第68章 輕琳遇十一

第68章 輕琳遇十一

輕歌站穩身體,狠狠瞪了俏兒一眼,擡頭望天,想了一陣子,憋出一句:“喜歡不等于愛,對吧?”

俏兒暈,旋即點點頭,對自家小姐崇拜的五體投地。

這話多有道理啊!

“我這麽可愛,有幾個不喜歡的,對吧?”輕歌又回頭飛了她一眼,俏皮的笑着跑進了府中。

顏夫人不在,據說是去輕歌的姨媽家探訪去了,要到傍晚才會回來,顏相去了宮中,也不在。輕歌不想和幾個姨娘及姐姐妹妹過多糾纏,便跑回了自己的小院,過了一陣子,家丁來報,說十一王爺來了,老爺夫人都不在,大公子也不在,而十一爺說要見她。

輕歌愣了一下,想起那個輕薄自己的男子,旋即扶着額頭蔫蔫的說:“我頭暈頭疼頭昏頭懵,身子不适,這個樣子去見王爺,實在有失禮節,父親又不在,請王爺先回去,改日再來吧!”

家丁為難,輕歌冷冷瞪了他一眼,他忙小心翼翼的下去回話。

聽完家丁的禀報,二夫人氣惱的呵斥:“這丫頭,怎生這麽不懂事?王爺來了,哪兒有讓王爺走的道理?若是老爺知道,必然又要發火了。再去請,在那兒候着,直到她能來為止!”

家丁正要退下去,玄煜站起身,笑着說:“等等!二夫人莫生氣,顏小姐身體不适不能前來,本也無妨,但皇後娘娘囑托本王帶了懿旨來,必然要見到顏小姐才行。既然小姐身子有恙,那本王去見她好了。”

二夫人正要阻攔,玄煜已經轉頭吩咐家丁:“前方帶路!”

家丁恭恭敬敬的在前面領路,玄煜帶着手捧錦盒的雪劍大步走出前廳,二夫人焦急的轉頭小聲問:“二小姐怎麽還沒過來?”

小丫鬟低聲禀報:“馬上就來,應該要到了。”

玄煜随着家丁轉過長廊,忽然一個慌慌張張的身影跑了過來,兩人嘭的撞在了一起,身後跟着的雪劍猝不及防,收不住腳步,徑直撞在玄煜背上,手中的錦盒掉落在地上,狐毛披風掉了出來,染上了塵土。

“大膽!竟敢沖撞王爺,還撞翻了皇後娘娘的賞賜!”雪劍厲聲呵斥。

輕琳被撞的跌倒在地上,腦袋本就有些迷蒙,被雪劍這麽一吓,忍不住微微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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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劍,住口!”一個清朗的男聲在頭頂響起,旋即,一只大手伸到了輕琳的眼前:“是本王走的太匆忙,不是你的錯,起來!”

輕琳戰戰兢兢的擡頭,腦中“嗡”的一聲,陷入了空白,呆呆看着那個帶着微笑将手伸向她的男子。

天地瞬間無色,萬物頃刻不在,十六歲的顏輕琳,第一次望着一個陌生的男子,陷入了呆滞。

他是人,還是仙?

濃黑的劍眉,微微上挑,一雙大而有神的眼眸,本帶着幾分淩厲,卻因他的微笑而柔和了幾分。他淡淡的笑,唇角微微一歪,帶着幾分邪邪的美,眼眸眨動間,比女人還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像一扇門窗,将顏輕琳的視線,牢牢的鎖住。

他似乎風塵仆仆,但卻又周身幹幹淨淨,微風吹動他低垂的發絲,送來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氣,讓輕琳的心愈發顫動的厲害了。

她遲疑着伸出手,放在他的手中,指腹觸到他掌心薄薄的繭,有些堅硬,卻是讓人心安的暖。

他輕輕握住她的手,将她拉了起來,在她還未準備好的時候,已經松開了手,微笑着點點頭,又對家丁囑咐:“快走吧!”

雪劍将狐毛披風撿起,輕輕吹去上面的塵土,還在唠叨個不停:“瞧瞧,都弄髒了,皇後娘娘知道了,得多生氣,王爺,怎麽能就這樣算了?”

輕琳的心還在顫動,可一向大膽的她還是很快開了口:“請等等!”

玄煜等人停下了腳步,輕琳跟了上來,指着狐毛披風問:“很對不起,我把這個弄髒了。這是……”

“這是皇後娘娘賞賜給顏小姐的狐皮披風。”雪劍沒好氣的回答。

輕琳眸光顫動,緊緊盯着那件披風。

狐毛披風?看毛色,再看質地和顏色,便知道,這又是一件極為難得的珍品。自從顏輕歌回來後,從春到冬的衣裳和首飾,皇後娘娘賞了多少了?且件件皆是珍品,她可是長到十六歲,都沒見過那麽多呢!

輕琳看着那雪白的狐毛,輕輕咬咬唇,轉眸看向玄煜,柔聲說:“王爺可是要去找姐姐麽?”

“你是?”

“這是我們二小姐。”家丁忙回答。

玄煜點點頭,輕琳福福身說:“輕琳也正想去看姐姐,不如讓輕琳帶王爺去,一個是當面向姐姐解釋這披風不慎弄髒的事,二個也是輕琳沖撞了王爺,權當賠罪了。”

玄煜點點頭,微微一笑:“二小姐請!”

黑衣男子将白衣公子的手包紮好,低聲囑咐:“殿下,這幾日萬萬不可碰水,免得傷口潰爛,不易愈合。”

白衣公子微微垂下眼眸,看了一眼傷口,不語,黑衣男子又問:“殿下的功夫絕對不低于那男子,怎麽會中了他的镖?”

“住口!你再次提起,是在提醒孤的失敗嗎?”白衣男子眸光冷冷飄向他,一開口,便如挾着冰刀雪劍,冷沉又淩厲。

“屬下不敢,屬下多嘴。”黑衣人忙跪下請罪。

“出去吧!”白衣 男子轉過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再也不看他。

黑衣人退了出去,整個竹屋中,便只剩下了白衣公子一個人。

他的眸光落在自己受傷的手上,片刻,緊緊閉上雙眸,一再調整自己的呼吸。

是,這個問題,他也想問自己。明明,他的功夫絕對在那個男子之上,可是,為什麽可以接住了顏輕歌的飛針,而沒有躲過他的飛镖?

他想知道答案,可是,又不知道。也許,是因為他那時的注意力,都放在他想要抓走的顏輕歌身上?

失敗是他人生中的恥辱,從小他就知道,他要做什麽,就必須得成功,不成功,丢掉的,也許不是名聲,是命!

他猛地睜開雙眼,狹長的美眸裏有冷光浮動,讓他美到近乎完美的面容,散發出妖孽一般的迫人光彩。

緊緊握住茶杯的手,微微泛起青白,他眼神猛地一凜,茶杯砰然碎裂,他輕輕眨動了一下眼眸,碎片頃刻之間,化成了白色的粉末。

顏輕歌,我必須抓到你!必須,一定!

玄宸坐在馬車上,一手輕撫下巴,微微閉着雙眸,陷入了沉思。

顏輕歌很像小鴿子,實際上,不管是不是,他都已經把她當成了小鴿子,所以,他必須要拿下她,不能讓任何人對她再也觊觎之心。他知道,他的這些兄弟們,平時不管是親近還是疏離,骨子裏,個個都是狼,一旦對顏輕歌真的上了心,個個勢在必得,不會在乎兄弟不兄弟。

皇家的親情,本來就輕薄如紙,若是因為利益、前途及心愛的女人,更是會抛開一切。

更何況,他要的,是原本就屬于他的小鴿子呢?

玄宸走進書房,片刻,岳先生便走了進來,玄宸恭恭敬敬的站起身,岳先生點點頭,在椅中坐下。

“先生,本王正要去找您。”

“是因為顏小姐嗎?”

“是!”

“王爺要得到她,是嗎?”

“是!”

“是要得到她,還是得到她背後的家族?”

“都要!”

“假如只可選其一呢?”

“得到了她,不就得到了她背後的家族嗎?”

“那不一樣。”

“本王不明白,還請先生賜教。”

“得到了她,只是得到了一個女人,最多是一個妻子;得到了她背後的家族,就是多了一只手臂。但是,若是把妻子看的比手臂重要,那你就等着斷臂之痛吧!”岳先生的話說的很輕緩,可話中的它意,還是讓玄宸的心狠狠顫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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