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這個本丸的狐之助在哪裏。

仿佛是按下了暫停鍵一樣,整個本丸的所有人突然沉默下來,任由彩色紙花在空中緩緩落下,刀劍付喪神們仿佛是才想起這件事情,看向水野優子的表情多了點猶豫。

所有人在剛來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一點,但是在确認了“本丸受過襲擊”的時候,大家都本能地去回避掉了很多可能揭開審神者傷疤的問題。而且除了江雪左文字開口的“沒有狐之助”以外,還有另外一件讓本丸裏的付喪神很在意的事情。

這個本丸沒有狐之助,也沒有鍛刀室。

在檢察官山姥切長義來的時候就已經戳破了這一點,水野優子聽着江雪的問題并沒有拒絕回答,很平靜地開口:“狐之助它們本想來幫我的,但是我都讓它們回時政總部了。”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當然,也不是全部的狐之助都被我送回了時政本部。”

水野優子的聲音突然放輕,配合着本就寂靜的氛圍以及亂藤四郎還沒來得及關掉的“女子嗚咽式”風聲,顯得格外詭異:“還有一位啊,在牆上。”

“……”

不不不,雖然主公你的意思我們都懂,是“有一位狐之助的靈位在牆上”,但是這種說法太容易被人當做有一只狐之助被您扒了皮扔牆上當皮草的。

不少刀劍付喪神詭異地瞥了一眼牆上屬于“狐之助”的靈位,甚至于四處搜尋了一圈沒有狐貍皮才松了口氣。江雪左文字很是冷漠地瞥了一眼躍躍欲試就等着他問完的鶴丸國永,看着水野優子依舊是不緊不慢地開口:“那麽,我可以問第二個問題麽?”

“可以。”

“這裏是不是您曾經的鍛刀室。”

“是的。”

水野優子很幹脆地點了頭,一期一振立在旁邊神色略有些暗淡,不過很快又恢複了原本的溫和表情。少女并沒有只是用簡單的兩個字就打發了這位付喪神,反而很是痛快地說了前因後果:“刀匠死後我主動把這個鍛刀室給封閉了,但我總覺得自己還應該做些什麽,就把這裏當成了靈堂。”

“第三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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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左文字注視着水野優子的脖子,當然,這種不帶有任何情感地目光并不會讓人覺得尴尬。刀劍付喪神很快掃過了水野優子,目光轉向了她身邊的一期一振。

“一期殿,是因為曾經給您留下了致命的傷口才會‘暗堕’的麽?”

致命傷。

下意識地想要伸手捂住喉嚨,水野優子很快反應過來,仿佛是第一次發現江雪左文字一樣,眼神裏充滿了好奇:“你這麽幾天,到底推斷出來了多少事情?”

“并不多。”

但是不少。

瞥了眼還在看熱鬧的三日月宗近,水野優子看到這位“最美之刃”裝聾作啞的模樣就知道這貨肯定和江雪左文字說了點有的沒的:“是的,他曾經給我留下了致命傷。”

一期一振雖然眼神黯淡,但是依舊微笑着挺立在那裏,面對同僚們試探性的目光絲毫沒有任何被戳破之後的慌亂,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是的,我曾經有這麽做。”

“我明白了。”

并沒有多說什麽,江雪左文字對着眼前的兩個人行了一禮後轉頭看向了三日月宗近,并不常見的笑容很快出現在了他的臉上:“三日月殿,你想我問的問題我都問了。”

“……”

“……”

江雪左文字能知道這麽多果然不是我們智商差距的問題,而是我們中,出了個叛徒!!!!!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看向了俨然已經背對所有人準備跑路的三日月宗近,博多與亂兩把短刀連帶着機動型長谷部嗖得一聲蹿了過去,臉上全是不懷好意。

“三日月殿啊。”

“我可什麽都沒有說。”

老爺爺只覺得自己快要冤死了,這個江雪左文字一點也不江雪左文字,甚至于還想把鍋扔給他,他不服:“老爺爺我什麽都不知道!”

“衆所周知江雪殿的個性。”

佛刀到江雪左文字的地步還會說謊?別開玩笑了好麽,出家人可是不打诳語的!

誰說不會,他就會啊!

三日月宗近難得在心裏怒吼,看向一期一振卻只見到他輕咳兩下轉過頭,反而很是和善地對江雪左文字伸出了手:“那麽言歸正傳吧,新刀試煉您通過了。”

“等等,你們想要幹什麽?”

“三日月殿,你應該知道我們這次的‘狼人殺’劇本寫得很累!”

“我說了我沒有劇透!”

“呵呵。”

水野優子當然知道三日月宗近沒有劇透,但是看到他慌了,她就高興了了呀。

笑眯眯地看着三日月宗近背了黑鍋,鶴丸國永蹑手蹑腳地到了江雪左文字旁邊,他總覺得自己好像會和這位佛刀相處相當融洽:“江雪殿,接下來就和我一起去值班啊。”

鶴丸國永笑得簡直嘴角能夠裂到耳根,興高采烈到讓人以為他是不是有個生孩子的老婆:“一切就拜托您了!”

“所以這就是壓迫之後的爆發麽?”

看着總算是找到接班人的鶴丸國永,站在一邊的大和守安定與加州清光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了會兒,很是同情地瞥了一眼這位平安老刀,順帶着再聽到博多扣光了三日月宗近的KPI,只覺得這年頭黑鍋真是多到背不完:“總覺得鶴丸殿都快要精神錯亂了。”

“這個先不急。”

水野優子好笑地看了一眼伸手和江雪左文字勾肩搭背的鶴丸國永,瞥了眼三日月宗近後開口:“至少這次沒有人舉報不是麽?反正你們玩得開心就行。”

嗯,确實挺開心的,畢竟大家都“感同身受”了。

把剩下的工作熟練地甩鍋給了一期一振,水野優子坐在辦公室裏寫着各種必不可少的文件,随手拾起放在一邊的手機,重新聯通了剛才來本丸之前被自己挂斷的通話。

“現在我有空了。所以呢,你想和我說什麽?”

“聽到一半就挂斷不說還這麽晚才給我回電話,優子小姐你可真是太過分了。”

通過電波或許也因為看不到對面的臉,産屋敷皓哉的聲音帶着幾分半真半假的埋怨,甚至于還有點委屈:“這件事情或許只有你能幫我了。”

“為什麽要是我來幫你?”

“您可別忘記了,我腦海中那些記憶全部都是圍繞一種‘我深愛着源優子’來塑造的。而且我現在已經都快要分不清我到底是産屋敷皓哉還是鬼舞辻無慘,你就這麽忍心看着我不做人了?”

聽到這句話水野優子噎了一聲,她能不能說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不過聽到後半句,黑發的審神者歪了歪頭,帶着試探性開口:“不做人不也挺好的?畢竟人類的能力是有極限的,你變成吸血鬼不就可以超越人類了嘛。”

電話兩頭同時陷入沉默,産屋敷皓哉利落地挂斷電話,安靜地給水野優子發過去了一長串地址和時間。水野優子挑了挑眉毛,跟着這行地址搜索了下,精準定位到了……

“這就是你約我在這家東京最好評的中國小吃店的理由?”

“不然呢?”

吸溜了一口鴨血粉絲湯,産屋敷皓哉也覺得自己特別冤枉:“現在那些記憶已經越來越深刻,深刻到我懷疑我真的要成為鬼舞辻無慘了,幸好我連健身都是我哥逼我去的跑了一千米就開始喘,不然真要出事。而且我都說了我不想去研究癌細胞,何必為難一個單純的研究人員呢?”

不,你絕對不是什麽單純的研究人員。

看産屋敷皓哉的表情,水野優子輕哼了一聲用筷子夾起了一份小籠包:“行了趕緊說實話,找我到底什麽事情?”

“實話就是,因為‘鬼舞辻無慘的記憶’我現在開始無比渴望血液,甚至于在前兩天出現了拿着刀子很有可能要襲擊他人的情況。所幸的是我控制住了自己并且找到了替代品,并且替代品味道很不錯。”

确實,畢竟你第二份鴨血粉絲湯都快清盤了。

“另外有人要我和你說,你身邊好像有了不得的東西,請小心一點。”

有人傳話?了不得的東西?

若有所思地瞥了眼産屋敷皓哉,水野優子也懶得去深究到底是誰讓傳的話,吃掉了一籠小籠包才點點頭:“我明白了,你付錢?”

“哦,還有一件事。”

“無慘據說曾經牢記一個男人近千年,你可以學學他的記性。”

聽着産屋敷皓哉那仿若是擠牙膏一般的情報,黑發少女實在是忍不住開口吐槽:“一定要等我問了才回答,還是說你不想付錢用情報湊數?”

“也不是這些,但是你不問我也不會說就是了。”

産屋敷皓哉聳了聳肩,瞥了眼門口表情依舊不變:“說起來你們冰帝快要搞校園祭了,介意給我一張入場券麽?”

“……”

聽到對面這句話,水野優子的臉刷得一下就黑了。這家夥不說她都快要忘記自己被拉去做他們班看板娘這件事情了,還想要入場券?

呵,想得美好麽。

作者有話要說:

三日月宗近:我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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