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白驚羽與谷天月在官道旁邊緩緩行走着,邊走邊觀察着是否有馬車經過。

得得,馬蹄聲從後面傳來,谷天月一回首,見一輛馬車正在路上奔跑,連忙一招手,車夫長噓一聲一提缰繩,兩匹健馬便聽話的止住了步子。

谷天月不由大喜,連忙攜着白驚羽掠上馬車,車夫一見,吓了一跳,連忙賠笑道,“兩位小公子會飛啊。”

白驚羽送給他一個微笑,便放下了簾子。

馬車開始動了起來,白驚羽倚着谷天月而坐,見谷天月一副精神高昂的樣子,他不由心中暗嘆,畢竟是天月,自小精于武藝,昨天帶着自己在月下獨行了這麽久,又經受着秋風秋夜的侵襲,然而到現在居然還那麽有精神,似乎一直不知道疲倦是什麽樣子的。

對面垂頭坐着一個精神厭厭的中年男子,身上穿着不知打了多少個布丁的黑色棉布衣衫,谷天月一時興起,便對着中年男子道,“這位大哥,請問此處離城裏有多遠。”

那男子緩緩擡頭,一雙眼睛突然迸發出冷光,“離城裏不遠,但是對你們來說,離死亡很近。”

這句話一下子震得二人還沒反應過來,呆呆的望着他。

那男子見他二人都盯着自己,不由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在下從小得異人相授,擅長于相術,無有不準,人稱之為張鐵口,我看兩位小哥,雖然正直英年,奈何,印堂發暗,只怕不久便有殺身之禍。”

白驚羽冷哼一聲,道,“只怕你說錯了?”

話音一落,他右手雙指一彈,一縷指風透出,直襲男子心口。

張鐵口大驚失色,道,“你,你們要幹什麽?”

話音未完,身子已經動彈不得。

白驚羽雖然甚少出江湖,但是自這些日的經歷後,已經變得謹慎小心,是故在聽到此人的話後,心中便是起了懷疑之心,心想,不管是不是殺手,先暫時制服他為上策。

谷天月也嚷道,“你不懷好意,詛咒我和啞哥哥,我們怎能放過你呢。”

張鐵口面如土色,道,“我只是實話實說,好好提醒你們一下,怎麽就被你二人給這樣欺負,兩位小公子,快放過我吧,我給你們出一主意,可以讓你們躲過這場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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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驚羽心中一動,不由将目光轉向谷天月。

谷天月冷冷的瞧着他,道,“你先說說,你法子有用的話,我才放過你。”

張鐵口閉目尋思半刻,才道,“欲化解此難,需向南走,而你們現在正在向死地進發。”白驚羽與谷天月心中半信半疑,兩人商量後,谷天月才道,“那好,我們先暫時聽聽你的話,向南走,你可得給我老實點,若一有不對勁,我就先宰了你。”

張鐵口慌忙道,“小公子勿生氣,我不敢在你們面前撒謊。”

谷天月瞪了他一眼,起身掀開簾子,對着車夫交代幾聲,車夫見他三人願出高價雇自己的馬車,頓時喜笑眉開。

。。。。。。。。。。。。

白定安翻身從自己的青骢馬上而下,将缰繩交給夥計後,不慌不忙移步上客棧,掌櫃是個胖胖的,一臉福相的中年男子,一見是他,連忙就要上前施禮,被白定安用眼色止住,随後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內室。

掌櫃掩上門,道,“大少爺,你可來了,前不久有一個自稱李折的人拿着你的随身玉佩來店裏過夜,自稱先賒着,小的看在大少爺的玉佩面子上,不敢怠慢,是故先讓他就這麽賒着,如今,大少爺你看這事。。。。。”

白定安不在意道,“既然他有我的玉佩,那說明都是經過我同意的,你這事辦的好。”

掌櫃見白定安并無責備之意,不由心中稍安,吩咐夥計上茶,随後谄媚笑道,“不知大少爺何時認識這麽個人,小的好像以前沒見過。”

“沒見過,”白定安笑道,“我的朋友你沒見過的多的很,不過是以前江湖上的一些朋友罷了,那時年輕,總愛仗義,覺得扶危濟困是一項了不起的事,有時候便将自己的信物交給這些江湖朋友,讓他們遇困時到白家的各個産業店鋪先賒着解解困。”言罷,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掌櫃聞言,不答話,只是急促的笑着。

白定安從夥計手中接過茶杯,輕輕飲了幾口,問了掌櫃一些生意經,聽說這些日子以來,店裏生意還不差,便滿意的點點頭,道,“可能我要在這裏住幾天。”

“住幾天?”掌櫃一愣,随即道,“好的,我馬上叫人去給大少爺收拾房間。”

說着,他便轉身剛要出門,門簾子被人一掀,一個人走了進來。

“姚青,”白定安失聲道,“你怎麽也來了?”

姚青對着白定安欠欠身道,“公子忘了,先生吩咐我要一直跟在你身邊,小的不敢違背。這次公子悄悄離開臨河,先生知道後訓斥了小的一頓,所以小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一直在打探公子的下落,如今終于找到公子你了,自然要跟着進來。”

白定安以手托額,苦着臉道,“我好歹也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白衣公子,不需要你這樣殷勤,你回去禀告秤先生吧。”

“小的不敢,”姚青語氣越發堅定,“小的現在任務只有一個,就是奉先生之令要時時不離公子左右,請公子不要讓小的為難。”

白定安無奈起身,道,“好,只是難道我洗澡睡覺你也要不離左右嗎?”

“當然,”姚青語氣堅定道。

“那好,我行了這麽久的路,一身倦的很,我想要泡個澡,你跟我去吧。”

說着,白定安大聲喚來掌櫃,讓他安排人給自己房間裏送上熱水。

熱水很快就被夥計送來了,大大的木桶裏,水汽氤氲,上面若隐若現的漂浮着一些嬌豔的玫瑰花瓣,姚青立在梅花屏風之後,像一支劍一樣筆直。

裏面傳來白定安窸窸窣窣解衣裳的聲音和人在浴桶裏撲水戲耍的聲音,姚青眼觀鼻,鼻觀心,一動不動。

少傾,裏面傳來白定安的聲音,“姚青,進來。”

姚青恭恭敬敬走過去道,“白公子。”

白定安緩緩從桶裏站起,嘩啦啦的水從他健美的身子上淌下來,姚青低垂着眼,不敢直視。

白定安道,“侍候我穿衣。”

“這,這,”姚青心慌意亂,手無足措,慌忙道,“我。。。。”

白定安瞧着他那慌慌張張的樣子,不知為什麽,竟然大笑起來,“你不是說奉先生之令要好好侍候我嗎,現在你連人都不會伺候,以後怎麽向先生禀報。”

姚青的臉在他的話語中憋得通紅,一咬牙,目光四處轉動,瞧見一旁椅子上搭着一條不錯的沐巾,不由急中生計,連忙上前拿在手裏,然後小心翼翼的将它搭在白定安□□的身子上慢慢的擦拭着。白定安閉着身子,那樣子實在消閑,似乎很享受一般。

随後,他明亮的眸子一開,赤着足緩緩跨出浴桶,腿上帶着大串大串的水珠落下,潤濕了鋪在地板之上的絲絨地毯。

姚青拿着沐巾,呆呆的立在一旁。

白定安眼神一冷,戲谑道,“怎麽,你不願意伺候我了?”

頓時,他恍然大悟,咬着牙彎下身開始為白定安擦拭下身,心裏砰砰直跳,拿着沐巾的手也開始顫抖,心道,這白公子的身子也是太,太讓人心馳神搖了,怪不得先生他。。。。。。

一不小心,手一顫起來,竟然不小心碰到了白定安的大腿肌膚,姚青的心一慌,忍不住連忙下跪道,“公子,小的不是有意的。”

“是嗎,”白定安毫不在意道,“你這是怎麽伺候我的,算了,下次你叫先生換個手腳麻利的來吧。”

“這,這,”姚青臉一燙,又開始漲得通紅,嗫嚅道,“請公子恕罪。”

“奇怪了,”白定安微微一笑,“我什麽時候怪你了,快替我穿衣吧。”

“是,是,”姚青如釋重負,慌忙從一旁拿起白定安的中衣,慢慢抑制住自己跳動的心,緩緩替他套在身上,再一一給他系住。

突然,白定安的修長玉指似乎是無意識的碰了他一下,姚青如被電流擊過一樣,身子一晃,頭腦有一剎那的空白,手也頓了下來。

白定安用如玉般的手指輕輕撫摸着他的手指,他的手指不僅粗糙,而且手上還長着厚厚的繭子,顯然是長期練習功夫所留下的。

白定安道,“我喜歡你這雙手,它握起劍來又穩又狠,不知道他摸起人來是什麽樣的感覺”

說着,突然就輕輕反握住了它。

姚青的心劇烈的掙紮着,他的全身都在發燙,能被這樣的白公子所看重,對外人來說,是種福氣,可是對他來說,确是煎熬,他都快要哭出來了,語帶哽咽,道,“公子,請你放過我吧。”

“放過,”白定安眨眨眼睛,柔聲道,“我欺負你了麽?我怎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歡你伺候我,況且今天我的興致突然來了,不如今晚讓我嘗嘗你的滋味是什麽樣子的。”

“不,不要,”姚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公子,小,小的不敢。”

“你怎麽不敢?”白定安用手擡起他的下巴,不解道,“既然你口口聲聲說先生派你來伺候我,怎麽如今反而說不敢,看來你對先生的話也不從了。”

“不,不是這個樣子的,”姚青閉上眼睛,不敢看他,解釋道,“先生只是說。。。。。。”

“說什麽?”

“說,說讓我。。。。。。。”姚青又閉了嘴。

白定安正待問下去,突然耳邊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夠了,你想要在我面前演多長的戲,我已經給了你足夠的時間”。

從屏風後面閃過一個帶着面具的黑衣人來,目光深深的望着白定安,口裏卻道,“姚青,你還不離開。”

姚青如得了赦令一般,站起身來,大氣不敢出一聲,飛快的出去了。

白定安望着他,淡淡道,“想不到你竟會親自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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