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施念念按照指引去了花園。

這回視線裏出現的男人, 她不僅僅是覺得熟悉,而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頭發過耳, 束在腦後的日系文藝風男人,不就是周深嗎?

是節目組機緣巧合找到他的?

施念念對此表示懷疑。

察覺到她的出現,隔着四五米的距離,周深朝她笑了笑,随即揮了揮手,“嗨。”

施念念走過去,距離他兩三步的位置停下,出聲詢問:“巧合?”

周深慣性的摸摸鼻子,倒也坦然,“唔,有心的巧合。”

當他知道施念念要參加這個節目後,動用了些關系,拿到了名額。

他表白後的示好,施念念都拒絕的得果斷, 來上這個節目, 算是他對自己這份萌生的喜歡做最後一次嘗試了。

對比起剛剛和鹿銘那令人窒息的相處, 還是和周深待在一起要輕松自在多了, 果然人和人之間最怕的就是對比, 施念念笑道:“到處是攝像頭, 身上也有收音設備,周副導不怕被人聽了八卦去?”

周深無所謂的聳聳肩,看着施念念時,眸裏是星星點點的光,“名副其實的為你而來。”

周深說的是實話。

《為你而來》是戀愛真人秀節目,可上面的嘉賓不一定就真的是來戀愛的, 像之前的鹿銘,顯然只是來混臉熟的。

施念念都能想象後期節目組會在這段見面打上什麽字幕了。

周深清了清嗓子,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朝施念念伸出手來,“重新認識一下,施女士,我叫周深,希望能和你度過愉快的三天,若是三天後你不滿意,我心甘情願出局,以後不困擾你。”

施女士。

這三個字一下子把施念念拉回兩人在普吉島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他為自己解圍後,也是這樣笑着。

施念念聽懂他的言下之意,輕輕點了點頭,回握了下他的手,“你好,我是施念念。”

周深一直以來都是健談的,在不提及任何暧昧的話題的情況下,施念念沒那麽抵觸,和他也就相談甚歡。

從工作之餘喜歡做什麽談到最近在看的一本書,兩人沿着鵝卵石緩步走着,兩個小時的時間眨眼就過。

直到施念念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節目組再次發來的通知。

【無人機是愛神的指引,音樂才子已經迫不及待想為你唱一首小情歌!】

節目的大致流程沒有知會施念念,想拍她的第一反應,但還是和每個男嘉賓都做過通知的,周深了然的嘆了口氣,調侃道:“看來節目組給我的時間到了。”

施念念點頭,壓抑着心裏的笑意,道:“我要去見音樂才子了。”

無人機适應的在施念念的頭頂盤旋,周深向後退了一步,故作大方的朝她揮了揮手,“去吧,可別忘了回來的路。”

施念念已經融入了節目組“中二”的畫風,指了指頭頂的無人機,玩笑道:“忘了也沒關系,我有愛神的指引。”

收回手機,施念念跟着無人機朝前走,繞過前院,遠遠的就看到一個簡易搭建的舞臺,等她一靠近,音樂聲就響了起來,臺上的人拿出了演唱會的架勢,開始了“勁歌熱舞”。

施念念:……

節目組對“小情歌”三個字怕是有什麽誤解吧?

尤其當她看清楚臺上的人後,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知道是這是《為你而來》的節目拍攝,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摯愛》劇組的私下聚會呢。

此刻舞臺上蹦跶的人,不就是王宇治嗎?

周深是托了關系來參加的,王宇治應該是節目組找的,或者是他經紀公司和節目組的合作了。

舞臺前方有張小桌子,上面有節目組為施念念準備的熒光棒和拍手器。

大白天的揮舞熒光棒實在是“失智”的行為,她只好配合的揮動拍手器,為王宇治捧場。

不愧是唱跳愛豆出聲,哪怕臺下就她一個觀衆,王宇治的表演也盡心盡力,表情管理十分到位,仿佛臺下有千千萬萬的粉絲,倒比他演戲時來得專注有魅力多了。

果然術業有專攻。

只是她沒記錯的話……王宇治這唱的似乎就是之前劇組殺青時送給她的新專輯的主打歌,想來參加這個節目是來打歌的。

施念念心裏有底,壓力就小了很多。

仿佛在拍MV般,王宇治整整唱了三首,施念念手都揮累了,伴奏才停了下來。

王宇治摘下耳麥,跳下舞臺,噙着別扭的笑,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道:“好久不見,念姐。”

語罷,他忽地摘下了身上的收音設備,湊近施念念的耳旁,小聲解釋道:“公司覺得這節目的播放周期剛好能到電影上映,想讓我和你炒下CP,我也是今天才得到的消息,念姐,你願意嗎?”

圈內捆綁CP炒作,并不少見。

王宇治和施念念又有《摯愛》男女主的設定加持,兩人外形又很登對,要炒CP是相當容易。

施念念向後一步,拉開兩人在鏡頭下暧昧的距離,并沒有捂住收音設備,大大方方的回答:“不願意。”

後期節目組要怎麽揣測王宇治和她說了什麽,就是節目組和觀衆的事情了。

施念念是要熱度,可沒想過要和任何人炒CP,何況還是像王宇治這樣的“先斬後奏”,退一萬步他真的是今天才知道消息,他的團隊要尊重她,就該早點聯系她的團隊,提出合作的意向,這樣上了節目再說,是覺得她是軟柿子,好捏嗎?

她的态度也擺明了,日後要是節目播出了,他的團隊放出任何捆綁的新聞,就不要怪她這邊第一時間不給情面的澄清了。

王宇治顯然沒想到施念念會拒絕的如此果斷,且毫不避諱節目組的鏡頭,愣怔的看着她,一時之間沒說出話來。

施念念又似是而非道:“我媽媽也會看這個節目,我會認真參考媽媽的意見。”

王宇治:……

這兩句話加上他剛剛說悄悄話的動作,怎麽看怎麽像是……他跟她告白并且被拒了。

回想起在機場的初見,王宇治之只覺得一段時間未見,她果然還是那個施念念。

不會主動招惹攻擊別人,但如果有人貼上去,那一定反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王宇治真是切身感受到了。

施念念不開口,王宇治也不說話,頭頂就像是飄過去一群烏鴉,滿屏的省略號。

施念念倒是不急,反正這個節目叫做《為你而來》,打的口號不就是讓男嘉賓來逗她開心的嘛。

十分鐘後,王宇治在沉默中敗下陣來,默默的把收音器別好,出聲詢問道:“念姐,你還想聽什麽歌?我接着給你唱。”

施念念挑眉,“宇治呀,你這不是為我而來,是為打歌而來啊。”

對第一次見面的小男生鹿銘無從招架,對相處兩三個月的王宇治施念念還是拿捏得住的。

王宇治滿臉都是“輸了輸了,放過我吧”,“……我也可以唱別人的歌。”

施念念揉了揉耳朵,笑容無害,道:“要不,你來個詩朗誦或者散文朗讀吧?”

“……”

“我覺得你嗓音很好聽,你的女友粉看節目時,一定會很開心。”

于是,王宇治重新站回了舞臺上,開始了詩歌朗誦。

施念念在臺下含蓄的笑,她覺得自己終于漸漸在這個節目裏找到點樂趣了。

和王宇治用過午飯,施念念見到了這期節目最後一位男嘉賓,他的标簽是:酷蓋型男。

施念念見到他時,他就戴着頭盔穿着全套的賽車服,看起來高大威猛,渾身都是健身訓練的痕跡。

摘下頭盔後,露出一張小麥色的臉,利落的平頭,“鄧悅,賽車手。”

簡潔明了的自我介紹,他狀似不經意的打量着施念念,目光隐有羞澀和躲閃。

她好漂亮啊。

施念念目光落在他的着裝以及頭盔上,詢問道:“這是……剛結束比賽過來。”

鄧悅搖頭,“節目組讓我這樣穿的。”

施念念:可真是個耿直boy啊。

錄了一天的節目了,施念念已經了解了節目組的路數,一點也不意外節目組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晚飯的時候,被四個男人盯着的施念念,只覺得尴尬的情緒到達了巅峰。

尴尬,從頭發絲到腳趾頭都尴尬。

她好像也能明白,為什麽韓版的《為你而來》會被噴了,想想一群漂亮女生為了一個男人“争風吃醋”,怪不得女性觀衆會産生不适感。

好在接下來的兩天,施念念可以從四位男嘉賓裏自主選擇兩位,各單獨相處一天,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聊得來的周深和話少的鄧悅。

結束這一期錄制的晚上,終于有個“活”的工作人員露面了,對她進行了采訪,按男嘉賓的出場順序,詢問她什麽感覺。

提到鹿銘,施念念扶額,搖頭道:“太過了。”

提到周深,施念念:“舊朋友。”

提到王宇治,施念念:“老搭檔。”

提到鄧悅,施念念難得點了下頭,“還不錯。”

至少和鄧悅相處起來,沒有那種窒息的尴尬,而賽車手是她從未了解過的職業,聽他提起賽事,覺得挺熱血有趣的。

工作人員:“請挑選出一位不合心意的,讓他出局。”

施念念揚唇,“只能選一位嗎?”

工作人員:???

有三位是圈裏人,一般這種情況,女嘉賓不該表現得猶豫不好抉擇一點,給同行留點面子,不得罪人,他們後期還能剪輯她難以抉擇的表情,給觀衆留懸念嗎?

施念念半分猶豫也沒有,直接把鹿銘的照片挑了出來,“這位弟弟,我實在招架不住。”

“那請問念念對替補的男嘉賓有什麽要求嗎?”

“素人就好。”

藝人多多少少有些麻煩,像王宇治這樣想炒CP的肯定不少,她不想被“女友粉”們撕。

素人嘉賓顯然要少很多的事。

---

第一期節目錄制後的一個禮拜,《為你而來》節目組剪輯了之前去施念念的公寓做的采訪為節目預熱。

施念念的那段擇偶觀的宣言,刷爆了網絡。

網友紛紛留言:富婆看我!我可以!

南景剛在國外忙了一段時間的“春季秀場”,等他看到這條采訪視頻時,已經是網上一片沸騰的時候了。

後座車廂,南景面無表情,盯着視頻裏施念念淺淡的笑臉。

前座的陳升,雙手緊緊握着方向盤,大氣也不敢出。

——“我來參加貴節目,就是想開始新的戀情,我前夫是個什麽樣的人,實在沒有必要提,人總要向前看,這是我的戀愛觀,也是人生觀。”

——“我對男朋友沒什麽具體要求,只要我喜歡就可以,他有沒有錢沒關系,畢竟我從我前夫那兒得到了巨額的贍養費。”

他沒有按暫停,于是視頻反複的重複播放。

好,很好。

她不僅去參加什麽戀愛真人秀節目,還發出這樣的宣言。

而他在她的口中,連個名字姓氏都沒有,只有‘前夫’兩個字。

就像是報應一般,以前他對她的存在,只字不提,現在,他也在她的人生消失匿跡。

立場一朝反轉,原來是這般喘不過氣的感覺。

南景拿出手機,切換賬號,登錄了那個只有施念念的一個好友的微信賬號,發送道:終止合約,不要錄制戀愛真人秀。

可發出去的那一秒,看着寥寥無幾的聊天記錄,大多都是他在發言,傅承和南驕的話都在他的耳邊交疊回響,南景長按那句話,撤回了發言。

就像是那些她從未回複過的,他掙紮許久才發出去的只言片語,他現在的早已失去了制約她言行的任何立場和資格。

哦,如傅承所言,哪怕他曾是她的丈夫,也不該制約她的言行。

他現在是自食惡果。

不能讓她停止節目的拍攝,那他就去參與節目拍攝好了。

山不過來,他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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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H市拍攝第二期節目時,施念念全程都是伸手抵頭,興致缺缺的樣子。

林小貝關懷的問道:“念念,是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

“你看起來一點精神都沒有,公費戀愛,古代君王挑選嫔妃一般的體驗,還有錢拿的工作,你怎麽看起來毫無興趣。”

想到第一期的錄制,施念念仿佛身體被掏空,深深嘆了口氣,“等節目播了,你就知道有多尬。”

“尬?不該是少女心爆棚,滿屏幕粉紅色氣泡那種嗎?”想了下之前施念念提到的男嘉賓,林小貝認真的幫她分析道:“我覺得這周你可以讓王宇治out了,周副導和那個賽車手你可以培養下好感嘛,其實我覺得周副導追你都追到節目上去了,誠意是有了,你就不能給個機會嗎?”

施念念無意多聊,但她認同林小貝的,這一周她首選王宇治出局。

林小貝接着安慰道:“而且這一期不是會有新的男嘉賓嗎?我看了合同,一共有八期節目呢,你不滿意就淘汰,至少還有好幾個任你挑選,慢慢來哈。”

八期?

要不是她之前為了讓王芝蓮安心打過招呼,讓王芝蓮看這檔節目,施念念真的有違約的沖動。

哎。

再次入住熟悉的海邊別墅,施念念已經熟門熟路,換好鞋子回了三樓的房間,床上平鋪着一條淺綠色的禮服裙,以及打開的鞋盒,擺放着一雙銀色的碎鑽細高跟。

施念念拿過節目組的手機,以及系着蝴蝶結的粉色卡片,打開來。

【換上美麗的裙子,和命定之人共享浪漫的燭光晚餐吧!】

來了,這久違的,熟悉的尴尬的感覺。

只是“命定之人”又是什麽鬼?

是新的素人嘉賓?

其餘男嘉賓登場時,也只有相關特點的介紹,這個不明覺厲的前綴還需要她換衣服,看樣子這位新來的男嘉賓來頭不小啊。

可千萬別讓她失望。

施念念換好衣服鞋子,因為是一字肩的禮服,所以她将長發披散着,不想過于隆重,便只簡單的抹了點口紅。

節目組安排了車子在別墅門口候着,待施念念上車後,一路驅車前往海邊。

淺水海灘邊,有木架搭了個小小的類似帳篷的棚,白色的紗布上繞着暖黃的細小燈帶,在微風徐徐的海邊,倒是十分應景的溫馨浪漫。

借着燭火,施念念依稀可以看見裏面坐着個男人,從身形來看,個子應該挺高。

攝像大哥就在海岸線停下,沒有要跟過去的意思。

施念念稍稍提着裙擺,高跟鞋在細軟的海灘上并不方便行走,避免發生摔跤等等的意外,她步子邁得極緩,漸漸從傍晚的夜色,走向那一處光明的地方。

随着距離的縮短,施念念覺得視線裏的男嘉賓的輪廓隐隐約約透出熟悉的感覺來。

都說了要素人嘉賓,節目組不會又找了個什麽圈內需要刷臉的人吧?

她暗自捉摸着,棚裏坐着的男人似乎是發現了她的到來,站起身來,長腿一邁,走出了有光線的棚內,要朝她走過來。

逆光裏,施念念看不太清楚他的臉,見他要來接自己,忙出聲道:“不用過來,我自己走。”

男人聞聲,非常乖的立在了原地,默默注視着她,也不吭聲,也沒坐回去。

直到只剩下三四米的距離,在微弱的光線下,施念念終于看清楚了面前的人。

她眼花了嗎?

面前的人竟然是她一個半月前剛甩了一巴掌的前夫。

她走錯地方了?

施念念下意識的環顧了下四周,除了面前的南景,了無人煙。

南景清冷的嗓音傳來,“你沒走錯,是我。”

施念念:……?

南景側過身子,腰背慣性挺得筆直,又道:“我是你今晚要見的,男嘉賓。”

南景,男嘉賓。

兩個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的詞。

片刻後,施念念稍稍緩過神,在“後退”和“往前”中選擇了後者。

在她和南景的關系裏,實在輪不到她來做“掉頭就走”的事,更何況,這是一檔以她為主的節目。

曾對她的職業滿是鄙夷的南景,以嘉賓的身份出現,該覺得不好意思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思及如此,施念念擡腳上前,施施然落座,環顧了這個搭建的木棚,并沒有攝像頭之類的存在。

命定之人、禮服、燭光晚餐、沒有攝像頭的錄制場地。

南景真是将他的特權利用得淋漓盡致。

施念念紅唇揚了揚,極盡嘲諷,冷笑道:“男嘉賓?南總不是讨厭戲子麽,怎麽自己跑來當戲子了?”

南景在她對面落座,亦是一身深色正裝,左胸前的口袋露着半截暗綠色的方巾,和她的禮服相呼應,他直視她的雙眸,沉聲道:“這不是拍戲,是記錄夫妻生活日常。”

夫妻生活日常。

這六個字讓施念念覺得分外的滑稽和可笑,“……我們離婚了,謝謝。”

無論是在南家還是在民政局亦或者那次肖教授組局的偶遇,對于南景的挽留,施念念都很好理解。

他驕傲慣了,不喜歡不受掌控的感覺。

那些挽留不過是源自他自尊心的不甘心。

可這些,都該在她那一巴掌裏終結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大費周章的出現在這,以他過往瞧不起的身份。

真是違和。

南景從口袋裏掏出小巧精致的盒子,打開遞過去,緩聲道:“念念,我們複婚吧。”

鑽石戒指在映着跳躍的燭火,折射着璀璨的光。

當初無論是提結婚還是婚後的這兩年,他從未送過她戒指。

施念念笑了,眼波流轉,紅唇奪目,柔聲開口:“為什麽?看來你一直對我戀戀不忘,怎麽,喜歡上我了?”

她聲音嬌嬌軟軟,少了這些日子的淩厲,倒像極了離婚前喚他“老公”時,南景心頭一熱,聲音微啞,“嗯。”

他做到這一步,還不明顯嗎?

施念念慢悠悠的拿過戒指,在燭火下照看了下,随時擡手,利落的扔向右側的大海。

南景倏地起身,喝道:“施念念!”

“去啊,去撿回來啊。”施念念毫無波瀾,仰頭看他,“不是說喜歡我嗎?證明給我看。”

南景渾身緊繃。

施念念斂了笑,明豔的臉泛着淩人的冷,“受不了了?覺得我姿态過高,你受到侮辱了?”

“……”

“南景,一直以來,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

“做不到,對吧?那就別做這些徒勞的事,或許我曾經是你養的寵物,但我現在不是了。”

語罷,施念念脫掉了礙事的高跟鞋,起身,拎着裙子,赤腳走到了沙灘上。

她走得頭也不回。

托南景的福,這片段肯定播不出去,她也不用注意形象了。

她扔戒指算是回應他當初一臉不屑的把協議甩過來了。

解氣。

作者有話要說:  施念念:真不是我要扇他巴掌的,是他自己把臉湊過來的。

寶寶們情人節快樂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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