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微禹
一推開門,容憶便被狠狠的給雷了一把,一個窈窕女人坐在肥碩的男人身上,而此刻男人的鹹豬手正扒在女人胸前,大概此刻兩位都正沉醉,居然也沒人聽見開門聲。
容憶關上門,戲谑的揚起唇角笑道:“喲,兩位這是演的哪出戲?活春宮嗎?”
聽到聲響的兩位立馬尴尬起身收拾自己衣服,那女人面色酡紅,酥胸撩人,胸前的衣服還有些褶皺。
好死不死的,這男人便是幾年前被容憶狠狠揍了一頓的色導演,沒想到幾年不見,仍舊色性不改。
而這女人容憶也有印象,與自己是同期出道,如今也算的上是個二線明星,一貫被媒體冠上清純玉女形象,不過看這目前的場景不知道是玉女還是*了。
事實上容憶前不久在酒店還曾見到這位玉女,将一碗滾燙的粥澆到一個助理頭上,“不是讓你買雞肉粥嗎?怎麽成了豬肉了?”
那導演顯然已經認出了容憶,想起前兩年的事仍舊很是難堪,此刻再見到她,可以說是敵人見面,那啥各種負面氣場碰撞,噼裏啪啦,稀裏嘩啦的發生一系列化學反應。
“張導,這是哪位啊?我怎麽沒見過?”玉女嗲着嗓音問道。
張導猥瑣的摸了圈自己的山羊胡,表情極為不屑的模樣,不過瞧着容憶幾年過去卻依舊長的嬌豔欲滴,人比花嬌又一時護花心切,“這不是容小姐嗎?幾年不見,還是這麽漂亮啊?”
容憶也假意的笑,“哪裏哪裏,張導還是那麽的精力旺盛,善解人衣!”最後的“衣”字被她咬的格外重。
另外兩人倒是聽明白了,張導臉色一變,拉下臉來,“容憶,你別給臉不要臉,告訴你,你要得罪我你就別想着翻身。”
偏偏容憶從小到大最不怕的就是威脅,而這位刁鑽的主更是出了名的吃軟不吃硬。容憶可不是被吓大的,再說她什麽場面沒見過,此刻笑得更加歡暢,最後揚唇一笑,格外詭異的表情,“要不要告訴你們剛才你們那啥已經被偷拍了。”
“你……”首先是玉女沉不住氣了,五官猙獰,哪裏還有半點熒幕上的清純形象,倒真讓人大跌眼鏡。随後更是威脅道:“莫非你以後是一直想打醬油嗎?”
事實上玉女是認識容憶的,同期出道的時候,經紀人便曾對她說過,想要簽下容憶,可是有人比他們捷足先登。而她本人也是一度将容憶視為競争對手的,畢竟這個女人長的實在是漂亮,可是後來反而不見其蹤影,到後來徹底被人遺忘,因而也聽人提起,容憶要不就是太蠢,要不就是得罪了什麽人。
容憶笑得滿不在乎,吊兒郎當,“我倒是在替你擔心,以後恐怕是想打醬油都沒機會了。”
要論嘴上功夫,容憶絕對算的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而且這兩年更加厲害,撒潑,耍賴,流氓指數直線飙升五顆星。
容憶身上的标志從花瓶到跑龍套層出不窮,而曾經一位評論員那一句“在各種瑪麗蘇劇裏孜孜不倦打着醬油”更是一度讓人一見到容憶頭頂便冒出這麽一句。
娛樂圈更新換代速度快的令人咂舌,要是出了這樣的醜聞,恐怕沒少麻煩事,索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玉女不得不放下身段,扯了扯導演的衣袖,她不過是想要從這個導演手頭那個角色,可沒想讓自己成了這種豔照門主角呀。張導笑着搓着手,一副萬事好商量的口氣,“容小姐,咱們有話好好說,這鬧得多不愉快啊!”
容憶挑眉,許久才幽幽說出一句,“其實我也沒拍。”成功看到兩人一臉豬肝色的表情,心底一陣暢快。
出了心底一口惡氣,容憶從包廂出來,順便去了洗手間,從洗手間出來,迎面卻不小心撞到了一個男人,看清對方是誰後,容憶大驚失色。
徐偉昊顯然反應了過來,不需要質疑的叫道:“容憶,你給我站住。”
容憶撒腿就跑,才不想要碰到他,看徐偉昊一身優雅氣質不俗的穿衣打扮,簡直跟小時候相比千差萬別。很快容憶發現這麽多年,身邊的所有人都過得越來越好,唯獨她是越活越悲催。
出了大廈,夜風徐徐,很是涼爽,容憶将墨鏡倒挂在自己胸前,特痞子的動作配上她這身衣服平添幾分英氣,讓人想到英姿飒爽。
大廈外的不遠處停着一輛黑色的商務車輛,低調而奢華,容憶仔細看了兩眼,車牌最後的幾個數字很熟悉。
容憶順手攔了輛出租車,上車後又看了眼那輛車。
出租車在夜幕裏漸行漸遠,等到徹底看不到的時候,車上的男人這才長舒一口氣,明明知道外面是看不到的,可不知為何他仍舊能感受到被注視的目光。
五年後,在容憶不知道的時刻,他們就這樣重逢了。
徐偉昊很快追了出來,迎面撞上一個人牆,捂着腦袋龇牙咧嘴,嘴裏抱怨的說道:“你沒事撞上來幹嘛?”
吳微禹扯唇冷笑,“需要送你去醫院嗎?”
徐偉昊連連擺手,恢複正經,要是再下去保不準吳微禹會用什麽手段來報複自己,還是小心為上。
轉眼又想到容憶,揉着仍有些疼的腦袋,嘟嚷着說道:“剛……剛我看見容憶了,沒想到又讓她給跑了,比兔子還快,哎,你剛進開沒看到她嗎?”
他沒注意到吳微禹清風霁月的臉色在聽到那個名字的瞬間有些微微醬油,吳微禹假意的笑,“你何時與她關系這麽好了嗎?”
徐偉昊連連搖頭,“沒有,絕對沒有,怎麽可能……”
吳微禹進入包廂後,包廂裏已經有不少人了,今天是鐘念安的生日,但實際上包廂裏來人有許多都是因為吳微禹的關系才會到場的。
要知道鐘念安不過就是個孤女,哪有那麽大的魅力能讓這些人心甘情願的來為她慶祝生日,說到底還是因為看在吳微禹的面上。
而吳微禹又一貫喜靜,如今卻為了佳人可以說是頗費心思,即使是損友徐偉昊都不免調侃。
等到散場後,徐偉昊是死活不撒手扒着吳微禹要坐她的順風車,吳微禹嫌棄至極,這小子一喝多了就不認識人,胡亂說話。
還是鐘念安體貼人,微微一笑道:“還是讓偉昊哥坐我們車吧,他這樣怎麽開車。”
吳微禹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因為鐘念安的那句“我們”,我們的意思表示是一個整體,因而他有些煩躁,卻沒有表露一分。最後還是同意了,不過今晚幾人都喝了點酒,因此是司機開的車,徐偉昊扒着吳微禹坐在後座,鐘念安則坐到了副駕駛的座位上。
徐偉昊打着酒嗝,叫嚷道:“還是念安妹妹溫柔懂事,文文靜靜的多可愛,哪裏像容憶,刁蠻任性的,除了一張臉哪裏有半點女人的模樣。”
好吧,徐偉昊是受容憶荼毒由來已久,若要說起容憶的壞話來,他恐怕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從小被欺負慣了,所以對于這個女人是可以說咬牙切齒。
吳微禹斂眉,不動聲色,“我看你喝多了。”
一說喝多,徐偉昊更加不滿,“切,我才沒喝多,哎,我跟你說微禹,我剛才還看見容憶呢。”
鐘念安回頭打量着吳微禹的臉色,發現他微低着頭,看不清表情,也不再說話,徐偉昊竟也安靜了下來。
吳微禹首先讓司機送鐘念安回去,然後中途将徐偉昊丢在了附近一家酒店,最後才是将自己送回家。
吳微禹住在蓉城的一處高級公寓,因此處樓盤太過偏僻,而房價卻又過高,可以說這裏人極其稀少。
吳微禹多數時間是住在這裏的,這裏平時除了鐘點工定時來打掃衛生,基本是沒有人會來的。
臨近十二點,悄寂的房間,鐘表的刻度聲格外清晰。吳微禹從廚房裏拿出一瓶紅酒打開,站在落地窗前,縱觀整個城市的燈光璀璨。房間沒有開燈,僅開着一盞夜燈,微弱的燈光,落地窗上清瘦修長的身影隐約可見。
當清脆的鐘鳴聲響起那剎,吳微禹對着落地窗裏倒映的那個端着高腳杯的影子碰了碰酒杯,平日冷漠的臉頰染着柔情,側臉輪廓明晰優雅,幾乎溫柔的呢喃,仿佛與情人間的親密話,“生日快樂。”
——
這邊容憶打的坐到了酒吧街下了車,熟門熟路的到了遇見酒吧,酒保一看到容憶,嘴甜的跟灌了蜜一般,“容姐姐,最近怎麽都沒來?還以為是忘記人家了。”
容憶笑得痞氣,手上流氓的捏了一把帥哥的小臉,“哪兒的事啊,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不是。”
論起耍流氓來,容憶也絕對是不甘于人後的。
不過耍流氓是門技術活,比如說容憶就是個中高手,耍流氓還能順帶将別個逗得心花怒放的絕對是世間少有。
進了酒吧,首先便是聽到一大波女人瘋狂吶喊的尖叫聲,那場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某個著名歌星在這兒開演唱會呢。
容憶雖然是見怪不怪,卻依舊受不了這些女人的瘋狂勁,兩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嘴裏啧啧感嘆。
從前臺那裏要了杯冰水後,找了個無人的座位坐着。
中央舞臺上一個年輕男人坐在鋼琴前,此刻正彈奏着一首莫名的曲子,而方才那些女人的瘋狂源頭便是為了這個男人。
容憶極為鄙夷的哼了一聲,“騷包。”
容憶從小到大,可以說什麽場面都見過,自然人也是見過不少,不過要論起她認識的男人中誰長的最嬌媚,大概就非胡寧莫屬了。一雙狹長的桃花眼,魅惑含情,白皙的皮膚,五官精致的比女人還耀人,即使是見怪美人的容憶都忍不住驚豔,也難怪胡寧會被容憶冠上了另一個稱呼:狐貍。
一會,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只聽見胡寧那動人的清澈嗓音響起:“待會我想要唱一首歌獻給一個人,馬上就是她的二十五歲生日了,我想要告訴她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會陪在你身邊。寶貝,生日快樂。”
容憶無語,對着臺上的男人狂翻白眼,卻反而收到胡寧的飛吻過來,容憶更加無語,忍受着周圍嘈雜的狂哮聲。
是一首英文歌“you。”
一曲完後,胡寧跳下舞臺,卻瞬間被底下瘋狂的女人給包圍,當胡寧終于從這群女人堆裏脫身後,全身看着很狼狽不堪,臉上更是莫名驚現幾個紅豔口紅印。
容憶已經沒在座位上了,胡寧去換了身衣服後去了包廂,一進門便見容憶坐在沙發上吃着炒飯。
“嗨,baby,我想死你了。”
容憶被一個熊抱住,一口飯被嗆在喉嚨狂咳不止,“死狐貍,你放手,我看你真是想我死了。”
“sorry,寶貝,我是看到你太激動了。”胡寧這才撒手,輕輕拍打着她的背。
“警告你,不要叫我寶貝,小心我對你不客氣。”容憶豎起拳頭,龇牙咧嘴,惡狠狠的威脅道。
随即坐下繼續吃飯,晚飯都還沒吃,此刻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邊扒着飯邊戲谑說道:“喲,這豔福不淺啊。”
“容兒是嫉妒了嗎?”胡寧自我感覺良好,擦了擦嘴邊的口紅印,一點沒有被人嫌棄的自覺,明豔的臉蛋笑的不可方物。
容憶惡寒,“少自戀了。”
“思念是種病。”
“思念多久成了餅了,不是湯圓嗎?”
胡寧正準備情深意重的一番話被這吃貨一句瞬間打的內傷,不過依舊憋着內傷含情脈脈的說道:“因為你我患上了思念的病,為了你,我茶飯不思,夜不能寐,身形憔悴,日漸消瘦……”
容憶這才放開餐盤,幽幽開口:“我也想要有個人讓我茶飯不思,夜不能寐,身形憔悴,日漸消瘦,消瘦、消瘦、消瘦、瘦、瘦……”
胡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