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過火

容憶灰溜溜的滾去衛生間,洗了臉出來,徐偉昊已經來了,他是來給吳微禹送文件的。

如今看到容憶徐偉昊基本已經能做到目不斜視了,進步很大。徐偉昊看不慣容憶,容憶對着他自然也沒好臉色。

很奇怪的是徐偉昊與吳微禹居然能相處融洽,他們二人性格迥異,吳微禹溫和內斂,對着誰都客氣有禮。而徐偉昊是個自來熟,跟誰都能說幾句,自诩風流倜傥,總之在容憶看來歸結起來便是騷包二字。

容憶坐在一邊,将果籃裏的猕猴桃拿出來用小刀中間一切,接着兩邊旋轉一圈,便輕松的将皮剝掉了,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清爽幹淨。

饒是徐偉昊都啧啧稱奇,“你這技術不錯呀。”

容憶白眼看他,在背後默默地給他豎起了剪刀手,徐偉昊看着吳微禹笑的仿佛偷腥的貓,就知道肯定不是啥好話,索性不自讨苦吃。

一會吳微禹的電話響起,他臉色不變,聲音漫不經心。

挂斷電話便聽徐偉昊問他是誰的電話。

吳微禹眉頭一皺,念安。

哦,念安?容憶這才想起還有一個鐘念安呢,自己到底是怎麽了,沉溺于昨晚的記憶中不肯醒來。

他是不是也曾在鐘念安的面前提起她,或者是極盡惱怒的笑話她,這樣的想法太過恐怖,當她腦海裏一出現這個念頭,便控制不住的亂想。

最後索性随便找個借口出去了,外面天剛蒙蒙亮,帶着晨起的微涼,方一出了大門,容憶便被外面的冷空氣凍的打了個噴嚏。

她揉了揉手臂,醫院不遠處有個賣早餐的攤位,容憶想起好像吳微禹還沒吃呢,她招呼老板打包了一碗玉米粥。

容憶出門沒幾分鐘的時間,徐偉昊便忍不住問容憶剛才那剪刀手啥意思。

吳微禹難得的笑的妖孽,順便意有所指的看着他,随後豎起中指問道,“這是什麽?”

徐偉昊臉一黑,忍不住罵了出來,“卧槽。”

不一會醫生進來通知說今天可以出院了,吳微禹第一反應竟然不是高興,真是詭異,最詭異的是他竟然還同醫生商量道:“可不可以再住兩天?”

醫生與徐偉昊同時呆住,這是變天了嗎?從前死都不來醫院的人,居然提出還要住幾天。

容憶帶着早餐進來的時候便聽見病房內隐約的說話聲,溫柔體貼的女低音,“微禹哥,這是我早上剛剛熬好的粥,你趁熱吃吧。”

容憶勾唇自嘲一笑,将手裏的東西毫不留情的丢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看到她進來,吳微禹問道:“去哪了?”

什麽語氣?容憶本來就不爽的心情更加不爽。

鐘念安看到容憶進來,臉色一僵,随口微笑開來,“容憶姐,你來了。”

容憶撇嘴,她從來都沒離開過,這邊已經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沙發上,語氣很生硬,“別這麽叫,我還沒你這個妹妹。”

她這話說的簡直不留情面,鐘念安清秀的小臉上滿是尴尬,眸子裏眼淚都快要掉了下來,看的人好不心疼。

“容憶。”吳微禹皺眉,語氣不悅,厲聲叫道。

徐偉昊将鐘念安拉到了一邊小聲安慰了幾句,順便譴責的說道:“容憶,你發什麽瘋。”

“沒事,可能是容憶姐心情不好,我理解的。”鐘念安擠出一絲微笑,很是體諒,反而愈發襯托的容憶無理取鬧。

“你別假惺惺的,我心情很好,我就是不爽你了。”

吳微禹起身扣住她的手腕,他用了大力,容憶皺緊眉頭,試圖掙脫開來,她惱怒的瞪了他眼,而他的臉色更加難看,“容憶,跟念安道歉。”

“道歉?”容憶冷笑一聲,“我容憶這輩子還沒跟人道過歉。”

他的手越捏越緊,越捏越用力,容憶忍耐着沒吭聲,沉默着沒讨饒,他便越發發狠,臉色很是惱怒。

“你放手,放開。”她掙紮,心裏莫名的委屈,他對所有人都能和顏悅色,卻獨獨對她,從來都是尖酸刻薄,如今就因為她說了鐘念安一句,他便要她道歉。

“容憶,你到底發什麽脾氣,鬧脾氣也要講道理吧。”吳微禹也很惱火,雖然知道她一向是脾氣乖張,但如今簡直是莫名其妙。

“反正在你心裏我就是無理取鬧的人。”容憶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脾氣,總之就是說不出一句軟話。

“容憶,你搞清楚自己身份,你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容家千金小姐了。”這話是徐偉昊說的,态度很差。

吳微禹原本深邃的黑眸裏劃過一絲冷意向着徐偉昊,他知道,容憶做的不好,可是她是他的人,哪裏輪到別人來教訓。

“是,我容憶就是個外人,你們誰都不喜歡我,我走還不行嗎?”她冷笑,近乎歇斯底裏。

鐘念安推開門飛快的跑了出去,臉上還挂着淚水,眼底一片紅色,徐偉昊跺腳也跟了出去。

“容憶,你別鬧。”吳微禹軟下嘴來。

“放手。”她仍舊很生硬。

“容憶,你到底發什麽脾氣?”他放開她,惱火的揉了揉太陽穴,那裏一跳一跳的疼。

“你就當我無理取鬧吧,反正我本來也是這樣的人,是不是連你也很喜歡她,她聽話懂事,溫柔體貼,不像容憶,什麽都不會,還專門惹麻煩,是哦,誰會喜歡?”

除了容家人,還會有誰會喜歡她呢?哦忘了,說不定就連容家的人也不是真的喜歡她。

“是,她聽話懂事,溫柔體貼,不像你,沒心沒肺,從來不會為別人想一想,總是惹了麻煩丢下一堆爛攤子,那麽讨人厭……”他薄唇微張,臉色很是蒼白,這些話已經脫口而出,卻滿是自嘲的語氣。

容憶譏诮的笑,他總是這樣說話傷人,從來都是,他對着任何人都能和顏悅色,溫和紳士,卻總是将那些刺耳難聽的話說給她聽。

心底深處微漾的刺痛感,緩慢的,一絲一毫的開始散發出來,慢慢深入骨髓,最後,整個身體仿佛傷筋動骨般的疼痛。

面部肌肉些微顫抖,她咬了咬唇,平複自己情緒,空氣中漂浮中令人窒息的燥悶感。

恰在此時,有人推開房間,醫生說道:“微禹?”是上次為容憶打針的那個年輕男醫生。

他來的突然,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硝煙彌漫,看到容憶也在,正準備打招呼呢,容憶已經沒好氣的嚷了一句,“讓開。”接着很快速的出了門。

年輕醫生郁悶的摸了摸頭,聳肩,“什麽情況?”

而吳微禹臉色冰冷,眼底仿佛簇着寒星,大熱天簡直堪比寒冬臘月呀。這位爺更是當沒看見他,徑直追了出去。

這下醫生更加郁悶了,“我招誰惹誰了?真是躺着也中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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