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他突然拉了她的手,拖麻袋一般發狠的拖着她,容憶手被他攥的生疼,一路上磕磕碰碰的被他拉着。

“吳微禹,你放手,你發什麽神經?”他用了大力,她根本掙脫不開,手腕那裏疼的仿佛要斷了一般。

吳微禹回過頭狠狠瞪了她眼,“容憶,我耐心是有限的。”

容憶冷笑一聲,“就你耐心有限,我還耐心有限。”她使勁抓了抓他的手,可是于事無補,反而是他握着她的手越發使勁了,容憶還從沒這麽狼狽過,疼的淚水都出來了。

他抓着她一路過了庭院,接着便是到了大廳,老遠就聽到了大廳裏歌舞升平,十分熱鬧。

容憶開始急了,她此刻的模樣可以說是狼狽到了極點,她自尊心那麽重,那麽驕傲一個人,怎麽會原諒自己此刻淚流滿面的模樣被外人看了去。

她開始拼命掙紮,反而越掙紮他捏着她的手腕越用力,容憶用手去抓,她的手指甲一點不客氣,毫不留情的抓在了吳微禹的手背上,很快幾個充血的痕跡落在了他的手上,他卻仿佛絲毫沒察覺一般,眉頭都沒皺一下,回頭狠狠的瞪她,“容憶。”

她根本不想聽話,離大廳越來越近,她的心開始越來越害怕,他要怎麽懲罰她,她突然很害怕,她之所以在他面前無法無天,不過就是因為有恃無恐。即使以前她認為他對她怎樣的嚴厲,怎樣的不講情理,她都知道是自己任性,其實他一直在保護她。

她的潛意識裏認為他不會真的生她氣,不會離開她,不會傷害她,可是人與人之間總是會有個界限的,就好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從來都知道壓死駱駝的從來都不僅僅是最後那一根稻草,而是之前的所有事情樁樁件件逐一累積,乃至最後的轟然坍塌,他終于決定不再縱容她,不再放縱自己對她的寵愛。

“吳微禹……”她的聲音裏已經帶着哭腔,她死命的抓住他的手,她哭着跟他求饒,“我認錯,我道歉,我真的錯了,你放了我吧……”

可是已經遲了,大廳裏已經有人看到了門口的人,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着着詭異的一幕,吳微禹臉色陰沉的仿佛這黑夜,薄唇死死的緊抿着,任誰看到他這模樣,也知道他此刻心情極度的差。

“微禹,你這是幹嘛?”何思瑤大驚失色,上前問道。

吳微禹沒理他們,拉着容憶徑直上了樓,摔門聲音震的大廳裏的人都聽見了。

他摔上門,容憶被一推,沒有任何防備的被推到了地上,房間裏并沒有開燈,房間裏靜的吓人,太安靜的環境,容憶此刻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仿佛兩人之間對峙着,看誰先忍不住開口,許久吳微禹煩躁的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點上,他并沒有煙瘾,卻會習慣性的在褲兜裏放着香煙,也只有會在心情極度差的情況下才會去吸煙,比如說此刻。

他點燃了火,黑暗裏,容憶看不清他表情,只能看到香煙燃燒的星星光芒,他的臉隐匿在黑暗裏,氣氛陰森而靜谧的可怕。

“容憶,一直你就是這麽看我的嗎?”他的語氣平淡的仿佛死水,卻是他做了多少心理建設才能做到如此雲淡風輕。

容憶冷笑:“難道不是嗎?你不是要我道歉嗎?好啊,我道歉,我容憶對不起鐘念安,我說話尖酸刻薄,我什麽都不對,可以了吧?你滿意了?”

說到最後她已經哭了出來,眼淚止不住的流,最後那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她感覺口腔裏都是一片鹹味。

他從沒看到過她哭的這麽難過,方才想要将她撕裂都有的心,在這一刻卻變成了心疼。

“我也是人,我也有心,你是不是以為容憶心是鐵做的?不會疼是嗎?我也希望被人疼,是,我看着實在不需要別人來關心,可是我也會害怕啊。我容憶是驕傲的孔雀,可是你知道三年前我有多害怕嗎?我一整晚整晚的失眠,從那時候我就知道沒人會再疼我,所以我告訴自己,不能讓人看輕薄了,我那些所有的刁蠻任性,不過就是我怕人欺負的僞裝。”

她已經徹底泣不成聲,整張臉都被淚水給迷糊,吳微禹張了張嘴,卻沒說出口,他給她時間繼續說。

“你說喜歡我,可是你對她那麽好,什麽都要替她擋,她沒了爸爸又怎樣?你那麽強大,你強大到可以給她一個家,你對着她永遠溫柔和氣,我總是心底嫉妒的要抓狂,我說她一句話,你就非要我跟她道歉才能罷休。”

“……”

“她心情不好了你要去找她,半夜她生病了你也要去找她,是不是以後她做什麽你都要去幫她,你從來說我不考慮你,那你呢?你有考慮過我的心情嗎?”她語無倫次的說到最後,她的聲音都嘶啞的不行,又覺得自己這樣實在有夠蠢,她胡亂的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嫉妒果然不是個好東西,它讓人變得失去理智,患得患失,竭嘶底裏。

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此刻房間裏的人卻沒有誰去理會,吳微禹站在原地沒動,許久,他緩緩的走到她身邊,擦幹了她臉上的淚水,他摟緊了些她的肩膀。

許久只聽他說:“你怎麽會這麽想?”

容憶覺得自己實在可笑又很蠢,她胡亂的擦着臉,“你不要管她好不好?我不想再看到你有一天半夜再因為她的事情又要走,你不能這樣。”

雖然明知道這樣是刁難他,可是女人總是如此,想要以此看清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分量,吳微禹皺眉,“容憶,你不要鬧了,我不管她,她怎麽辦?”

“吳微禹,她已經是成年人了,她有自己的生活,為什麽一定要你管。”她尖叫着,心底越來越疲憊。

“容憶,除了這一點。”

“呵。”容憶自嘲一笑,“我就只要這一點,你保證你以後不跟她見面,你做的到嗎?”

“容憶,我對她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她爸爸臨死前叮囑我讓我照顧她,我拒絕不了。”

容憶推開身後的人,冷笑着說:“吳微禹,我讨厭你,狐貍就從來不會因為別的女人這樣對我。”

明明知道他最讨厭自己說這樣的話,此刻無疑是火上澆油,果然下一秒,吳微禹的臉色迅速陰沉下去。

門外敲門聲更大了,容憶聽到有人叫着吳微禹還有她的名字,下一秒,只聽“砰”的一聲,門被人直接從外面踢開了。

房間一下變得異常明亮,容憶背過臉,不想讓人看到自己這副模樣,一件溫暖的外套落在了自己身上,容憶擡頭望着身邊的胡寧,鼻子一酸。

胡寧拉過她的手直接走了出去,所有人仿佛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呆呆的看着她離去,吳微禹此刻臉色灰敗一片,此刻手上被抓傷的地方還在流着血,他卻茫然不知。

“微禹,你受傷了,趕緊包紮一下吧。”何思瑤對于自己這個弟弟是心疼不已。

在場幾人面色各異,吳微言此刻縮在爸爸的身後,面上有些愧疚,要不是自己剛才為了想要整容憶就不會發生後來那麽多事了,他想,下次自己一定要跟容憶道歉,即便是她一直叫着自己小屁孩也沒有關系,因為他不想要哥哥難過。

出了何家大宅後,容憶的心情已經平靜了很多,黑色的小禮服此刻看着失去了光彩,仿佛一塊舊床單一般灰蒙、破敗不堪。

剛才那麽聲嘶力竭的哭過一場,此刻眼睛疼得撐都快要撐不起了,她不要自尊,不要那些驕傲的結果是被人狠狠的羞辱了一頓,以後,她再也不會這麽傻了。

胡寧幽暗的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許久,他張了張嘴,“容憶,你愛上他了?”

明明是反問,可是他卻是篤定的語氣,容憶腦子裏亂成一鍋粥,她不想要回答這個問題,她非常的抗拒且厭煩這個問題,仿佛是又一遍的嘲笑了自己是有多傻。

“容憶。”他強硬了扳正她的身體,英俊的臉龐染着落寞,一字一頓的說:“你愛上他了嗎?”

“沒有,沒有……”容憶躲開他的眼神,嘴上已經胡亂的回答,“不可能,我怎麽可能會愛上他,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她一連說了好幾個不可能,仿佛是為了讓自己确信,卻又是如此沒有說服力。

不就是個男人嗎?我容憶才不屑于跟別人去搶呢。

不遠處的站在灌木從邊的男人深不見底的眼神裏劃過一絲光芒,随後落入更深的深淵,兩腿仿佛灌了鉛一般不聽自己指揮,他轉身離去。

“少爺,今天準備的玫瑰雨還需要嗎?”管家結結巴巴的問道。

“不要不要,全都不要。”他煩躁的咆哮了一句,随後進了房間。

挨了罵的管家在身後心疼道:“那玫瑰是你準備了兩天的,現在又不要。”

那天,其實吳微禹是打算跟容憶求婚的,前幾天他半夜才回來實際上是去準備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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