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

說這句話的時候容憶幾乎是沒意識的說出口的,或許一直以來她都将這句話埋在了心底,卻從不曾表達過,說完,她長籲口氣。

容憶在外面晃悠了一會,不知不覺走到了庭院裏,還未等他走近,有一只藤球滾到了自己腳下。

容憶蹲下身撿了起來,藤球編制的十分精致,很是古香古色,接着便聽一小男孩聲音,“這是我的。”

聽着稚嫩的聲音,倨傲的語氣倒是分毫不減,容憶擡頭,便見吳微言走了過來,作勢便要奪過容憶手裏的藤球。

容憶靈活的手一轉,藤球便到了另一只手,吳微言撲了個空,差一點就要摔倒在了地板上。

吳微言跳了起來,憤怒了瞪了她眼,容憶覺得好笑,故意逗他,“你這小屁孩,年紀不小,口氣倒是挺大。”

吳微言很不服氣的瞪着她,惱怒道:“我才不是小屁孩。”

“那你是什麽?”

吳微言不說話,狠狠的瞪着她,容憶悠閑的轉了下手中的藤球,“玩物喪志,不如給姐姐好吧?”

“不要。”吳微言脾氣一點不遜色于容憶,從小到大他身邊的哪個人不寵着他,這會居然會遇到個與自己作對的,可想而知有多惱怒了,“你又不是我姐姐。”

容憶哼了一聲,“我跟你哥哥在一起,難道你不該叫姐姐嗎?”

吳微言眨了眨眼,故意與她作對,“哥哥喜歡的是念安姐姐,才不會喜歡你呢。”

容憶跺腳,氣急敗壞,“才沒有,不信你問你哥哥去。”

“我問過,哥哥說他喜歡。”

容憶:“……”

吳微言很是會察言觀色,趁着容憶走神的時候,悄悄走近準備搶了他的寶貝,哪知容憶突然反應過來,條件反射的後退一步,“你這小屁孩,還真狡猾啊。”

吳微言癟嘴,身體慣性前傾還來不及收回,在容憶還沒反應過來瞬間,吳微言已經一個趔趄摔在了地板上。

到底是小孩子,從小嬌生慣養,哪裏忍得了一點疼,當即“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容憶雖然是想要逗他,卻沒想讓他受傷,心底一急,扔下手中的藤球去扶起他。

小屁孩下巴蹭破了一點皮,白皙的臉蛋上看着格外醒目,容憶心底大叫糟糕,知道自己又闖禍了。

“哎,你還好吧?很疼嗎?”她将他扶了起來,有些語無倫次。

吳微禹氣憤的瞪她,心底正生着氣,“不要你假好心。”

容憶一時無言,心底有些難受,雖然是她不好,可是小屁孩說話怎麽這麽不講情面呀。

恰在此刻,容憶聽到鐘念安的聲音響起,“微言,微言……”

吳微言仿佛找到了救星一般,心底一委屈,嘟囔了一聲,“念安姐姐,我在這兒。”

吳微言的下巴上蹭破了皮,衣服上也沾染上了地面的青苔,看着很是狼狽。

“微言,你怎麽弄成這樣啦?”鐘念安驚訝的問,快步走了過來幫他擦了擦衣服上的泥土,一邊心疼的問:“疼不疼?”

“疼,念安姐姐,是她推我,她還跟我搶東西。”吳微言小手指着容憶,一臉委屈的控訴道。

容憶冷笑一聲,這小屁孩倒是挺會陷害人啊,雖然好像她是跟他搶東西,也好像是間接害他摔倒,可是怎麽被他說出來倒成了她故意了呢。

“容憶姐,你怎麽跟小孩子也這麽計較呢?”鐘念安看着她一臉職責,欲語還休的模樣。

容憶一陣火冒,“別叫我姐,我都說過,沒你這麽大的妹妹,還有什麽叫也?”

也這麽計較?就是說她之前也這樣心底容不下一點其他人嗎?呵,還真是會咬文嚼字,中華文學博大精深,多一個字意思便大大改變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要有什麽不滿意的,你沖我說就行。”她此刻看着倒是大義鼎然,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樣。

還真是搞笑,容憶心底冷哼一聲,“是啊,你還是很有自知之明嘛,我就是不喜歡你了,我今天還就告訴你了啊。”

人生氣的時候千萬不要說話,要不然理智什麽的都去見鬼了,說出來的話也是格外刺耳難聽,可是挽不回來,“我看你現在生活過的很心安理得是吧?用自己爸爸的死換來的安逸日子,每晚睡着是不是特別舒坦,也不知道你那九泉之下的爸爸是不是該欣慰自己死得其所了。”

話剛說完,容憶便已經後悔了,這樣尖酸刻薄的話自己竟然會說了出來,霎時,鐘念安的臉色一片灰白,眼底蓄滿了淚水,就要哭了出來。

容憶內疚的張了張嘴想要道歉,可是覆水難收,傷人的話已經說了出去,就算再說一百句恐怕也難也彌補。

“容憶。”是吳微禹的聲音,嚴詞厲色,容憶嗤笑一聲,還真是運氣好,這也能被聽見。

他快步走到了容憶身邊,臉色一片陰霾,眼底都仿佛含着冰寒讓人不寒而栗,“容憶,你給念安道歉。”

道歉,道歉又是道歉,“我不道歉。”本來心底是內疚的,可是被他這樣一逼迫,她反而更加反感,容憶一向是吃軟不吃硬,別人要是使個軟或許她便會順着臺階下了,可若是來硬的,那麽她會更加跟着作對。

“微禹哥,你別說她,容憶姐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我知道的。”鐘念安含着淚委屈說道。

“刀子嘴豆腐心?你是罵我尖酸刻薄是吧?我就說了又怎樣?你能拿我怎樣?難道不是嗎?她以為自己是灰姑娘嗎?一天哭哭啼啼的給誰看呢?還有你吳微禹,你越是對她好,我就越要刁難她。我早看你不爽了,你想要我,又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你以為自己是誰?紅旗不倒,彩旗飄飄嗎?”

吳微禹臉色更加陰沉,他使勁抓了抓自己的手才能克制着不去傷害她,可是容憶分明看到了,方才那一刻他的眼底有些恨意,即使是只有那麽一剎那,但是确實是存在過的。

他心底其實恨她的,一想到此,容憶就止不住的難過。

“容憶,你、沒、有、良、心。”他狠狠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說,眼底寫滿了失望兩個字,容憶心底同樣不好受,那些傷人的話,仿佛猝了冰的刀子,毫不留情的剜着對方的心口。

可是話都說出口,覆水難收,還要怎樣去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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