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高考開始
岳玲玲一邊喊，身體一邊晃來晃去，岳振國被吓得三魂飛了七魄，本來還想要等到警察來幫忙，可這會兒也顧不得這麽多了：“玲玲你別激動！爸爸答應你！轉，我明天就去找人轉。”
“我不管，我要現在！！”岳玲玲哭的渾身都在發抖，“你快點給人打電話！！！”
岳振國沒辦法，只有拿出手機，一開始他還不想真的打電話只打算做做樣子騙岳玲玲，但心裏也是慌，連撥號鍵都沒按就假裝打電話，被岳玲玲發現，岳玲玲幹脆松開抓着欄杆的一只手：“爸，是你害死我的！！”
岳振國趕緊打電話：“輝哥，輝哥我求你個事……真的我……我遇到了大難題……”
輝哥是海口市公安廳的廳長，跟岳振國是鐵哥們，兩人之間互相幫助也有很多扯不清的地方，這會接到電話後，簡直被氣笑了。
“老岳你不帶這樣的，先前讓我幫你把這個女的戶口給轉到你家來，我花了多大力氣？海口市戶口多麽難？現在管的多麽緊你知道嗎？結果現在又讓我把她轉到湖東省去……”
“輝哥我家玲玲……你知道的，我就這一個女兒……你幫幫我，算弟弟欠你的人情，我一定會還的！”
“最後一次了！別過兩天反悔又來找我，正好我湖東省有熟人。”
岳振國打完電話後，岳玲玲又打電話給輝叔叔确認以後，才渾身虛脫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爬回來，岳振國趕緊跑上去把女兒抱住，覺得女兒渾身都在抖。
“爸，媽是怎麽死的，你不記得了嗎？”岳玲玲抓住岳振國的衣角，“你不能這樣對我，媽媽走的那會兒，我就想跟着她一起走了。”
“對不起寶貝，爸爸錯了……”
“你別想再把她的戶口轉回來！”岳玲玲漸漸的平靜下來，小聲哭着說，“不然我要死，你不可能攔得住的！”
岳振國嘆了一口氣，只得無奈點頭。
一連幾天岳振國都怕女兒想不開，呆在家裏陪她，直到過了一個多星期後，女兒的情緒漸漸穩定，這才放心。
但是讓岳振國做夢都想不到的是，他前腳離開家，岳玲玲後腳就哼着歌也離開了家。
學校放寒假了，她得去學校拿自己的東西，并且要感謝把這個消息告訴自己的好朋友蘇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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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岳玲玲就跟蘇素約了學校外面的咖啡店見面。
一見面，岳玲玲就給了蘇素一個大信封，裏面裝着三萬塊。
“素素，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告訴我，我還真的不知道原來我那個渣爹居然打這個主意！”
岳玲玲是在一個多月前的一次社團活動中認識蘇素的，當時蘇素主動跟她打招呼，她還不太喜歡這個學妹。
但沒想到，最終是這個學妹幫了自己的大忙，不僅告訴了自己這些消息，還給自己出主意怎麽對付老爹。
蘇素的嘴角勾了勾，她毫不客氣的收下了岳玲玲的感謝費，說：“其實我也不是完全為了幫你，那個墨婳不是好人，她自己說自己叫這個名字？”
岳玲玲點頭：“我爹這麽告訴我的！”
蘇素說：“呵，我也是為了我姐姐。我姐姐的男朋友我之前跟你說過了，叫王啓明，她企圖勾引我姐姐的男朋友，所以我就對她留了心，不然也不會發現這些事。”
岳玲玲覺得蘇素說話很坦白，她喜歡這種真誠的人。
于是她把蘇素當成了可以交心的好朋友，擡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咖啡，不屑的說：“我爹想要把公司給她繼承？門都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人也想要進我家門？做夢！不過……轉到湖東省……”
蘇素立刻跟岳玲玲分析這個事情，她翹舌如簧，瞬間說了七八條理由，但最入岳玲玲心的理由就是：岳振國無非是看着墨婳肯上進，有前途，所以才想把公司給她繼承。到了湖東省這種高考修羅場，墨婳想要脫穎而出簡直難上好幾倍，最大的可能就是念個普通的985211什麽的，到時候念了大學，她又是演員，根本沒時間好好念書，四年大學大概就被廢掉了。所以繼承公司的事情，不攻自破。
岳玲玲點頭：“你說的沒錯！我算是看清我爹了，根本靠不住，我多騙點他的錢才是真的！”
說完這句話，岳玲玲又和蘇素聊了幾句，當她聽說墨婳居然在吃飯的時候用微積分來撩漢，冷笑了一聲說：“這就是個白蓮花婊！都是千年的狐貍在我們面前裝什麽聊齋呢？！”
蘇素點頭：“就是！”
兩人聊完天，又一起去學校，一路上有說有笑打得火熱，最後戀戀不舍的分手。
岳振國把墨婳的戶口轉走之後，心中始終覺得不安，于是這天他穩住岳玲玲以後，還是忍不住給墨婳的班主任打了個電話。
“李老師，您好，對的，我是墨婳的父親，我想要請你吃頓飯好嗎？”
李老師本來很不喜歡學生家長請客吃飯這一套，但墨婳的家長當然是例外，于是很開心的答應了。
“李老師，我是想來問問，墨婳的學習成績，到底怎麽樣？”岳振國覺得對墨婳愧疚，心想如果女兒真的有困難，他一定會再想辦法的！
李老師覺得此生最開心的就是教了墨婳這樣的學生，提到得意門生的時候表情都變了，她立刻巴拉巴拉的全說了。
“莫華的成績嗎？你們這些做父母的居然不知道……算了我之前都沒想到！”李老師拿出自己的手機，巴拉出幾張照片遞給岳振國，“這是她的期末考試成績，數學理綜全滿分，語文能夠上一百三，英語可以上一百四！哪怕她現在去參加高考，全國的學校都可以任由她挑了！”
岳振國看到墨婳的成績，覺得心中安心了不少。
李老師繼續說：“但是這些都不算什麽，前兩天，我給她做了國決的卷子！你再也猜不到的！她五大學科國決到底可以到什麽水平！”
岳振國立刻來了興趣，側耳傾聽。
“數學，物理，化學，生物，計算機。五大學科，國決，大滿貫！！”李老師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裏滿滿都是驕傲。
岳振國直接驚得筷子都掉了，五大學科國決全滿貫，這是什麽水平？！！全世界的大學都會搶着要的，哈弗劍橋斯坦福都會瘋搶的人物！他知道墨婳很優秀，但沒想到墨婳這麽優秀，這一刻激動的有點老淚縱橫。
“太……太好了！太好了！”岳振國喃喃的說，他有些失态的手都在抖。
“只是可惜一件事，這是去年的卷子，今年的比賽時間已經過了，但這個學生特別優秀，所以我打算推薦她去參加北清三月份的自主招生。”
岳振國覺得壓在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地，他喜極而泣的告別了李老師，一直到回家後，都還是遏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但岳玲玲很敏銳，她一天到晚就惦記着老爹的錢，這會兒親爹明顯不對勁，于是趕緊上前問：“爸，你是不是想要把墨婳的戶口轉回來？！”
“哪裏用轉什麽戶口啊！”岳振國很高興，對岳玲玲根本沒防備，順口就說，“他們老師已經推薦她去參加北清的自主招生了！”
岳玲玲一愣，這次居然不哭也不鬧，默默的點了下頭以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半夜的時候，岳玲玲躺在床上睜大了眼睛，幾乎無法入睡。
“不行！不能讓她去參加自主招生！”天亮的時候，岳玲玲斬釘截鐵的說！
在這一刻，墨婳也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回到了自己長大的小城市。
她對于這個小城的一切都很陌生，但原主的記憶中，這個小城市卻承載着她的很多快樂時光，墨婳拖着行李箱一個個的路過那些小吃店，書店，網，記憶中那些不屬于她的畫面自動的跳出來，代表着原主最後的一絲留戀。
最後墨婳來到了原主的家裏，家在一棟老式的居民樓，空間很小，一室一廳不到六十平。
墨婳擰開門鎖的時候，發現家裏的家具已經落了一層薄灰，看來這裏已經有些天沒人住了。
她給莫娟打電話，莫娟很快就接通了：“華華？哦我出去旅游了，你過年也不用回來了，好好準備複習，再有一百多天就高考了……”說着還咳嗽了幾聲。
墨婳皺了眉頭，放下電話，她想了想，然後敲開了鄰居家的門。
鄰居是為熱心的大媽，跟莫娟幾十年的鄰居，這會兒見到墨婳回來了，趕緊說：“小華你可回來了，你媽不太好，都住院好些天了！”
“什麽？”墨婳吃了一驚。
“她讓我們也別給你說，說是不想影響你工作，你去看看她！”
墨婳趕緊打車去醫院，很快就在住院部找到了莫娟。
莫娟看起來身體非常削瘦，比墨婳記憶中的要瘦了一圈，她的臉色蒼白，身體又幹癟，看起來老了好多歲。
“華華，我沒什麽事兒，就是覺得有點不舒服。”莫娟說，“你來了，就下去幫我買點吃的。”
墨婳點頭，但她并沒有去給莫娟買吃的，而是找到了住院部的主治醫生。
“餘醫生，你好。”墨婳開門見山的說，“我是15床莫娟的女兒莫華，我想了解一下我媽到底怎麽了。”
餘醫生見到了病人家屬，神色很凝重的拿出了一堆報告：“情況很不好，等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晚了。”
“是什麽病？”
“淋巴癌，晚期。”
墨婳都忘了自己是怎麽走出醫生辦公室，又是怎麽路過那一個個病房的。
她雖然學了生物，但對于疾病的認識，僅限于教科書。
現在，她自己路過那一個又一個病人的時候，心中升起了一股難以名狀的難受感。
凡人的生命，那麽的脆弱，又那麽的堅強。
很容易生病，一場高燒就能夠奪走這個蛋白質組成的有機體。
但又那麽的堅強，咬牙忍受重重疼痛，頑強的和死神做着鬥争。
修真者在與天掙命，凡人何嘗不是？
有些生命，正因為短暫，才顯得尤其可貴。
墨婳一言不發的來到莫娟的病房，莫娟看起來精神還不錯，她剛剛已經知道女兒去了哪裏，這會兒有些抱歉的笑了笑：“小華，對不起，我沒有及時的告訴你。”
墨婳說不出話來，問：“我聽醫生說，你不願意接受化療？”
莫娟嘆了口氣：“其實我都想出院的，但是他們不放，說這樣走了的話，家屬要找麻煩。媽媽今年都五十了，化療受罪又花錢……”
墨婳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好，她剛剛也問過醫生，到現在這個地步，化療也沒辦法了。
“你想要出院的話，我現在就接你出院！”墨婳說，“這些年我一直在外面，從來沒有盡過為人子女的孝道。”
後面的話沒有說，莫娟的時間不多了，後面的時光是過的高興點，還是在冰冷的醫院聞着消毒水的味道度過，都無所謂。
莫娟點點頭，母女兩人當天就收拾好東西，第二天辦了出院手續。
回到家後，墨婳收拾屋子，莫娟吃了藥，疼的稍微好一點了，于是在廚房擀面皮包餃子。
“小華，往年我們家窮，你一年到頭饞的跟什麽似得，就盼着過年吃餃子，這是你最愛吃的雞蛋蝦仁餡，多吃點。”
墨婳點點頭，她在接過莫娟遞來的碗的時候，感到鼻子有點酸。
她沒多說什麽，咬了一口，皮薄，勁道，滿口溢香，香氣一直沖到她的眼眶裏，讓她眼眶有點泛紅。
她吃了滿滿一大碗，直到吃的撐。這不是替她自己吃的，是替已經消失了的莫華吃的。
吃完後，她擡頭，看着莫娟嘴角帶着笑意，一臉慈愛的看着自己。
墨婳猶豫了一下，然後輕聲喊出了那個字：“媽！”
莫娟笑：“傻孩子，你怎麽哭了？”
墨婳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在流淚，她很小的時候就沒有父母，是被一位老婆婆收養長大的。
老婆婆雖然對她也很好，但性情冷情，嚴厲多過慈愛。
在墨婳這麽多年的生命裏，第一次感受到母親的溫暖和愛，原來是這個樣子的。
“沒什麽……”墨婳抹了抹自己的淚，“我現在賺錢了，而且我們老師說，我五大學科國決能夠做到大滿貫，她會推薦我去參加自主招生。我的事情你不用擔心，錢的事兒你也不用擔心，你告訴我你想要做什麽，只要你願意，我都能辦到！”
莫娟摸了摸女兒的腦袋，隔了一會兒，才說：“還記得小時候嗎？我帶着你回來，你一直哭個不停，後來隔壁的阿姨過來串門，送來了一張挂歷，你特別喜歡那個挂歷上的畫，就不哭了。”
莫娟說着，走到裏屋，翻出來那一份泛黃的挂歷，看着上面的那一幅幅風景。
“那個時候我就想，如果能夠帶着你去這些地方，我一定會輕松很多。”
墨婳看向那副挂歷，隔了很長時間沒有說話，最後她說：“小時候你給我看這些畫哄我，現在我帶你去畫裏的地方，好不好？”
莫娟笑着點點頭。
三天後，母女兩人就此出發，墨婳上次演《仙凡傳》的片酬和紅包，都用在這趟旅途中。
挂歷中的地方，兩人一處處的走到。
有時候莫娟的精神很好，但到了夜裏她會渾身疼得發抖，靠止疼藥都止不住。
十二個月的挂歷，整整十二張地方，墨婳在這一路上，沒有再去看任何數學物理化學書，她專心致志的陪母親。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這種遺憾是永遠難以彌補的，墨婳不想有這種遺憾。
直到某一天，墨婳忽然接到了電話。
是李老師打來的。
“莫華，你怎麽回事兒？開學的時候你跟我說你有事情不能來就算了。現在馬上自主招生考試就要開始了，你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啊！！”李老師的聲音很着急，“不管你到底有什麽事兒，比得上考大學重要？？”
墨婳沉默了一會兒，她本來做過計劃，最後一處是在馬來西亞群島，如果不出意外可以返航參加自主招生的考試。
但馬航的班機一再延誤，護照又在機場被人偷了，耽誤了好些天才動身，可能已經來不及趕回去了。
“華華，你不是說三月份要參加考試嗎？”莫娟已經病得很嚴重了，但當女兒在她身邊的時候，她就會感覺好很多。
“是的。”
“那是因為我錯過了嗎？”
“媽，你才是我在這個世界，不能錯過的人！”墨婳斬釘截鐵的說。
在北清自主招生考試的那天，墨婳帶着母親來到了馬來群島。
是那副挂歷上，莫娟最喜歡的一處風景。
當天，墨婳帶着母親在海邊看風景，夕陽下遠處的海面一片金黃，這裏氣候溫暖，海風緩緩吹來，讓人感覺心曠神怡。
莫娟躺在女兒的懷裏，她的嘴角露出微笑。
“華華，說出來可能你不信，我這輩子，最開心的就是這些天。女兒長大了，她陪我到了我夢想中的地方，有你這樣的孩子，媽媽覺得很幸福。”
墨婳撫摸着母親的腦袋，沉默着沒說話。
最後，夕陽緩緩落下，明月升起，沙灘上的莫娟，看着月亮升起的那一刻，覺得這一幕特別美。
她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可能就在今晚了。
“華華，我以前還不太放心你，但現在，我看到你可以照顧好自己，就沒有什麽挂念的了。”莫娟說，“你爸爸……不要去恨他……他可能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墨婳沒說話，修行之人，愛恨本就不強烈，她這會兒只是覺得心裏難過。
“還有，媽媽這些年，也給你攢了點錢，你之前給我的二十萬，我也留着沒花，一共有六十萬存在卡裏，銀行卡在家裏的衣櫃下面壓着，卡是你的名字，密碼是你的生日。”
墨婳輕輕的嗯了一聲。
“媽媽既沒有賺很多錢留給你，也沒有給你一個完整的家，覺得很對不起你，請你原諒媽媽。”莫娟氣若游絲。
墨婳第一次感到心裏這麽難受，她想要大口呼吸，但覺得心上似乎有塊大石頭壓着。
她不知道莫華是怎麽想的，也不知道她怪不怪莫娟。
但此刻，她只是替自己說：“媽，我從來沒怪過你。生死有命，你放心，我能看開，不會太難過的。”
莫娟的嘴角露出一個笑，然後就此閉上了眼。
海潮聲聲，浪花撫岸，明月高懸，遠處是一些年輕的情侶趁着夜色嬉笑玩耍。
有一個生命，就在這樣的夜晚，走到了她的盡頭。
她活着的時候，或許經歷過很多苦難和仇恨，但臨死前，她的心無比的平靜，安詳，仿佛沉睡入夢鄉，這就夠了。
墨婳抱着莫娟的屍體，一直坐到天亮，然後在當地火化，又把莫娟的骨灰帶回內地安葬。
當骨灰入土的那一瞬，墨婳覺得這個身體內的最後一絲留戀，也就此消散。
她看了看手機的時間，四月5日，上午九點。
浪費了李老師一片心意，自主招生的時間已經錯過了。
當天下午的時候，秦奕飛從警察局出來，告訴墨婳：“那個在馬來偷你們護照的小偷已經找到了……他說，是受人指使的。”
“受誰？？”
“他說不認識，只是拿錢辦事。”
“錢怎麽拿的？”
“國際轉賬支付。不過這個人你可能找不到了，警察不會因為耽誤了幾天行程，就去查網絡……”
墨婳微微一笑，警察不會，但并不代表自己沒有辦法知道。
她很快把相關的信息發給了郝思，郝思說：“沒問題，你等我幾天，我找到人你告訴你！”
秦奕飛送墨婳回的學校，到學校以後李老師簡直捶胸頓足。
“小華你……你！！！”李老師不知道說什麽好！從寒假到現在，過去整整三個月！她的得意門生都沒有摸過書本！而且還有一個月就要高考了！可人家那時候遭遇人生大事兒，也只能夠錯過了！
只是，現在只剩下高考一條路，萬一考砸了，李老師都想要去死一死！
“小華啊，別慌！別急！”李老師比墨婳還急，“這一個月，你好好複習，你的戶口我之前聽你爸說轉到了本市，本市是特別區，分數線比較低，好好複習一個月，哪怕發揮失常，也可以上個好學校的。”
墨婳點點頭，出了教師辦公室，再一次走進教室。
臨考前的教室少了不少人，有些是已經回戶籍所在地去參加高考的，還有的則是自主招生提前訂好了學校。
而往常老是抄自己作業的編劇邵十一，自從墨婳沒來上學以後，他也就跟着不來了，天天關在小黑屋寫劇本，準備寫出秒滅《雷雨》《哈姆雷特》，像《白雪公主》《灰姑娘》一樣通俗易懂8歲到80歲都一網打盡的小白劇！
三個月沒有摸書本，墨婳覺得自己的記憶還不錯，她只花了十多天之間，就全部又複習了一遍。
這天她下了晚自習後，擡頭看了看班裏挂的橫幅。
“離高考還有15天！加油！”
剛走出教室門的時候，墨婳收到了郝思發來的短信。
雖然班裏的學生依舊不準用手機，但只剩下十五天了李老師也就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堅持到現在的學生全都心中自己有數，很自覺。
墨婳打開手機看了一下，就看到郝思發來的一句話。
“那個指使小偷偷你護照害你趕不回自主招生的人找到了，叫岳玲玲。”
墨婳的眉頭皺了皺，現在她不想惹事，她只想好好的完成高考。
結果在出校門的時候，一個很多天都沒見的男人出現在校門口，不是別人，就是岳振國。
岳振國看到墨婳出來了，趕緊走上去：“我想請你吃個飯好嗎？你媽媽的事情我很抱歉……”
“不用了，岳叔叔你有什麽事兒嗎？有事兒就說話！”
“我現在才告訴你……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你能夠安心參加高考，不要有心理負擔……”
墨婳冷冷的說：“什麽事兒？”
“我……玲玲用自殺威脅我，我沒辦法，我把你的戶口轉去了湖東省……你得去那裏參加高考。”
墨婳根本不信：“高考報名是學校統一組織的，我戶口轉了我不可能不知道！不是說我的戶口在海口市跟你在一起嗎？李老師前些天還這麽跟我說的。”
岳振國不敢看墨婳的眼睛：“我……我去找了你們校領導……直接跳過了李老師……”
墨婳此刻不怒反笑，一開始只是輕笑，到後來笑聲卻越來越大，穿透夜色。
最後，她止了笑：“轉戶口不告訴我，機場偷我護照讓我不能參加自主招生！岳叔叔，你和你女兒真是一言難盡！不過沒關系，不就是高考修羅場嗎？我闖過的真正修羅地獄不知道有多少，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二十天後，湖東省陸口市第五實驗高中，高考的第三考場中，墨婳沉靜的坐在考桌前。
“叮鈴~~~~~~~~第一場考試，語文，監考老師分發試卷。考試時間：150分鐘，總分：150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