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排手推車問道。

“等一下先吧。”我的注意力被旁邊的幾臺夾娃娃機吸引了過去,我朝他招手道:“這邊可以玩夾娃娃。”

岑峰兩手插着褲袋跟了過來,不過他看上去好像對這些并不感興趣。

我換了二十塊錢的硬幣,結果沒一次夾得中,岑峰開始取笑我,“這麽醜的公仔你也要?還不如進去商場那裏買。”

“那不一樣,夾娃娃那麽好玩,而且夾中了會有不一樣的成就感。”我辯駁道。

岑峰切了一聲,“有啥成就感可言,我以前夾娃娃每次都能中,我還不稀罕呢。”

“真的?!”我将信将疑,“那你幫我夾一個試試。”

我把僅剩的最後一枚硬幣遞給他,指着玻璃箱裏面的一只長頸鹿玩偶,“就那只,看你能不能夾得到。”

“小意思。”

岑峰摩拳擦掌,把硬幣投了進去,他鎮定地握着操縱杆,目光一直盯着那只機械夾子,然後度量了一下間距,把夾子移動到那只長頸鹿正上方之後便不再動,一直等到娃娃機倒計時結束,夾子自動下去把長頸鹿抓取上來。

居然真的一發入魂,而且還同時抓了兩只長頸鹿!

我瞪大眼睛一臉驚訝。

“怎麽樣,我就說了我很厲害的。”他彎下腰去把長頸鹿掏出來,全塞了給我。

旁邊有一個小男孩看見了,馬上走過來對岑峰說:“叔叔,你夾娃娃那麽厲害,你也幫我夾一只企鵝好不好?”

男孩的母親跟上來,對男孩糾正道:“你這熊孩子別亂喊,要叫哥哥。”

随後他母親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們,“抱歉,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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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我幫他夾呗。”岑峰爽快地答應道。

岑峰用光了小男孩母親買的十個幣,卻一只玩偶都沒夾到。

我斜睨他,“我現在有些懷疑你了,其實你剛剛只是運氣好而已吧。”

岑峰的面子顯然挂不住了,這回他自己掏錢又買了十個幣回來,說非得幫小男孩夾到他想要那只公仔不可。

男孩的母親笑道:“沒關系,反正也就玩玩而已,夾不到就算了。”

我戳了戳岑峰,“喂,不如讓我試一試吧。”

我們倆換了個位子,他在一邊看,這次我來負責夾。

“好了,在這裏停下,一會兒讓夾子自動放下去。”

“你別吵我,我自己來。”我不耐煩地擺擺手,摁下了鍵鈕。

“哇,夾住了夾住了!”小男孩興奮地手舞足蹈。

我笑嘻嘻地把企鵝拿出來遞給小男孩,“吶,拿去吧。”

“太棒了,謝謝哥哥!”

岑峰兩手抱在胸前,看着男孩和他母親離開的背影,“憑什麽那小鬼叫你做哥哥,卻叫我叔叔。”他有些不愉快。

我吃吃笑道:“畢竟你已經是年過三十了,開始步入中年。”

“你也快奔三了,別笑的那麽得意。”他瞟我一眼。

“那又怎樣,反正人家就是叫我哥哥。”我沖他吐了吐舌頭。

岑峰看着我,表情愣了一下。

“你幹嘛?不說話呢?”

“沒什麽,回去吧。”

他剛想轉身,我把他拽住了。

“回什麽回,剛剛才來超市,都還沒買東西呢!”

“哦,那進去。”

我瞅着他,“你這怎麽回事?失魂了?”

突然我的後腦勺被他拍了一下。

“幹嘛打我?!”

“手癢。”

15

以往每隔半個月我都會把我的狗帶去寵物店洗澡,今天我心血來潮,想親自動手在家裏給五只狗洗澡。

但五只家夥卻顯得很不配合,死活也不肯跟我進浴室,無奈之下,我只好利誘它們到外面的院子去洗,岑峰見我把五只狗全綁在欄杆上,奇怪地問道:“你這是在幹嘛?”

“給狗洗澡啊。”我舉起手上的水管晃了晃。

“帶過去寵物店洗不得了,多省事。”

“偶爾我也想親自幫它們洗一下。”

岑峰啧了一聲,“你就是愛找折騰。”

“切。”我不理他,擰開水龍頭開始動手。

排排隊,一個一個來,先是老大。

我之前在寵物店裏看過美容師們的操作,每次看到他們輕松自如應對的樣子,我都以為給寵物洗澡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結果輪到我自己操作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想錯了,第一只就已經很難搞。

老大它極度不配合,總是跟我對着幹,最後還掙脫繩子沖進了屋裏。走廊和客廳的地板被老大弄得全是水跡,我一邊喊它停下來一邊跟在它身後追着,岑峰聽見一樓發出不小的動靜,走下來查看狀況。

“你又在搞什麽?”

“老大逃跑了,快幫我捉住它!”

我一個人的話,這澡沒法洗,最後我不得不讓岑峰過來一起幫忙。

洗到老三的時候,岑峰把手中的刷子往地上一丢,“不洗了,從早上洗到中午,這才第三只。”

“反正都已經第三只了,很快就輪到第四第五只了。”

“不洗不洗,老子的腰彎得又酸又累,剩下的你自己洗。”

我呵呵笑了,“原來你腰不好呀。”

“顧運南,你真行。”他半眯起眼睛一直盯着我。

我假裝不知道怎麽回事,繼續給狗搓澡。

岑峰重新蹲下來,把我手裏的毛刷奪走。

“咦?你的腰現在又好啦?”

“何止腰好,老子全身都好,好得不得了。”

我忍不住笑了出聲。

突然路邊傳來兩聲鳴笛,蔣鑫把車子停了下來,朝院子這邊喊道:“你們倆在那裏幹嘛?”

“給狗洗澡。”我笑道。

“啧啧,這場面真有小兩口過日子的模樣。”

蔣鑫的話才剛完,一個毛刷從我身後飛過去砸進他的車窗裏。

“死瘋子,你敢丢我!”蔣鑫罵道。

“叫你亂說話!”岑峰也吼他,然後把另一個刷子也丢了過去。

這會兒,狗又逃跑了,我趕緊又去追,當時的場面還真有些混亂,剛好又遇到前來派送的郵差,郵差一句話不說,急急忙地把信件丢進院子之後便匆匆駕車離開。

我趕在幾只狗把信叼進嘴巴裏之前跑過去撿了起來。

這是兩封一模一樣的信件,寄件地址都來自同一個地方,不過一個寫着我收,另一個則寫的是岑峰,我納悶着打開自己的那個信封,發現裏面是一張百年校慶的邀請函,時間在這個月底,地點就是我以前就讀的那所高中。

我和岑峰居然畢業于同一所學校,而他還是我的師兄。

老實說,我真的很意外。

自從岑峰和蔣鑫知道我和他們是同校以後,每次看見我總是一口一個師弟的喊,蔣鑫的話還好,可當聽見岑峰管我叫師弟時,我就覺得怪怪的。

“你就不能好好的叫我的名字嗎?非要喊師弟?”

有一天我終于忍不住對岑峰說。

“咱兩同一所學校畢業,我又比你大好幾屆,叫師弟沒毛病。”

确實沒毛病,只是我聽了會很不自在而已,但岑峰這人的性格就是這樣,我越抵觸的話他往往就越喜歡跟我對着幹,離婚之前他這麽做是出于偏見的敵意,而如今則是出于好玩的作弄心态。

他向來吃軟不吃硬,可我又偏偏不喜歡故意擺出乖巧的姿态去讨好他,最後我也只好作罷,由他愛怎麽喊怎麽喊。

校慶的當天,我心情不錯,想到很快就能跟畢業多年不見的老師同學重聚,我興奮得一大早就起床換好了衣服。

“穿得那麽好看,去約會?”岑峰問道,這時他才醒過來沒多久,身上的睡衣還沒換下。

“當然是回學校,你難道忘了今天是校慶日?”

“靠,邀請函寫了返校時間是下午兩點,現在才八點鐘不到,你回去拔雞毛啊?”

“你才拔雞毛,畢業那麽多年我都沒怎麽回過去,我現在提前返校看望老師不行麽?”

岑峰打了個哈欠,“那等等我吧,我去換件衣服。”

“你跟我一塊走?”

“反正難得校慶,早點過去看一下呗,我也好多年沒回去了。”

所謂母校就是你一離開它就裝修得亮瞎你的眼,這句話說的一點都不錯,再次返回校園的時候,我差點兒沒認出來這是自己曾經就讀過的學校。

由于來的比較早,校園裏還沒什麽人,氣氛比較冷清,我和岑峰漫無目的地四處游走摸索,在這裏尋找着以前讀書時候的痕跡。

岑峰指着前面的小賣鋪笑道:“學校變了那麽多,就這個地方一點都沒變。”

我和岑峰進去逛了一轉,出來的時候,兩人手裏個拿了一包五香味的蠶豆邊吃邊走。

“以前上晚自習的時候我經常買這個來吃,吃了三年都不膩。”我說道。

“我記得當年這個賣五毛錢,現在都要一塊了。”

“得了呗,都多少年過去了,生産成本漲了那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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