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回去的路上, 顧星染連着刷到不少工作人員對自己的好感度下降提醒,心裏惴惴不安:“感覺被發現了。”

賀詩瑤:“啊?你別烏鴉嘴啊。”

顧星染:“不,好像真被發現了……至少我被發現了。”

楊暖納悶:“你怎麽知道的?”

顧星染指了一個方向:“能看到嗎?那是我房間的窗戶, 剛剛亮了一下。”

這是她為了糊弄人瞎說的,那确實是她房間的方向,但是她也不知道剛剛有沒有光亮起。

她也不知道導演到底怎麽發現她不在的,總而言之她被抓包了。

餘下三人都沒看到,安慰她說:“萬一是眼花了呢?”

顧星染納悶:“你們怎麽出來的?”

楊暖:“走正門。”

許随風解釋說:“保安睡着了,我們直接走的。”

顧星染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說:“你們果然是一起出來的。”

楊暖:“……”

許随風:“……”

只是剛好在門口碰上了而已!

算了, 解釋不通。兩個人默契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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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星染:“你們就說是出去找我的好了。”

她在這方面還算有擔當,賀詩瑤畢竟是被她喊起來的, 楊暖也是她組員。

至于許随風,他本來也是導師,估計不會被罰, 有他在反而更正大光明。

顧星染把每個人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你們走正門,我翻牆, 沒被抓到就先回宿舍,被抓到了就把我賣了。”

許随風納悶:“不一起走正門嗎?”

顧星染一副幹大事的表情:“不行, 得把辣條運回去,我辛辛苦苦出來買的。”

許随風:“……”

然而顧星染還是太年輕了。

走正門的這一組, 被副導演帶隊逮個正着。

而導演發現顧星染的時候,她正翻牆翻到一半, 坐在牆上進退兩難, 兩個人看到對方的時候,都非常無語。

顧星染:“打個商量?”

導演:“商量個屁!你給我下來!”

顧星染居高臨下喊話:“我不,我下來你肯定要揍我。”

導演氣急敗壞:“我不僅要揍你我還要踹你!我就沒帶過你這麽熊的女娃!”

顧星染:“……”

她就随口一喊, 誰知道導演真想打人。

導演恨不得跳起來喊:“趕緊給我下來!萬一被拍到我還要削你!”

顧星染非常識時務,立刻就幹脆利落的翻身下牆,被導演追得滿院子亂竄。

導演追了兩分鐘,累得氣喘籲籲,知道自己體力比不過小年輕,板着張臉不說話。

【張導好感度-10】

顧星染知道不能皮了,連忙立正站好:“我認罰,但是您不能動手打人。”

導演也沒真想揍她,就是吓唬吓唬她,誰知道這小丫頭跑的比兔子還快。

導演往前跨一步,問:“出去幹嘛了?”

顧星染連忙退一步,跟導演保持安全距離,不敢再胡來,說:“買零食”

“……”

導演伸手:“拿來。”

顧星染從褲兜裏掏出一包辣條,遞給導演。

導演看她表情就知道肯定還藏了,沒動。

顧星染不情不願地從另一個褲兜裏拿出來一包辣條,遞給導演,欲哭無淚:“真沒了。”

導演:“你大半夜翻牆出去就為了買兩包辣條?”

顧星染乖巧點頭。

導演将信将疑,給副導演打了個電話,對了下口供,發現那邊說的也是兩包辣條。

楊暖和賀詩瑤都比較乖,一吓唬就一五一十全說了,他們四個吃了關東煮,顧星染還去買了兩包辣條,沒帶錢,讓許随風付款的,付款記錄裏還有。

看着好感度回升五點,顧星染知道他信了,大膽起來,說:“我至于騙你嗎?”

導演沒好氣地瞥她一眼,拍拍她的背說:“回去睡吧。”

不拍還沒事,一拍倒好,拍到帽兜上——很明顯的手感不對,這裏也藏了辣條!

【張導好感度-10】

這小兔崽子!

顧星染見勢不妙,拔腿就跑。

導演正準備發動其他工作人員幫着一起堵人,結果顧星染自己慫了吧唧地回來了。

導演雙手抱胸,板着臉問:“還知道回來啊?”

顧星染弱弱說:“這不還得在您的地盤混嘛。”

導演喊了個女工作人員過來:“搜身。”

顧星染乖乖站着讓她搜,除了背後帽兜裏搜出來一包辣條,真的什麽也沒有了。

楊暖和賀詩瑤都驚了:“你什麽時候放進去的?不是就兩包嗎?”

顧星染自戀道:“店員看我長得好看,多送我的。”

衆人:“……”

導演将信将疑:“真沒了?”

顧星染:“真沒了。”

導演看她這麽坦蕩的樣子,說:“姑且信你一次吧。”

導演讓工作人員們先回去休息,說:“明天會貼出公告,一定給你們一個交代,今天辛苦了。”

雖然這三個人說是出去找顧星染,到底真假暫且不談,他們沒跟節目組報備,就是違紀。

許随風畢竟是有頭有臉的明星,輪不到他來罰。

好在許随風很配合,主動說:“辛苦大家了,我交罰款吧,用來補償大家。今晚的加班費和勞務費都由我負責。”

導演直說:“楊暖和賀詩瑤,看在你們坦白從寬的份上,八百字檢讨,公演結束後跟處罰通知一起挂出來。”

“好。”

顧星染悄悄松了口氣,檢讨而已,她從小寫作文寫到大。

導演瞥了眼顧星染,嚴肅道:“顧星染情節嚴重,還私藏辣條,三千字檢讨,公演結束後和處罰通知一起挂出來。”

顧星染震驚得都結巴了:“三、三千字??”

四篇作文的量啊!她得寫多久啊!

導演:“有意見?”

顧星染:“有。”

導演一聽,笑了:“有也給我憋着。”

顧星染:“……”

檢讨的事還得往後放,現在忙的是公演的事。

或許是這三千字檢讨,顧星染在彩排當天,架子鼓的節奏真的收斂許多。

張依滿意地點點頭:“挺好,之前都是你的架子鼓太過突兀,讓其他樂器變成了伴奏。這回好多了,我能感受到你們是一首歌了。”

彩排的這一次,是她們合奏有史以來最完美的一次。

幾個人一遍過,回到觀衆席看其他組的表演。

張依跟導演交流了一下,得知顧星染身上背了個三千字檢讨,拍手稱快。

導演納悶:“怎麽了?你也積怨已久啊?”

一說到這個,張依就來氣,訴苦說:“我也不是沒教過熊孩子,別的孩子熊是熊在‘我媽三天沒打我了!’她不一樣,她簡直是在用生命喊着‘我媽三分鐘沒打我了!’”

導演被張依的表演吓得一激靈,心說:顧星染你看看,你把你老師逼成啥樣了?

導演嘆了口氣:“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張依:“但是說真的,她身上背着檢讨簡直收斂多了,甚至在音樂上也沒那麽跳躍了。”

導演:“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之前的跳躍性,不就是她的創造性嗎?現在就像是逼着一個思想天馬行空的小天才,硬生生給她套上普通人的框架,不允許她自由發揮了。”

他幹導演這行,知道那些搞創作的編劇、導演都有多瘋狂,脾氣一個比一個怪。

顧星染像是一個介于普通人和鬼才之間的人,偶爾在她身上能看到藝術家的創造性,但更多時候就像是個熊孩子。

大半夜翻牆溜出去,就為了買兩包辣條,這怎麽也不像是個正常人能幹出來的事。

張依不以為然,說:“說句俗氣一點的,套上框架才容易賺大錢。天才和瘋子也就一線之隔,被認可和不被認可的差別罷了。這世界上絕大多數都是普通人,你一個綜藝導演,懂得肯定比我多吧?”

導演沉默半天,低聲說了句:“也是。”

說是這麽說,但誰還沒有個天才夢呢?

第二天公演也依然順利舉行,小甜歌樂隊組超常發揮,融合得非常完美,沒有一個人失誤——哦,除了最後EndingPose。

其他人的四盞光依次滅了,只留下追着顧星染的那束光。

顧星染想耍個帥,把鼓錘高高抛起。

這個動作她練了不少次了,準度較之之前好多了,至少不會誤傷到別人。

只不過是砸在她自己腦袋上了而已。

顧星染假裝無事發生,從兜兜裏拿出了備用鼓錘,假裝自己接到鼓錘,最後敲了個Beat,定點,燈光熄滅。

全場燈光亮起的時候,顧星染正龇牙咧嘴地揉着腦袋。

顧星染懵了一秒,沒想到燈亮得這麽快,連忙裝作無事發生,拿起話筒走到舞臺中央,欲蓋彌彰:“剛剛是幻覺,我真的接到了。”

臺下的觀衆笑成一片。

作者有話要說:  星星:你們信我!我真的接到了!!

下一更在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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