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穿着白大褂的庸醫

我的心裏頓時慌亂起來,腦子也一片空白,機械地問:“餘總,這麽快就結束工作了?”

餘墨一即不看我,也不說話,面無表情地用大手拍打着我的後背。

我鬧了個大紅臉,直起腰,讪讪地替自己解圍:“你是不是要去衛生間?那就趕快去吧。”

餘墨一雙手抱胸,還是一個字都不帶往外吐的。

接連兩次問話都被直接無視,我做賊心虛地越發不安,眼神慌慌地看了他眼,又慌慌地說了句“再見”,之後,我轉身就要逃離是非之地。

說時遲那時快,餘墨一伸手箍住了我的胳膊。

棱角分明的五官和我近在咫尺,深邃的眼睛內發出威嚴的光,聲音冷的能讓人渾身顫栗。

“顧煙,事到如今,你還不準備說實話嗎?你準備要瞞我多久?你以為這次我會再輕易放過你嗎?”

如刀子一般的質問發出,我知道再瞞不住了,小聲說:“和你猜的一樣,我懷孕了。”

話一出口,我就感覺胳膊被箍的更緊,疼痛感也随即襲來,我想,餘墨一定是在怪罪我的欺騙才情不自禁地加大手上的力氣,忐忑地擡頭,卻迎上比我還忐忑十分的雙眸。

“怎麽反應這麽大?不行,馬上去醫院。”

我有些感動,聲音略微顫抖地解釋:“去過了,醫生說屬于正常。”

餘墨一的眉頭緊蹙在一起:“吐成這樣還正常?簡直是穿着白大褂的庸醫,我們必須重新檢查。”

我剛想說什麽,被餘墨一攔住:“顧煙,你現在有兩條路可選,第一,跟着我去醫院,第二,我抱着你去醫院。”

我一聽吓得不輕,單位裏還有加班的同事,這要讓餘墨一抱着出來,那以後就別在這兒混了,無奈,我只好選擇第一個方案。

餘墨一的臉上露出勝利之色,之後領着一直低頭走路的我,一前一後出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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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餘墨一的汽車後,他又給一家醫院的李院長打去電話,一個小時左右,我們就到達了這家醫院,剛下車,李院長就帶着五六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迎上來。

看到我們,李院長滿臉帶笑,寒暄過後,他就把我們領到一間極其寬敞的診室,裏邊有一個老醫生和一個年輕的女護士。

當接過女護士遞過來的溫熱水時,我欲禮貌道謝,頓時又尴尬着啞聲,眼前的女護士竟然是我上次暈倒住院時見到的女護士。

我想起了曾對女護士說不知道是餘墨一給我拿錢的事兒,可這次竟然又和他興師動衆地過來檢查懷孕情況,這不是明擺着戲弄人嗎?

女護士也認出了我,一愣,又快速看下餘墨一,眼神內果然全是“你們不是不認識”的疑問。

我趕緊擠出一絲笑,算作對她表達歉意。

我們剛坐下,餘墨一就緊張地問坐在桌子後邊的老醫生:“她孕吐非常嚴重,連苦膽都吐出來了,這樣吐下去的話,該不會對孩子有什麽影響吧?”

我忍不住撇嘴,剛才還裝作關心我的樣子,到醫生面前就原形畢露了,果然在懷孕這件事兒上,男人都是有了孩子忘了媳婦,最在意的永遠是孩子。

老醫生面帶笑容地回:“稍等,我要先檢查,才能了解全面的情況。”

老醫生是從其它醫院返聘過來的老中醫,一番望聞問切後,又看了我手機內保存着的胎兒B超圖片,之後說。

“懷孕早期出現的孕吐現象是正常的,你這種稍微嚴重點兒,不過再有個把月就會過去,至于孩子的健康問題,影響微乎其微,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老醫生的講解和原來女醫生說的差不多一樣,我被搞的緊張起來的心也跟着放下來,可剛要對老醫生說感謝的話,餘墨一卻在旁邊咬文嚼字

他眉頭微微皺起,仍然一副不放心的樣子,極認真地說:“微乎其微還是有的,醫生,我不能讓我的兒子有半點兒閃失,還麻煩你給我們找個規避的辦法。”

屋內的人都輕笑出聲,我不禁用手捂住半邊臉,心裏一陣腹黑。

真夠自負的,孩子還只是個胚胎,怎麽就知道是個兒子?還有,拜托你能不能把狐貍尾巴稍微藏起來,又是孩子,實在不放心,你來生好了。

老醫生想了想,拿起筆給我們寫了幾個中藥名字,而後遞過來:“回去再吐就按照這個方子熬中藥喝,但記住,不能常用,因為是藥三分毒,都是有副作用的。”

餘墨一接過來,如獲珍寶地緊緊攥在手心,又在李院長帶領下,出了診室就去抓藥,好不容易出了醫院,他卻執意把我拉到了自己的家,我多次反對,均無效。

餘墨一從汽車內把我抱到家裏,再抱我到床上,而後喋喋不休地囑咐我,最好雙手不碰水,雙腳不着地,有什麽需要都對他說,他一定會滿足的。

說實話,我聽到這些心裏還是暖暖的,可仍是忍不住說:“咱們談談吧?”

餘墨一當即住嘴,臉上複現緊張模樣:“我哪裏做的不對嗎?以後‘談談’二字就免了,你直接吩咐就行。”

我緊着咳嗽聲,嚴肅地看着他:“你做的很好,我也很感動,可正因為如此,我才越發想知道一些事情。我們的相識從‘設計’開始,真挺狗血的,你應該對我抱有成見才正确,這也是我前後兩次拒絕你的深層原因之一,而如今,你絲毫沒有認為我是在拿孩子要挾你,還對我關懷備至的,所以我想弄明白,你在意的是我這個人?還是因為我有了你的孩子?你為了孩子着想才這麽做的?”

我一股腦地說出存在于心的疑慮,忍不住就長長地呼出口氣,又緊緊地盯視餘墨一,等待他的回答。

餘墨一先遞給我杯熱水,然後表情非常的莊重。

“顧煙,我就知道你會問這樣的問題,也不否認剛開始對你有誤解,也有段時間特別不想看到你,可這些都随着你來我往的接觸慢慢變了,我開始被你的不認輸,你的倔強,甚至你的胡攪蠻纏所吸引,因為跟我接觸的女孩子,只有你一個人這麽率真,又不報任何目的。”

餘墨一停頓下,眼神深深地對準我的眼神:“所以顧煙,我以人格發誓,我在意你,也在意孩子,在我心中你們都是我這輩子要保護的人,不分前後,不分主次,不分大小。”

餘墨一的話很是真誠,我多少有些意外,也羞愧于自己的狹隘想法,近在咫尺的熱氣不時地撲在臉上,我不由的低下了頭。

時間靜止幾秒鐘,餘墨一用手托起我的下巴,再一字一句地說:“顧煙,我們領證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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