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直直地撞向前方的車身

我聽後,吃驚的根本無需餘墨一再用力就把下巴擡得高高的。

我眼睛死死地盯視着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答應還是拒絕,只是神情略顯呆滞地傻傻地怔在那兒。

如果說餘墨一上次在旅游景區的求婚,我還有顧慮不能接受,可現下,他即說出了對我的感情,又有了孩子牽連,我完全不應該再有擔心了,也似乎應該答應他的此次求婚。

可領證結婚不是小事兒,而我們前半天還是上下級關系,後半天就要成為夫妻,這多少讓人感覺有些唐突,可如果直接拒絕,就算有十萬個理由,餘墨一也勢必會有十萬零一個對策等着應對。

我緊急思考後,撓撓頭,說:“我暫時還不能給你明确答案,因為這件事情我一個人做不了主,要回家征求媽媽的意見,然後再------。”

我越說聲音越小,可餘墨一卻全都聽清楚了,還很體貼地回。

“是我疏忽了,這麽大的事情是要先征求長輩同意的,這樣吧,明天我陪你回去,咱們一起對阿姨說。”

明天?為什麽不是現在?難道我今晚要在此居住?稍微愣怔,我急切地說:“還是現在回去,明天我還要上班呢?”

餘墨一看我一眼,輕飄飄地說:“你的工作本來就是臨時招聘的,去不去都行,從現在開始,你就專心在家養胎,等孩子生下來再上班也不遲。”

好好的工作被餘墨一一句話就給整沒了,我不服氣地瞪眼睛,餘墨一卻視而不見,該幹嘛幹嘛去了。

為了肚子裏的孩子,我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件事情,并開始變着法兒的折磨餘墨一做苦工,從而從中取樂。

第二天,我坐上餘墨一的車回家,可開着開着,我卻發現路線不對。

我擔心餘墨一再出新花招,趕緊問:“這不是回家的路,你要帶我去哪兒?我們不是要去見我媽媽嗎?”

餘墨一眼睛直視前方,輕描淡寫地說:“是啊,我們就是去見阿姨的。”

我知道他在耍賴,不知道是不是孕期的原因,就開始和他對着幹,我賭氣地說:“停車,不然信不信我跳下去?”

餘墨一見我真生氣了,就老老實實地交代:“我們确實是去看阿姨的,路線也不錯,因為阿姨不在家,在郊區的療養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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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震驚不小,媽媽怎麽會去療養院?家裏難道又發生什麽事兒了?我頓時緊張起來。

餘墨一扶着方向盤的右手快速握上我略微顫抖的五指,安慰道。

“你別緊張,阿姨去療養院是我的主意,因為你們的房子要裝修,所以才把阿姨暫時安排到那兒的,本來想接回家和我們同住,可我們畢竟不懂醫,萬一出現意外會措手不及,而療養院那兒有專業的醫療隊伍,非常有利于阿姨的病情恢複,所以我就把阿姨送到那兒了。”

家裏的房子要裝修?我再次震驚,就在我欲問原因的時候,餘墨一的電話響了。

他戴上耳機接聽,我聽不到裏邊說些什麽,但餘墨一的話卻非常的清晰。

“因為家裏居住的是老人,裝修材料全部選用具有卓越環保型和物理結構特征良好的木材,切記一定要防滑和無甲醛,在這方面不能出現丁點兒的疏忽。”

電話裏的人又說了個什麽問題,餘墨一再說:“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但為避免日後麻煩,我會先打入一大部分,剩下的等驗收後再全額彙入。”

事情已經非常明朗,餘墨一電話裏的老人指的是媽媽,家裏的房子也是他出錢裝修的。

最為關鍵的是,說這些話的時候,餘墨一沒有絲毫的敷衍,或者取寵于我的丁點兒意思,他的态度極其自然、認真,猶如是自己的事情一般。

一個人只有把另一個人視如己出才能做到這種程度吧,我看着旁邊的餘墨一,一種與以往不同的情愫湧上心頭。

我想起爸爸在世時就提起要把房子重新整修一遍,可随後他卻出事兒了,裝修事宜也距離我們很遙遠了,如今,竟然是餘墨一完成了爸爸的遺願。

等餘墨一挂斷電話,我感激地看着他,由衷地表示:“謝謝!”

餘墨一正色對我:“你是孩子的媽,我是孩子的爸,都是一家人,以後不許再這麽客套。”

我就不再說什麽,可情緒卻始終處于激昂飽滿的狀态,到了療養院,一見到媽媽,我就一把抱住她,然後不管媽媽聽懂與否,就把我和餘墨一要領證結婚的事兒,還有家裏裝修的事兒全都告訴了她。

媽媽見我高興,也滿臉笑容,她把我推到餘墨一身邊,又把我的手放到餘墨一的手裏,然後開心地雙手鼓掌。

我明白,媽媽這是在用她只有幾歲智力的思想,表達着對我和餘墨一最深厚的愛。

我的鼻子忍不住一陣酸澀,第一次,我主動抓住餘墨一的手。

耳邊有熱熱的氣體游動,餘墨一深情地說:“我們回去就領證,好嗎?”

我聲音哽咽地回:“好。”

餘墨一變得激動起來,并且這種狀态一直持續着,有老人來找媽媽聊天時,他就以準女婿的身份接待,還把電話號碼留給老人,并再三叮囑,遠親不如近鄰,我媽在這兒要是有什麽事兒,麻煩阿姨給他打電話。

兩個小時後,餘墨一怕我累着就提議回去,我和媽媽告別後,又坐上餘墨一的車往回趕。

因為接下來要去領證,餘墨一很是興奮,不停地吹口哨,我也滿身心都是愉悅的,應和着他的口哨聲輕哼歌曲。

忽然,寬敞平坦的馬路上,一條黃色的金毛犬從欄杆外“蹭”的竄到汽車前方。

事出突然,餘墨一沒有絲毫的思想準備,他下意識地猛踩剎車,汽車摩擦着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戛然停住。

而我也完全沒有想到,直起腰杆想去看金毛犬是否被壓住,可剛剛起身,随着汽車強大的慣性,我的小肚就直直地撞向前方的車身。

“砰”的下,聲音沉悶着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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