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最好不要外出
餘墨一的步子邁的很大,我需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路過門口時,放我進去的保安可能認識餘墨一,再看到和我一起,直接呆住,我從他身邊閃過的瞬間,朝他露出個燦爛的笑容。
出了宴席大廳,又到了停車場,再坐進汽車內,餘墨一都沒有說一句話,他的兩只眼睛直直地盯住前方,好像在思考什麽事情。
我想,他大概是在考慮怎麽向胡祖強解釋,怎麽重新贏回胡金金的心,于是,心裏不免又是一陣痛快。
我樂得看他落魄的樣子,就也不說話,醉心地享受着勝利的果實。
又過了會兒,餘墨一撫把臉,回頭問我:“你不是陪玲玲嗎?怎麽會來這裏?”
終于到對質的時候了,但我又何所畏懼。
我冷笑出聲:“我知道你今天,不,準确地說是在感恩宴席上特別不想看到我,因為這樣,你的陰謀就能得逞,你就能得到處心積慮已久的戰果。”
餘墨一不認識地看着我,眼底帶有隐隐的傷:“別把話說的那麽難聽好嗎?我能猜出你不會無緣無故過來,可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麽說?”
餘墨一置身事外的樣子徹底激怒了我,我越發的咄咄逼人。
“想不讓人說,就不要做龌龊的事兒,你這會兒知道不好受了,可你設計害死我爸爸,又誘導我媽媽自殺的時候,怎麽就沒有丁點兒的難受?那可是兩條性命啊,只是沒有答應你的要求,你就認為他們擋了你的財路,束縛了你的野心,就要喪心病狂地殺之除患嗎?你摸摸自己的胸口,還有顆人心嗎?”
“自從遇到你,我的感情生活每天都充滿着陽光,雖然時有磕絆,但也都是調味品,過去後會讓我更加的喜歡你,可你呢,表面上對我一副真情的模樣,背後卻一而再地利用我,從而達到你從爸爸媽媽那兒沒有得到的所謂的‘抱負’。”
“你于待人,心狠手辣;你于感情,敷衍游戲,對待你這樣的人,就要讓你當衆出醜,斷絕你的一切人脈。”
我過瘾地一口氣說了很多,胸脯随之起伏着無法平靜,下一秒鐘,餘墨一剛剛還算平和的五官驟變。
他猛然逼近我,戾氣十足地質問:“顧煙,你瘋了,竟然紅口白牙地誣陷我害人,說,這些都是從哪兒聽來的?”
早知道餘墨一不會承認,我擡頭哈哈大笑,而後,我神色一凜,抛出殺手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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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句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把翟杜設送進去就萬事大吉,做過的醜事兒就沒人知道了,但你忽略了一點,翟杜設可能不會說,但不代表他的家屬不會說,他的女兒不會說。”
我以為餘墨一聽後會啞口無言,可沒想到他瞬間盛怒,拳頭握起,骨節處的骨白清晰可見,片刻後,餘墨一死死地盯住我,要我把過程詳細地告訴他。
說就說,我有什麽可怕的,接着,我就把去翟杜設的家,以及翟媚嬌媽媽的話仔仔細細地告訴了餘墨一,我的意圖是,我全說了,你就別再僞裝,現原形吧。
但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餘墨一的怒火反倒一點點兒地消失,他說:“顧煙,你上當了。”
事到臨頭還想着為自己開脫,真是世界之大什麽人都有,但我并不打算放過他,諷刺地問:“以你的聰明智慧分析下,我是怎麽上當的?”
餘墨一皺下眉頭,繼而說。
“首先,單憑翟杜設老婆的一番話,你就認為我是兇手,這是武斷,是想當然;其次,假如事情真如翟杜設的老婆所言,是我幕後指使害死伯父和阿姨的,那我為什麽一次都沒有被派出所喊去問話,如若存有一絲疑慮,他們又為什麽會結案?你搞搞清楚,這可是他們的第二次審理,一定會慎之又慎的,再說了,你就算給我整座城,我也不會做這種事情的,不然就天理難容;最後,你懷疑我和你領證是為了連鎖超市的購買,我更無須多言,但會用後半輩子的時間澄清事實。”
“所以,殺死伯父和阿姨的人是翟杜設,而并非是我,你看到的以及聽到的,都是翟杜設的老婆心有不甘,然後轉嫁到我身上,她是在誘騙你,通過我來打擊你。”
餘墨一說的頭頭是道,可真如此嗎?不,不是這樣的,翟媚嬌的媽媽知道發生在我身上的細枝末節,甚至連媽媽的遺書被纂改的事兒都清楚,随即,我抛出了這諸多嫌疑。
餘墨的表情很是嚴肅:“當一個人連殺人都能做得出來,這些事兒還算事兒嗎?至于阿姨的遺書,我看多半和翟杜設有關,他在聲東擊西,目的是為自己解脫。
我聽完,竟一時理屈詞窮,但又不甘,就倔強着不說話。
餘墨一看着我,搖搖頭,又分析。
“顧煙,經歷這麽多事兒,你怎麽還這麽沖動,怎麽就不想想這麽機密的事情,翟杜設家的門為什麽不關上而是虛掩着的?他老婆強烈阻止自己的女兒說出去,你憑什麽三言兩語就問出了‘真相’?你靜心思考下,這是不是更像是一個騙局?”
餘墨一不提醒,我根本就沒有往這方面想,但經他一細分,我猛然感覺過程真的漏洞百出,整件事情貌似是我錯了。
可我不願意在餘墨一面前認輸,最起碼現在不行,就死馬當做活馬醫地強詞奪理:“就算如此,那你在整個事件中就沒有一點兒錯嗎?”
餘墨一的眼神在我臉上停留很久,之後,他緩緩地說。
“不管你願不願意相信,我都要說,我最開始和你交往的時候,是沒有一點兒利益驅使的。我到現在都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為了不讓穆海淋雨,自己在大雨中站了近一個小時,可那時候穆海給我打電話,讓我幫他圓謊,說他和我在一起,但真實情況是,穆海正在酒店和顧小美厮混。我那時就感覺,這個女孩子太傻太天真,正因為有這件事情,有這個印象,你才能順利地進入我賓館的房間,我也才得知你的真實身份。”
“我承認在以後的交往中,我有過利用你得到連鎖超市的念頭,但我從來不背後做事兒,我希望用自己的真誠打動你,讓你主動提出來,但不管結果如何,我都非常珍惜,也是真心對待咱們之間感情的。”
餘墨一敞開心扉的長談讓我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大錯特錯了,一想起在億萬酒店做過的事情,我就懊悔的不行。
我不敢再看餘墨一,直接低下頭,眼睛盯着腳尖,一副願打願罵你随便的樣子。
餘墨一恨恨地問:“這會兒不說話了,你知不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
我越發慚愧地擡頭,餘墨一有些不忍,說出了他為什麽明知胡祖強想把女兒許給他,還執意要去的原因。
“這幾天內,公司與好幾個眼看就要做成的大單子失之交臂,一直穩定的幾家大客戶也開始找各種理由中斷合作,這種事兒還從來沒有出現過,我派人調查得知,都是胡祖強聯合一個神秘人做的手腳,他們想擠垮我。”
“但我自始至終都查不到這個神秘人是誰,恰在這時,胡祖強說出他女兒看上我的事兒,還說我只要答應,他就罷手,我原本是不答應的,想着這樣極其不光明,但又想到商場上不管白貓黑貓,逮住老鼠就是好貓的殘酷規律,也是為了公司的發展,就将計就計地決定去赴宴,我本打算先假裝應承下來,讓公司往前走,再見機行事地和胡金金講清楚,可沒想到,你卻出現了。”
原來如此,我忍不住大罵胡祖強是小人,餘墨一卻警告我。
“這些話在我這兒說說就算了,千萬別在外人面前流露,你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讓胡祖強下不了臺,再加上胡金金也會找他鬧,所以,胡祖強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咱們這段時間都要慎之又慎,你也最好不要外出,盡量減少危險的發生。”
我認同餘墨一說的,可還是有些不服氣,就小聲嘀咕:“我都被‘小三’了,難道還不能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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