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祝你們幸福!

從公司出來,我直接去找了唐肖紡,唐肖紡得知我下決定後非常高興,不管我怎麽勸阻都執意要出院,沒辦法,我只好拎着好幾大包藥,和她一起住進賓館。

晚上的時候,餘墨一打來電話,我一看是他的號碼就直接挂斷,可電話一遍遍地響起,為了不影響唐肖紡休息,我直接關掉手機。

之所以這樣,除了心裏有氣外,我還沒有想到如何面對他,或者從思想深處,我還處在不願直面的掙紮中。

輾轉反側一晚,天亮的時候我才睡一小會兒,再睜開眼睛時已經快八點,我趕緊起床。

我以為唐肖紡在衛生間,可裏邊并沒有人,正在納悶時,唐肖紡提着早點從外邊進來。

我吓了一跳,暗罵自己不懂事兒,唐肖紡可是剛出院,怎麽能讓她出去買吃的,唐肖紡卻滿臉帶笑,神采奕奕的,一點兒都看不出是個病人。

看到她手裏的早點,我一下子愣住,三杯豆漿,三個雞蛋,外加至少兩斤的油條,我們兩個人能吃完嗎?她該不會把中午飯也買下了吧?

唐肖紡笑下,說:“傻孩子,今天有客人。”

我越發的不明白,随口問:“客人?誰啊?”

唐肖紡并不回答,而是開始往外拿早餐,我趕緊過去,同時心裏很是納悶,唐肖紡出國這麽多年,這兒除了我,應該再沒有熟悉到能一起吃早點的人,這個神秘的人究竟是誰?

剛準備妥當,賓館的門鈴就響起來,我好奇地過去打開,卻發現是呂剛,難道他就是唐肖紡請的神秘人?

呂剛看到我為他開門拱手道謝,然後就毫不客氣地進去,看到那些早點,一下子就高興得手舞足蹈。

“唐姨,早餐都款待的這麽豐盛,那我可是要常常來蹭飯喲。”

唐肖紡被逗笑:“熱烈歡迎,最好一天三頓都在這兒吃,唐姨一個人在美國太過冷清,這一回來,有你和煙兒一起陪着吃飯,我一下子就找到了家的感覺。”

我驗證了心中的想法,又聽到唐肖紡這麽說,就不好意思再在門口站着,可我們三個人擠在一起吃早點,不止唐肖紡有家的感覺,我也有,但卻感覺極其不自然。

正尴尬的時候,門鈴又響,這次,不止我一個人納悶,唐肖紡和呂剛也都停下筷子,“齊刷刷”地看向門口,我起身去開,來人竟然是餘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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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是詫異,他怎麽找到這兒了?可這個問題現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暫時不想見他。

我随手就要去關門,卻被他用半個胳膊擋住,餘墨一低聲委屈地說:“老婆,你徹夜不歸怎麽還有理了,我也太命苦吧?”

我氣憤地回:“我可擔當不起這個罪名,你還是趕緊回家過你的好日子。”

說完,我又要去關門,餘墨一卻趁我說話分神的時候硬擠進來,然後,他用手摟住我的肩,趴在我耳朵上說。

“老婆,你有什麽委屈回家再說,打罵都随你,但現在千萬忍住,不然我這個大男人會非常沒有面子的。”

我見攆不走他,就使勁兒甩開他,轉身往房間內走,餘墨一讪讪地跟在後邊。

當看到呂剛也在時,餘墨一愣了下,随後就轉身對着唐肖紡,畢恭畢敬地打招呼。

“唐姨,恕我做事不周,您都來這麽長時間了,我才第一過來看您,為表達歉意,我給您找到個治病的老中醫,據說他都治愈好幾個病例了。”

餘墨一說着就從錢包裏拿出張名片,再恭敬地放到唐肖紡面前。

唐肖紡根本不看名片,皺着眉頭說:“不要見面就喊唐姨,我并不認識你,如果你是從事那方面服務的,那麽你走錯門了,我們這兒都是正經人家出來的人,對待感情都非常認真,是絕不會做龌龊事兒的。”

我知道唐肖紡對餘墨一有很深的成見,可這番話也太傷人,不,都能算是上侮辱了,餘墨一的臉當即就像被人扇幾個耳光般,直接紅到脖子根兒,就連呂剛,表情都顯得很是局促。

唐肖紡卻像沒事兒人似的,轉頭,換上副和氣的面孔,對呂剛說。

“呂剛,顧煙剛才在門口被冷風吹了,為防止感冒,你去給他倒杯熱水,讓她暖和暖和。”

判若兩人的态度彰顯着餘墨一和呂剛在唐肖紡心裏的位置,餘墨一看向呂剛,臉色有些僵硬,呂剛越發的局促,不停地搓着手,始終不知道這水應該去倒?還是不倒?

我擔心局面進一步惡化,就趕緊起身,拉起餘墨一就往外走,我邊走邊對唐肖紡說:“唐姨,我一會兒就回來。”

唐肖紡的聲音自背後嚴厲地響起:“顧煙,別忘了你答應和我一起去美國的事兒,我已經買好機票,我們明天就動身。”

我不禁怔住,怎麽這麽快?但看到餘墨一臉上的陰雲越來越多時,我再也顧不得這個問題,拽着他就出來了。

來到樓下的停車場,一坐進汽車,餘墨一就沉聲問。

“你什麽時候決定去美國的?我怎麽不知道?怪不得你這幾天一會兒說和玲玲吃飯,一會兒又說超市加班,原來是和這件事情有關。”

謊言被揭穿又如何,反正我們都要分手了,我不理會那些,冷臉譏諷。

“你當然不知道,你忙着和舊情人約會,摟摟抱抱的哪還顧得上我,所以,人活一口氣,我也當然不會舔着臉去告之。”

餘墨一靠近我:“怪不得公司有人說見到你,看來你是真去了,但我告訴你,你看到的不是真相,都是有原因的。”

我冷笑:“那你告訴我原因?我倒要看看你怎麽圓這個謊?”

餘墨一緊緊盯視住我,半天後,他的眼底漫上一絲哀傷,緩緩地說:“顧煙,這個話說起來很長,昨天出現在我公司辦公室的女人叫杜蘭馨,我和她------。”

我伸手止住他:“不要再說你們之間的故事,我不屑于聽,也早就知道,如果你還不說原因的話,那我就下車了。”

我伸手去拉車門把手,被餘墨一一把攔住,他低聲不滿地嘟囔:“呂剛到底是個什麽人,把我的過去都告訴你,又把你的住處告訴我,不行,我回去非要好好審審他。

我又要作勢下車,餘墨一趕緊直入主題。

“好吧,我現在就說說昨天的事情,杜蘭馨又和她老公鬧矛盾,她老公揚言要殺她全家,沒辦法,杜蘭馨就來找我,哭着說只有找到更強勢的人才能鎮得住她老公,她請求我配合着錄一段假意‘出軌’的視頻,我曾經猶豫過,但看到她被逼無奈的慘狀,最後就答應下,這也是你看到我抱着她的原因。”

原來是舊情人遇到難題,餘墨一才憐香惜玉的,也才有情不自禁表現的,這些聽起來貌似不算多大的事兒,但卻經不住細究。

從餘墨一的敘述中可以得出,杜蘭馨的老公是個混蛋,可即便這樣,他也要冒着被混蛋纏上的風險,自己往自己身上潑髒水,從而替杜蘭馨出氣。

如果我和餘墨一不相識,或者不是夫妻關系,我都能給他送錦旗了,可我是他的妻子,他怎麽能背着我做這件事情?他的心裏又該有多深的留戀才如此啊?

這一刻,我恨餘墨一,恨他的優柔寡斷,恨他腳踩兩只船,但愛一個人就是會讓人發賤,難以自抑的痛苦後,我沒出息地選擇了偃旗息鼓,主動退出兩個女人的戰争。

愛一個人最好的方式不是強占,是讓他過的順心和幸福,盡管這會非常難受。

我逼回即将奔湧而出的眼淚,聲音顫抖地低低地說了句:“祝你們幸福!”然後,我不管不顧地下車,奮力跑向賓館大門。

身後,汽車喇叭短、粗、重地響起,那是拳頭狠狠地砸向方向盤所帶來的聲音,可這些于我來說,已經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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