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鄭宗白糖05
一道閃電映亮滾滾烏雲,雷聲緊随其後,像是天空被剖開了發出咆哮,将鄭俊從同樣雷電交加的噩夢中炸醒。
又一組雷電劈過,向他展示出身邊空蕩蕩的半張床。
鄭俊瞬間糊塗了,不知自己是否還在夢中,游魂似的打開燈,爬到另一邊床沿赤腳下地走出卧室。
白新張了張嘴,聲音淹沒在雷聲中。
他裸着上身倚在長沙發一端,手裏拿着鱿魚絲和罐裝啤酒,雙腳交叉架在茶幾上,從壁燈的黯淡裏向鄭俊微笑。
鄭俊也笑了,走過去坐到他身邊,一手攬住他的肩膀,一手伸進他的睡褲撫摸柔軟的粗大的性器,舔開他的嘴唇嘗到冰鎮過的苦味,又舔到了溫存的回饋。糾纏過來的舌是冷的,鼻息卻是熱的,微涼性器也被鄭俊捂暖了揉硬了,白新一甩右手腕扔開零食,左手把啤酒放上沙發後面的窗臺,折返握住鄭俊後頸,身體後傾引着他壓上來。
鄭俊跨坐在他身上,挺起上身脫下僅有的睡衣,雙手扯住他的褲腰褪到大腿根部,白新屈起擺在他兩側的一雙長腿,擱在胸前并攏,配合他扒下睡褲,掌心向上卡住他的下巴拉到眼前。
誰也沒有開口,共識已在對視中達成,白新嘴角上揚,單手放在腦袋下面枕着,目光跟随鄭俊熾熱的視線向下移動,直到他垂下眼臉埋頭在自己腿間,張口吞下茁壯的肉棒。
口交很少作為喚醒欲望的手段,白新往往在他入口之前就硬了,鄭俊只是喜歡行使這一特權,而哪怕這不是特權,單憑尺寸和形狀鄭俊也想要侍奉,想要膜拜和屈從。他用嘴給白新做了一個甬道來貫穿抽插,從靠枕下摸找出潤滑油擠在手上,摸弄他的囊袋讓他快感更甚,手指隔着一層油膩在他會陰處打轉,惹得白新肌肉陣陣繃緊,腰挺得更有力,性器頂到了深喉,肛口也随之深深收縮,相應的又放得更開,為手指留出開局的餘地。
鄭俊将一二三根手指都插進淺處撐着,吐出白新的性器壓在他小腹上,頭埋得更深去舔被撐薄的肛門肌肉。這是即将進入正題的暗示,白新顫抖起來,胸膛上挺頭部後仰下墜,奪過性器撸動着大聲呻吟,似乎要扔下鄭俊獨自高潮,卻掙脫了他的手指翻身背對,另一只手的兩根手指扒開臀肉露出肛口。鄭俊一把抱住他,用前戲中硬到要洩的陰莖毫不停頓地一插到底。
兩人都以為當即會射,可全像被洶湧而至的精液堵住了馬眼,喉嚨成了另一個發洩口,喘息呻吟蓋住雷雨聲籠罩了合二為一的肉體,胸膛脊背相互磨擦,陰莖腸道彼此取悅,只不過是一場枯燥的交合,一場性欲的交換滿足,竟然能無限重複不急着結束,也不知道怎麽才能結束。而鄭俊的吻終于打破僵局,抿白新的耳廓,吸他的脖子,舔他的肩背,他的手指還在抓握他肉棒的根,擠壓他飽滿的睾丸,喧賓奪主地使他不能盡興享受肛交的愉悅。
白新掀開鄭俊,推他坐到沙發上,背對他拉着他的性器塞進一小截,沉腰下坐。
他大腿完全分開,屈膝踩着沙發,枕着鄭俊的肩膀作為着力點,挺腹讓他被動地操幹自己,按住他的頭吻他,單手抓着他一雙手腕阻止他做多餘的事。
鄭俊甚至在射精中都沒能擺脫束縛,高潮的呻吟堵回嘴裏回響于鼻腔,身體不受控制地戰栗掙紮,帶動性器在腸道中攪搗沖突,白新猛地繃直,邊射邊挺身脫離了大段肉棒,又射着重新被插幹到底。
鄭俊雙手重獲自由,緊緊抱住他直到兩人都把剩餘的點滴射完為止。
“這麽喜歡它?”
鄭俊耳朵一熱,繼續摸着白新的性器:“嗯,非常喜歡。”
“鄭老師睡得真沉,外面打了快一小時的雷才醒。”白新踩在地毯上,不急于從他身上下來,“醒了就開始發情。”
“夢見你了。”鄭俊把鼻子埋進他的肩膀,“臉不認識,但知道是你。你當時在工作,急需一樣工具,我沒有,馬克有。”
“難怪。”白新摸摸他的後腦勺,“很有威脅感是吧。”
他說的不只是剛才的噩夢,而是前任炮友的存在本身。除了是彼此信任能把性命交付給對方的搭檔,馬克的長相身材,氣場身手,無一不讓鄭俊自愧不如。“可能我太自私,我曾經想如果你整得比以前難看,我還更配得上你,他也不會找到你之後戀戀不舍。”
白新笑了:“本來就比以前難看,不是故意的,是醫生對東方人的審美有問題。”
“……那你以前得帥成什麽樣?”鄭俊尴尬苦笑,“我真是撞大運了才得到你。”
“有句話怎麽說的,好人有好報。”白新伸手拿過窗臺上的啤酒喝完,捏扁空罐扔進垃圾桶,起身道,“來,回去睡吧。”
他向鄭俊伸出手,鄭俊卻先看到他身上的精液和胯間晃動的性器,騰地紅了臉關掉壁燈,握住他的手起身:“能睡着嗎?雷聲這麽大。”
“至少不會想把你弄醒了幹我。”白新拉他進淋浴間,水流沖刷着做愛的痕跡,落在腳下激起響亮的水花,白新抹把臉,雙手撐在鄭俊頭側吻他,“嗯,我喜歡你給我口之後嘴裏的味道,可能是自戀的極致了。”
鄭俊的臉紅在燈光下無處遁形:“謝謝你讓我口,肯定有很多人跟我一樣一看見就想舔了。”
白新笑了:“我信任你,還喜歡你,不讓你來讓誰來?”
戀人之間還在性事上說些感謝的話,似乎十分見外,但白新知道這并不意味着隔閡,而是鄭俊發自內心的、某種意義上的情話,是無限接近于自卑的珍惜。只不過說出口聽起來索然無味,就好像“喜歡”一樣淡而無味,卻不偏不倚正是那樣的心境。
性愛是最好的安眠藥,想陪白新醒着的鄭俊很快睡了過去,白新等他睡沉了,伸手探進搭在兩人腰上的薄毯,摸到他的性器,手指順着輪廓移動,閉上眼睛想象它綿軟的形狀,嘴角上揚,握住了,不帶目的性地随意擺弄。
鄭俊無知無覺,生理反應也休眠了,一直軟軟的也沒破壞白新的興致,他反倒更覺可愛,食指拇指捏着頂端揉搓。
他明明在摸鄭俊,卻像給自己手淫似的硬了。
白新無奈,也握住自己的慢慢套弄。這次他不需要跑到客廳平複欲望了,因為這次的性欲很平和,不會慫恿他發洩出來。或者說這不是性欲,而是一種可以令人勃起的情緒,與心有關,與欲望無關。
白新摸着兩根性器,試圖找出一個能夠準确描述這種情緒的詞,最後停留在舌尖的,居然是“謝謝”。
也許身邊這個笨嘴拙舌的數學老師才深得語言的精髓。
白新笑了笑,湊過去耳語道:“謝謝你,鄭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