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有你在,(6)

怔,随後慌張起來,不斷地鞠躬,“我…總裁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求求您,留下我,沒有一個地方比薄氏更适合我了,我…”

“滾。”薄庭琛眸光森冷,目光沉靜地吐出這一個字。

男人最終唯唯諾諾地出去了,留下助理,秘書,還有不得。

化解危機

化解危機

“總裁,您有沒有什麽事…”助理的話被薄庭琛的動作打斷了。

薄庭琛舉起手,臉上難得露出了笑容,“你看着呢?”

助理怔怔地看着薄庭琛,秘書也張大了嘴巴,驚愕地看着這個畫面。

太魔性了,總裁竟然笑了,還是這樣…這樣好看又真誠的笑…

“總裁,您是怎麽逃出來的?”小助理看着薄庭琛依舊衣衫完好的模樣,雖然看上去是有些憔悴,但是感覺沒有受傷,精神也很好。

“在房子倒下的最後一瞬間,我剛好走出危房,去檢查另一個地基。”薄庭琛沉了沉眉,笑。

“這麽說,您根本不在現場?怪不得找不到有關您的任何消息。”小助理說,竟然激動的眼眶都有點紅了。

“可以這麽說。”薄庭琛點頭,他的目光慵懶而适意。

“總裁,您可能不知道,剛才…”小助理覺得話難以啓齒,他下意識地看了看不得,“總裁,我們的股票…”

“我知道。”薄庭琛點頭,“你現在收拾一下,讓大夥兒都回去吧,事情我會解決的,辛苦。”

薄庭琛朝小助理和秘書點頭,從頭到尾,他的神情都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滅有露出憤怒或是不安,他總是這樣,高高在上,掌握着生殺大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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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本來心裏的那點竊喜這個時候都消失了,他疑惑地看着薄庭琛毫不在意的神情,為什麽,別人看上去都是這麽着急的樣子,只有他,依舊是這麽沉着和漠然,仿佛再大的危難也不能帶給他絲毫的影響。

“過來。”等到人都出去了,房間裏只剩下不得和薄庭琛的時候,薄庭琛的目光終于落在了不得身上,他沉聲說。

不得皺着眉看他,沒有動。

“你應該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麽,你不過來,準備讓我把這些事情告訴夏詩詩?”薄庭琛好整以暇地看着不得,眼神是憐憫。

不得一陣憤懑,他最讨厭薄庭琛這樣的表情,在薄庭琛的眼裏,他是不是永遠都是垃圾,是不值得他用心去對抗的。

不得只能走過去,步伐別扭。

薄庭琛輕笑。

“你以為你告訴姐姐,姐姐會相信嗎?”

“要不要試試?”薄庭琛眯了眼。

不得的神情瞬間變了,“你…到底想怎麽樣?”

“有膽子做,就要想清楚後果。”薄庭琛目光銳利起來,冷冷地看着不得,“今天很晚了,跟我回去吧?”

“姐姐呢?”

“在家裏。”薄庭琛說完徑直往門外走,臉上的神情沒有什麽變化,然而不得呢,他以為自己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到頭來,薄庭琛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屑多給他。

“總裁。”就在薄庭琛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小助理滿面笑容地走上來,“剛才接到電話,那個案子竟然拿下了!”

“恩。”薄庭琛微微颔首,沒有絲毫詫異的樣子,“你後續跟進一下,我已經和他們正式簽約了。”

“什麽…總裁,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小助理詫異。

“就在…危房倒下的那一刻。”薄庭琛的嘴角是冷傲的笑。

小助理一怔,“總裁,原來您失去…總裁,您真的太高明了,但是,他們為什麽還要想方設法盜取那個文件呢?”

薄庭琛鷹隼般的眸子眯了眯,“自然,還是會有些影響的。”

“那怎麽半?”小助理問。

“利大于弊。”薄庭琛冷然地吐出這個詞,小助理似懂非懂的時候,薄庭琛拍了拍他的肩,就往電梯口走去,不得也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特助,您剛剛說,打開電腦,是那個小孩透露的文件?”小林走上來、

“是的,可是總裁…怎麽好像不是很在意的樣子?”助理若有所思地看着不得的聲音,“你是不知道,他的表情根本不像一個小孩。”

“是的,我也覺得,挺吓人的。”

薄庭琛在一路上都沒有和不得講話,他悠然自得,雖說表情是一貫的冰山臉,但是也看得出沒有任何憤怒或是別的情緒,但是不得一路上卻很緊張,他有些坐立不安,一雙大眼提溜提溜地轉,他看着薄庭琛,幾次想和他說話,最終都沒能開口。

“你想說什麽?”在薄庭琛終于開車到家的時候,他忽然開口,打破了空氣中的尴尬。

“我…”不得還沒有說話,夏詩詩就從角落裏蹦出來。

“不得,你回來了!”說着,沖上來抱住小小的不得。

薄庭琛的一張臉瞬間就黑了。

這個女人…

“姐姐。”不得低下頭,輕輕地叫,頗像一種受了委屈的模樣。

“怎麽了?”夏詩詩挑起不得的下巴,然後求助似的看向薄庭琛。

薄庭琛目光幽暗,若有所思地看着不得。

不得咬着唇,沒有說話。

“薄庭琛,你欺負他了?”夏詩詩站起來,走到薄庭琛身邊,朝他擠眉弄眼。

“我…”薄庭琛沉着眉,眼裏是危險的氣息,夏詩詩則不停地做拜托拜托的動作。

“對,我欺負了他,他表現很好,什麽事情都沒有做。”薄庭琛咬牙切齒。

夏詩詩心滿意足地轉過去面對不得,”不得,姐姐和你道歉,姐姐沒有去公司把你接回來,因為姐姐受了點傷,所以先回家來了,如果薄庭琛叔叔哪裏對你不好的話,姐姐幫你教訓他,好不好?”

不得怔了怔,然後搖頭。

“那快回去睡吧。”夏詩詩說。

“恩。”不得點頭,目光複雜地看着薄庭琛。

“呼—”夏詩詩看着不得走上樓梯,長長地舒了口氣,身後有一具火熱的身體貼了上來。

“傷口清理的怎麽樣?”薄庭琛問。

“恩,剛才打電話讓蘇生幫我清理了一下。”

夏詩詩軟聲細語着,她覺得薄庭琛這個小心眼,她為了不得這樣說他,他肯定是生氣了。

薄庭琛從後面抱住夏詩詩,他的鼻尖湊在她的衣領處,深深地嗅了一口。

“洗過澡了?”薄庭琛的聲音很是沙啞,帶上了絲絲情欲,夏詩詩心下一驚,嬌嗔着推開他。

吃醋

吃醋

“流氓。”夏詩詩輕聲說。

薄庭琛輕笑着,“我還什麽都沒做,怎麽就流氓了呢?”

“不管,反正你就是。”夏詩詩嘟着嘴。

“恩?”薄庭琛發出一個好聽的單音節,然後忽然打橫抱起夏詩詩,往樓上走。

夏詩詩被薄庭琛毫不溫柔地一下仍在床上,接着他的身體就欺過來,夏詩詩藕般的白嫩的手主動患上薄庭琛的脖子。

“今天我帶不得去看那個醫生了。”

“什麽?”薄庭琛有一瞬間的茫然。

“就是國內名聲最響的那個心裏醫生啊。”夏詩詩一本正經地說,靈動的眸子一直看着薄庭琛。

“恩。”薄庭琛下身已經在叫嚣了,哪還顧得得什麽醫生,他随口應和着,頭就急急地想要埋下去。

“不要。”夏詩詩來勁了,她着急地想要問清楚事情,為了阻止薄庭琛,她的細嫩的小手插進薄庭琛的發間,一用力,把薄庭琛的頭發給揪住了。

薄庭琛的動作随着夏詩詩的動作停滞下來,他就着夏詩詩的手,擡起頭來看着夏詩詩。

薄庭琛深邃的眼眸裏,目光很是深沉,像是天邊變幻着的莫測的烏雲,這樣寬闊無邊,又讓人難以抗拒。

夏詩詩心跳漏了半拍,心想完了,怎麽在這個如狼似虎的男人最緊要的關頭幹了這種捋虎須的事情,完了完了。

薄庭琛看着女人豐富的小表情,她剛洗過澡,加上燈光的原因,渾身看上去粉嫩嫩的,很是誘人,薄庭琛的目光暗了暗,有情欲的風暴在醞釀。

于是,我們可憐的小白兔被大灰狼極其粗辱地吃的渣都不剩,最後虛脫地在床上昏昏欲睡。

這是很疲勞的一天,激情過後,天邊晨光熹微,饒是窗簾緊密,還是有幾點光線從窗戶外跑進來。

新的一天已經開始了,夏詩詩卻睡不着了,明明她是很累的,眼皮都在上下打架,可是好像忽然有什麽悲傷的情緒在胸腔裏醞釀着。

夏詩詩小心翼翼地翻了個身,她以為薄庭琛或許已經睡了,她聽見他均勻的呼吸了。

薄庭琛放在夏詩詩腰間的手緊了緊,低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睡不着?”

夏詩詩一愣,“恩。”

“轉過來。‘薄庭琛察覺到夏詩詩的情緒似乎不是很好。

夏詩詩懶懶地轉過來,一雙清澈的眼瞳裏帶着朦胧的水汽,垂下眼簾,并不看薄庭琛。

薄庭琛心裏一緊,聲音帶上了幾分急切。

“擡頭。”

夏詩詩像是沒聽到似的,依舊維持着那個動作。

薄庭琛呼吸一窒,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夏詩詩的下巴上,然後挑起女人的下巴,她的細膩光滑的觸感就在手上清晰可辨。

“怎麽了,恩?弄疼你了?”薄庭琛看着夏詩詩紅紅的眼眶,聲音裏帶着止不住的急切。

“你每次都是這樣,我還沒說想要,你就不顧我的感受,就…”夏詩詩紅着臉,倔強地嘟着小嘴,可憐兮兮地控訴着薄庭琛。

薄庭琛一驚,竟然是這麽個原因?

“我看你不是都挺享受的嗎?”薄庭琛故意逗夏詩詩,沒想到小姑娘一聽就來氣了,真正是眼淚流下來了。

薄庭琛慌了神,軟身安慰,“好了好了,是我的錯,不哭了,恩?”

可是夏詩詩心裏想的其實并不是這個啊,其實她想的是薄庭琛和那個心理醫生究竟是什麽關系,但是女孩子嘛,都是口是心非。

夏詩詩的眼淚沒有停,反而更加洶湧了。

薄庭琛看着小姑娘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眼睛腫腫的小模樣,心疼的不行,奈何怎麽安慰都沒有用,他只能任由自己的心鈍鈍地疼痛。

“夏詩詩!”薄庭琛來氣了,一只手忽然把夏詩詩的身體抱住,然後翻轉,眨眼間夏詩詩就呈現趴在床上的樣子了。

薄庭琛掄起手掌就朝夏詩詩的屁股打去。

“啊!”夏詩詩尖叫一聲,“你變态啊。”

夏詩詩的哭聲夾雜着嬌軟的罵聲,聽着倒是更加魅惑人心了。

薄庭琛下手也不輕,畢竟糙漢一個,自以為已經下手很輕了,對夏詩詩來說還是痛的要命,幾下下來,夏詩詩覺得那裏簡直是火辣辣的疼。

她哭的也累了,委屈也都轉移到“為什麽薄庭琛要打她”上來了,也就哼哼兩聲不哭了,然後惡狠狠地看着薄庭琛。

薄庭琛煩躁地抹走了夏詩詩臉上的淚水,然後拿出手機,準備給手機充電,才發現手機什麽時候早就自動關機掉了。

薄庭琛插上電,然後開機,一條短信傳了進來。

是夏詩詩遇見劉靜之後給薄庭琛發的那條有關“新歡和舊愛”的短信。

薄庭琛沉吟着看了好久,然後問,“就是因為這個事情生氣的?”

薄庭琛的眼神裏帶上了笑意,敢情這小姑娘是吃醋了?

薄庭琛忽然覺得胸腔裏滿是竊喜,就要滿溢出來,看着夏詩詩的眼神也更加疼愛了。

“劉靜?她回中國了?”薄庭琛沉思。

夏詩詩聽到這個名字嚯地就清醒了,支起身子戒備得看着薄庭琛。

薄庭琛的目光看着遠處,一副回憶的模樣,他餘光看到了夏詩詩豎起耳朵仔細聽的樣子,于是他的目光看着更加悲傷了。

“劉靜啊,”薄庭琛意味深長地吐出這個名字,然後遲遲沒有下文了,夏詩詩緊張地看着他,覺得他要說出什麽深情的過往。

“她長什麽樣我都忘了。”很久,薄庭琛只說出這樣一段話。

夏詩詩怔住了,愣愣地看着薄庭琛。

薄庭琛好笑地轉過來,好整以暇地看着夏詩詩,他的目光裏帶着柔情。

“夏詩詩,我後來的世界裏,只有你的身影,再也沒有其他。”

薄庭琛的神情這樣專注,這樣深情,他牢牢地鎖着夏詩詩的眸子,他笑起來很好看,仿佛日月星辰都在這一刻黯然失色。

“所以,不要吃醋。”薄庭琛大掌一撈,把夏詩詩撈入懷中,夏詩詩被戳破了心事,耳根紅紅地躺在薄庭琛的懷裏。

“我才沒有。”

有過這樣一個過往

有過這樣一個過往

薄庭琛笑了,“真的?”

“當然!”夏詩詩在薄庭琛的懷裏咯咯地笑。

“那個時候我,劉靜,還有詹姆斯楊,我們是一個住家裏的,又因為都是中國人,所以聊得比較好,但是…我們只是好朋友,後來回國了也沒什麽聯系,所以你說起劉靜,我幾乎都要忘了。”

薄庭琛的聲音很暗啞,低低的,他的下巴蹭蹭夏詩詩的發頂,呻吟像緩緩流淌的大提琴的音符,在房間裏回響着。

“所以…你們有過那麽一段過往嗎?你們…”夏詩詩腦海裏忽然閃現劉靜那樣游刃有餘的驚豔和高貴,“你們在一起過嗎?”

空氣裏的氣氛忽然間凝滞起來,夏詩詩咬着唇,她雖然還靠在薄庭琛的胸口,但是她屏氣凝神,神經高度緊張。

薄庭琛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夏詩詩的心瞬間狠狠地下墜,仿佛有塊大石頭壓在她的胸口,夏詩詩覺得氣都喘不過來氣。

“傻瓜。”薄庭琛輕聲說,然後一只溫熱的大掌覆在夏詩詩的發頂上。

“恩,有一段時間。”薄庭琛風淡雲輕地說出這句話。

夏詩詩呼吸一窒,她明明知道這是過去,是不應該耿耿于懷的,誰還沒有一個過去呢,可是她忍不住的心口發酸。

那是很好看的女人,比她優秀,比她漂亮,比她有人格魅力,可是…可是她究竟好在哪裏,最後竟然是她和薄庭琛在一起。

夏詩詩沒有講話,房間裏是長久的靜默,薄庭琛穿着白色的T恤,他清楚地感受到胸口有濕潤的感覺,微微地灼燒着他的心。

“夏詩詩。”薄庭琛沉沉地喚她。

“恩。”夏詩詩帶着濃重的鼻音,可憐巴巴地應。

“小傻瓜,我愛您。”薄庭琛的手緊了緊。

薄庭琛說出那三個字的時候,夏詩詩只覺得心口震顫了一下。

“我們在一起經歷了這麽多,還不相信你男人對你的愛嗎?”薄庭琛說着,雙手捧住夏詩詩的臉,把夏詩詩的臉擡起來,薄庭琛從從上到下,居高臨下地看着夏詩詩,他冷傲的眉宇間都是霸道,他蹙着眉,“夏詩詩,我愛你,很早以前,我就認定你了,這一生一世都不會再放手。”

夏詩詩愣住了,薄庭琛狂傲的宣誓語言裏不可忽視的是他對她的愛,這樣洶湧猛烈而讓她難以抗拒。

夏詩詩笑了,笑的俏皮溫婉,“薄庭琛,我也愛你。”

夏詩詩說完,主動湊上去抱住薄庭琛。

薄庭琛眯着眼,這個時候回憶才算是真正的蘇醒過來。

八年前,薄庭琛在美國讀警察,那個時候薄老爺子是不贊成他的這個專業的,于是斷絕了他的一切資金鏈,那是他長這麽大最貧窮的一段日子,那個時候薄老爺子是真的鐵了心,一點後路都沒有給薄庭琛留。

薄庭琛住過貧民窟,睡過大街,也徹夜走在燈火寂靜的異鄉的馬路上。

薄庭琛是在一個一如往常的貧窮的夜晚碰到的劉靜。

那個時候的劉靜,怎麽說呢,她身上有一種和特別的氣質,就算只是這樣簡單的穿着,平靜地站在你面前,她都是光芒四射的,她身上有讓人難以忽視的光芒。

“我觀察你很多天了。”劉靜說,她說話的時候嘴角是噙着淺淺的笑的,“你很窮。”

劉靜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薄庭琛沒有講話,他沉着眉,冷然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即使是在美國,在那樣一個男人高大的地方,薄庭琛的面容還算得上是讓人一面難忘的,他有着美國人的高大的身姿,棱角分明的輪廓,立體的五官,但同時,他看上去是這樣安靜,安靜到近乎接近死亡的寧靜,只這樣看着你就讓人心口發寒,他的眼神很深邃,即使他貧窮,但是從內而外地散發着一種高貴的氣質。

那簡直是一個矛盾體。劉靜是這樣想的。

“我也很窮。”劉靜的笑容深了深,“所以我想找你一起租房子。”

薄庭琛靜靜地看了劉靜一會兒,然後用純正的英文說了句,“我沒有興趣,謝謝。”

劉靜怔住了,她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是中國人,可是他卻選擇用英文拒絕了她,這就意味着,他很厭惡這件事,并且努力地把這種想法傳遞給劉靜。

劉靜笑了笑,也沒有強求,然後還是用中文回答,“那好吧,我每天晚上都會在這條路上逛,你要是改變想法了随時和我說,對了,價格的話,住家說我們可以做一些家務活來抵用,但是前提是我要找到兩個中國室友,所以我才來找你的。”

劉靜說完就走了,她的身材在中國算是高挑的,但是和周圍人來人往的外國女人比起來,算得上是嬌小的,薄庭琛沉沉地看着她遠去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黑夜的風揚起了他黑色的風衣下擺,他的瞳孔也染上了黑色的光。

無疑,這是一個有趣的提議,薄庭琛很快就到了身無分文的地步,在三天之後,他找到了劉靜,同意了她的提議。

“今晚能去住嗎?”

劉靜背對着他,面朝着大橋前面的一條大江,晚風習習,揚起她黑色的長發,薄庭琛感受到了在他的鼻尖有什麽微微的癢意。

“可以啊,住家還說要請我們一頓飯呢,迎接。”劉靜說着,轉過來,笑的很燦爛,也帶着一臉“我早就料到了”的神情。

薄庭琛蹙了蹙眉,心中有一股說不清楚的感覺。

薄庭琛沒有一點行李,就這樣一個人走進了那個所謂的住家,看得出來,那是一個很大的房子,別說是提供三個人的住宿,就算是三十個,恐怕都綽綽有餘,他們的後花園大的難以想象,而且各種設施齊全,都趕得上中國的一個游樂場了。

饒是薄庭琛,一開始看見,眼底都閃過一絲驚詫。

“現在明白,為什麽我們的‘家務活’可以這麽值錢了。”劉靜贊不絕口,薄庭琛沉默着點頭。

這是一個奇怪的租屋方式。

遣散傭人

遣散傭人

這也暗示着,房子的主人她的脾氣也很是奇怪,對錢似乎更是毫不在意,那是一個老婦人,她說她最喜歡的就是朝氣蓬勃的中國人,她最欣賞的就是中國人,這也是她用這種奇怪的方式租房子的理由。

在“歡迎宴”上,薄庭琛見到了他的另一個室友,一個英俊帥氣的中國男人,詹姆斯楊。

在後來相處中,薄庭琛知道,詹姆斯楊和劉靜在一所大學,兩人主修的都是心理學,當時薄庭琛是詹姆斯楊和劉靜一起”相中“的室友,他們的專業知識教他們,這個男人一定會答應他們的提議。

薄庭琛這個時候意識到學心理的人是很可怕的存在。

畢竟都是年輕人,況且也算的上是”有難同當“,他們有着類似的人生經歷,又有着年輕人的共同話題,三個人很快就打的火熱起來,稱兄道弟,那段時間,薄庭琛毫不誇張地說,是劉靜和詹姆斯楊帶他走出困境的。

劉靜和薄庭琛的在一起,也是水到渠成。

劉靜在一次三個人的聚會後喝醉酒了,纏着薄庭琛要告白,她說,其實她看見薄庭琛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他了,她非他不可,可是她又明白,薄庭琛不是她能駕馭的了的。

那個時候薄庭琛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他很欣賞劉靜,她的優雅,她的學識,她的風趣,所以他覺得試一試,也沒什麽不好。

第二天早上,劉靜醒來的時候就看見薄庭琛坐在她的床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的心漏跳了一拍,然後聽着薄庭琛緩緩地說出他的決定,那一刻,是劉靜後來的歲月裏怎麽也忘不了的畫面,每每想起,總覺得如夢一般缥缈。

那一場愛戀,劉靜是拼盡全部力氣去愛的,但是她的愛就總是無處發洩,總像是力氣打在了一團棉花上,沉悶毫無聲響,卻把她自己憋出了內傷。

薄庭琛後來才發現,在不在一起對他的生活并沒有任何變化,他們在一起後做的事情和沒在一起之前做的基本都一樣,唯一多的,是劉靜偶爾的無理取鬧,薄庭琛覺得反而是多了負擔,不再像以前那樣無拘無束地交換自己內心的看法。

後來的兩年裏,薄庭琛參加了學校的全封閉式訓練,他和劉靜的這一段愛戀也就無疾而終了。

薄庭琛那個時候對感情還處于懵懂狀态,這一次的經歷也讓他明白,愛情在人的生命中是可有可無的,他的心從來沒有為某一個誰而起波瀾過,直到遇到夏詩詩。

薄庭琛沒有把這些事情告訴夏詩詩,他怕他的女孩要多想,要心有芥蒂,所以他盡可能風淡雲輕地提及,殊不知,他越是這樣冷淡,越是讓夏詩詩覺得那或許是一場多麽驚天動地的愛情。當然,這也是後話。

夏家。

夏若水一個人發愣地坐在沙發上,電視機的聲音很是喧鬧,可是盡管這樣,還是掩蓋不住房間裏洶湧而至的空寂。

夏若水已經不記得多少個夜晚她是這樣度過的了,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睡覺,一個人和一個人講話,她長久地沉默着,雙眼無神,怔愣地看着電視機裏的畫面,仿佛在透過電視機看另一個世界。

“大小姐,現在已經很晚了,您回去睡吧?”

不知道什麽時候,向天楠遣散了家裏的所有傭人,這偌大的房子顯得更加冷清,當時…

“這幫傭人真是不要命了,吃了雄心豹子膽,這個時候了還沒有一個人給我出來幹活!”夏若水走出房間,意外地看到很久沒回家的向天楠,她喜悅着,臉上不悅的神色瞬間斂去。

“天楠…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你要喝茶嗎,小綠…”夏若水剛起床,臉上還沒有妝容的痕跡,醜陋的傷疤就這樣暴露在向天楠眼前。

向天楠沒有說話,看着夏若水的模樣,緩緩地皺了皺眉,臉上一閃而過厭惡。

夏若水怔住了,然後慌張地捂住臉,“我…天楠,你在外面等一會兒,我去化妝,我…”

“不用了。”向天楠的聲音冰冷。

夏若水轉過身,手無措地捂着整張臉,然後溫熱的淚水緩緩地流過冰冷的手掌。

“小綠呢,水呢…狗奴才…”夏若水焦慮着,她拼命地講些別的想要去轉移向天楠的注意力,“我去把這個臭丫頭從房間裏叫出來。”

夏若水匆匆地走向傭人的房間,腳步很急,很快,她不能讓向天楠看見自己這個鬼樣子,他會厭惡的,他會不再愛她的,他…

“不用了。”向天楠的聲音不響,拿捏的恰到好處,“今天來我就是來處理這件事的。”

夏若水怔怔地轉過身,迷茫地看着向天楠。

“天楠,你在說什麽?”

“你也知道,夏氏現在的情況并不理想,家裏的傭人開銷有些大了。所以我都驅散了。”向天楠說,他的眼神還是那樣儒雅,夏若水的心卻狠狠地一顫。

“我不是幫你拿到了那個好幾年前的資料嗎,你不是說那個就可以拯救夏家嗎?”夏若水問,眼裏已經有了淚水,她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她只有肚子裏的一個孩子還有醜陋的面容,這個時候連幾個傭人都不能擁有了?

“你這是在質疑我?”向天楠靠近夏若水,眼眸漸漸陰沉起來,“夏氏究竟怎麽樣,是我的事情,現在夏博樂已經在牢裏了,你不會天真的以為還能靠他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吧?”

向天楠的眼裏滿是厭惡。

夏若水搖頭,“不是的,天楠,不是這樣的,我把你當成丈夫,我是敬重你的,不是耀武揚威,我只是…”

“閉嘴,別說那個惡心的詞。”向天楠厲聲斥責。

“丈夫”,這是多麽可笑的一個詞。

“就這樣,我會給你留下一個傭人,就小綠吧。”向天楠說着,擊了擊掌,然後從房間裏陸續走出夏家所有的傭人。

夏若水怔愣地看着這一面。

他們一直在,只是不聽從夏若水的指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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