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羅剎
池田屋事件之後一個月，長州藩士為了攻入禦所而再次集結在京城。
前往阻止他們的新選組，在戰鬥中碰上幫助薩摩跟長州的人。
松本清和知道他們對上的人不普通時，還在屯所裏無所事事地與千鶴閑逛。
她在他們回來後，從土方的描述中明白，他們對上的三個“不同于常人”的對手，就是她熟知的鬼族。
“除了風間家，其他的附屬家也參與進來了……麽。”
清和沒有避開千鶴思考關于鬼族的問題，在她們互相知道了對方是同族後，千鶴也聰明地隐藏起她們異于常人的特征，也絕不在新選組裏提鬼族的事情。
只有在清和身邊，只剩她們兩人時，雪村千鶴才能問出自己從小就刻意沒有被教導的鬼族常識。
“看來各大家族終于看透了，想借着還人情，徹底和人類斷絕來往。”
“人情？”千鶴一直沉默着聽她的推斷，直到現在也一頭霧水，才問出這個問題。
“風間家和受它庇護的其他小家族，欠了人類人情。”清和解釋着，“當時鬼族被要求為他們的戰争效力，被拒絕了。原本會被人類剿滅的風間家，受了某個人類家族的恩惠被藏起來，躲過了這次危機。”
“雪村家也是因為這個……”
“對，因為人類的戰争，雪村家成了犧牲品之一。”清和眯了眯眼，暗紅的雙眼掩藏着屬于讀心鬼的淡漠，“而幫助風間家的，就是和新選組戰鬥的薩摩。”
“果然，哥哥也有這樣的打算，所以答應了薩摩的要求對抗新選組……只是沒想到，協助他的居然是天霧九壽。”
“诶，千波還有哥哥的嗎？”
“嗯？總司沒告訴你嗎？”清和有些意外地道，“上次在池田屋将總司打傷的，就是我的哥哥，風間千景。”
“沖田先生沒有和我提過這個……難道是故意沒告訴我的嗎？”千鶴撓了撓臉，随後突然想到了什麽，啊了一聲，“既然千波你的哥哥幫助了薩摩——那現在新選組和他們為敵，你是不是會很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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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沒有。”清和輕挑眉梢，淡漠的臉上是全然輕松的表情，“現在的他們打不過我哥，而以哥哥的性格……他秉持着鬼族的驕傲，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對新選組的人下死手。”
“那……如果哪天兩邊毫無回轉餘地，千波要怎麽辦？”
“我的選擇不會影響大局。不如說，我的選擇只會是一個吧。”清和看到千鶴臉上毫不掩飾的擔心表情，卻是笑了，“反倒是千鶴你，如果有一天鬼族與幕府的矛盾無可調和，你該怎麽辦？”
“我沒有想過……”千鶴有些困擾地說道，“我只想找到父親。”
“也就是說，綱道選擇了哪邊，你便跟随哪邊？”
“……大概？”千鶴也不确定自己的想法，“如果是來到新選組以前，我或許會毫不猶豫地說‘是’吧。”
“那現在呢？”
“或許是因為遇見千波吧，總覺得有些不能理解父親的做法……有關于鬼族之類的事情，又有些迷茫。”千鶴想描述出她的各種想法，但又覺得什麽都無法形容她現在的心情，“我想留在新選組，但不是因為幕府，也不是因為抗拒鬼族。”
“因為土方先生？”清和調笑道。
“才、才沒有。”千鶴紅着臉反駁，“只是覺得，大家這麽努力，我總歸應該看清他們最後的結果……之類的？”
聽到她這麽說，清和才露出稍顯意外的表情，“千鶴你啊，不愧是鬼族呢。”
這種無意識用上旁觀者的視角……雪村千鶴，表面上是個柔柔弱弱的人，內心卻早已認清自己非人、所以下意識就脫離于人外，以鬼的思想考慮人的事情。
不愧是雪村家純血的女鬼。
“或許我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才選擇插手他們的事情，留在了這裏吧。”清和不由這麽感慨着。
除卻系統的強制任務，松本清和會以風間千波的身份留在新選組，或許和雪村千鶴一樣，是想看清楚這些為幕府奮鬥一生的人，最後會迎來怎樣的終末。
「主人想知道，完全可以問我。」被清和拿回來的壓切長谷部說着，頗有些不安分地抖了抖被她挂在腰間的本體，「從幕府時期，新選組的那些刀口中，我或多或少知道他們主人的事情。」
「只要是大将想知道的，」藥研也在她懷裏用靈力道，「我們定會知無不言。」
清和卻沒讓他們告訴她。
池田屋事件平息後，在近藤局長的拉攏下，禦陵衛士隊長——伊東甲子太郎加入了新選組。
伊東甲子太郎會被近藤勇邀請，是因為他的博學與不錯的劍術水準。他先是作為近藤的聊天對象加入了新選組，後被近藤勇知曉了他的謀略高明，又被任命為新選組的參謀。
這一決定，使因為意外傷了手，這輩子可能都沒法正常握刀的山南，在新選組內失去了立足之地。
“小千波覺得，伊東這個人怎麽樣？”
在伊東甲子太郎正式與新選組的各位見面後，沖田總司找上了清和，以捉摸不透喜惡的态度，笑眯眯地問她。
“不怎樣。”
或許是天生擁有的能力導致的，清和看人的直覺比一般人來的強，更不提覺醒了異能力後，她知道了世間萬物的聯系，又被監護人專門訓練，清和第一眼看到伊東，就知道這個人來新選組的目的不單純。
“雖然找近藤先生入新選組的不少，但他用這種小手段奪了山南先生的位置……”其他人或許覺得伊東是真有本事被近藤看重，清和卻知道伊東能當上參謀，更大的原因是他與近藤聊天時，故意迎合着近藤的喜好。
聰明？或許确實是有的，只是在清和看來，伊東的智慧不比理智着的山南強多少。
“總司，你們最好小心些。”
“小千波指的什麽呢？”
“羅剎。”清和暗紅的眼對上沖田總司的翠綠雙眸，一個是始終不變的沉着，一個是掩蓋真心的玩味，“你們應該明白一點……有關新選組委托綱道醫生的實驗，現在不再是只有少數人知道的秘密了。”
“這件事，”總司聽到她的話，微笑的臉沒有變化，“我會和近藤先生說的。”
清和瞥了眼房梁的死角，知道山崎烝躲在暗處的她，聽到沖田總司的回答不再多話。
又過了幾日，清和得知了因為自己沒用而消沉許久的山南敬助，終于下定決心服下了他自己偷着改良的變若水，成功成為了有意識的羅剎。
他向近藤請願，說讓變為羅剎的他對外假死以暗中管理羅剎。他還提到變若水的改革，希望以自己的力量再度幫助新選組。
近藤勇同意了。
于是伊東以及普通的隊士在第二天聽到了山南的“死”，死因是為了保護局長，在夜裏獨自對抗來襲的武士。
實際上清和因為參與了鎮壓，所以知道真相。
宣布山南死亡的前一晚，是服下變若水的武士失控了，所以在屯所産生了一點騷亂。
山南敬助也是在他們失控後，才決心喝下的變若水。他克制住了羅剎的本能殺意，阻止了羅剎的進一步暴露。
也是這天晚上，山南敬助說服了近藤勇假死管理羅剎的計劃。
事情發生的太快，清和也只來得及參與鎮壓羅剎和保護千鶴的安全。不過這些事情，她第二天用一下能力就知道了。
“這可真是太不幸的消息了。”伊東并沒有懷疑，他用不鹹不淡的語氣惋惜山南敬助的死，“不過能以性命保護近藤先生的安危，倘若山南先生還在，也會覺得自己死得其所了。”
沒有組長贊同他的話，哪怕他們都知道山南沒有死，也因為伊東的回答産生了些許不滿。
清和并非新選組的成員，所以在正式的會議上她并沒有出席，這些事情還是沖田總司以說故事的語氣告訴她的。
“這個伊東，遲早是個麻煩。”聽完了總司的轉述，清和不需要動用點與線，就明白伊東這個人怕是留不住，“他出現的時機，也太巧了。”
“這一點，土方先生也暗中與我們說過哦。”總司眯着眼笑道，“土方先生也和近藤先生說了什麽……嘛，看來已經有應對方式了。”
知道他們有所準備，清和也就不多參與其中了。
值得一提的是，也是那天晚上，千鶴正确認識到了自己的父親綱道，到底通過變若水制作出了多麽吓人的怪物。
清和好好安撫了她一番，好在因為她早就和千鶴提過，雖然因為被襲擊有了點心理陰影，但沒幾天就會擺脫。
山南假死不久，新選組被迫強行遷移駐在所。再之後，清和發現新選組內偏伊東派的人變多，而從江戶返京的平助也有些不對勁。
種種事情接踵而至，倒是給人一種風雨欲來的壓迫感。
也就是在沉寂了許久，清和與千鶴兩人結伴采購時，再次遇到了那三個“人”。
“哦？雪村家的純血女鬼。”
為首的金發男子用低沉的嗓音叫出了千鶴的身份，他嘴邊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比清和亮些的血色雙眼帶着上位者的壓迫感，但他的視線掠過千鶴定在松本清和的身上時，又無端多了股放縱的親昵。
“倒是如傳聞中那般，是适合成為首領妻子的人選。”
這位金發男子，毫無意外是清和現在的哥哥、風間千景。而他身後跟着的兩位鬼族，則是近來在新選組十分有名的天霧九壽和不知火匡。
“風間千波。”
風間千景叫出她的名字，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
“玩耍的時間也該夠了。”
“現在……是時候回到我等的身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一]
風間千景：玩耍的時間也該夠了。現在……是時候回到我等的身邊了。
*風間千景對風間千波使用了精靈球！
*精靈球打中了風間千波！
*風間千波翻滾了一下，風間千波掙脫了風間千景的精靈球！
[小劇場二]
[初見面時]
千鶴：诶，這就是千波的哥哥啊，雖然有點像但果然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千景：這個女鬼很适合做鬼族首領（我）的妻子。
[聊過一會]
千鶴：一見面就說妻子什麽的真的好嗎？對比起來還是千波比較親切。
千景：為什麽我未來的女人看起來和我妹的關系更好？
清和：那大概是因為，我長的更親切？
[很久以後]
千鶴：雖然知道千景只是看起來比較拉仇恨，但是誰讓千波就完全沒有遺傳到千景糟糕的地方呢，當然是最喜歡千波了。
千景：所以我現在是該和妹妹搶自己女人，還是和自己女人搶妹妹？
清和：哥，你可能……都搶不過。
這裏千鶴走的風間線，不是土方線。
對土方不同是因為他給她解過圍，還答應幫她找父親。但這樣的好感只是恩人的加成，千鶴會對新選組的人很好，但那是對夥伴的感情而不是愛情，所以在遇到大事的時候能保持置身事外的冷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