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陰謀
因為羅剎的存在于伊東面前暴露，伊東帶着他的禦陵衛士和偏向他的隊員、與新選組徹底分道揚镳。
而在跟随伊東的人中，還有藤堂、齋藤二人。
這對于留在新選組的人而言，無疑是巨大的打擊。
“那兩個家夥！”永倉新八在會議上露出惱火的表情，顯然對他們兩位組長離開新選組的事情十分難以接受，“平助就算了，齋藤先生怎麽也——”
“抱歉。”山南推了推眼鏡露出鏡片下帶着懊悔的神情，“這次是我的失誤。沒想到實驗出了點問題……導致羅剎們暴走被伊東注意。”
“事情已經發生，再懊惱也無用。”土方沉着地坐在近藤勇旁邊，暗紫的眸子環視了一周，波瀾不驚，“現在需要考慮的是隊內的士氣，還有他們離開後，我們應該采取的措施。”
“以及……”土方沉默了下，因為想到了之前闖入他們會議的女性，“以及，有關鬼族的事情。”
那邊組長們開着會，這邊清和也沒閑着。
自羅剎事件爆發，有關鬼族的疑問再度浮出水面。巧的是風間千景等鬼，在與新選組對上時或多或少地透露了“鬼”的事情，有關于鬼族與人，所有當事人心知肚明，但就是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
再度入夜的時候，前一晚的騷動似乎已經遠去，只留下無聲的寂靜。
“久聞大名，西之鬼的大小姐，千波小姐。”
說話的，是之前千鶴提過的千姬。
她來時先找了新選組的幾位組長，以鬼族公主的身份面見、并清楚明白地告訴他們有關鬼族的事情。
談話完畢，她又以相同的身份，提出要見千波。
有的組長已經從這其中看出了什麽，但對他們而言處理伊東的事情更重要，一時便沒有說什麽。
“承蒙挂念，千姬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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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聽到她要見自己時就明白，她鬼族的身份怕是無法隐瞞了。好在千鶴并未暴露，而她的身份被看出，也是早在意料中的事情。
“我向新選組說了鬼族的事情，并提出要見你。”千姬也是個做事不拖泥帶水的鬼，她在和新選組見面後就知道她的舉動會帶來什麽，“很抱歉這會暴露你的身份，但我也是為了千鶴的安危考慮。”
被千姬當作千鶴擋箭牌的清和沒什麽憤怒的情緒，真要說的話，千姬的舉動是正中她下懷。
作為她的任務目标，千鶴無疑和其他人是不同的。在清和眼中，千鶴雖然稚嫩，但并不是毫無可取之處。只是她終歸是鬼族，如果和人類接觸太深、保護過度，那份鬼族該有的鋒利怕也會就此磨滅吧。
為此，清和一開始就打算在新選組覆滅、任務完成後，将千鶴帶回鬼族。
原本最好的選擇是擁有強大實力的西之鬼，風間家。不過清和見千姬對千鶴的好感不低，又想到鈴鹿禦前的後裔這麽個後盾，似乎也不差。
“同為女鬼，這些事不算什麽。”清和注意到因為千姬的話，顯得有些失落、覺得自己又拖後腿的千鶴，“千鶴，挺起胸膛來。保護弱小又稀有的女鬼是全體鬼族的職責……若是不安，便努力追上我們的步伐，變強吧。”
想到小時候監護人就是每次把她打的半死不活，再告訴她哪裏需要改進的，清和難得猶豫了一下。雖然不覺得監護人的教育有什麽錯，但還是不忍心把那麽殘酷的變強過程安給千鶴。
清和想到了懷裏的藥研，還記得拿回他時他對千鶴的評價。
——還未開刃的刀。
若是用心研磨雕琢，千鶴是不是會變得更露鋒芒呢？
“這次前來拜訪，其實也有保護小千鶴的意思。”千姬看着她們的互動，又将視線定在清和扮作男子的模樣上，心下驚嘆于她的變裝。
她想，不愧是出自風間家的血脈，明明知道她是女孩子了，還是讓她心跳加快了不少。
“和風間家不同，雪村家僅留下千鶴一位純血女鬼。雖然有個血親哥哥，不過我看他和小千鶴的關系、并沒有千波和……風間的關系好。”
提起風間千景的時候，清和注意到千姬是有些遲疑的，想來他們之前有過什麽交情。
“阿熏只是不擅長表達。被人因為非女鬼而冷落，又因此被迫以女鬼的模樣生活……南雲家并未因此覆滅，我才是驚訝。”清和為南雲熏辯解了一句，“而于此同時，自己曾經疼愛到骨子裏的妹妹，卻過着被人全心愛護的生活……換做是千姬小姐，能不因此産生怨恨嗎？”
“……當初南雲家願意收留遺孤的時候，可不是這般做派。”千姬也是才知道這個秘辛，畢竟她和清和不同，并未親自去南雲家看過。
“人心複雜，鬼亦如是。”清和淡淡地笑了笑，沒有譏諷，卻也談不上善意。“南雲家可真是好打算……想來他們想收養的是千鶴，沒想到綱道卻從中插手，最後被送過去的成了阿熏。”
清和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回到了她們最關心的事情上。
“我本想将千鶴納入風間家的保護，不過既然千姬也有這個打算……我認為，還是千鶴的意思更重要，對麽？”
“那當然，我尊重小千鶴的意見。”
她們一同看向千鶴，讓後者愣了一下。
“雖然我很喜歡千姬，但這件事……恕我無法認同。”在她們溫和的目光下，千鶴勇于說出自己的決定，“我想留在新選組，或許未來會回到鬼族……但是現在，我想見證他們的‘歷史’，我無法現在離開。”
“小千鶴——”千姬想再勸說，但她的話被打斷了。
“人類是愚蠢的生物。”
屬于女鬼們的對話被插足，令清和都覺得驚訝會在此刻出現在這裏的，正是風間千景。
他着一身黑白的長褂靠在門邊，用血紅的眸子注視着面前的三位女性，懸于高空的明月襯得他如畫中的貴公子，氣勢讓人難以忽視。
面對新選組時帶着蔑視的笑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清和更為熟悉的、刻在他們骨子裏共有的淡漠。
“冠冕堂皇地宣揚和平，背後卻渴望與他人幹戈相向。”就連嘲諷的話，他都說的平淡而冷靜。
“所以，鬼避免與人類接觸。”
所以風間家沉寂了這麽多年，若非為了還情，他們也不會再與人類接觸。
“歸根結底，我們鬼族也好，新選組也罷，都不過是這龐大組織與時勢洪流中之一粟。”他的語氣平靜得不可思議，除了清和，千鶴也好千姬也好，都或多或少露出的驚訝表情，“作為稀少的女鬼，我本無意讓你們參與到其中。”
“只可惜，”他看向清和，又轉向千姬，“千波在此之前已經參與，千姬雖不受戰火影響，但其家族也不得不離開這片土地……而你，雪村家的。”
“千鶴，我叫雪村千鶴。”千鶴注意到他的視線，直起腰糾正他的措辭。
風間千景因為她的話若有若無地笑了笑，“雪村千鶴，你和她們不同。”
“什麽？”
“你沒有千姬的死士，也沒有千波的能力，你太過弱小了。”風間千景說這話可謂絲毫沒有給她留面子，他的目光落在千鶴身上時，帶着憐憫一般的平等。“這樣的你，如何獨自在這戰亂中活下去？”
“——我可以變強，就像千波那樣！”
風間千景看到她倔強的眼神，輕哼了一聲，但氣質卻更為平和，連清和也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和千波一樣？你還有待磨練。”
“我無意再涉足今時的戰火，也不希望千波和你卷入其中。”風間千景站直了身體，注意到遠處趕來的人群，但他并未将他們放在眼中，“等戰争結束，風間家會徹底脫離于人。”
“至于你……還是別再呆在人類那邊了。”
“為什麽要在意我呢？”千鶴不由說出困惑，她歪了歪頭，似乎和風間千景一樣，将趕來的新選組組長和羅剎隊忘在了一邊，“既然我沒有千姬小姐和千波那樣強大，為什麽……你要在意我？”
“呵，無聊的問題。”風間千景轉身，衣擺劃過微小的弧度，明明看不到那張足以迷倒一般女性的臉，但背影卻在月光的襯托下越發不可捉摸、讓人移不開視線了，“因為你是我認可的、足以成為首領妻子的女鬼。”
明明和當初聽到的是一樣的話，千鶴此刻卻并沒有當初那股尴尬氣憤的感覺了。或許是夜色太美，或許是他剛才的淡然與清和有些相似，千鶴此刻再聽到這句話，雖然心中依舊帶着分氣惱，但更多的是從未有過的心悸。
咚咚直跳的心髒完全無法平複下來，千鶴感覺到臉頰逐漸升溫，不由微微低下了頭，以掩蓋自己無措的表情。
“——我先去解決新選組的事情。”察覺到千鶴變化的千姬率先提出離開，她直直地走向因為發現風間千景而趕來的新選組，将屋內留給了千鶴和清和。
再看風間千景，他已經離開了。
“千波的哥哥……”良久，等到外面的騷亂終止，千鶴才扯了扯清和的袖子，低着頭問她，“是個什麽樣的鬼呢？”
“嗯？怎麽突然想到問這個？”
“因、因為千波的哥哥……每次都說我是認可的……妻、妻子什麽的……怎麽可能不在意啦！”
千鶴沒聽到清和的回話，擡頭望過去，才發現清和眼神清明，嘴角帶着分笑。這哪裏是不知道才問的，明明就是故意逗她。
“千波——！”千鶴有些惱羞成怒。
“好好。”清和雙手舉起做出投降的姿勢，“哥哥啊……他總是表現出冷血無情的樣子，其實對于重視的人比誰都要溫柔。”
“他不屑于說謊，只要是承諾的事便一定會做到。偶爾任性蠻橫且霸道無理，可一旦認定的事物便會認真追逐到底，直到收入囊中。”
說到這裏，清和還朝她富有深意地笑了笑。
接收到她目光的千鶴，不争氣的再度紅了臉，“千波！”
“我說的可是事實。”清和本想着千鶴最後歸入風間家就好，但沒想到他們倒是突然看對眼了。雖然真的成了要叫沒她大的千鶴為嫂子有些別扭，不過反正她和千鶴關系不錯，以後直接以名字相互稱呼就好了。
——如果，她還有那個以後的話。
“千鶴要真有這個意思，我十分支持。”
看到千鶴紅着臉的樣子，清和只是如此輕聲說道。
這樣，等她完成任務離開，好歹還有千鶴陪着他。
『時間進度：89.26%，世界任務完成度：85%』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這裏作者桑覺得劇情有點拖沓，作者桑想了想薄櫻鬼TV的劇情線……嗯，還是适當跳一跳吧。
關于千鶴……作者桑覺得她的人設本來可以更強一點，但或許是原作為了加強女性觀衆的代入感和突出新選組時期的悲怆，于是千鶴變得有些可有可無，甚至還沒游戲本體來的讨喜。
最為直接的失望點就在于，千鶴在第一部 還有自我保護能力，讓作者桑欣喜于終于不是柔弱公主一樣的角色，卻在第二部就成了某種過場角色，一直被保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