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離開

作為港黑幹部候選之一的松本清和，自然是有自己過人之處的。

除了情報要員人人羨慕的異能力『點與線』，松本清和還有一個只有港黑高層才知道的異能力——『黑霧』。

黑霧的異能需要作用在點與線之上，只有清和用點與線分析了某些聯系後，黑霧的能力才能更好的利用。

那是能夠讓被施用者看到“不幸”的能力。

如同詛咒一般的能力被稱為黑霧，應該也是最為貼切的稱呼了。

對于松本清和而言，黑霧原本并不是那麽容易掌握、甚至使用出來的能力。但或許是系統的原因，清和得到了原本沒有的力量，也讓她能夠在“鬼化”狀态下随意操縱黑霧的能力——而不是像原來的自己，一旦使用就是無差別的讓敵我陷入“不幸”。

清和對綱道使用了黑霧的異能，不過一瞬間，綱道便臉色大變，這讓并未被波及的總司面露驚訝。

“不用管他嗎？”清和僅對綱道使用了黑霧便功成身退，這讓總司有些意外，“他怎麽了？”

“我讓他看到了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清和并未明說她的能力能讓人陷入她構造的幻境中，“我想……他應該是想起了雪村家被滅門時候的事情吧。”

“總歸是千鶴的父親，我想你也不好這時候下殺手吧？放心，他一時半會不會清醒，我們趁現在與近藤先生彙合就好。”

屬于松本清和的異能力『黑霧』，深入研究下去也不過是讓人深陷幻覺的異能。唯一不同于普通幻術的是，她所構造的幻境都是現實中的“可能性”。

結合她所擁有的『點與線』，『黑霧』的最終形态，便是讓被施用者隐藏的不幸變為現實，而非普通的幻覺。

可惜現在的她只能讓對方看到不幸的過去。

有時候她也會想，自己父母兄弟的慘狀，是不是也是因為自己當時還沒有覺醒的異能在推動——畢竟，這是個如同其名，純粹代表“不幸”的能力。

肩膀傳來的觸感，讓清和從恍惚中回過神，下意識回頭看到了搭上她肩膀的人。

“雖然不知道你怎麽做到的，不過……幹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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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司朝她笑了笑，像是完全不在意她顯示出的奇怪的能力，正如他剛猜出她是純血鬼族時的波瀾不驚，現在他的贊揚也帶着純粹的驚嘆。

真是個，讓她不知道如何評價的人了。

「不愧是清光和安定崇敬的人。」她不由這麽和兩把刀說。

沒多時，清和與總司歸隊。

等清和重新見到千鶴，已經是抵達江戶時候的事了。

“太好了，千波。”千鶴再次見到清和的時候，略顯疲憊卻強撐着的表情，終于顯得輕松了不少，“你和大家平安回來了。”

“看來你這裏發生了不少事。”

新選組的成員有了很大的變化，清和注意到千鶴也變得更為堅毅。

“一言難盡……”千鶴聽她這麽說，神情複雜地看向了新選組的成員，但很快她意識到這裏并不是說話的好地方，“那個，沖田先生，千波借我一下！”

說着，千鶴就将清和拉到屬于自己的房間。

清和走前神情自然地回頭瞥了眼其他人的反應，有奇怪，有八卦，也有無可奈何，倒是被千鶴提到的總司注意到她的視線，只是勾着唇朝她興味十足地擺了擺手，讓清和心裏突然升起點兒無奈。

注意到清和的表情變化，總司臉上的笑意也愈深，只是扭回頭的清和未能再注意到。

“看起來，你和千波的關系倒是更好了。”土方歲三卻沒有漏掉他們的小動作。雖然經歷了不少糟心的事情，但近藤勇和沖田總司的回歸，卻讓他心裏多了些安定，甚至有心情和沖田總司開玩笑。

“是養病的時候發生了什麽？”

“只是覺得，小千波不愧是小千波啊。”總司并未正面回答土方歲三的問題，“近藤先生對你說了吧，我們在路上遇到綱道，并被他用羅剎伏擊的事情。”

總司的話讓土方臉上重回深思。

“是小千波最先發現的。雖然不知道他怎麽知道的……你難道不覺得這樣神秘的小千波很有趣嗎？”

“我只需要知道，他對新選組有無惡意。”

“诶~真是土方先生會有的回答。”總司聳了聳肩，并未告訴他，自己真正覺得有趣的不僅僅是風間千波這個女鬼隐瞞的身份和本事。

“安心吧，山南先生邀請小千波改良變若水的事情，不也沒出什麽事嗎？更何況，小千波一直在幫助新選組。”

“這點我也清楚，只是關于鬼族的事情……算了，既然總司你這麽說，他應該是沒問題的。”

最終，土方歲三選擇相信沖田總司的判斷。

再看清和那邊，與千鶴一同回到屋內的清和，就着千鶴的訴說，知道了她陪總司養病的期間，新選組內部發生了什麽。

“是嗎，幕府軍內部出現了反叛者。”

之前新選組參戰鳥羽伏見之戰，因為兵力不足，井上帶千鶴去找援軍。

毫無疑問，最後的結果是衆将領相互推脫，新選組的請求被拒。只是這樣倒也罷了，在歸路上，千鶴被反叛的幕府軍襲擊，保護千鶴的井上戰死，千鶴陷入危險。

好在清和走前通知過風間千景，在千鶴準備自保時，他及時趕到，并将反叛的幕府軍盡數擊殺。

“多虧了千景——咳，多虧了風間君。”本來下意識叫了名字，但千鶴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臉微紅地改口為更公式化的稱呼，“如果當時只有我一個人的話，是不可能毫無損傷的。”

在風間千景救下千鶴後，姍姍來遲的土方也趕到了。

土方正巧看到風間千景再次勸說千鶴去風間家的場景，因為千鶴的遲疑，土方下意識擋在了她的身前和風間千景對持。

随後？

兩個氣場不合的家夥當場就打了起來。

“算上土方先生……新選組的隊長們除了齋藤先生和近藤局長，都喝下了變若水。”談到這裏，千鶴也顧不得心裏那點兒小小的粉色心思，作為看着新選組從盛轉衰的千鶴，此刻不免有點兒迷茫和惆悵之感，“羅剎隊被銀彈克制，新選組損失慘重，土方先生這才下令撤退來了江戶……新選組，未來到底會如何呢？”

“時代總是變化的。”知道結局的清和并沒有給千鶴編織一個美好的未來，反而将現實血淋淋地擺在了她的面前，“鬼族曾幾何時也是強大一方的存在，但在人類的擴張中逐漸退出了歷史的舞臺……現在的新選組，或者說幕府，亦是一樣。”

“可、可是大家都是很好的人……比起保護幕府，大家活下來難道不是更重要的事情嗎？”

“幕府？不，他們想保護的，大概是近藤先生的理想……千鶴剛剛不是也對我說了嗎？土方先生對哥哥說‘自己等人并不是為德川而戰’。”清和微微一嘆，想到千鶴現在的想法，自己未必沒有過。

“他們是‘最後的武士’，他們……有自己的驕傲。”

也是這份驕傲，讓清和沒有阻止總司的羅剎化；也是因為這份忠心，她沒有試圖去改變新選組的歷史。

個人的力量于歷史的長河顯得多麽渺小？可清和未必沒有能力改變新選組的歷史。

但真的改變了又如何呢？

這是對他們的不尊重，對他們信仰的踐踏。

所以清和選擇了放下，甚至同意了變若水的制作。這不單單是為了自己的任務，也是為了給總司一個實現心願的機會。

——比起在床榻病逝，他更願意戰死沙場。

就在清和以為千鶴會為新選組難過，想着怎麽安慰時，她意外地看到了千鶴臉上更為堅定的表情。

“千波說過，鬼族的時間很長……既然如此，不，應該說正因為如此，我想看到最後。”千鶴的雙眼因為內心的堅定顯得閃閃發光，那是清和十分欣賞的眼神，“哪怕日後新選組……大家真的成為被歷史淘汰的部分，我也會将現在的一切記在心裏。”

“風間君曾說人類的戰争是沒有意義的……我不否定這一點。但我更覺得，新選組的大家所做的一切一定是有意義的，他們的堅持是不該被抨擊的。”

“我會記住他們所做的一切，帶着他們的份一起走向未來。”

清和完全沒想到千鶴能說出這樣的話，就像她沒想到随着千鶴的話，久久未有動靜的系統突然提示她的任務完成。

『時間進度：89%，世界任務完成度：100%』

『恭喜您，宿主，本次世界任務已完成。』

『……所以？』清和有種坐在她面前的小姑娘長大了一般的感慨，這種微妙的自豪感沖淡了即将離去的莫名失落。

『這次，我又會怎麽離開這個世界？』

『宿主什麽也不需要做。』難得的是，系統這次并未規定她按特定的方式離開，『從現在起的24小時內，宿主可以選擇直接進入下一個世界。』

『真難得，讓我有種你變得善解人意的錯覺。』清和這麽對系統說，但對方并未回答她。當然，她也未必需要系統的回答。

系統給她的二十四小時，清和并沒有白費。

她先給風間千景寫了一封信，在短暫的猶豫後，她選擇寫下了有關自己的部分真相。比如，多年前突然變得被他欣賞的純血妹妹，實際并非他曾經的血親。由于系統的限制，清和寫得并不詳細，但能說的她都寫在了信中。

“哥哥知道了一定會很生氣吧。”

被自己的“妹妹”愚弄了多年……之類的氣憤。

随後，清和又對千鶴說自己要離開新選組的事情。

“诶？這個時候離開……是風間君的原因嗎？”

“不是。”清和當時拍了拍千鶴的頭，難得帶着點兒調皮的笑意，“是我自己的‘私事’。”

千鶴并未懷疑什麽，也從未想過眼前這個朝她笑着的人，可能再也見不到了的事。

“哥哥應該還會關注新選組一段時間……他，我就拜托千鶴你了。”

“突、突然這麽說……好吧，我會的！”

最後見到清和的，或者說清和最後決定見的人，是沖田總司。

“小千波這次來，是想對我說什麽嗎？”

明明清和還什麽都沒說，但總司卻像知道她要說什麽一樣，率先打破了沉默。

“哦？那總司又知道些什麽呢？”

“對于小千波，我可是充滿疑惑啊~”總司這麽說的時候還保持着捉弄人的笑意，“我只是隐約覺得……小千波隐瞞了什麽事吧？不是說鬼族的事情，也不是說性別或者對付綱道時的能力。”

“初次見面時我就想問了。”總司一手擱在刀上，姿态放松地背靠房梁坐在屋檐下。陽光穿過房屋的陰影落到了他的身上，與站在光下的清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千波，原來就認識我嗎？”

清和沒說話。

“和我對招時的輕松應對也好，知道我的小習慣也好……感覺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小千波就已經了解我了。”

清和笑了。

像是明白了什麽，又或是想通了什麽，她笑着，用恢複了性別的女聲朝總司道，“對，你猜的很對，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你了……不過真的見到你是個‘意外’。”

她的視線看向了總司的兩把佩刀。

“我有兩個認識的人十分喜歡你，因為他們，我對你有了點兒好奇心，所以得到這個機會後，我到新選組接觸到了你。”

清和柔和了目光，“總司，你是無愧于他們喜歡的人。很高興我能親眼見到，并認識你。”

“也很可惜，我無法陪你走到最後了。”

“小千波要走？”他的動作一頓，但由于太快恢複正常，除了他自己沒有人察覺到了。

“是，我要離開了。當然，我會保證這與新選組的安危無關。”

“我相信小千波哦。”

“嗯，我知道。”

和總司告完別，清和覺得剩下的時間沒必要再逗留在這裏了，于是帶着她的兩把刀，就準備離開新選組，随即找個沒人的地方獨自離開。

“小千波。”

但在她踏出步子時，身後的總司卻突然說話了。

“嗯？”

“一路順風。”

清和覺得他應該是不想說這句話的，但既然他現在這麽說了，她便這麽聽了。

沒有回頭，也沒有多餘地回答。

清和背對着他揚了揚手，終于沒有停頓地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千鶴和千景的感情線文裏就不多說了，玩過游戲的都知道，沒玩過的看動漫也能略知一二。

異能力：黑霧

正如上章作話說的一樣，是讓隐藏的“不幸”變為現實（幻覺）的能力。目前女主能夠做到的是“結合點與線的分析，構造對方不願看到的‘現實’幻境”，但實際上最終的效果是“讓人在現實中陷入‘可能的’不幸”。

換一種比喻的話……有看過/知道彈丸的小夥伴麽？

把狛枝的“超高校級的幸運”中幸運的部分去掉，然後把主體“自己”改為“他人”，就（大概）是女主的黑霧異能。

薄櫻鬼有點兒寫不下去了，于是劇情及時斷在了這裏。

要是再寫下去人就要一個個死掉了，所以幹脆直接斷掉，下章寫個後續就開始新一卷吧（不是悲劇不是悲劇不是悲劇）。

新一卷是吸血鬼騎士，人設如小卷标題，是成為血族老祖宗欺負小輩的故事。看下一卷時請不要聯系原作劇情，看看吸血鬼騎士後期劇情飄成啥樣了，這裏就取學院生活的劇情就行了，其他的都是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