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後續

新的秩序産生了。

也不過是一夜之間,權傾一時的元老院便被迫解散,貴族們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便被新出爐的血族紀律糊了一臉。

其實沒什麽太大的變化,不如說新的紀律對他們而言更加自由了。

他們不必再刻意壓制自己的本性,只要維持不主動招惹人類的條例,他們便無需掩蓋自己的“異常”,甚至如果被人類優先侵犯利益,也不必再忍着怒火,可以适當地懲罰對方——當然了,這個程度的判定,也是由純血與獵人協會一同決定的。

雖然不能随意吸人類的血,但可以從醫院的血庫中取自己喜歡的血型。唯一的底線,是不可以以玩弄的心态戲弄人類,也不能視人類為低等生物。

——後者挺難做到的,不過既然純血們都這麽命令了,他們心裏再不願意,也會逐漸接受。

畢竟比起新秩序,更讓血族們驚詫的,還是一向不對付的純血們會規規矩矩地坐在一起,商讨“與人類和平共處五項原則”這件事。

可能是他們太久沒喝到新鮮的血了,所以産生了幻覺?

在看到會議室的幾位純血時,貴族屬下們露出警惕卻又恍惚的神情。

不過當他們看到領頭的是風間千波,那位所有血族向往的純血之君,便又莫名地接受了這樣的展開。

“……大致的情況就是這樣了。”作出總結的清和随手将指尖的文稿放到一邊,蜜色的眼掃視了這一桌子的純血,露出些許感慨的神色,“有些條例可能比較困難做到,不過我相信你們的追随者會乖乖聽你們的話。”

“自然。”

玖蘭樞率先表态,他微微颔首,保持着自己的人設不動搖,殊不知他現在心裏已經開始恍恍惚惚——因為就在開會前,自己的親妹妹玖蘭優姬被刺激得主動破開的封印,雖然沒記起自己的真實身份、以及曾經的事情,但純血的力量卻重新覺醒。

無法,玖蘭樞将自己的血喂給她,順水推舟地讓她重新記起了忘記的事情。

随之而來的結果,就連玖蘭樞也沒有料到。

玖蘭優姬因他這麽多年隐瞞真相而不滿和控訴——這點倒是不難猜測,玖蘭樞也做好了被讨厭的準備——但優姬卻只是生氣地說要和他絕交一天,便跑去找錐生零、幫助他狩獵學院外徘徊的Level E,并未再苛責他什麽。

Advertisement

——找回了記憶的優姬依舊喜歡着他,并未抛棄過去的一切,選擇了他。

而往後,他們能一起完成與人類共處的心願,并不用再擔心貴族的控制、甚至玖蘭李土的窺伺,一直在一起。

這樣的認知,讓玖蘭樞整個人都有點兒飄。

不過現在,他還是按捺着去找優姬的念頭,乖乖地坐在這裏讨論未來的事情。

“玖蘭家及其附屬,都會遵循這份新的規定……不過,就這麽将血族的存在公之于衆,是否不妥?”

重新找回狀态的玖蘭樞,向清和提出疑問。

“也不是立刻。”清和搖了搖頭,“先放出有關血族的風聲,随後逐漸進入人類的視野……在暗處潛移默化地改變他們的想法,然後選一個适當的契機被他們發現身份,最終融入其中。”

“在那之前,我們需要約束好其他血族。”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玖蘭李土坐在離玖蘭樞最遠的位置上,他一邊撐着臉,一邊帶着玩味的笑容看着她,“千波,你不怕人類知道血族的存在後開始懼怕,随後選擇消滅我們嗎?啊,雖然他們做不到。”

玖蘭李土慢條斯理地說着,臉上的微笑帶着對人類的輕蔑。

“況且……我不認為有必要和人類打好關系。”

“李土,人類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弱。”

“就是人類中,異能者的存在也不是少數。”清和的雙手交疊,撐着下颚,“他們有力量與我們抗衡,且并非靠的血獵。至于‘異類’這種說法……呵,不論是人類本身、還是其他種族,都會存在這樣的狀況——身份、能力甚至異于常人的樣貌,都會導致這種心理的産生,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她像是知道會有這麽一問,表情沒有任何動搖,“我們需要的不是人類的認同,而是一個合理的‘存在證明’。只有這樣,我們才不必一直處于黑暗之中。”

她的話讓現場一默,最後玖蘭李土哼笑了一聲,總算沒再反駁什麽。

“既然千波殿下都這麽說了,緋櫻家及附屬家族會盡力遵守。”緋櫻閑早就将對她的稱呼,從風間殿下改口為更為親密的千波殿下。現在緋櫻閑見事情已經決定,條約的內容對比曾經更為寬餘,自然不會反對。

——呵呵,玖蘭樞曾經做的那是什麽條約,完全逆着血族的正常生活好嗎?

不說別的,讓血族喝血液錠劑,就和讓富人每日三餐只吃壓縮罐頭一樣,簡直不是正常血族能接受的。

毫不客氣在心裏嫌棄玖蘭家的緋櫻閑,在面對清和的時候卻露出優雅的笑容。

“現在還存于世的純血不多,但來到此處的也不是全部。”清和看了看天色,覺得該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便作出總結,“我管不了那麽遠的地方,所以這些條約只在日本境內生效——若外來者不遵守,不論純血也好,普通的血族也罷,統統交由我們一同處理。”

她的目光溫和,但又帶着分嚴肅。

“我們的族人,自然不會讓獵人審判——但與之相對,人類的事情,也放權給對方。”

她停了下來,見在場的幾位不再有問題,便點了點頭。

“那麽,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就這樣,新的條約開始發揮它的作用。

現在雖然沒什麽變化,但幾年,甚至幾十年以後,血族便能不再隐藏自己,光明正大地走出這方寸之地吧。

『任務已達成。』系統的聲音在清和離開會議室後響起,『檢測到特殊波動,請盡快進行一下個任務。』

『好。』清和并沒有提問,而是适應良好地答應,『我這次怎麽離開?』

『回到莊園再次沉睡,便可跳躍至下一個世界。』頓了頓,系統稍微顯得失真的聲音難得反問了清和一個問題。

『雖然有些晚,不過……宿主您還記得嗎?』

『你是指什麽?』

『——您為何會被我簽訂契約,這件事。』

那一瞬間,久未想起的記憶,在清和的腦中清晰地回放。

>>

血族的壽命很長,哪怕近百年的時光過去,他們的樣貌也沒有分毫的變化。

作為純血中也最特殊的存在,風間千波在新秩序穩定以後再度陷入了沉睡。

在她剛陷入沉睡的時候,血族內部還因為擔憂她混亂了一陣,但随後玖蘭李土出面說明她的沉睡沒什麽可擔心的,畢竟原來他也見證過她的沉睡。

——可能是聖戰活下來的後遺症。

大家都這麽猜測,也因此稍微安下了心。

風間千波雖然沉睡,其家臣卻沒有。

他們将風間千波帶回了玫瑰莊園,重新放進了那座華麗的白玫棺材裏。大家雖然不說,但也默認這些家臣并非血族,而是更加不同于人類的“其他的什麽”。

因為他們對風間千波的尊敬不亞于血族對她的,血族們也算放心地讓付喪神們照顧沉睡的風間千波。

随着棺材的閉合,血族們也有數十年沒再見過風間千波的蘇醒。

血族們各有各的生活,更不提其中的領袖,純血之君們。

玖蘭家的兄妹比較“戀舊”,即便已經畢業,也将自己的大本營建在了黑主學院附近。他們名義上的叔父玖蘭李土卻完全閑不住,在确認風間千波短時間不會醒後,又自個兒不知道去哪裏搞事情。偶爾傳回他的消息,十個裏面九個半都是他又怎麽作別人——不得不說,他能安然活到現在,還是靠的血族血統與自己還算強的破壞力吧。

緋櫻閑則喜歡清淨,沒什麽大事都不出門,呆在家族和愛人過自己的小日子。連帶着錐生一縷和紅·瑪麗亞也跟着她一起“修身養性”,每天種種花花草草,或者出去逛逛街什麽的。

畢竟他們好不容易因為緋櫻閑的力量擁有了健康的身體,不多體驗一下曾經沒體驗過的事情,豈不是太浪費了?

或許正因為相似的經歷,這兩人的關系變得挺不錯。甚至百年後的現在,紅·瑪麗亞試探地同緋櫻閑說了句她是“一縷的女友”後,一旁裝作沒聽到的錐生一縷只是微微紅着臉,沒有反駁。

作為一縷哥哥的錐生零則沒有那麽悠閑。

因為黑主灰閻的先例,錐生零作為血族現在卻在血獵那邊做事,每天不是在辦公就是出門消滅危害人類的Level E。不過因為新條例的出現,由血族內部促成的Level E驟然減少,現在混入人類世界的Level E不是某些人因為知道血族存在與傳說後刻意制造出的“實驗品”,就是因為人心陰暗滋養出的“怪物”。

或許因為他是唯一一個風間千波親自初擁成的血族,錐生零身為Level B不僅不需要規避陽光,對血獵武器的抵抗也比其他血族來的好,甚至對Level E等低等魔物的氣息,都與純血一般敏感。

錐生零在血獵中也算出名,甚至被他救過、教導過的血獵不少。有了黑主灰閻的力挺,錐生零現在已經成了獵人協會的元老人物——但即便是元老,也無法抹去整個獵人協會他加班時間最長的事實。

除卻血族有關,人類這邊也有不少變化。

随着王權者的威信确立,在人類社會中的“異能法案”逐漸普及,血族的存在終于走進了人類的視野,甚至因為純血的稀少,被王權者貼上了“珍惜”的标簽。

雖然因為各種原因,王權者的頭兒“黃金之王”放棄了監管血族這個族群,卻也意思意思地每個月會派人過去友好問候一番。

這個月也不例外。

黃金之王的“非時院”成員,幾乎都集中在禦柱塔裏。

而現在,在禦柱塔內,以純血現任領袖身份過來“做客”的玖蘭樞與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分別坐在相對的兩側。

“——橫濱這邊,确實難以管理。”

作為七位王權者之首的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也有不少難以解決的事情,比如他現在同玖蘭樞說的,“曾經的赤之王掉劍的事情,你們也應該有所耳聞。”

“那确實是件大事。”玖蘭樞微微颔首,波瀾不驚,“即便身為人類,那份毀滅性十足的力量也讓我等十分驚訝。”

“畢竟是‘破壞’的象征。”國常路大覺微微搖頭。

他想到現任的赤王也是個不穩定的家夥,如果不是那個“意外”,早在四年前就會重蹈覆轍。這個想法不由讓他覺得頭更疼了,“讓我們說回橫濱的事情。既然你知道‘迦具都隕坑’,就應該也了解……整個神奈川,唯獨橫濱傷亡最小的事情。”

“聽說是齊聚在橫濱的權外者……是這個稱呼?”玖蘭樞見他點頭,這才繼續,“是那些權外者動用了自己的力量抵抗了身為‘王’的力量,保下了橫濱,甚至傷亡人數都不足萬。”

“确實如此,橫濱的權外者異能力多樣,有人擁有‘保護他人’的能力也并不奇怪。”國常路大覺沉吟一聲,似乎在想當時的場景,“但這也意味着,王權者的存在于那裏的人而言并無約束力。”

“從青之王直到現在也沒有插手橫濱的自我管理,便能看出這一點。”玖蘭樞點頭,已經明白了他想讓自己做什麽。

“黃金之王的意思是,想讓我等也涉足橫濱的勢力中?”

“橫濱難以管理,我需要一個靠得住的盟友,代替王權者介入那些勢力……而血族便是最好的選擇。你們百年來的內部管理與條約的存在,讓我願意相信你們的能力,以及……放任你們的勢力。”國常路大覺的眼神十分沉靜,即便被玖蘭樞猜出目的,也毫無動搖,“異能特務科作為明面上的官方組織,即便是王權者也不好輕易染指、動搖民心。而最近新興起的那個‘武裝偵探社’倒是個不錯的苗子,但還不夠。”

“所以你看中了我們。”玖蘭樞知道他的意思,“如果是傳聞中的‘血族’出現在橫濱,的确能夠釣出一些不可言說的勢力,甚至能夠在某種程度上打亂現有的橫濱勢力布局,不再讓一家獨大。等勢力相對分散後,王權者便能更加容易地插手橫濱的管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放任橫濱的混亂。”

“而借此,我等的存在也能正式踏入普通人的眼中,并将橫濱變為血族的領地。”

“不過……”

玖蘭樞輕輕笑了笑,作為血族首領的氣勢并不比國常路大覺小,“我們為何要幫助你們?”

“血族一向不過于參與人類的紛争,這是早就定下的‘規則’。”

“況且……”玖蘭樞的腦中一閃而過某張臉,嘴邊的笑意變得真實了些許,“雖然我是對外的血族領袖,但這種關乎整個血族的事情,能拿主意的卻并非我。”

“你是指那位‘特別’的純血之君?”國常路大覺早就調查過血族內部,雖然沒有見過,但也聽說過那些傳聞,現在自然明白玖蘭樞說的是誰,“但那位已經許久未曾蘇醒,而現在你才是首領。”

“而且……我的手下收到了一個有趣的消息,可能與你們的那位殿下有關。”

“……哦?”玖蘭樞這才挑眉,有了一些興趣。

“自稱‘風間千景’的權外者在不久前去了橫濱。”

國常路大覺将一張照片放到他的面前,沒有見過風間千波的他自然不像玖蘭樞一樣,一眼就發現了照片上的男人與風間千波的臉有三分相像。但通過玖蘭樞的表情,他也能推測一二。

不同于國常路大覺,玖蘭樞在看到照片的瞬間聯想到風間千波曾說的家族,不免猜測照片上的男人,正是風間千波說過的血緣上的親人。

“那位不知何時才能蘇醒,而我們談的事情,可等不了那麽久。”

國常路大覺将照片放下便又再度坐正,雖然說着的是商量,但随着氣勢的比拼,又多了種脅迫的意味。

“這件事于血族而言并無害處,相反,能得到的遠比現在看上去的要多。”

不知想到了什麽,國常路大覺扯起一絲笑,雖并未達眼底,“若是在橫濱,我可以放寬‘條約’的內容,允許血族吸人類的血——僅限于不受管轄的權外者。”

權外者不同于普通人,他們對血族的抵抗性超高,如果只是一兩次,并不會因為被血族吸血而同化甚至堕落成Level E。

“這倒是件有趣的事情。”

玖蘭樞因為他的話眯起眼,眼中的紅光一閃而過便平靜下來,“不過很遺憾,這件事我無法答應。因為……”

玖蘭樞微微斂目,想起不久前,同其他血族一樣感覺到的那種熟悉的悸動。

那種溫暖到窒息的感覺,除了風間千波,再無任何血族能夠做到。

“我等真正的領袖,風間殿下已然蘇醒——這件事,還需要看她的意思。”

不管黃金之王神秘莫測的表情,玖蘭樞做足了禮儀,這才結束了這場談話。

等到玖蘭樞離開了許久,國常路大覺才動了動放在扶手的指尖,沒有回頭地問站在自己身後不遠的氏族,“說起來,從‘那日’開始,已經過了多久?”

“回禦前,還差一日便整四年了。”瞬間便知道他說的什麽,帶着兔子面具的氏族成員翻了翻終端回答。

“是嗎?”語焉不詳地這麽說着,國常路大覺眯起眼,“那位先生現在如何?”

“因為禦前的話,他這些年一直配合着我等的管理。”

“既如此,明日便按照約定,将他送去那位指定的地方吧。”

“是。”

>>

被黃金之王惦記的橫濱,今天也依舊熱鬧。

除了橫濱的“老招牌”港黑,其實還有許多零零散散的組織,甚至這些組織十個裏面有九個都想幹掉港黑自己成為橫濱一霸。

可惜直到現在,也沒有任何一個組織成功得逞,甚至被港黑反殺導致覆滅的大有所在。

不過有一個名叫“極翼”的組織,倒是能吹噓好一陣子,因為——他們成功幹掉了港黑的高層人員。

“任務的地址就是這裏吧。”

面色有些蒼白的少年穿着黑色的風衣逆風走近了隸屬“極翼”的倉庫,他遠遠看着全身都是黑白二色,就連發絲的末梢都染着灰色一般的白。

不過這個看起來病弱、甚至讓人懷疑會不會風一吹就要倒的少年,實際上是港黑有名的隊長。

“——喂!臭小子,不要擋道!”

令少年有些意外的是,他剛靠近倉庫,便看到極翼的成員慌慌張張地跑出來,甚至沒注意看路,馬上就要撞到他。

“都說了不要——”

“咳咳。”

男人的聲音與少年的咳嗽聲交疊在一起,但在兩人相撞的瞬間,是男人率先倒下。

他的手腳被利器切斷,血流了一片。

“在下沒時間浪費在你身上。”看都不看被自己殺掉的男人,少年偏過頭咳嗽了一聲,收回了自己的“兇器”——那是變換了形狀的,他的黑色風衣,亦是他的異能力。

“這——這個能力!”有後男人幾步離開倉庫,得以活着看清剛剛那一幕的極翼成員尖叫出聲,“是、是——港黑的游擊隊隊長,芥川龍之介!”

“果然是港黑的人嗎!該死的!當初就說了不該招惹那個女人!”

“在下只是港口黑/手/黨的走狗罷了,不必記住在下。”被認出的芥川神色淡漠,步伐并未因為突然的騷動停下,但因為聽到了某些消息,芥川難得多問了一句,“你說‘那個女人’……果然是你們。極翼的首領在哪?在下是來取他的性命的。”

“首、首領他——”

男人的話未能說完,便被路過他身側的芥川用羅生門割下了頭顱。明明是他開口問的,卻仿佛不在乎回答一樣,在對方未給出答案前便殺掉了。

芥川每走一段路,便收割了從倉庫逃出來的極翼成員的命,而他的表情卻自始自終沒有變過,就連眼神都帶着不變的漠視。

血蜿蜒了一路,等芥川踏入倉庫門口時,他的腳下也不免沾上了血跡。

芥川的視線掃過倉庫內部,這裏和外面有不少相似——都是血染的地獄。

“又來一個?”

沒等芥川說什麽,站在集裝箱最上方的“少年”便将視線橫了過來,“什麽啊,虧我好心地放他們走,結果是去叫幫手了?切,異能力者嗎。”

如果外面的血色是芥川的手筆,那倉庫內的一切是誰做的,就更不言而喻了。

“嗤,說什麽殺掉她,別開玩笑了,連碰到我都做不到,怎麽可能殺掉那家夥!”居高臨下的少年輕易看出了芥川的不同,但他并未太過在意,而是抽出了染血的刀,一腳将比他還高一截的屍體踢到後面。

“喂,人類。”做完這一切,少年才側身面對芥川,“你也是這個什麽組織的人?”

“在下與他們無關。”手握成拳放在嘴邊,芥川忍住了咳嗽的想法,難得沒有直接動手,“在下只是、來取一個人的命。”

他看清了被少年踢下去的屍體是誰,于是微微皺眉,并沒有仔細思考這個少年透露出的信息,“你搶了在下的目标。”

“那又如何。”少年嗤笑一聲,并不在意。

下一瞬間,羅生門急速地向少年攻過去,但少年仿佛早有預料,擡手便用刀擋住,并從集裝箱上一躍而下,踩着羅生門的利刃欺身向芥川。

“你身上也有她的氣息。”

在靠近芥川的瞬間,少年的刀險險地從芥川發梢掠過,若非芥川下意識用羅生門格檔,只怕這刀會将他的左耳都割下來。

“在下不知道你說的什麽。”因為這樣的意外,芥川沉下了臉,異能力也暴戾地閃着黑紅的光。

“算了。”似乎覺得無趣,少年輕巧地後躍,遠離了芥川的異能區,“這氣息也有些時日,雖然你和她朝夕相處,但看來有陣子沒遇到她……啧,那家夥到底躲到哪裏去了!”

“喂,人類。”

“芥川龍之介——這是在下的名字。”

“哦。”無所謂地應了一聲,少年用常人難以做到的跳躍力再度回到了集裝箱上,“芥川是吧?既然和她有關,姑且告訴你我的名字好了。”

“——南雲熏。”他念出這個名字的時候,神情卻帶着一絲惡意,但并非對他人,反倒是對他說出的這個名字。

“我是南雲熏。”

作者有話要說:

這麽長一章可不可以當作兩章的更新(目光呆滞),本章有關鍵信息,可盡情找重點。

組織名字亂取的,本來準備取個現實中有的名字,但想到影響不好就随便敲了個。

因為內容關系,還是不分兩章為難看文的讀者醬了(心疼地捂住自己空空如也的存稿)。

[小劇場]

敵對組織:松本清和?港黑準幹部?趁機殺掉!

南雲熏:那家夥是我要幹掉的人,你懂嗎?只有我能弄死她!(然後幹掉了敵對組織)

芥川龍之介:不,只有殺掉她,才能證明在下已經超過了她,太宰先生才會肯定在下的價值——所以,她只能被在下親手殺死。(然後順手收割了溜掉的敵人人頭)

宮部美幸:你們當我不存在嗎?想殺清和大人?你們問過我手裏的匕首了嗎!?

(這就是相愛相殺組這個稱呼的來源……吧)

感謝:

讀者“KK”,灌溉營養液 +1 2019-06-19 00:27:40

讀者“KK”,灌溉營養液 +1 2019-06-19 00:27:39

讀者“陰陽家的鹹魚七”,灌溉營養液 +1 2019-06-19 20:29:48

題外話:

最近因為現實中的一些事情有點自閉甚至是頹廢,讓作者桑都想寫BE來調節一下自己了。

現實,真是個渣游戲啊……(嘆氣)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