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二回

婉兮見堅志走掉,對正則說道:“哥哥,怎麽能這樣放他離去?”正則瞧着婉兮手裏的孔雀羽毛說道:“我還不知道你?你何時吃過虧?”婉兮得意的笑笑,拿着手裏的孔雀羽毛說:“哥哥你瞧,可以給母後做把孔雀羽扇了,哥哥若是再來晚些,我就可以給母後做件鬥篷了。”正則瞧婉兮開心,似乎是忘記了懷信之事,心想不提也好。婉兮也想到了自己離去前對正則的頂撞,即想告訴正則是自己錯了,但是又說不出口,別別扭扭,婉兮輕聲講道:“哥哥,是婉兒不對,不該不信哥哥。”正則聽見婉兮道歉,一時愣住,心想不知婉兮知道了實情可能接受,但是,總有知曉的一天,現下能高興一日算一日好了。

堅志回到永安宮,告知雲旗婉兮已被魔界太子平安接走,雲旗開心的上前的拍了堅志胳膊一下,堅志露出疼痛的表情,雲旗問道:“是受傷了?”堅志說道:“是公主殿下,說要為魔後做件鬥篷。”雲旗說道:“她即喜歡,那便把百年前鳳族獻給天宮的那只靈鳳送去,靈鳳可招百鳥,随她挑選。”堅志道:“魔界公主這般脾氣,殿下還是早日取回祥雲鎖才好。”雲旗仍因見到婉兮而控制不住喜悅,回道:“這般脾氣沒什麽不好,叫那些無能力相護的人知難而退。”

六界大喜之日,各處皆見祥瑞之象,神魔兩界擺宴,百只麒麟靈獸拉車,神界攸寧公主頭戴鳳冠,珠簾遮面,身穿霞帔,千頭乘皇載着各種奇珍異品跟随,一鳳一凰繞隊飛行,神界太子親自相送,魔界太子帶隊前來相接,從神界過天河,跨凡間,渡忘川。傾雲宮內一片熱鬧,雲旗遠遠望着婉兮,見婉兮一直在找尋懷信身影,直到正則将攸寧珠簾挑開,婉兮才确認攸寧正是懷信,一臉驚異,繼而是失落。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新人那裏,婉兮一個人跑了出去,雲旗立即跟了過去,看到婉兮跑出了傾雲宮,但是,并未走遠,在宮門外不遠處,揪着一顆樹的葉子發脾氣,不時的往傾雲宮的方向看兩眼,似乎是在等人。

雲旗輕咳一聲,問道:“可是在尋我?”婉兮回頭瞧了雲旗一眼,本想說些什麽,可一張口就覺得淚在眼眶要沖出來,于是不發一言只是搖了搖頭,雲旗說道:“我可未食言,今後你的懷信哥哥就在魔界,即便往後你嫁到了天宮,也是可以常常回來看望的。”婉兮瞪了雲旗一眼,努力忍住自己的眼淚,手指一動,雲旗的衣擺燒了起來。雲旗知道婉兮施法,本可避免,但是想到婉兮現在心裏正不好受,就佯裝不知,還慌亂的去把火撲滅。婉兮瞧着雲旗慌張的模樣,破涕為笑,說道:“燒到你了吧。”雲旗見婉兮笑顏,伸手往婉兮頭頂拍了一拍。婉兮又往傾雲宮望了一望,雲旗不解的問:“婉兒在等何人?”婉兮答道:“祖父。”雲旗驚訝道:“老魔君?”婉兮點點頭說道:“我從未見過祖父,哥哥說祖父因老天帝逝去,感悟到一世苦短,将魔界交于父皇後,便帶祖母去雲游了,他曾問過祖父何時歸來,祖父說若是魔界有大事,他便會回來。今日哥哥大婚,若是祖父不來,那我大婚之時,祖父更不會來了。估計祖父一直不知有我這個孫女。”雲旗往傾雲宮看了一眼,恍然大悟,答道:“我倒是見過老魔君。”婉兮不信的推了雲旗一下,說道:“撒謊精,又要扯謊來騙我。”雲旗握住婉兮推他的手,說道:“那日我追趕朱獳至天河,在仙游族內一老者助我,那時只覺得老者用法力幻化的宮殿像是凡間樣式又與凡間不同,方才望向傾雲宮,才知宮殿是魔界樣式。”婉兮掙脫開雲旗的手,邊走邊說道:“那你帶我前去。”雲旗跟上婉兮說道:“我封印朱獳時,老魔君便離開了仙游族,我也不知道老魔君現在何在。”婉兮說道:“就知你是扯謊哄我,我問你,兒時你說你是戰神轉世,你可知戰神是何人?”雲旗答道:“是鬼皇。”婉兮說道:“我這就帶你去一睹鬼皇風采,叫你知曉下自己和鬼皇的差距。”說完帶着雲旗往屍魂殿方向去了。

到了屍魂殿內,婉兮帶雲旗走至鬼王座椅旁,往房梁上一指,雲旗擡頭,施法取下藏在房梁上的盒子,剛剛将盒子拿到手中,盒子就被一股法力奪去,雲旗心內一驚,施法試圖奪回,就見到那人身穿紅衣,臉上帶着黑色面具,一只手背在背後,另一只手施法與雲旗奪盒子,一副毫不費力的姿态。雲旗一時未想到對方是何人,正在思索是拼全力把盒子奪來,還是就這麽僵持着。婉兮叫了一聲舅舅,雲旗立即收了法力,行禮說道:“神界雲旗,方才不知是鬼王陛下,多有失禮。”鬼王拿住盒子,冷冷的說:“婉兒,你竟然都胡鬧到我的屍魂殿了。”婉兮拽着雲旗往屍魂殿門口挪去,說道:“舅舅這盒子真是精巧,我們是要去望鄉殿去,就不打擾舅舅了。”說完扯着雲旗往外跑去。鬼王看看手中的盒子,又往殿外望望,心想:“如此年紀,竟有如此法力。”

婉兮帶雲旗至望鄉殿中,由于正則攸寧大婚的緣故,望鄉殿與平日比有些冷清。孟婆婆瞧見婉兮,送去一盤炸果子,問道:“小殿下怎麽不在傾雲宮,跑到這裏是為何啊?”婉兮揮揮手示意孟婆婆不要問。雲旗從未見過這種吃食,疑惑的嘗了嘗,婉兮繪聲繪色的說道:“你們神界可沒有哦!這是作惡多端不知悔改的魂魄,被沉入忘川河底,禁得住罰,便可再投胎往凡間去,禁不住,便炸做果子,越是不知悔改的魂魄,味道越是美味。”雲旗知道婉兮是想吓唬她,一邊氣定神閑的吃果子,一邊誇張的答:“鬼界竟然如此殘暴?着實可怕。”婉兮見沒吓住雲旗,無趣的吃着果子。雲旗問道:“你很怕你舅舅嗎?”婉兮辯解道:“才沒有,舅舅雖然很兇,連哥哥都怕舅舅三分,但是舅舅最疼我了,我才不怕舅舅。”雲旗追問道:“那方才怎麽回事。”婉兮拿起個果子塞到雲旗嘴裏,說道:“多吃些,多吃些,你們神界可沒有。”雲旗吞下嘴裏的果子,說道:“神界有很多美味,也是這裏沒有的,你肯定會喜歡。”

洞房內,宮娥已經幫攸寧摘了鳳冠,散下頭發,正則走進屋內,帶着微醉示意宮娥們退下。一時屋內只剩下正則攸寧二人,正則走到床邊,坐到攸寧身旁,攸寧開口說道:“我知你娶我是為了六界,但我對你心是真,我不強求你真心,你若是今後有意中之人,我也不會阻攔。”正則欲開口辯解,攸寧伸手輕輕放在正則唇上,說道:“不必多言,我們喝杯酒如何?”

婉兮好幾日把自己關在星輝宮中,感覺自己心裏有氣,但是又覺得氣的莫名其妙,只怪自己一時心動,竟然沒看出懷信不是男子,再細想下才明了,為何當初她要懷信留在魔界時,懷信要問她正則如何說。當時只以為,懷信尊敬哥哥而已。現在知曉了真相,哥哥和雲旗确實都不曾騙自己,但是自己卻着實受騙,不是滋味,別別扭扭的,好幾日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攸寧知道婉兮對此有心結,往星輝宮尋婉兮,一進到星輝宮內,就見到婉兮正坐在一處,瞧着如雲把靈鳳攆的又飛又跳,最後靈鳳幹脆停在樹上,如雲圍着樹轉着圈圈,時不時的用爪子去拍打樹,靈鳳把頭驕傲的伸伸,得意的站在樹上不肯下來。婉兮一瞧到攸寧進來,轉頭往屋裏去了,若靈瞧到靈雨,止不住的歡喜,綠蘿在大婚那日本就心裏難過,看到懷信便是攸寧,心裏更加不是滋味,現在見攸寧前來,很不樂意的行禮說道:“太子妃娘娘騙的殿下好苦,還是回吧!”攸寧知道綠蘿對正則的心思,并未理會綠蘿,問若靈道:“婉兒這幾日如何?”若靈答道:“殿下這幾日在宮內生悶氣,解鈴還須系鈴人,今日娘娘來了肯定就好了!”攸寧笑笑,示意靈雨不用跟她進屋裏去,綠蘿上前欲阻攔,若靈拉住綠蘿說道:“綠蘿,我同靈雨去備些公主和太子妃愛吃的,你在此等着,要是公主叫你趕走太子妃,你再趕也不遲。”綠蘿說道:“她是太子妃,我哪裏能趕?”靈雨答:“你方才就是要趕來着。”綠蘿辯解道:“我是怕惹公主不高興。”若靈拉着靈雨往廚房方向去了,綠蘿往屋裏望了望,聽不到什麽動靜,只好繼續看如雲戲弄靈鳳。

婉兮聽到有人進來,知道是攸寧,就把身子扭向別處,攸寧走上前去,坐到婉兮身旁,輕輕叫了一聲婉兒,婉兮伸手把耳朵堵住,說道:“聽不到,聽不到,聽不到。”攸寧一邊伸手去拉婉兮堵着耳朵的手,一邊說道:“婉兒不是曾答應過我,不會怪我嗎?”婉兮答:“我沒有怪你。”攸寧又問:“都這麽幾日了,不是怪我,又是為了什麽?”婉兮說道:“我是氣自己。”攸寧握住婉兮的手,察覺到婉兮掌心中的疤痕,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婉兮依舊不看攸寧,答道:“降兇獸所留,鬼界血脈緣故,舅舅和母後也有。”攸寧問道:“你既是魔界公主,卻有鬼界血脈?可曾為此苦惱過?”婉兮覺得攸寧這麽問很奇怪,答道:“怎會因此苦惱?”攸寧答:“我為此很是苦惱。”婉兮扭回身子,看着攸寧,驚訝的問:“你母親是仙?”攸寧搖搖頭,答:“不,我娘親是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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