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唔。”景歷捂住自己的後頸,脫力感襲來,他開門的手都有些顫。

今天是景歷發、情的第一天,滿屋子都是他信息素的味道,偏偏他的丈夫還能無動于衷,一邊看着財經新聞,一邊拿着手機給小白花發消息。

景歷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拼了命的讓自己站穩,就算是爬,他也要爬出去。狗男人不标記他,他就去找別人,天下又不是只有這一個Alpha。

今天也是景歷結婚的第八天,也是他跟林弈星冷戰的第七天。林弈星就是他法律上的丈夫,可偏偏這個丈夫失職到,該做的都沒做。

景歷靠着牆,本想哐的砸上門,可是特殊時期,他連站穩都花了不少力氣了,哪還有砸門的氣勢。

電梯下行,萬幸現在還沒有人,不然這封閉的空間內,景歷濃郁的信息素味道一定會招來麻煩。

景歷扶着電梯壁,擡頭看了一眼他正對面鏡子中的自己,最終還是閉上了眼睛。果然Omega都逃不脫的命運,就是這該死的發、情期。

他知道理智上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出門,出去了就是自尋死路,可他實在忍不下去了。他都發、情期了!林弈星明明察覺到了,前期就該給他安慰的,可直到了這特殊時期的來臨,林弈星都是不為所動。

景歷知道林弈星怎麽想的,Alpha這輩子只能标記一個人,林弈星後悔了,後悔跟景歷結婚了,他又想回去找他的小白花了。

哪有剛結婚的夫夫,在結婚的第一個晚上,睡覺時候嘴裏會叫着別人的名字的?

景歷回想起那晚林弈星喝的醉醺醺的倒在床上,嘴裏叫着別人的名字,當時就一個臺燈砸過去了。

林弈星感受到額頭的鈍痛,捂着頭坐起來的,看着手心的血,不耐煩的問景歷:“你又發什麽瘋?”

“誰是林虔?”景歷扯下領口的蝴蝶結,細長的手指攥到一起握成拳,敢說是白月光,他這個拳頭一定砸到林弈星臉上。

“白月光。”

砰!

第二天林弈星酒醒了之後,兩個人就開始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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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歷現在想起來就覺得可笑,白月光?林弈星要是早說他心裏有那個小白花,景歷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出了電梯後,景歷笑不出來了,他扣上白襯衫最上面那顆扣子,低着頭像一個逃亡者,不敢看旁人的目光。

他有些心急,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他不想受Alpha激素的影響,哪怕是給自己打上幾針抑制劑,他也不想跪下去做林弈星的舔狗。

當他拐出這棟樓之後,鵝卵石鋪就的地面給了他巨大的打擊,他被一顆鵝卵石絆倒了。

景歷趴在地上,怎麽也站不起來,他沒力氣了。

滿江白下班回家的時候,在小區聞到了一股濃烈的味道,好像是……誰家可口可樂潑了。

作為一名化學教授,他對氣味敏感的不止是一點半點。滿江白掩着鼻,快速的往家走,他也想喝冰鎮可樂了。

他走上那條鵝卵石路的時候,腳步慢了下來。

皮鞋踏在鵝卵石上,咔噠咔噠的聲音,像是水滴落在寂靜的湖面,在景歷心裏也泛起了無數漣漪。

有人來了。

景歷掙紮着擡起頭,看向他上方的那人,秋日的日光依舊絢爛,景歷眯着眼只能看清那人的大背頭和優越的下巴線條,看不清長什麽樣子,但是個Alpha。

他伸出右手,拽上了那人的褲腳,別無選擇的說出口:“标、标記、标記我。”

“結巴?”滿江白皺眉看着地上倒的Omega,發、情了?發、情還敢跑出來?

景歷幾乎咬碎了滿口牙,費力的攀着滿江白的腿,死命的揪着他的前襟,脫口的卻是軟糯的奶音,“标記我。”

滿江白這才看清了這人的模樣,以及……他右手中指的戒指。

“我道德學院畢業的,你離我遠點。”滿江白避嫌的要推開這個發、情的Omega,他可不想惹事,有夫之夫,這誰敢找刺激啊,不行不行,滿江白人生信條就是不行。

景歷怎麽可能會讓滿江白推開他,Alpha對于發、情期的Omega來說,就是燥熱夏季的空調,誰不想熄火?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他身上。景歷抱緊了滿江白,臉埋在他胸膛,隔着衣服親他。

滿江白都僵住了,他還沒再推懷裏的人,就聽見過路人的咂舌聲:“刺激。”

景歷還在往滿江白身上湊,下一刻,滿江白就提着手中做實驗的針管,也不顧那龐大的針筒,一筒抑制劑紮到了景歷脖子上去。

景歷昏迷之前,才看清滿江白手中的針管,只對着滿江白說了一句:“真大。”

滿江白抱住倒下的景歷沒讓他磕着,基于人道主義,他還是把人扛回家了。

原來真的有Omega的信息素是可口可樂的味道啊,滿江白聞着那股沁人心脾的味道,有些微醺。

要不是他結婚了……

哎。

滿江白把人帶回家了,他盯着沙發上昏迷的人,不是不知道帶一個發情期的Omega回家意味着什麽,大不了就是标記他,可是他結婚了啊!滿江白有些頭大,他不想就這樣不清不楚的标記別人,他還想談一場曠世絕戀,不是只有□□上的歡愉,畢竟他沒有生活在動物世界,他不可以。

他一個道德學院出來的甲等生,道德标兵,絕不将就。

深夜,滿江白為了等那個柔弱的Omega醒來,強行忍困在燈下看資料。

怎麽還不醒?滿江白頻頻扭頭看沙發上躺的那人,可不能在他家過夜,滿江白還沒結婚呢,卻先跟已婚發、情期的Omega在家過夜了,這像話嗎?

滿江白想把人叫醒了,叫醒趕出去,把他放在家裏實在不合适。雙魚座的化學教授在沙發前踱步,他猶豫了。

景歷睜眼,入目的是潔白的天花板,他偏頭,客廳中央上挂着璀璨的水晶燈,微黃燈光沒有那麽刺眼睛,适應了光源後,他突然瞪大了眼睛,他想起來發生什麽事了。

他發、情了。

“你醒了。”滿江白兌了杯溫水給沙發上那人,瘦削颀長的身形,濃黑的頭發零星散落在額前,眉目俊俏,不愧是Omega,精致中還帶着一絲魅惑,勾人的表情看的滿江白不由自主的轉移了視線。

“哥哥,你能不能扶一下我,我坐不起來了,躺的骨頭有些疼。”景歷示弱,眨巴着眼睛看滿江白,盡是委屈的眼神給滿江白整的又不好意思了,扶不扶都不是。

景歷內心還有些虎狼之詞,全部都在叫嚣,可他不能把Alpha吓跑了,只有他自己知道,抑制劑對他已經不管用了。

滿江白站在自己家裏,都覺得地板燙腳,柔弱漂亮的Omega叫他哥哥,封閉室內那股可樂味又開始湧上來。

甜的,又帶着氣泡的酥麻,滿江白喉頭湧動,他的感官再度被Omega的信息素侵占了。

“哥哥?”景歷伸手,指尖微屈,動人的眼睛勾着滿江白,直擊他雙目。

景歷也沒辦法,他想象自己在拍畫報,做作的彎曲着手指,雙唇微微向內側抿,一雙桃花眼都染上了桃色。

他必須被标記了,在抑制劑不管用的情況下,如果沒有Alpha标記……那他只能淪為奴隸了。

滿江白伸出手,從他肩下穿過,有力的臂膀攬起景歷,還沒把人放穩,景歷就倒進了他懷中。

像是沒了骨頭的軟泥,景歷再度賴上了滿江白,他埋頭在滿江白的胸膛,隔着襯衣都能感受到結實又蓬勃的肌肉,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景歷仰頭看滿江白,那男人全身都不由自主的緊繃,臉色煞人。

“哥哥。”景歷軟着嗓子,一把好嗓子被他用盡了,他知道他聲音悅耳,費了心思讨好人,怎麽能允許別人拒絕。

潘金蓮。

滿江白只想到了潘金蓮,他不想做哥哥。

冷酷的滿江白一把推開了景歷,他栽進了沙發裏,後頸磕到沙發硬物時,景歷淚花都要出來了。

他遇見的Alpha是不是都有病?對着香甜可口的Omega都避如蛇蠍。

“我好疼。”景歷捂着脖子,白襯衣還扣着第一顆扣子,面上卻不像那麽回事。

“回家,我送你。”滿江白從冰箱裏拿了一罐維他檸檬茶出來,壓一壓那沁鼻的可樂味兒。

“我沒有家。”

滿江白不信,他看着景歷的右手,不說話。

景歷半晌才回神,他的神志已經被燒的所剩無幾了,那人還在介意他的戒指。

“哦,我命苦,剛結婚Alpha就死了,我還是幹淨的,要不你試試?”景歷取下那枚戒指,都沒戴熱,取下來的時候也是輕而易舉的,抛到了身後某個犄角旮旯裏去了。

“回家。”滿江白放下那瓶檸檬茶,走近景歷,不由分說的架起他。

景歷賴在滿江白身上,吃準了他是個老實人,說欺負他就欺負他。

他親了滿江白,還趁着滿江白不注意,伸了舌頭進去。柔軟小舌掃過他的口腔,滿是酸甜的味道。

老實人滿江白過于震驚,撒手撒的快,景歷又沒用力,支撐點都沒有的就被滿江白丢在了地上。

“哥哥,你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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