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裝“殘疾”第二十二天

早上八點。

按照劉姨的習慣, 她應該已經起床兩個小時。

在這兩個小時裏面,她可以和同在傅家的傭人聊一個小時的家長裏短,知道今天中午吃什麽, 門口的司機是不是已經準時到崗,花圃裏的園丁有沒有再把名貴品種的花不小心給折斷。

但是今天。

劉姨還在睡夢當中。

阮凝到客廳的時候先是被桌上粘好了大半的花瓶給震驚到,繼而看見趴在那邊的劉姨,她默默捂住了嘴巴,沒讓驚呼沖出喉嚨。

她走到座位旁, 腦子暫時還在緩沖當中。

只不過是睡了一覺醒過來, 花瓶就快要恢複成原來的形狀了?

阮凝看向傅羨,低聲問:“是不是你晚上幫粘的?”

傅羨很樂意承認這種事,他不置可否, 将早已準備好的早飯放到了阮凝手邊,“先吃早飯。”

阮凝感動得一塌糊塗,她吸了吸鼻子,道出一聲軟綿綿的“謝謝”來。

仔細看看,傅羨的眼睛裏面是能看見這麽一些紅血絲,肯定是熬夜為她拼花瓶的原因。

嘤嘤, 傅羨真好!

阮凝心疼的目光太過直白,叫傅羨這樣不輕易洩漏情緒的人, 臉上淡漠的表情都難免有些碎裂。

從中可以看出幾分愉悅。

其實他晚上是沒怎麽睡覺,因為大多數時間他都在“吃藥”當中度過,睡眠自然不太足,和粘花瓶沒有半點兒關系。

Advertisement

但是能讓阮凝這麽看着他, 感覺不算太差。

阮凝用金屬小叉子插住一塊切好的蘋果,放進嘴裏,開始吃早飯。

她吃飯的速度不快, 在李嬸把吃完的餐具收走時,趴在不遠處的劉姨醒了。

劉姨擡頭的動作很緩慢,保持趴着的姿勢睡了一晚沒怎麽動過,想必對誰來說都不是什麽美妙的體驗。

渾身的骨頭像是在她起身的時候重新排列組合,時不時地發出幾聲輕響,筋脈酸疼到讓她腦袋都跟着有些暈。

緩了好一會兒,她才有空往牆上挂着的鐘上面看了一眼。

八點半???

都這個點了!!!

劉姨不可避免地感動驚訝,她扭動僵硬的脖子朝阮凝的方向看過去,更為驚訝了!

花瓶的進度像是快進了兩倍速,在她睡覺的這段時間裏,已經漸趨完整,很快就可以完工了。

劉姨:“…………”

這一覺睡得好不值,她似乎錯過了很多的樣子。

可能是昨天太困了,她都不知道阮凝到底有沒有睡覺,如果一個晚上沒合眼,這個進度倒也不奇怪。

然而阮凝看上去神采奕奕,絲毫不像熬夜的人……

“三少夫人,這是您晚上粘的?”

阮凝眼神專注,不忘回答問題,“是啊,有什麽問題嗎?”

劉姨:“沒問題。”

年輕人精力就是好……熬個通宵半點不對勁的地方都沒有。

要怪就怪她睡得太沉。

這點就沒有必要向王琴彙報了,不然很可能會被罵上一頓。

不過還好。

她裝作彎腰撿東西的模樣,撩開桌布,看見昨天放置的錄音器還在原位,王琴交給她的任務沒搞砸就成。

花瓶已經快要完工,阮凝就不着急了,動作變得慢條斯理,一旁的手機裏面還放起了音樂來。

是一首震耳欲聾的蹦迪曲,韻律感極強,讓人聽了恨不得跟在後面扭一扭。

“PUT YOU HANDS IN THE AIR,一起搖擺~”

阮凝要不是兩只手裏都有東西,不敢太過于放肆,生怕樂極生悲,把快要粘好的花瓶給碎了的話,絕對已經舉起雙手跟着一起搖擺了。

劉姨生無可戀,她欣賞不來這種吵得腦殼疼的音樂,錯過了早飯點沒有早飯吃,讓她現在的心情有些煩悶,又拉不下臉來讓李嬸幫做點,就只能強撐着。

要說王琴派她來監督阮凝,這還真不是個好差事。

反正對劉姨來說不是什麽好事,不光要受到身體上的折磨,還得受到心靈上的折磨,簡直是雙重磨難。

傅羨去書房待了一會兒,出來後阮凝迫不及待地向他炫耀成果,“還有三塊碎片粘好就完工啦!”

傅羨上前去摸了摸她的腦袋,在聽到手機中的音樂時,他擡手按了暫停鍵。

劉姨松口氣,她備受摧殘的耳朵總算可以休息休息了。

“怎麽關了?”阮凝正HIGH着呢,還沒盡興。

傅羨在平板上點了兩下,聲音傳出來,是和剛才截然不同的畫風。

“我二十四了,已經過了聽童話故事的年齡了。”阮凝以為他還把自己當小孩子呢,眨着眼睛說道。

傅羨點頭說:“我知道,這不是給你聽的,是給孩子聽的。過段時間我去找點專門的胎教音樂,你剛才聽的太吵,對胎兒不好。”

阮凝縮了縮脖子,說實話,在沒有孕吐發作的時候,阮凝經常會忘記她肚子裏面還揣了一個娃。

被傅羨這麽一提醒吧,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阮凝說妥協,”那好吧。“

她低頭繼續小心地将碎片放到相應的位置,注意力集中,不想在最後的關頭出現任何差錯。

劉姨偷偷觀察着這對小夫妻。

和她想象的不一樣,她以為傅羨那副對誰都冷冰冰的樣子,兩人在一起定然是沒有什麽共同話題好聊的。

但實際上,傅羨在阮凝面前時,面部總是非常的溫和,像是怕吓到她一樣,即便話不多,但他的眼睛一直是落在對方的身上的。

作為過來人,劉姨看得出他們的感情不錯。

這就怪了。

傅羨向來不喜歡王琴,怎麽會對她選中的阮凝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聽廚房裏的傭人說,阮凝當時剛嫁進來的時候,他們倆還和陌生人一樣。

阮凝失憶,這感情就突飛猛進了???

劉姨看不懂年輕人的思維,琢磨了沒一會兒,就聽見那邊阮凝笑着說道:“終于完工了,劉姨,你拿回去吧。”

她可以交差然後回去補覺了。

劉姨起身,卻并不去碰花瓶,“三少夫人,夫人說要您親自送過去。”

阮凝皺眉,她真的是一點兒都不想要看見王琴,昨天臉上的巴掌印今天好不容易消下去一點兒,她可不想再去挨打。

“非要我去?”

劉姨不作聲,算是肯定了她的說法。

“真麻煩。”阮凝腹诽,覺得這又是王琴給她挖的一個坑,如果她不去還,兩天的時間到了,是不是還得算她沒完成?

想到這一點,阮凝決定午飯後去王琴那邊走一趟。

麻煩遲早要來,還不如她主動迎擊,她就不信王琴還能找出什麽理由再動手。

傅羨沉默了許久,終究是不放心,“我陪你一起去。”

阮凝沒出聲,劉姨反倒回答說:“三少爺,夫人只要少夫人一個人過去。”

這妥妥的是針對她啊!!!

阮凝皺起眉頭,想了會兒湊到傅羨耳邊說道:“我要是半個小時沒回來,你就過去找我。“

說來阮凝心裏很沒底,她不知道王琴單獨見她有什麽格外的深意沒有,現在她更怕的是對方突然發難。

“二十分鐘。”傅羨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二十分鐘後我過去找你。“

他一分鐘都不想讓王琴與阮凝單獨相處,可如此一來難免叫人起疑,傅羨退而求其次,只給出二十分鐘的時間。

阮凝心間一暖,知曉他是緊張自己,見劉姨已經離開,便笑嘻嘻地在傅羨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他們本就距離不遠,傅羨剛有所感覺,阮凝就退開了。

阮凝做完這個動作,自己先不好意思起來,不過幾秒鐘之後她就變得光明正大。

傅羨是她老公,不就是親一下老公的臉麽,是夫妻之間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于是她毫不避諱地擡眼看向傅羨。

正巧傅羨也在看她。

兩個人對視,幾秒鐘之後不約而同錯開目光。

“那個,我去書房。”

傅羨滾動輪椅走向廁所。

“我去卧室補覺。”

阮凝手足無措朝着廚房走去。

誰都沒有意識到對方去的是錯誤的方向,一個進了廁所關上門,一個到了廚房看見忙碌的李嬸問了句中午吃什麽。

直到吃午飯,兩人才恢複成之前的狀态。

傅羨看上去很正常,阮凝卻總是時不時的會感到臉熱,不敢和他對視。

她把自己的這些症狀告訴了蔡靜和,說這些的時候笑得和傻子一樣。

蔡靜和表示:單身狗躲在土裏不敢說話。

飯後,阮凝和傅羨打了聲招呼,便捧着花瓶往主樓走去。

這條路她走了幾回,現在早就認識了,熟門熟路地穿過長廊,到了上回進去過的王琴的書房門口。

在門口,她看見了一個剛從裏面走出來的人。

是傅遠。

阮凝的警戒信號一下子調到了最高,女人的第六感,讓她在見傅遠的第一面就非常讨厭這個男人。

即便在外人的眼中,傅遠是傅家未來的家主,未來的掌權人,前途一片坦蕩。

可是阮凝只要一看到他的那雙眼睛,就生理性的感到惡心。

傅遠看見她玩味地笑了笑,“弟妹,我可是一直等你等到今天,都沒等到你來找我,真讓人傷心。”

阮凝後退兩步,警惕地看着他。

傅遠笑了,“你離我這麽遠做什麽,難不成我還能吃了你?”

阮凝只是這麽看着她,用表情肯定了這個回答。

她的疏離和戒備成功讓傅遠收起了臉上虛假的笑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幾米開外的女人,長得是真美,巴掌大的小臉,唇紅齒白,就連瞪人的時候,都像是在撒嬌。

在床上是不是會變得更可口呢?

傅遠的目光停頓在她的小腹處,那裏現在還很平坦,看不出一點兒起伏來,但是已經孕育了一個孩子。

還是屬于傅羨的孩子。

一個殘廢的孩子。

傅遠神色變得陰冷,他從第一次見這個弟妹時,就被她勾得三魂沒了七魄,他向來被女人獻殷勤獻慣了,以為只要稍微抛出橄榄枝,人家就會眼巴巴地撲上來。

然而到了阮凝這邊,他等來等去沒把人等到,卻先把她懷孕的消息等到了。

呵,傅遠如今看阮凝的眼神已經不夾雜任何的掩飾,赤.裸.裸地表現出了他的欲.望。

得不到的才最叫人心癢難耐。

阮凝觸碰到那毒蛇一樣的目光,心裏一陣惡心,差點兒沒有吐出來。

她不靠近,傅遠也沒有走過來,反倒是王琴打開書房門,使得凝滞的空氣重新流動起來。

“小遠你怎麽還沒走?”王琴首先看到的是門口處的傅遠,便問道。

因王琴的到來,傅遠斂住眼眸,再擡起來,已經變成了之前的樣子,回答:“看見弟妹過來,和她說了幾句話。”

王琴這才看向阮凝,見她懷裏抱着熟悉的東西,臉上沒有了和傅遠說話時的和煦,變得冰冷起來,“你跟我進來。”

這話是對着阮凝說的。

阮凝此時巴不得跟着王琴進去,起碼不用面對傅遠那麽惡心的玩意兒。

王琴轉身先進了書房,傅遠卻沒動,依然站在書房不遠處的地方,要想進去,勢必得從他的身邊經過。

阮凝想着速戰速決,避着傅遠竄進了書房裏邊,就在短暫的擦身而過時,阮凝感覺到一陣熱氣吹向她的耳邊。

在意識到那是誰幹的“好”事時,她真的忍不住想要吐傅遠一臉!

書房的門被阮凝重重關上,看不見傅遠那張惡心的臉,她感覺空氣都變清新了幾分,真不知道傅家怎麽會有這種不要臉的玩意。

她都結婚了,還是嫁給了他的同父異母的弟弟,就這樣傅遠還能明目張膽地想要勾搭她。

嘔嘔嘔!!!

王琴坐在會客的沙發上,等着阮凝過來。

阮凝将花瓶放到桌上,“花瓶我放這兒了,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王琴出聲,“誰說我沒事找你?”

阮凝就知道沒這麽容易,她轉身面向王琴,便聽見對方說:“阮凝,你坐。”

她突然和緩的态度讓阮凝一時摸不準她到底要做什麽。

如果王琴此時對她惡語相向,她可能毫不猶豫地走了,可王琴現在像是真的有事情要和她談,還挺正經的。

阮凝坐到了王琴對面的軟沙發上。

王琴看着她說:“你失憶這件事我暫且當做是真的,但是我有必要告訴你一下,你是我帶進傅家來的,你懂我的意思嗎?”

阮凝迷茫,說實話她不是很懂……

王琴接着說:“意思就是,你是我這邊的人,我讓你進傅家,不是讓你和傅羨做一對恩愛夫妻的,你要清楚,在這個家裏,你能依仗的人絕對不是那個殘廢!”

阮凝瞳孔震了震,她不安地捏着手指尖,原以為王琴是要拿碎掉的花瓶做一番文章,卻沒想到她是借花瓶來說這番話。

從王琴的話語中,阮凝不難猜測,錯綜複雜的傅家,不是她想象的那麽簡單,每個人都需要明白自己在哪個陣營當中。

因為她是王琴帶進來的,所以自動劃分到了王琴的陣營底下。

“還不明白?”王琴吸了一口氣,不打算再拐彎抹角,“當初你找到我時,說只要能救阮氏集團,不管付出什麽代價都願意。我讓你進傅家,可不是讓你過來做一個高枕無憂的少奶奶,處處和我作對,你還有你們阮家只要我一句話,立馬就可以從南城消失,不相信的話你可以試一試。”

阮凝額上冒起了冷汗,她看着王琴,心中漸漸凝聚起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麽?我為什麽會和傅羨結婚?”

王琴說:“你還不明白?這是我們之間的交易,我給阮家一筆應急資金,你嫁給傅羨,你情我願的事,就這麽簡單。”

有些細碎的片段在腦海裏閃過,阮凝似乎看到了她當時和王琴面對面坐着時的模樣,也看到了她第一次來傅家,第一次看見傅羨時的場景。

待她再要細想,頭便像針紮一樣疼,疼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

阮凝連忙調整呼吸,不再去硬想那些事情,幾分鐘過後,急促的呼吸終于漸漸平緩。

王琴靜靜地等着,見她臉上痛苦的神色消散得差不多了,能聽進去她的話了,這才接着開口說道:“當然,我不反對你和傅羨扮演一對恩愛夫妻,或者你真喜歡那個廢人我也無所謂,但我要你記得,當涉及財産有關的事情時,你不能隐瞞!需要投票表決時,你得無條件站在我這邊!”

阮凝很亂,她能聽清楚王琴說的什麽,思維卻沒有辦法跟上,還處在一種朦朦胧胧的狀态當中。

王琴将話攤開了說得很明白,用她一貫有的強勢說道:“還有,你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不能留。”

“什……什麽!”阮凝猛地擡頭,聲音抑制不住地發抖,“為什麽!”

王琴道:“我說不行就不行!這孩子是個隐患,不能留!”

老爺子手裏的股份不少,也許會看在孩子的份上,給分給那個野種,這一點她不容許發生。

阮凝隐約有了崩潰的跡象,她從軟沙發上站起來,道:“這是我的孩子,你憑什麽做主!”

“就憑不用你同意,我也能讓你保不住這個孩子。”王琴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淡淡說了一句可怕至極的話。

阮凝的臉上完全失去了表情,因為她從王琴的這句話裏面沒有聽到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這也就說明,王琴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做到。

不動聲色讓她失去還是不是什麽難事。

整個傅家,如今在阮凝的眼中都充滿了危險,因為她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可能就會迎來一場“意外”,從而使得孩子在“意外”中失去生命。

太可怕了…………

一種恐懼從內心的最深處緩緩上升,漸漸籠罩了阮凝整個大腦,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戰栗起來,因為過于害怕而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你這是謀殺!”再怎麽說她肚子裏的也是一個生命,憑什麽因為王琴的一句話就剝奪他降生的權利?

“我要留下這個孩子!我要留下他!”

阮凝的目光因為這個念頭而漸漸變得堅定起來,她咬着唇瓣,低低地吼出這句話來。

王琴卻依舊是那副輕描淡寫的模樣,“我給你時間考慮,本來這次的談話對我來說完全是浪費時間,但鑒于你上次做出把我花瓶摔了那種蠢事,我想還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記住自己的身份!在傅家我如果想動你,沒人能護得了。”

“別以為自己是不可替代的,沒了你,我能找下一個更乖更聽話的,但是如果失去資金,你們阮家會落得怎樣的下場,你自己清楚。”

“乖乖聽話,你還是傅家的三少夫人。”

惡意滿滿的話,叫阮凝失去力氣,渾身發冷,她現在很想逃,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只有這樣她才能保住孩子。

可逃走了……阮家該怎麽辦呢?阮仲文又該怎麽辦?

“咚咚。”

王琴的書房門忽然被敲響。

有傭人的聲音傳進來,“夫人,三少爺過來了,說是來找少夫人的。”

王琴目光微變,嘲諷道:“真是稀奇,這麽多年那個野種還是第一次主動找到我這兒來,看來你們的關系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親密。不過也是,畢竟你連他的孩子都有了,他對你上心是應該的。”

她的話在阮凝的耳朵裏嗡嗡作響,最後聽進去的其實沒有幾句,阮凝面無血色地站起來,每走一步腳都在發軟。

打開門,傅羨就在門外,他的身邊是那位敲門的傭人,此時垂首候在一邊。

王琴不想看見傅羨這個野.種,便壓根沒有出來的意思,坐到辦公桌後繼續處理事情。

傅羨是為阮凝來的,但是在看見她的一瞬間,傅羨的眼睛便幾不可查地眯了一下。

阮凝的臉色太差,二十分鐘前她過來的時候臉上還是紅潤的,那雙漂亮的眼睛裏還閃着令人喜愛的鑽石般的光。

現在她仿佛一顆墜落的星星,整個人都黯淡了下去,像是沒有了生機。

傅羨不知道王琴對她說了什麽,但可以肯定——阮凝被吓到了,吓得不輕。

“阮凝。”傅羨輕輕握上她的手,冰冰涼涼,冷汗遍布掌心,還有絲絲的顫抖夾雜其中,這得是被吓成什麽樣子了?!

阮凝有幾秒鐘才回過神,這會兒心慌意亂的,是連一個笑容都扯不出來。

傅羨用盡量溫柔的語氣問道:“她和你說什麽了?”

而事實上,他恨不得現在就砸爛那扇門,沖進去将王琴給撕碎。

心跳漸快,越發強烈,嗜血、暴虐慢慢湧現。

他犯病了,想殺人!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的姐妹多留言讓我看到你們吧!下午還會有更新,求誇獎!

甩甩尾巴碼字去啦!雖然這本數據不太好,但我還是會堅持寫完的,嘤。

感謝贈送營養液的小姐妹“嘻嘻嘻”“迷你曼”(這個姐妹我好眼熟,麽麽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