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裝“殘疾”第二十八天

要是蔡靜和不提, 阮凝都快要忘了還有同學聚會這一茬。

最近事情實在太多,加之自己又剛知道懷孕,沖擊一個接一個, 同學聚會什麽的早就被扔到不知道哪個犄角嘎達去了。

蔡靜和是知道阮凝的。

本來就是個嫌麻煩的人,在傅家遇上這麽些事情後,估計沒那個心思參加同學聚會,都已經做好了她會拒絕的打算。

沒成想阮凝二話不說給應了下來。

阮凝其實正想找蔡靜和聊聊天、吐吐槽,她悶在家裏的時間着實有些久, 得出去放放風, 不然都能閑得長蘑菇。

在将同學聚會的時間地點問清楚過後,阮凝便在書桌上的小日歷上将日期給圈了出來。

時間定在周六晚上,只有一天多的時間, 過起來很快。

傅羨知道阮凝有這麽一個同學聚會要去參加,實則在他看來,老婆懷着孕,還是在家裏頭待着哪都別去的好,而他也完全能耍點手段來做到這一點。

但是看見阮凝挺高興的樣子,傅羨的那點小算盤就打消了。

他現在在阮凝面前可是一個“溫柔體貼”的好老公形象, 不能因為一點兒小事就讓這好不容易立起來的人設給崩塌,所以阮凝的同學會她想去便去吧。

就是定的地點……

傅羨掃了一眼阮凝日歷上寫的黑色小字, 聚會的地點在安城“耀都”,這地方說白了并不怎麽适合像阮凝去。

耀都是安城這兩年剛興起來的一處娛樂休閑場所,裏面涵蓋的範圍很廣,明面上是聚會吃飯的好去處, 它做得确實也不錯,但是暗地裏,卻是許多富家子弟找樂子的地兒。

找樂子, 除了女人就是錢,很難脫離這兩樣,所以在看不到的地方還經營着賭.場,玩得很大。

而這裏的賭場也是全安城唯一的一家合法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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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都近兩年在南城上流社會人的心裏,那就是銷金窟一般的存在,若沒去那兒玩過,說出去可是要叫人笑話的。

雖然“耀都”在黑道白道上混得都開,在這裏只要有錢幾乎什麽事都可以解決。

只有一點,耀都從不涉.黃,更不涉.毒。

不做皮.肉.生意,但凡是發現有半點兒和“毒”沾上關系的,那更是會從此失去進入耀都的資格,而且還得去警察局裏喝杯茶。

就是這樣一個看似游走在黑白邊緣的地方,實際上正經到一般人都不敢想象。

沒有半點兒違反法律的地方,還能每日每日吸引各種各樣的有錢人來消費,背後的經營者功不可沒。

傅羨摸了摸下巴,最後到底沒說話。

他與“耀都”真正的主人剛好是老相識了,阮凝去玩,他少不得得賠幾瓶頂級紅酒讓人幫照看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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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當晚,阮凝提前半個小時從家裏出發,按說她有孕在身,去哪兒都該是由司機接送,奈何傅羨裝得過了頭,這會兒叫個司機過來事小,沒辦法解釋人是從哪裏來的才是事大。

迫于無奈之下,只好讓阮凝自己開車前去。

她的車剛上大馬路,傅羨便緊随其後,還是由江浩開車,跟在阮凝後頭。

阮凝的車技江浩已經見識過了,那種坐過山車一樣跌宕起伏的心情體驗過一次後,他這回看見阮凝快要和旁邊道上的車子碰上的時候,已經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很明顯,能夠看出來,阮凝開車沒有之前那麽虎了,大約是也顧及到肚子裏的孩子,她的車速沒有很快,是以江浩跟得不怎麽吃力。

雖然知道以自己的跟車能力阮凝很難會發現,但他還是異常小心,沒多久,便看到了遠處異常耀眼的兩個大字“耀都”。

再往前開,觸目所及的便全都是豪車,這兒一輛保時捷,那兒一輛蘭博基尼,各式各樣的豪車叫人眼花缭亂。

阮凝将車開到大門處,便有穿着紅色外衣的侍從走過來,面帶微笑地為她帶路,并且還有車童主動上前去停車,根本不用客人為找停車位心煩。

阮凝對這兒掩不住的探究和好奇,她記憶當中還沒有這麽個地方,如今看這裏奢華的樣子以及進進出出的人,她挑了挑眉毛表示還不錯。

起碼沒有誇大或者吹噓,這兒确實逼格挺高的,也難怪菜菜會把聚會的地點定在這個地方了。

走進大堂,侍者送上來一個托盤,上面擺放這各種不同造型的面具,有精致的,有妩媚的,還有清純的,侍者邊帶路邊解釋:“今日耀都為假面主題,每位客人都需要佩戴假面。”

阮凝聽蔡靜和說過,耀都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頒布主題,比如今天是睡衣為主題,那麽所有進入的客人都需要換上睡衣,不管你是來辦正事的還是來消遣的,不按要求來的話,耀都都是不讓入內的。

一個供人娛樂的地方,規矩這麽多,卻還是讓源源不斷的人來送錢,有的甚至為了一間VIP包廂,擡價擡到讓人咋舌的地步。

阮凝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她從容地在托盤中挑選了假面,淺色系,眼睛下面有淺藍色碎鑽,既不誇張又十分精致,與她今日霧霾藍的裙子剛好相配。

戴上假面後,侍從用一種對阮凝而言不快不慢的速度将她帶到了七樓的一間包廂裏門前。

“耀都”一共有二十層,地下三層,地上十七層,最上面的一層是只有耀都主人才能踏足的地方,其餘按照給錢的多少以及客人的尊貴等級依次遞增。

除開一到三樓是專門吃飯的大堂外,其餘的都是包廂,蔡靜和訂的包廂在七層,這個位置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畢竟在耀都只有消費到一定的程度才能訂到五層以上的包廂,消費越多,可以預定的包廂就越高。

包廂的門自然是侍從幫忙打開,阮凝提着裙擺走了進去,剛進裏頭,就差點兒叫藏在門後的一個人給吓一跳。

那人臉上帶着青面獠牙的面具,在昏暗的燈光下乍一看很是唬人,阮凝拍着胸口,往後倒退了幾步,一下子喊出個名字來,“周鑫鵬,你要死啦!”

“咦?”屋裏的燈大亮,對面的人将臉上的面具摘下,先是疑惑,而後驚喜地笑道:“阮凝!你真的過來了?我還以為菜頭騙我們的呢!”

蔡靜和從角落裏面走出來,她沒想到阮凝會來得這麽早,以往出來玩她可都是踩着點到的,所以那幫人惡作劇的時候她也沒有阻止。

“阮凝,沒吓找你吧?”她詢問着,目光不自覺地就落到了阮凝的小腹上。

阮凝笑着搖頭,“沒有,周鑫鵬這貨還吓不着我。”

蔡靜和“哼”了一聲,朝着罪魁禍首看去,“我都說了多少次別叫我菜頭,周鑫鵬你是不是腦殘!下次別想我再叫上你!”

周鑫鵬是上高中的時候和她們玩得很好的一個男生,家裏有錢是有錢,就是不知道怎麽給他養出了一股二傻子勁,就是個憨憨。

“別呀,菜頭……蔡靜和大美女,我可就指着你帶我出來玩呢。”周鑫鵬嘴上在和蔡靜和說話,眼睛卻一直在朝阮凝瞄。

包廂的面積很大,屋中央的長沙發上頭坐了好些人,大多是熟面孔,都是阮凝的高中同學,在她印象中,剛和這群人才剛分開沒多久,而其餘人都是久別重逢敘舊的模樣。

阮凝的高中是安城本地的私立高中,不光要成績好,每年的學費也高的驚人,是以能在這所學校上學的基本都是本地成績上的佼佼者,再不濟就是家裏有錢的富二代。

整個高中時代,和阮凝最好的就只有蔡靜和,其餘的男生女生她都不算熟悉,加之上學時一心撲在學習上,沒多少時間和人交際。

當然,周鑫鵬勉強能算得上熟。

她進來找了個空位坐下後,周鑫鵬又是送果汁飲料,又是送水果的,阮凝當然不會以為他是對自己有什麽想法,非常淡然地将果汁拿到手裏喝了一口,道:“想問什麽?”

周鑫鵬憋着一口氣呢,聽見阮凝開口,他忍不住了,竹筒倒豆子一樣,發問:“聽說你嫁給傅家那個殘廢私生子了?據說懷了個不是傅家的種,現在還因為這事被趕了出去,這些都是不是真的?”

阮凝差點兒被沒咽下去的果汁給嗆到,她和傅羨不過剛搬出去一個禮拜?

現在外頭就已經傳成這個樣子了?

“咳咳,我嫁給傅羨是真的,懷孕也是真的,其他全假的!”阮凝非常認真地回答道。

什麽被趕出去,明明是她想方設法一定要搬出去好不好!

周鑫鵬問的問題也是在場所有人對阮凝最為好奇的,聽到她的回答,大家夥兒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周鑫鵬一拍大腿,恨不得捏住阮凝的肩膀用力晃。

“阮凝,你清醒一點,那是個殘廢,擺明了就是傅家的一個棄子,你嫁過去就算了,還給他生什麽孩子啊!你可是咱們學校的校花,追你的人不說繞操場一圈,總能繞學校一圈,你怎麽能就這麽自暴自棄呢!!”

阮凝:“…………”

這麽多年過去了,周鑫鵬的語文水平依然沒有什麽進步。

又是殘廢又是棄子的傅羨,乘着專屬電梯,一路暢通無阻地上了十七層,江浩被留在了下面,他只身一人,手裏一瓶酒,闊步走了進去。

房裏燈不算亮,有個男人懶懶散散地倚在落地窗前,見到傅羨過來,遙遙地舉起了手裏的紅酒杯,聲音格外酣醇好聽,“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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