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裝“殘疾”第四十八天

王琴将手中的飲料杯放到一旁, 正眼打量了柳雅寧一番。

說實話,像這樣的小角色她見過太多了,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能吸引她注意力的也只有寥寥幾個。

阮凝是其中之一,因為她的那張臉。

就是自己這麽挑剔的一個人,都看愣了好幾秒鐘,當初其實也就是想選一個華而不實,聽話的花瓶擺在家裏頭, 有用的時候用一用, 沒用的時候就放在那兒堆灰。

誰想到世事難料,阮凝這個“花瓶”會突然失憶,還性情大變?!

阮仲文那邊好像給了他些甜頭, 也變得不聽話起來,王琴上次特意暗示了一番,阮仲文權當聽不懂,根本不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裏。

要不是現在在關鍵的時候,王琴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在業內封殺阮家。

真想再看一次阮凝在她面前搖尾乞憐的模樣,等傅家的大權塵埃落定, 這樣的日子也不遠了。

王琴不動聲色,僅僅是朝柳雅寧笑了笑。

像她這樣的人, 習慣性的等帶着目的接近的人先開口。

果不其然,柳雅寧在聊了一番有的沒的之後,進入了正題,“夫人, 您難道不覺得阮凝太過分了一些嗎?我剛才可是看見她對您有多不尊重的,要我是您,可能都咽不下這口氣。”

王琴心裏跟明鏡一般, 面上卻是一副受傷的模樣,“唉,有什麽辦法呢,誰讓她現在懷着孩子,我連句重話都不敢說,還能怎麽辦?”

她瞧着委屈的都快流眼淚了。

柳雅寧上前安慰道:“即便是懷孕也不能這樣,您也該給她立立規矩了。”

王琴借這個機會好好的抹黑了一通阮凝,委屈着說道:“你說的是沒錯,她肚子裏的孩子還不知道是不是我們傅家的種呢,這個阮凝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她說完之後趕忙捂住了嘴,懊喪地道:“哎呀,你瞧我這張嘴,我胡說八道的,你可別出去亂講,叫人家知道了對我們家影響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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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雅寧心中震顫,這可是大家族內部的秘密,能被她探聽到這回過來套近乎可一點兒都不虧。

“夫人,您放心吧,我嘴巴緊的很,誰都不會說的。”

王琴拍了拍她的手,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今天一看到你就像是看到我女兒一樣,總覺得特別的親切,既然剛才你都聽到了,我也不怕告訴你,其實我們家裏現在都懷疑阮凝肚子裏的孩子,就是沒有證據,而我們家裏也一直不想有混淆血脈的事情出現,讓她去打掉,她怎麽都不肯,還說要把孩子生下來。

但你想想,要是真生下來,是我們家的就算了,要和我們家沒有血緣關系,這事兒傳出去,豈不是叫所有人看笑話?你說是不是?所以我們就想着把這件事扼殺在搖籃裏,趁着阮凝的月份還不大,能有個意外讓孩子流了更好。”

柳雅寧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只會跟在後面點頭。

王琴繼續給她洗腦,“家裏讓我來做這件事兒,你說我怎麽下得去手呢,這不拖着拖着,眼看她的肚子越來越大,到時候要是再想流掉,大人就得受罪了,所以說……”

她先頓了頓,然後朝柳雅寧看了一眼,和藹的一笑,“雅寧啊,你願不願意幫阿姨一個忙,事成之後,阿姨肯定會好好感謝你的。”

柳雅寧完全沒有想到王琴會這麽平易近人,一點沒有身為傅家人的那種高傲,能幫上王琴的忙,對她以後混跡上流社會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柳雅寧幾乎是想都沒有想,就說道:“阿姨您講,只要是我能幫得上的忙,我一定幫。”

“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忙,阮凝這孩子是真的不能留,家裏面已經決定了,她現在犟着不肯妥協,和誰要害她一樣,她不明白,其實我們都是為了她好啊!”王琴痛心疾首,暗示地說道。

柳雅寧難得聰明一回,她安慰道:“阿姨,這事兒我幫您,世界上意外多的是,誰也不敢保證會在什麽時候發生。”

王琴給了她一個“你真懂我”的眼神,不想繼續聊了,催促道:“事情宜早不宜遲,要是能盡快解決就好了,雅寧,事成之後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柳雅寧接收到王琴眼神催促,以及言語裏的暗示,最好能讓阮凝現在就丢了孩子,她像是肩負什麽重任一樣,在沒有任何計劃的前提下,就這麽朝着阮凝走去。

她感覺自己如同一位正義使者,是前去拯救傅家的,就連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似乎都變得理所應當起來。

不得不說,王琴對她的洗腦非常到位。

看着柳雅寧的背影,王琴嘴角噙起一抹惡毒的笑意,她慢悠悠的喝起了飲料,準備欣賞接下來的好戲。

阮凝難不成真的以為她是好欺負的?

敢騎到她頭上,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阮凝肚子裏的孩子,她想讓留就留,不想讓留,有一百種方法能弄沒。

呵,快點吧,她迫不及待想看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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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凝嘴裏咬着吸管,剛喝完一杯酸梅汁,就感覺身前籠罩下來一片陰影,那人背着光,她眯眼仔細一瞧才認出是柳雅寧來。

“阮凝,聽說你高爾夫打得很好,要不我們來比一場?”柳雅寧挑釁地說道。

阮凝補充酸梅汁後能量滿滿,被柳雅寧這麽一挑釁,不服輸的勁就上來了,她伸了伸懶腰,“好啊,咱們速戰速決吧。”

柳雅寧咬牙,看得出來阮凝根本就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很好,這下她下手更不會覺得愧疚了。

一個不知檢點的女人活該沒有孩子。

兩人朝場地走去,他們身後各跟着一位球童,不一會兒就到了地方。

阮凝在挑選場地上面并沒有什麽講究,所以這地兒是柳雅寧選的,場地較空,周圍看不見什麽人,倒是個比賽的好地方,幹擾因素少。

柳雅寧學過高爾夫,不過她出不起什麽錢,練習的地方大多是在室內,和室外還是有區別的。

雖說她的技術不至于讓她在外人面前丢臉,但是也沒有好到一定程度,勉強夠看,那些花裏胡哨的動作,頂多能騙騙外行人而已。

阮凝不過看了柳雅寧一個發球,便對她的水平心裏有了底,和這位比,自己可以放松打了,畢竟能贏的幾率有九成以上,沒什麽好緊張的。

柳雅寧眼看自己一個球飛偏出去,臉上的笑挂不住,在心裏自我安慰,反正她也不是真的來比賽的,這些都不重要。

兩個球後,阮凝勝利在望,最多三個球,就能順利進洞,毫無懸念,她的腳步不由變得松快起來,從身後球童那邊換了根球杆,準備結束這場“無聊”的比賽。

她們現在所站的地方正好是一個山坡,柳雅寧看準時機,裝作蹲下來系鞋帶,順勢把球杆擺放在手邊,等阮凝經過的時候,她悄悄動手改變了一下球杆的位置。

阮凝的注意力不在腳下,她提前看見了球杆的位置,走過去時有意避開,步伐跨得稍微大了些,可是她卻沒有料到球杆會動,慌忙又改變了一下步子。

這猝不及防的球杆變動,讓阮凝亂了步伐,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個高爾夫球,她胡亂當中竟又踩了上去。

高爾夫球杆踩上去人也許不會摔,但是這圓圓的高爾夫球踩上去,還是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那就很容易摔倒了,阮凝重心不穩,搖搖晃晃就要向前撲去。

離她最近的柳雅寧見此不但沒有上前去拉一把,反而還後退了些許,像是要和她保持距離一樣。

阮凝看柳雅寧的動作,哪裏還能不懂,她本就是有備而來,故意設計。

柳雅寧見阮凝中招,心中得意,板着的一張臉上也終于有了笑意。

從這個山坡上摔下去,這麽抖的地方,阮凝肚子裏就是懷的“哪吒”也多半保不住。

而這高爾夫球場場地如此之大,這地方又沒什麽人,就算阮凝知道是自己幹的,沒有證據又能拿她怎麽樣呢?

這個計謀被她實施後可以說天衣無縫,柳雅寧不由驕傲地揚起了頭來,腦海中已經在幻想事成後王琴會如何倚重她,如何誇獎她,她也能借此一步登天,進入上流社會的圈子。

到那時候,就是梁佑川也不能像現在這樣動不動就給她臉色瞧。

柳雅寧故意眺望遠方,沒有往阮凝的方向看去,她花了這麽幾秒鐘的時間沉浸在了幻想當中,等回過神來,卻覺得有些奇怪。

阮凝的慘叫聲怎麽還沒有響起?

按照道理這幾秒鐘她應該已經摔到山坡下去,疼得哭爹喊娘才對,怎麽這會兒安靜的只有風聲?

柳雅寧目光先轉到了山坡下,沒有人,也就是說阮凝沒有掉下去……

不可能啊,這裏除了她就只有跟過來的兩個球童,方才那倆人都站得有些遠,難不成是阮凝有什麽“超能力”?

柳雅寧還沒整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後腦勺就被人狠狠的拍了一下,她腦袋被打得“嗡嗡”作響,這還沒完,那只手又用力往前按住了她的腦袋。

然後她被人強迫着往前走了幾步,接着一聲慘叫響起,她滾下了山坡。

滾下去之前,柳雅寧聽見了一句話,成為了她之後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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