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二天江循直睡到接近中午,等他睜開眼睛,發現段彥哲還潛在自己的被子裏,半抱着自己。

兩個人都是什麽也沒穿,貼在一起觸感細膩,段彥哲的手摟着他的腰,胸膛緊緊貼在他背上,江循想起床,輕輕掙動了一下,結果渾身疼得厲害,沒能起來,反而段彥哲長臂一箍,把反應明顯的下半身抵在他後腰上,手也輕輕滑過江循腹部的傷口,往下面探去……

江循随着他的動作短促地喘了一聲,卻沒有制止他:“鬧了半夜,還沒夠啊?”

他聲音沙啞,磨得段彥哲心癢難耐,貼着他的後腦勺親他露出來的皮膚,低低笑道:“當然不夠,但你累了,不折騰你,我就摸摸,總行吧?”

江循不吭聲了,順從地被段彥哲翻過去,和他面對面,讓他的親吻落在臉上,手肆意撫弄自己的皮膚,然後發出細碎的呻|吟。

段彥哲頭發比以往還要亂七八糟,把腦袋埋到江循胸前懷裏,親他的脖子,江循被他弄得很癢,忍不住拿手撥弄兩下,那個熟悉的觸感讓他又想起昨夜。

因為他拉住了去放水的段彥哲,坦誠地獻上嘴唇,段彥哲就一發不可收拾,壓着他翻來覆去,從卧室到浴室,洗完澡出來,段彥哲還纏着他沒完沒了,于是他就把對方吹得半幹的頭發又抓了個一塌糊塗。

一直鬧到近三點,江循困得臉眼皮都睜不開,段彥哲似乎也有點迷,卻偏偏把他抱得死緊,還纏着他接吻。

吻着吻着,他壓着江循就睡着了,江循知道他最近工作并不輕松,其實很累,沒有推開他,但睡着的段彥哲死沉,不一會兒江循就麻了半邊身子。

他無法入睡,只能看着段彥哲近在咫尺的臉發呆,發現他在睡夢中似乎也有所煩惱,眉頭皺得很緊。

江循輕輕撫摸他的眉心,段彥哲像是不習慣有人在他睡着時對他如此親昵,脖子往後一縮,驚醒過來,眯着眼睛看了一會兒,發現是江循,懵了片刻,才意識到什麽似的,又笑了,把江循重新抱緊。

江循想掙脫他的懷抱,把他趕回他自己的被子裏:“我也很困了,你別瘋。”

結果段彥哲擠過來:“我想睡在你的被子裏。”

江循盯着他看。

“你願意的。”段彥哲等不到他的答案,已經把嘴唇貼在他肩膀上,自我肯定地得意道,“趁我睡着不是還偷偷摸我?”

江循不想理他,轉過身,他就跟進一步,強行摟住江循,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江循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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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江循是怎麽睡着的,自己也忘了,他眯着眼睛不甚清醒的回憶,直到段彥哲扳過他的下巴把他打斷。

“想什麽呢?”段彥哲吻過來,氣息灼熱,不滿道,“專心想我。”

“想起床。”江循被他勾住接吻,腦袋已經短路的差不多,等段彥哲開始細細啃咬他的嘴唇,他才想起來,“你不是還有工作要忙?”

段彥哲嘆了一口氣:“今天我不想看文件了,我看不進去。”

他很孩子氣地把手腳全部放在江循身上,江循一一撥開,終于坐起來,慢騰騰地在床邊穿衣服。

昨晚他們意亂神迷,沒顧上拉窗簾,午間的陽光透過白色紗幔照進來,江循赤|裸着身體,微微前傾,在床頭櫃抽屜裏找幹淨的T恤。

他身體勻稱,皮膚是象牙色的白,頭發遮住半張臉,曲線被光線雕刻了一遍,段彥哲不動聲色地從他的脖頸看到鎖骨,從脊背線看到腰窩,心裏甜蜜的無以複加,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一咕嚕翻起來,到江循背後:“我幫你翻,別急。”

比于江循,他當然精力充沛,身體也沒有任何不适,兩下就勾出一件T恤,江循想從他手裏拿過來穿,但是他不給,要親力親為,貼在江循耳朵後面故意壓低聲音:“心肝兒,我給你穿。”

江循的眼皮讓太陽曬得發熱,忍不住閉了閉眼:“你一定要把說話方式弄得這麽色|情嗎?”

段彥哲勾勾嘴角,發出“啊”地一聲:“你昨晚不就很喜歡,背後位的時候我和你說話,你——”

江循忍無可忍,等T恤上身,他給了段彥哲一下,成功地把段彥哲推倒在被子裏:“滾!”

段彥哲也不急着起來,雙手攏在頭後面咯咯直笑。

等江循洗漱完畢下了樓,段彥哲才沖進浴室,他似乎很開心,熱情迸發地給江循鼓搗出一頓午飯,因為是不開火的簡易餐,也談不上很爛,算是能吃的水平。

江循吃過後不是很想動,拿了本書窩在沙發上看。

往常段彥哲縮進書房一呆就能呆半天,但今天不用江循格外分神也能聽見他把門開了又合,合了又開,不知道過了多少次,江循終于忍不住擡頭,發現段彥哲正站在樓梯扶手邊俯視他。

“有事?”他仰着脖子。

段彥哲本來注視他的眼神非常專注認真,這時硬是挪開,似乎有些窘迫。

他來回踱了幾步,從兜裏拿出手機,信口道:“剛才有人給我打電話,不小心給挂了。奇怪了,我出來透口氣,他現在又不打來。”

江循不吭聲地斜眼睨他,沒兩秒,倒是真有一個來電,段彥哲大喜,馬上接起,聲音很大:“幹嘛啊?”

“……”段星越沉默片刻,道,“感覺你心情不錯,今天有什麽好事發生了?”

段彥哲眼神往樓下瞟了瞟,臉上一陣臊,故意不接他的話茬:“我哪天心情不好了,你有什麽事兒,趕緊說。”

段星越沉沉地笑了兩聲,笑完才道:“我車借錢亞寧了,周末答應帶妞妞去野營的,把你的借我,保證不給你弄髒弄壞。”

“行,反正我最近也沒開,你來拿鑰匙就行。”

段星越頓了頓,感覺把握了将所有壞事合盤托出的時機,繼續道——

“哦,你的古梅盆栽讓新來的胡月月摔了,就昨天。”

“什麽?”段彥哲聲調高起來,忍不住咆哮道,“這聘的是律助還是秘書?她連不能随便進人辦公室的規矩都不知道嗎?”

段星越聲音無絲毫波動:“小丫頭也吓了一跳,今天請假給你換盆去了。開了嗎?反正實習期。”

“……”段彥哲揉揉眉心,“算了,讓她離我辦公室遠點兒。”

段星越又笑了:“哦,那還有一件事,新接了個案子,想交給你盯一盯。”

“唯獨這個不行。”段彥哲一口回絕,“我手頭這幾個事情做完要休息,我也不是鐵打的。”

段星越明白了,險些笑出聲,故意輕描淡寫地說:“知道了,陪江循去吧。”

段彥哲一滞,面紅過耳,還想說點什麽,段星越已經把電話挂了。

江循放下書,擡頭看段彥哲。

段彥哲和他對視着,似乎也拿不準主意要不要進去,正在這時,又一個電話打來。

電話那頭不知道是誰,江循默默豎起耳朵聽,段彥哲的語調依舊輕快:“怎麽了?”

“……”

“那有什麽好玩兒的,不去不去,我沒有那個美國時間。”段彥哲連說帶笑,“幹什麽?在家裏陪江循。他最近剛做完手術還沒緩過來呢。一個月哪能緩過來?你當是你,皮糙肉厚的。我見色忘友?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再說吧,廢話,我的人我不疼誰疼?你管我們什麽時候膩歪成這樣兒……”

江循都聽不下去了,低頭翻書,感覺段彥哲的聲音越來越近,近到在他耳邊似的,他擡頭,段彥哲已經卡到他腰前面的一點空位,在他頭頂抿了一下:“要和鄭若塵說句話嗎?”

江循合上書:“說什麽?”

“不知道。”段彥哲還是很高興,“你總得認識我的朋友吧。”

江循把電話拿過來,就聽鄭若塵說:“小江把段彥哲調|教的真好,哎呀,我看他自己有個三長兩短的,也在家裏憋不了這麽多天。”

段彥哲貼着電話聽到這裏,氣極敗壞,忍不住吼了一聲:“你會不會說話?少咒我”

“……”

鄭若塵不知是沒聽見,還是不想理他,倒咬文嚼字起來了:“說‘憋’這個詞好像也不準确,我看他挺樂呵的。讓段彥哲顧家這種天方夜譚的事情也就你能辦到了,這人嚷嚷着往家裏跑的次數可是很少,反正在我跟前那是屈指可數。一次是你到KTV來接他那回,還有一次那太久遠了,我們去溫泉賓館,他——”

段彥哲一把搶過手機:“你別說了!”

鄭若塵也回過勁兒來,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說錯了話,急忙道歉:“哎呀,好像給你挖了個坑。小江他沒聽出來什麽吧,你糊弄糊弄也就——”

“糊弄個屁啊。”段彥哲耳朵發燒,背過身去。

他和鄭若塵連辯論帶互損,江循看他鬥志昂揚的背影感到一陣好笑,直起身從後面攀住他,親親他的側臉。

段彥哲本來繃着一張臉,馬上柔和好幾分:“我不跟你計較,忙!最近一個月,沒事兒別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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