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江循懵住，急切地想轉身，卻被段彥哲按住肩膀——
“等我說完，說完你立刻走也可以，要揍我也可以。”他的手只是觸碰了一下，又拿開，嘆息般地說，“我知道我不應該，可是我沒辦法控制。你肯定不理解，因為我自己都想不明白，本來我對着你，光明正大，但現在，有時候我只是對着你的衣服，都能發情。”
“……”
“以前我有奢望過，你也許也會……後來，我覺得能把你留住就很不錯了。你在家的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也想了很多。我想，與其讓你這樣被我束縛，還不如讓你去做你喜歡的事，找你喜歡的人。你別覺得你為我做的不夠……你為我已經做的夠多了。”
他沉沉地笑了一下，似乎有些凄涼，慢慢背過身，佯裝無事般地說：“所以你走吧，咱們總得有這麽一天。”
江循的手裏全是汗，等段彥哲的聲音消失了好久，他還是不可置信般重複問道：“所以你一直對我……？”
段彥哲煩悶地“嗯”了一聲。
江循腦袋裏轉得飛快：“從我高中的時候？”
“……”
段彥哲不說話了，仿佛默認他的疑問。
江循回身，聽見段彥哲背着他，突然小聲嘟囔什麽，但是自己的心跳聲太大，一句也沒聽見。
他伸出手，抱住了段彥哲的腰。
段彥哲馬上就沉默起來，身體像是石頭一樣僵硬，半天，他抓住江循的手，生硬地想把它們掰開，惱怒道：“你幹嘛？”
江循沉沉地笑了笑，就是不松開，反而反手抓住段彥哲的手，在他脖子上輕輕舔了一下。
“……”
他看不見段彥哲的臉，也猜不到他什麽表情，不過他覺得他不是真的生氣，盡量從容地湊到他耳邊：“段彥哲，你怎麽不早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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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循把臉擱在他的肩頭，從側面親他的臉頰，盯着段彥哲的鼻梁和一點點睫毛，看他的神情似乎是有點不明所以，含糊而滿足地說：“我也喜歡你，段彥哲，那種喜歡，并且也很早，不比你遲多久。”
段彥哲的肩膀突然抖了一下，偏低着頭，抿起嘴巴，不知道是要笑還是要發火，聲音沙啞地說：“你知道不知道話不能亂說？亂說了就要負起責。”
江循抓住他的手腕，還是整個人靠在他身上，看着他笑：“好啊，我負責。”
“……”
段彥哲驚訝地微微瞪大眼睛。
江循扳過他的臉，在他的嘴唇上飛快掠過，分開時放低聲音：“你要我怎麽負責？”
段彥哲拉開江循，目光深沉地注視他。
江循也沒有移開視線，挑釁似的和他對視，他可以看見段彥哲的眼睛又黑又亮，過了兩秒，段彥哲突然把江循推到餐桌旁邊，壓住江循試探着親了一下。
他的吻很輕，只是拂過江循嘴唇的力度，還不等江循仔細感受就已經退開來。
江循抓住段彥哲的領子，感覺段彥哲看他的眼神是很複雜的溫柔，似乎有話要說，卻沒有說出口，他分不出神來細想，因為思緒已經無法控制地到了別的地方……
他模模糊糊地想着，段彥哲也喜歡他，就像他喜歡段彥哲一樣的喜歡……
過往他們的相處一點點的浮現在江循的腦海裏，段彥哲有些他不理解的行為現在想起來就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你想什麽呢？”段彥哲被他揪住領子，不得不低着頭，雖然神色有些許的困惑和不安，但視線在他的眼睛和嘴唇微妙地逡巡。
江循很輕易的就解讀了段彥哲的目光，在段彥哲要說話之前，他突然揚了揚下巴，重新吻過去。
段彥哲一下子就激動起來，他的嘴唇很熱，碾着江循的唇瓣，呼吸急促，好像江循是水，而他渴了很久，吮的江循耳根發熱，卻還是伸手抱住段彥哲的脖子，不顧桌子硌着腰，而是全情投入地親吻自己的心上人。
直到他上不來氣，臉上發紅，才推開段彥哲和他柔軟的唇舌，安撫般地撫摸他的臉頰：“好了……”
但段彥哲卻一把扯過他的腰，緊貼到自己身上，毫不猶豫地低聲說：“不好，你給我過來！”
江循沒有呼吸到多少新鮮空氣，口腔就又被對方霸道地占領，段彥哲用舌頭在他嘴裏一寸寸綿密的舔過，帶着一點點甜味，他想讓他別那麽急迫，但也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任由段彥哲一邊吻，一邊用腰暧昧地頂他。
過了好一會兒，段彥哲才把他放開，但人還是貼在江循身上，他抓着江循的手，側頭在江循耳邊大方地粗喘，并不遮掩，平複了幾秒，終于穩了氣息，流連地親江循的臉頰，耳垂。
江循被他抓着，走不了，想起他還沒有吃晚飯，自己也就吃了兩口，忍不住道：“吃飯去吧，菜要涼了。”
段彥哲仍舊不撒手，熱切地貼着江循的耳朵：“就這樣再呆一會兒。”
江循嘆了一口氣，掙開段彥哲的手，把他的領口往前一拉，抱住他的肩膀，将頭貼在他的頸窩。
他能聽見段彥哲的心跳得很快，心裏也有點甜蜜，于是什麽也不說，就安靜地靠着。
江循吃了一餐印象深刻的晚飯，也許是因為他們都沒有想到，所以這成了意外之喜，段彥哲黏他黏得非常緊，以前他都在餐桌的另一頭和自己對坐，現在卻湊過來在江循身邊吃飯。
他難得對涼了很多的飯菜并不挑剔，吃完江循要洗鍋，他心情很好，笑嘻嘻的，寸步不離地貼上來，站在江循身後，讓江循感受他身上的熱度。
江循不知道他還有這麽緘默的一面，可以說是有點笨拙，但也明白他還沉浸在興奮的情緒裏，不知道怎麽表達，于是默契地一聲不吭，拿着絲瓜斤洗碗筷碟子。
兩個人緊貼着，因為江循的動作而摩擦，發出肢體觸碰的暧昧聲音。半天，段彥哲突然伸手從後面抱住他，咬住他的耳垂輕輕地笑：“小循。”
“……”
江循難得地憋紅臉，他沒吭聲，想讓臉上的熱度一點點減退，可是并不容易，特別是段彥哲從耳垂親到脖子，啃咬他脖子上豎起的青筋。
江循終于不堪其擾地放下碗，回身給段彥哲一個吻：“你這樣我會洗得很慢。”
往常他要是掃段彥哲的興，他會立刻耷拉下臉來，但現在，段彥哲卻一點也沒生氣，側着頭目光炯炯地看他，看得江循也心跳加速。
慢慢地，他感覺到段彥哲從他的肩膀摸到手腕，握住他的手，段彥哲的指頭像是帶着電，電得他不會動了，只好完完全全轉過身來，仔細看着段彥哲：“怎麽了？“
段彥哲抿着的嘴張了張，就是不說話，好像還有什麽是他難以啓齒的，江循等了兩秒才聽到他的聲音：“又沒讓你洗，你怎麽總是攬活兒，放下吧，我洗。”
江循聳着肩膀無聲地笑了一下，說：“我怕你洗不幹淨。”
“……”段彥哲很意外地挑了挑眉毛，說不出是笑是怒，正要說話，江循已經反握住他的手，輕輕摩挲，帶着點示好的意味。
“好了，我說着玩的。”江循的手上有很多泡沫，摸到段彥哲的手心裏滑膩暧昧，段彥哲從沒離他這麽近過，喉結上下滾動，江循卻覺得可以更近一些，他往前一點，幾乎是貼在段彥哲的身上，感覺他的心跳聲。
江循想着他剛剛說的話，每一句都很甜蜜，忍不住說：“怪不得我的襯衣找不到了。”
段彥哲的耳朵突然有點發紅，但是馬上就笑了，很理直氣壯：”碰一下你的襯衣都不行？你總得讓我——“
他說到一半卡住了，似乎是不知道怎麽措辭，江循把頭抵在他的臉頰邊，還堅持不懈地纏繞他的手指：”總得讓你什麽？“
段彥哲眼神暗了一下，深吸一口氣，聲音低低的：”你喜歡我什麽？“
”那你呢？你喜歡我什麽？“
段彥哲飛快地說：“我不知道，雖然我就只喜歡過你，但我比你年長，能分辨我自己的情緒。”
“我就不能分辨我的情緒嗎？”江循立馬道，他一點點親段彥哲的臉，直到段彥哲妥協似的，把他的手握在手裏，摸着關節內側，他終于呼吸粗重起來，臉頰發燙，将有了反應的下身貼着段彥哲蹭了一下——
“段彥哲，我比你想象的還要喜歡你。”
“……”
段彥哲愣了愣，突然一把将他扛到了肩上。
江循被他扛到卧室，摔進大床裏，還沒直起身，段彥哲就欺身卡住他，解他的襯衣紐扣。
江循兩個手肘撐住床，段彥哲俯身過來時，他也放棄了抵抗，把手上的泡沫在床單上随便蹭了蹭，去親段彥哲的臉。段彥哲一面笑一面回吻他，手隔着襯衣摩挲他的線條，把他按進柔軟的被褥裏，終于将他的襯衣扣全部解開，一口咬住了他的喉結。
江循不動了，渾身發軟，心跳加速。
他緩緩閉上眼睛，感覺段彥哲托起自己的腰，雙手握住，濕熱的嘴唇慢慢滑到鎖骨，胸口，一直到縫合的傷口。
那個脆弱的地方被段彥哲濕熱的舌頭舔過，江循燥熱不已地洩露出一絲呻吟，用手抓住了段彥哲的頭發，難耐道——
“段彥哲。”
段彥哲又吻上來，江循皮膚白皙細膩，好像是薄薄的一層，在他的吮吻下化了一樣，但是又抖個不停，段彥哲湊到他的胸口左邊，伸出舌尖舔了舔那裏，他那裏顏色很淺，是粉色的。
江循立馬微妙地向後縮了縮，啞着嗓子道：“我這個地方有什麽好舔的？”
段彥哲又用嘴唇抿，擡起眼睛，笑意滿滿，含糊道：“怎麽會？我很喜歡，而且看你的反應……你也不是真的讨厭吧？”
“……”
他輕輕吹了一下，在江循繃緊腹部的時候又完全含住，就聽見江循在他頭頂上方倒吸一口氣，抱住了他的頭。
江循始終不吭一聲，但抱着段彥哲的手卻越收越緊，段彥哲能聽到他的心跳聲一陣快過一陣，用牙齒磨的兩邊乳尖都紅腫充血，江循顯然喜歡他這樣，弓起脊背的同時，也用長腿勾住了他的腰。
段彥哲下身脹痛，在江循的腹部又印了幾個吻後，終于扯掉自己的衣服，也把江循扒得一幹二淨，抱住他卷進被子裏，用汗濕的手一直摸下去，攫住江循腫脹起來的性器。
江循短促地哼了一聲，面上有一點窘，但絲毫不避讓，依舊敞開大腿夾着段彥哲的腰，讓他的手仔仔細細地摩挲了一遍，用指尖蹭弄龜頭，揉弄莖身，刻意挑逗。
段彥哲從上方俯視下來，似乎在因為他身體的變化而得意，低下頭，熱氣噴在江循的臉上，他尾音上翹：“你濕了，是不是？”
江循抿着嘴，段彥哲不說他當然也知道，那個被他撫弄的地方正在控制不住地溢出液體，沾濕了段彥哲的手，他本來不覺得有多麽不好意思，可段彥哲就是有辦法讓他感覺羞恥。
他想擡腳踹段彥哲，無意間對上段彥哲的視線，發現他眼睛裏也一片迷蒙，似乎正心馳神醉。
江循只能點點頭：“對啊，因為你才這樣，你喜不喜歡？”
段彥哲沒想到他會這麽說，神色一凜，耳廓不可遏制地發紅，他把被子猛地一扯，将江循完完全全地壓在自己身下，咬住江循的脖子，啞聲道：“江循，你是我的。”
江循什麽也看不見，只能感覺到段彥哲一面咬他，一面就着他的體液往後面摸，周圍黑下來，段彥哲的呼吸聲就更明顯了，他在親吻的間隙胡亂地對江循表白，那是平時他難以放下身段說的話，江循臉上的溫度逐漸變高，情不自禁道：“快點，段彥哲。”
段彥哲用手指擴張了一會兒，額頭上也滲出一點汗，他低聲附在江循耳邊：“什麽東西都沒有，你肯不肯給我？”
江循知道他在說什麽，只說：“我要你，就現在。”
段彥哲沉默了，江循被他握住手，能感受到他過快的心跳，等了兩秒，段彥哲終于擠進來，發出一聲悶哼。
他太大，卡在江循的甬道裏，他不得不托着江循的腰，揉捏江循的臀瓣。
江循越急越悶得喘不上氣，想掀開被子，但發現段彥哲用胳膊肘壓住大半，只有一點空氣被他倆急促地争奪着。
江循忍不住說：“段彥哲，我想把被子掀開。”
沒想到段彥哲卻一口否決：“不要，這樣挺好。”
“可是我很悶。”
“……那你把被子推我頭上。”
“段彥哲，我想看你的臉。”
“……”段彥哲往裏擠的動作停下來，江循趁機把臉貼到他臉上，發現他比自己燙的還厲害，可他卻說，“你個沒經驗的，燈太亮會害羞，說不定要把我推開——”
江循不聽他的廢話，果斷把被子一掀，段彥哲和他相連的部分就猝不及防地暴露在他視線裏。
“……”江循無法不被那個場面吸引，目不轉睛地盯着看了兩秒，熱潮蔓上臉頰，他怔怔地看段彥哲，發現段彥哲的臉也是紅的。
段彥哲眼神閃爍，但神情還是很強硬：“你太緊了，夾得我疼，放松。”
他似乎是真疼，額頭上的汗珠一顆一顆落在江循的胸前，有一顆滑過江循的乳尖。
段彥哲的目光忍不住追逐，突然口幹舌燥。
江循也發現了他的眼神，想避一避，可被他壓着胳膊，脹紅堅挺的乳尖不但沒消下去，反而更有感覺，硬得發疼。
段彥哲像是受了蠱惑一般，在江循出聲前又含住那裏，江循閉上眼，感覺自己下身立刻鮮明地抖動着，在段彥哲的腹肌上蹭了蹭，不可遏制地又流出來一大股黏液，濡濕了段彥哲的小腹，還有一部分甚至争先恐後地流進他的穴口。
江循覺得穴口發癢，那裏不由得主動含了兩下，段彥哲馬上就氣息沉重地靠過來，江循有點難堪，可他不想表現出來，偏過臉，把段彥哲完完全全地含進去。
段彥哲的眼神随着他的反應而逐漸赤裸，甚至伸出舌頭，像是動物交歡一樣，舔他暴露在自己眼前的所有敏感的地方。
江循顫抖不已，卻極力展開身體，承受段彥哲在親吻後開始的撞擊。
段彥哲起先還很克制，動作不快也不重，江循窩在他身下，眉頭微微擰着，并不舒服。
但段彥哲馬上就把手伸過去在他泥濘一片的下面撫摸碰觸，性器也有意識地在江循身體裏突進，他磨得江循呼吸錯亂，最後在似乎很深入的地方猛地一頂，江循一下子睜開眼睛，想縮成一團般地抽搐了一下，發出呻吟。
“……”江循扭過頭，發現段彥哲正在看他，并且慢慢勾起嘴角，他的臉忍不住發燙，果然，段彥哲沒有放過這個逗他的機會，貼着他的耳朵：“原來在那麽深的地方，那不是只有我能讓你舒服了？”
江循已經有了感覺，連段彥哲的臉都模糊起來，他迎着段彥哲，不由自主地往上撞擊，低低道：“嗯，多來幾下。”
“……”段彥哲失神片刻，江循的甬道又濕又熱，他摩擦幾下就受不了，更何況他這樣勾引自己。段彥哲忍不住咬緊牙關，把釋放的沖動憋回去，卡住江循的細腰，不管不顧地大力抽插起來。
江循不住收縮，眼神專注地看着段彥哲，難耐但順從地為段彥哲敞開身體，把段彥哲環的更緊，癡迷地享受段彥哲帶給他的快感，甚至拉下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小聲催促：“段彥哲，快點。”
“……”段彥哲投入地撞擊他，脖頸的汗珠從脊背線裏往下流，他的眼睛裏也只剩江循，在親吻江循的間隙，問他，“我快點，你給我什麽獎勵？”
江循努力讓視線清明，所有的精力都彙聚在下身，他軟在床上，連胳膊都快要擡不起來，掙紮半天才把指頭含進嘴裏，吮了一會兒，勾過段彥哲的頭，用那根指頭碾段彥哲的嘴唇。
段彥哲沉默得可怕，等到嘴唇被蹭濕，他一下子就把江循的指頭含住，江循撥弄他柔軟的舌頭，恍惚地笑起來，段彥哲總是能說會道，伶牙俐齒，原來他的舌頭和嘴唇居然這麽柔軟。
段彥哲吮夠了才放開江循，而江循被他頂弄得已經無法展平身體，性器也硬得不行，渾身酸軟而愉悅，似乎馬上就要宣洩。
“不夠，你不要糊弄我。”段彥哲把臉貼到他的臉上，手伸下去輕輕彈弄。
江循意亂情迷地瞧着他：“那你要什麽？”
“你自己想，很容易猜到。”他湊到江循耳邊，分明氣息不穩，下身也脹大到無法忍耐的地步，還是提着無理要求。
江循感覺自己從身體到頭腦已經完全被情欲灼燒成一片灰燼，他想了又想，咬着牙在段彥哲耳邊說了幾個字：“老公，快點。”
段彥哲突然就像發瘋了一樣，抱着他加速撞擊，江循也無法克制自己的聲音，沙啞地在段彥哲懷裏喘息着，很快就被段彥哲帶到了頂峰。
高潮過後，他幾乎沒了意識，段彥哲躺在他胸口，一點一點親他胸口的皮膚，親夠了，在他耳邊等他平複，然後說：“難受是不是？我去放水，抱你洗澡。”
江循茫然地盯着天花板，身體不是難受，反而興奮和喜歡，在段彥哲要起身離開的時候，他一把抓過段彥哲的手腕，段彥哲又重新貼在他身上。
“嗯？”
江循勾住他的脖子，探出舌頭親過去，含糊道：“別走，再來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