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修真界泥石流

影帝穿越了。

原主叫寧清影,有“修真界泥石流”之稱。

影帝在腦海裏努力搜尋原主的記憶,知道的越多越心痛。

入門時的靈力測試奠定了寧清影今後的悲劇基調。當時測出寧清影是個千年難見的蠢才,靈修天賦幾乎為負數,并且自帶坑師父坑隊友體質。就是這麽一個人,竟誤打誤撞拜在玄缈真人門下。雖然惹得衆弟子不服氣,但也沒有激起民憤,頂多三五成堆在私下議論幾句。

最泥石流的地方在于,……他試圖玷污沉璧君。

就算寧清影再勤勤懇懇,任勞任怨,也抹不去這個污點。

原主你是不是有病!這不是作死嗎?影帝恨不得指着人腦門大罵,你觊觎誰也不能觊觎那個顧沉璧!還嫌自己不夠拉仇恨?

顧沉璧其人,溫文爾雅,俊朗清風,乃各派少女的夢中情人,各派孩童的奮鬥目标,各派青年的前進方向。

關于顧沉璧,青蓮山衆弟子中流傳着這麽一句著名的話:在他的天賦面前,他的俊朗容貌不值一提,在他的人格魅力面前,他的天賦不值一提,在他的高潔品行面前,他的人格魅力不值一提。

……這種墓志銘一般的文字,影帝忍不住腹诽。

清帝使勁從記憶裏搜尋,想破腦袋也沒想起原主對那位萬人敬仰的沉璧君做了什麽混賬事。

寧清影所在的青蓮山在修真界是一個神奇的存在,以盛産美男聞名遐迩。作為四大門派之首,青蓮山對外的形象是:沒那麽多清規戒律,不缺美男和天才,不缺道行高的尊者,不缺古籍心經,無不良習氣,無勾心鬥角,宛如仙境,其樂融融。

有規矩而不迂腐是青蓮山較之其它門派最清新脫俗的地方。每當逢年過節便有其它門派的女弟子送手帕過來,向青蓮山上的年輕弟子表達愛意,其中收到手帕最多的就是顧沉璧。

對,又是那個顧沉璧。

影帝突然悲催地發現,顧沉璧在原主記憶中的出鏡率特別高。

……特別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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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頭疼,都這樣了,還說沒有奸情?

好好的修道之人為什麽想不通就斷了袖?!

影帝揉着額頭,心裏百感交集。正郁悶着,敲門聲突然響起。

“寧清影。”伴随着低沉的男聲,聲音裏帶着明顯的不悅。

寧清影正正衣冠,給人去開門。

來者是玄缈真人門下的弟子聶齊康,此人出身于修仙世家,一直看不起寧清影這種天賦根骨俱弱之人。此時他站在門口,看到寧清影後,習慣性地高傲揚頭,面露鄙夷。

聶齊康可能是青蓮山最看不慣寧清影的人,秉着“一日三侮辱,嘴炮四五發,最後六七拳,坐等被人誇”的原則,時不時就找寧清影麻煩。

道友,這麽敬業,你當是在搞對象嗎?

聶齊康不悅道,“三日後便是考核大會,師尊命我送來最低等的心法。”

最後刻意強調了最低等三個字。

“謝師尊好意。”寧清影朝人微微晗首,禮貌性地接過心經。

“最好能看清自己,”聶齊康哼道,“不會有人能永遠這麽幸運。”

寧清影道,“多謝聶師兄教誨。”

“你也配叫我師兄?”聶齊康不屑地瞥了人一眼。

寧清影:“……”這種人在電視劇裏絕對活不過兩集。

“對你來說如救命稻草般的心經,對我來說不過是廢紙。”聶齊康道,“師尊好心才将它施舍于你,到時候可別在三天後的考核大會上丢人現眼。”

寧清影看着人,半響後輕笑,淡定地将手裏的心法撕掉,不急不慢,仿佛不在意一般。

聶齊康沒料到這一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寧清影,你大膽!”

“大膽?”寧清影沒停下手裏的動作,笑着問道,“清影何錯之有?還望師兄告知。”

聶齊康火冒三丈,“你竟敢忤逆師尊!”

“我如何就忤逆了?”寧清影拍拍手,任手裏的紙屑飛下,虛心求教。

表面雖淡定,心裏卻在滴血,心經啊,寧清影你個腦殘,不裝逼會死嗎!!

聶齊康指着人,氣得直發抖,“你竟敢光明正大地撕碎心經!簡直不把師尊放在眼裏!”

“開什麽玩笑?”寧清影淡定道,“師兄這麽污蔑人可有證據?”

聶齊康道,“我親眼所見還需要什麽證據!”

“巧了,”寧清影淡定道,“我也親眼看到——”

話說一半停下,意有所指地看着聶齊康。

聶齊康顯然沒想到人會這般厚顏無恥,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你——”

“如你所言,寧清影忤逆師尊,亵渎心經。但師兄覺得師尊他老人家會相信這種荒謬之事?清影哪有膽子幹這種糊塗事?再說了,”寧清影輕笑,“師尊會相信一向軟弱無能的清影,還是會相信趾高氣昂的聶師兄?”

聶齊康咬着牙,雙拳緊握,指節發白。

嘴炮誰不會?寧清影發自內心覺得自己太兇殘,不配生活在美好的青蓮山。

“師兄慢走。”寧清影開始下逐客令。

聶齊康重重哼了一聲,揮揮袖子,轉身推開門。

聶齊康一推開門,便受驚一般,趕忙低頭退到一邊,給人讓道。

寧清影聽到他道:

“沉璧君。”

寧清影心裏一蹬,緋聞男主顧沉璧?

門外之人身量狹長,臉色偏白,一雙桃花眼襯着整個人氣度翩翩,卻又絲毫不帶風流之氣。他面無表情,身上所着的白衣一塵不染,頗有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

寧清影打量人的同時,正好對上那雙眸子。澄澈幹淨,裏頭似有微微流光,點點波瀾。眼睛是心靈之窗,據此可推,沉璧君果然是那種心靈也很幹淨的人。

寧清影目瞪口呆,這位沉璧君比自己腦補的好看太多!呸,這不是重點,此時應該擔心顧沉璧在外面站了多長時間,以及聽了多少內容?

顧沉璧稍一垂眼,便看到了滿地殘屑,狼藉一片。

寧清影心提到嗓子眼。

顧沉璧微微蹙眉,然後,看向聶齊康。

聶齊康瞪大眼,急忙辯解,“我——”

聶齊康邊解釋邊怒氣沖沖地看向寧清影,在看到寧清影無辜的表情時,氣得說不出一句話。

“聶師弟不必害怕,”顧沉璧淡淡道,“我全當沒看見。”

聶齊康欲哭無淚。

接下來的話是對聶齊康說的,視線卻移向寧清影,“聽說你對寧清影有意見?”

寧清影馬上露出委屈至極的表情,夾雜着隐忍和無辜。

聶齊康見狀恨得牙癢癢,當着顧沉璧的面又不好大作,只好擠出一個笑,“沒有,我一直很欣賞寧師弟。”

“那最好,”顧沉璧道,“師尊最厭惡欺辱同門之人。”

“是。”聶齊康低頭道。

“清影這人膽怯又善良,以後還望聶師弟多多包涵。”

“沉璧君客氣了。”雖是不甘心,聶齊康還是恭恭敬敬。

不知是不是錯覺,寧清影覺得“膽怯”和“善良”那兩個詞說的是意味深長,飽含諷刺。

顧沉璧往屋內走了幾步,避開滿地殘渣,離寧清影越來越近。

寧清影對着人禮貌一笑,第一印象一定要好。

顧沉璧嘴角不經意地勾起,擦肩而過時,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待會來我房間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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