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丢失的酒4
“你來晚了。”
琴酒看着從車上下來的人這樣說道。
神山空月剛從車上下來就聽到了這樣的一句諷刺,直接就甩上了車門。
他的腳腕還是傷着的,所以在琴酒的注視下,完全就是慢慢吞吞地挪過去的。
神山空月完全不客氣:“也不想想我是怎麽受傷。”
簡單來說,神山空月的腳腕受傷完全就是琴酒造成的。
兩個月前的代號考核,神山空月的任務是抹除掉某個市長的秘書,同時截取到他手上的關于組織的資料。
他拿到了資料,但是秘書并沒有成功解決。
琴酒就是他的考官。
考核結束後,兩個人在水岸邊交遞資料。
琴酒看着遞在自己眼前的資料卻沒有第一時間接過去。
他抽着煙,纏綿的煙霧從他的指尖流淌出去,順着風向纏上了神山空月的發絲,又消散掉。
“為什麽沒有解決掉那個秘書?”琴酒問道。
神山空月不客氣地用資料扇了一下纏過來的煙霧,有點厭惡地說道:“沒有為什麽,當時沒有帶工具,所以沒有辦法解決掉而已。”
琴酒把煙扔到了旁邊湍急的河水之中,意味不明地問道:“難道你殺人需要什麽工具嗎?”
神山空月直接把資料按到了他的胸口,開口道:“知道你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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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任務失敗了。”琴酒說道。
這不是神山空月第一次聽到這句話了。
自從他加入組織以來,琴酒找到機會就會讓神山空月參加代號的考核,但是無一例外都失敗了,就連神山空月都感到了厭煩,但是琴酒這個人還是熱衷于幹這件事情。
“嗯嗯。”神山空月敷衍地點了點頭,“沒事我就先走了。”
旁邊車裏調試錄像的伏特加突然出聲:“大哥,慕恩考核的視頻發過來了。”
神山空月眉頭一跳,轉身趕緊離開了。
但是迅速看完視頻的琴酒直接朝着神山空月射出了一發子彈。
并不是朝着弄死他的心态去的,琴酒的槍法很好,他瞄準的是神山空月腳邊的路,只是想吓唬他一下。
吓倒是成功吓到了,但是,由于一瞬間的驚吓,神山空月腳下不穩,右腳踝就不幸扭到了。
神山空月的身體比一般人要脆弱很多,疼痛感覺也要發達得多。也許普通人感覺只是蚊子叮的疼痛,但他的身上就是骨折般的劇痛。
所以,右腳踝扭到的那一刻,他差點就要摔倒了下去,還好靠着岸邊的欄杆撐住了身體。
等到琴酒走近的時候,神山空月絲毫不客氣地直接順手抓緊了他銀色的長發。
一定要讓他感受到同樣的痛苦!
這是當時神山空月腦海裏面唯一的想法。
但是琴酒像是一個沒有感覺的人,臉上是一點表情都沒有。
旁邊看到這一幕的伏特加表情都皺成了一團。
琴酒自顧自地說道:“別人一個冰淇淋就收買你了?”
為什麽神山空月沒有解決掉那個秘書?
其實很簡單,那個時候秘書正巧遞給了神山空月一個冰淇淋。
神山空月身體不是很好,如果一般情況下身邊有人盯着的話,是不允許他吃這些東西的。
撒滿草莓糖漿的聖代悄無聲息地勾引着神山空月。
他擡眼看了一眼笑眯眯的秘書,額頭一圈詭異的縫合線都顯得普通了很多。
他接過了冰淇淋,放過了那個秘書,于是在琴酒的眼裏就會誤以為是一個冰淇淋收買了神山空月。
具體是為什麽神山空月當然不會說,他只是惡狠狠地說道:“我當時就是想吃你能怎麽辦!”
琴酒伸手,拽着神山空月扔上了車。
最後還是琴酒簡單處理了扭傷,親自把神山空月送回了家,順便贈送了幾根銀發。
現在,琴酒的眼神掃了一眼神山空月的腳踝:“還沒好?”
又是同樣的問題,神山空月走到他身邊的時候,用另外一只好的腳踢了踢他的腳腕:“你自己扭一下不就知道多久才能好了嗎?”
“哼。”琴酒發出了一身哼笑。
神山空月想起了眼前這個人也不是一般人,只好轉頭說起了其他的事:“所以BOSS找我有什麽事?”
琴酒領着他往背後的城堡走了過去,同時說道:“昨天,從橫濱口岸進口的貨物被搶走了。”
神山空月眉頭一跳,一種不太好的感覺瞬間湧了上來。
之前說過了,昨天不僅僅是神山空月的生日,同樣還是組織裏面的聚會。
為什麽組織裏面會突然有一個聚會呢?BOSS居然也會來參加。
就是因為這批貨物。
神山空月與組織裏面大部分成員都有着不錯的關系,越是輩分高的,關系越是不錯。
但是神山空月卻還只是一個沒有代號的普通成員,就因為這樣,所以,其實神山空月對于組織裏面大部分的任務都不會很是了解,派給他的任務也通常都是一些簡單至極的。
神山空月知道那批貨物很令BOSS開心,但是那批貨是什麽,為什麽會讓BOSS感到開心卻不得而知。
尤其是現在,貨物被搶走了,他更是覺得奇怪。
“所以,貨物被搶走了找我幹什麽?我又不會出行動組的任務。”神山空月直截了當地問出了口。
琴酒低眼往他的發頂瞟了一眼:“既然找你,一定會有找你的原因。”
于是神山空月很快就知道了原因。
倉庫裏面居然還保留了監控。
先是兩個偷偷摸摸的身影摸進了倉庫,他們打開了一箱又一箱的木箱,裏面擺放着上百瓶的永生之酒。
原來這就是貨物。
神山空月的眼神從屏幕上移開,轉頭看向了坐在那邊低頭的BOSS。
BOSS好像感受到了視線,他動了動,但是沒有擡頭。
琴酒把神山空月的頭轉了回來,讓他耐心點看視頻。
那兩個身影,神山空月已經猜到是誰,等看到他們其中一個用三瓶酒玩起了馬戲團的報喜之後才是真的感到了無奈。
那兩個人就是艾薩克和米莉雅。
看着監控裏面玩得上蹿下跳的笨蛋夫婦,神山空月也是不由自主地抿起了唇角,在琴酒眼神的注視之下,他才輕輕咳嗽了兩聲。
耍寶的艾薩克終于失手了,一瓶酒掉到地上摔碎了,碎裂的身影也引起了守門的成員的注意。
于是就是一場亂鬥,其中更是夾雜着艾薩克和米莉雅在混亂中間的翩翩起舞,雙人蹦跳。
沒有造成任何物理傷害,嘲諷意味十足。
也不知道是哪一步出錯了,也不知道是誰放了一把火,裝滿了酒的倉庫一瞬間就被瞬間點燃了,混亂的時刻,在視頻的一個角落,運氣太好拍到了一只手搶救到了最後一瓶永生之酒。
【原來宿主的生日禮物是這麽驚險而來的啊。】
系統突然發聲吐槽道。
神山空月也不由得感慨這兩個活寶的活力啊。
“這批貨物,”BOSS突然開口說話了,“這批貨物對我非常重要,但是你們可以看見,只剩下最後那一瓶了。琴酒,盜走的人資料我已經讓人發給你了,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最後那一瓶酒。”
“是。”琴酒點頭應聲。
BOSS擺了擺手:“你先出去,我還有話要和他說。”
琴酒看了神山空月一眼,就轉身離開了。
等到腳步聲逐漸消失之後,BOSS的身體也開始莫名的顫抖了,過了一會,他才顫顫巍巍地開口:“阿月!阿月!那是我的酒!你要幫我找到我的酒啊!”
他的頭猛地擡起,随着動作的猛烈,他的面容也開始展現在神山空月的眼前。
如果是柯南他們站在這裏一定會非常震驚吧,這居然就是組織BOSS的真面目。
他的的面容好像只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但是脖頸處,手腕處,衣服沒有遮蓋住的身體部分确實皮膚褶皺,一看就像是上了年紀的人才會擁有的皮膚。
尤其是下半身,從布料塌陷的程度就可以看得出來,之所以坐着輪椅,完全就是因為下半身沒有辦法支撐起來獨立行走了吧。
面容年輕,身體老化,這樣詭異的一幕就出現在同一個人的身上。
但是神山空月好像見怪不怪,他只是問起了另外一個問題:“這一批酒,你是從哪裏來的?”
BOSS身體顫抖了一下,避而不答:“阿月!再幫幫我吧,幫我找到那瓶酒吧,只需要最後那瓶酒,我就、我就解放了啊!”
他的話語是那麽激動,神色是那樣的焦急,但是他的身體卻是半分都動不了
被囚禁在輪椅之上的組織BOSS啊。
【每次看到他都覺得可怕啊。】系統這樣說着。
神山空月奇怪反駁道:【你有什麽好怕的,你只是存在我腦海裏面的一個系統而已,別人完全觸碰不到你。而且,他完全離開不了那部輪椅,更沒有什麽可怕的。】
【并不是。】系統突然否認,【我的意思是,每當看到他,就想到把他弄成這個樣子的你,都覺得你萬分可怕啊。】
神山空月眉頭一跳:【我只是一時間的好奇而已,誰能知道會産生這樣的後果呢。】
【呵呵,我相信你。】系統發出嘲諷的笑聲。
BOSS看着神山空月的表情,咬了咬牙,放出最後的殺手锏:“阿月啊,你只要讓我得到那瓶永生之酒,那麽我們最後的束縛不也就解開了嗎?阿月,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啊!”
神山空月皺了一下眉頭,但還是迅速回到了之前那副平淡的表情:“我明明跟你說過,我會找到辦法讓你恢複健康,你為什麽要去找永生之酒?”
BOSS的表情開始猙獰起來:“可是我等了好多年了!好多年!你什麽都沒給我帶回來!永生之酒是我的執念啊!我現在都已經找到可以讓我恢複的東西了,只要你幫我帶回來就可以啊!你為什麽還不願意幫助我!”
神山空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當初好像也是因為永生之酒,所以BOSS也就是烏丸蓮耶會變成這個樣子啊。
于是他說道:“你與永生之酒是沒有緣的,我可以為你找到其他的辦法。”
烏丸蓮耶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表情有點猙獰也有點勉強:“這種說法你讓我怎麽相信啊?阿月,阿月最後一次了,幫我一把吧,幫我拿回來那瓶酒,我們之間就兩清了。”
他望向那扇被關着的門:“還有琴酒,你也想想他吧。”
看來烏丸蓮耶确實對那瓶永生之酒的執念過大了。
之前好多次他也用過那種或是祈求,或是壓迫的語氣讓神山空月幫忙做一些事情,但還是第一次,在這裏用上琴酒的名頭。
過了好久,安靜的房子裏面才響起了一句:
“......那讓我考慮一下吧。”
神山空月走出了房間,系統在腦海裏面狂叫。
【啊啊啊啊,我要告訴他絕對不能被你欺騙了,你的考慮是沒有時間的,我不允許還有人像我一樣被騙了啊啊啊啊!】
神山空月揉了揉眉心:【你不要再叫了,我真的是在考慮啊。】
【啊?!這種話你對十多年前的我去說啊!你看他相不相信!】
說到這裏,系統都已經有哭腔了,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下載的電子哭腔,那聲音就像是指甲劃過黑板的聲音,刺耳又詭異。
神山空月依靠着牆壁揉着眉心,先要想辦法安穩一下這個撒潑打滾的系統。
冰冷的手覆上了他的額頭。
神山空月頓了一下,有點驚訝地擡頭,居然是琴酒。
看到了神山空月有點吃驚的眼神之後,他顯然自己也覺得有點奇怪了,便慢慢放下了手,開始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還以為你發燒了。”
系統看到來人了,也不叫了,安靜了下去。
神山空月站直了身體:“沒有,我只是想到了一些頭疼的事情。”
琴酒把手放回了自己的風衣口袋裏面,開始說話:“根據BOSS提供的信息,我現在立馬就要去他們最後出現的地點。”
神山空月問道:“哦,是哪裏?”
琴酒已經走開了,聽到了他的回答,才頭也不回地回答了一句:“橫濱。”
看着琴酒逐漸遠去的背影,神山空月突然有一個好奇的問題。
【你說琴酒有沒有可能恢複記憶了呢?】
系統估計挑刺問道:【那你是喜歡沒失憶的琴酒,還是現在失憶的琴酒呢?】
神山空月想了想琴酒前後的表現,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
【我都讨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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