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跟着太子有前途
人不逼一逼自己,永遠不知道自己的潛力有多深。
尤其像貝耘天這種潛力機中的戰鬥機,在末世可以被逼到五級異能者。現在雖然殘了,但他那早已被末世磨砺的鋼鐵般的意志,讓他無論在哪種情況下,都像打了雞血一樣,鬥志昂揚。
咽下最後一口湯,綠油油的雙眼瞪着清心殿裏,被他啃禿了的花花草草木木,咂了下嘴,貝耘天在心裏琢磨着,接下來該去哪裏找食吃。
腦子裏叮一響,立馬主意就來了。嘿嘿,別看他外表像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沒文化的苦力。他這壯碩的身軀在末世的艱難險阻裏,可也是憑着自己靈活的腦子和矯健的身手,坑了不知道多少以貌取人的家夥。
只不過他完全忘了,自己現在是副什麽模樣(應該說是壓根沒放在心上)。因此,在岚臻的眼裏,只看到一個眼冒綠光的狗崽子,正對着光溜溜的院子,呵呵傻笑。
“……”
這皇宮裏什麽地方好吃的東西最多,禦膳房啊,那麽禦膳房的材料又是哪裏來的,冰窖啊。靠着在末世練出來的敏銳行動力,貝耘天這偷雞摸狗地技術活,當真是發揮地如魚得水,無往不利。
想想,若是你時刻處在一不耳聰目明,就會被分食的環境下,那麽全天24小時,生物機能全開,那就是保命地必備條件。雖然後來貝耘天的異能開發出來以後,組建了自己的小隊,時刻充當人工雷達的活有了人分擔,他就沒必要時時關注周圍動靜了。
不過,好習慣已經養成了,想改也改不了,他對周遭的警覺性還是保持在精神高度集中狀态,這也是為什麽後來他的精神異能越來越強大的原因,實在是這小子太會折騰自己了。
憑借着非同常人的五感,貝耘天繞過所有防衛,從冰窖裏偷渡回來許多食材,清心殿的夥食立馬産生了質的飛躍。
舀了舀碗裏的食材,見一旁的人吃得歡騰,岚臻慢悠悠地吃下一口。
頓了頓,擡起手繼續優雅地,一口一口把碗裏的東西吃下去,雖然動作一派風輕雲淡,但是中間卻是沒有間歇。不一會,就把碗裏的東西吃完,湯也喝光了,随即慢條斯理地把碗放到桌案邊,慢慢靠回床上,看着坐在門檻上,埋頭猛吃地小奴才。
除了不知從哪來的食物,其他倒也沒什麽奇怪的。這小家夥找東西吃的本領倒是真不錯的。
原本以為貝耘天只不過是偷偷在周遭搜刮了能吃的回來,直到某一個鮮血淋漓地夜晚,岚臻才明白自己是有多麽天真,而貝耘天又是多麽……深不可測。
被一股令他難忘地抑郁氣味喚醒,岚臻暈暈乎乎地從每晚侵擾自己的惡夢中醒來,鼻尖彌漫着微微地血腥味,雙眼猛地一睜,心跳如鼓。
像是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岚臻瞪圓了雙眼,掙紮着從床上翻身下來,不顧腿上的疼痛,朝門口爬去。紅色的血絲赤紅了雙眼,一想到自己待會推開房門,将會看到的景象,他的心就一陣猛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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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就是把這個人放在自己身邊的意義嗎,讓自己再一次眼睜睜、無能無力地看着身邊的人死去,為什麽還不放過他,他已經失去了一切,為什麽還要再來奪走自己微薄地、可憐地,那一點能夠感覺到自己還是個活人的存在。
爬行着來到門邊,顫抖着手推開門,原以為會見到的死不瞑目的屍體,沒有橫躺在院中,只不過卻是一樣地慘烈。
“……”
貝耘天撸起袖子,埋着頭,興奮地處理着手上的殘屍,嘴裏的口水咕咚咕咚地往下咽。若是你走近細瞧,連他嘴邊沒收住的口水都能看到一絲銀光。
他邊處理屍體,邊飛快地把沒用的廢物,扔進一旁挖出來的洞裏,鮮血也一滴不落地晃進洞裏,看樣子經驗非常老道,應該不是第一次這麽做了。
那具動物的屍體已經被他處理了大半,現在已經看不出原貌了。就着白慘慘地月光,岚臻只能看清貝耘天手裏的那一堆,滑動着絲絲紅色的肉塊。
怔愣過後,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悠閑地靠着門邊,原本懸着的心,詭異地平複了下來。
盯着看了一會,直到貝耘天弄到最後的善後工作,有條不絮地把洞給填好,才開口道“那是什麽肉”,這小太監三更半夜地,哪裏搞來的肉。
完全沉靜在美食的誘惑裏,雖然察覺了屋子裏的異動,但只要不過來影響自己,就沒打算理會的貝耘天,忽然聽到岚臻發問,明顯愣了一下。
這個飯來張口的爺,什麽時候有興趣觀摩自己處理食物了,難道怕自己給他弄什麽不幹淨地東西來吃,才看了自己這麽久,來監督自己的嗎,真是無聊。
覺得沒趣地貝耘天,半晌,才答道“狗肉”。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皇宮裏只有一只狗,那就是張貴妃的狗,一只純白的西施犬。想到剛才在洞裏瞥見的白色影子,岚臻的嘴角幾不可查的抽了抽。
想起以前那只狗因為迷了路走丢了,驚動了全皇宮的人去尋,父皇更是寸步不離地陪在哭得快背過氣去地張貴妃身邊,那副愁地心肝疼地樣子,到現在是愈發地記憶猶新。
為了一個女人,為了一只狗,父皇盡可以如此魂不守舍,可是母後呢……
迷蒙着眼,想起從前,再定睛細看貝耘天手中的肉塊,不知怎地,他的心情忽然有點愉悅起來了。
“你确定沒人發現?”要知道這只狗如果失蹤了,這皇宮裏肯定又要鬧上了,只要不鬧到他這裏,他是非常樂于見到那些人急的跳腳的。
“……”特老子的,這家夥在懷疑自己的水平嗎,有他貝耘天出馬,哪次不是全身而退,除了遇到個陰險小人丢了性命,那也是因為自己不設防才會如此,其他時候他的水平絕對是一流的。
被一個不如自己的人這樣懷疑,貝耘天惱怒地瞪了一眼岚臻,不過這一眼卻是換了個身體,別有一番韻味,含嬌帶嗔地,好委屈。
“以我的水平怎麽可能被人發現”嘟囔着回了岚臻一句,貝耘天翻弄着手裏的肉。他也知道這宮裏能養這種寵物的,不會是什麽沒身份的人。可他就是眼饞啊,想想在末世裏,後來連動物都快沒活路了,那些活下來的動物都被各基地圈養了起來,只有高層人物才能吃到這些珍貴的食材,他一個野路子霸王,根本沒多少機會吃到這些被珍藏的美味。
以前為了防止喪屍聞到血腥味,練出來的飛快身手,都快生鏽了。還好寶刀未來,今天讓他撞了大運。
當他在偷來冰窖裏的食物準備回來的路上,一看見這只肉嘟嘟的小狗,正趴在地上不知道用鼻子嗅着什麽,就忍不住動了爪子,抓了回來。當然,如果他當時不這麽做,這小畜生一頓亂吼,肯定會把別人引來。怎麽想,他都有充分的理由宰了這小東西。一來,他很久沒開葷了(這是關鍵)。二來,不是它死就是我死。三來,他剛受了重傷(都是原主那二貨害的),需要大補。無論哪一條,都得它死啦。
理直氣壯地做完總結,再轉過頭看着岚臻,一臉不容置喙道“這肉我吃定了”。
“……”完全跟不上貝耘天腦回路的岚臻,看着少年一臉堅定地護食姿态,開始仔細思考這小子之前到底過得是什麽樣的日子。
“你之前在哪裏做事”
“……我剛進宮”貝耘天邊烹煮已經處理好的肉,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岚臻的問題。
“……你這樣的年紀并不是進宮的最好年紀,為何”
想起這原主的遭遇,貝耘天撇了撇嘴道“因為窮”,窮到把男人的寶貝都給割了,他真想知道這小子家裏到底能窮到什麽地步,害得他變成這副樣子,只要一摸到自己嫩呼呼,沒長一點胡渣子的小臉,他心裏就不爽極了,一點男人味都沒有。
原來如此,岚臻總算了解了貝耘天那對食物異常的執着因何而來。這小太監該是長這麽大,都沒吃過幾頓肉吧。
“之前吃的東西,你是哪裏弄來的”一想到這小太監,為了吃一頓飽飯(連進宮做太監都幹的出來),可以膽大包天到如此地步,他就很想知道,之前的食物他是哪裏弄來的。
“冰窖”
“……”
兩相沉默,一邊不知道在思量些什麽,一邊正熱火朝天,激情澎湃地,煮着香噴噴地狗肉。
“好香”深呼吸一口,貝耘天簡直要幸福哭了。知道這肉要趕緊吃,要不然被人發現了可不好,子夜時分,哪有比這個時間更适合用來毀屍滅跡地。
瞧了瞧岚臻,見他一副死人臉的樣子盯着自己看,貝耘天只得把這鍋狗肉分一點給他吃。遵循末世裏多勞多得地思維模式,他自己一個人冒着生命危險弄來了這只,極有可能給自己引來殺生之禍的貴種狗(原來你也知道),本來是想着,半夜一個人獨吞了這一頓狗肉,好好慰藉一下自己的。
現在被岚臻瞧見了,他就不好意思只顧自己吃了,畢竟人家是傷患,不給他補補,怎麽也說不過去,他還是很明理的。
于是,貝耘天便數着碗裏的肉,端了一碗給岚臻送去。
低頭見飄着濃郁香氣的一碗肉湯,再看了眼貝耘天一臉痛惜地表情,微微勾了勾唇角,慢條斯理地接過碗,也不急着吃,輕緩低沉地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貝耘天”這小子怎麽還不吃啊,真有定力。絲絲吸了幾道口水,便被饞蟲勾着,跑回去給自己舀了一碗肉湯,美滋滋地吃了起來。
“……”見貝耘天吃的香,岚臻也低頭吃了起來。一口熱湯下肚,沒有在意唇齒間的香嫩可口,腦子裏想着明日宮裏的喧鬧。心中評語道,不錯,相當不錯。雖說解不了什麽恨,但是他現在覺得只要能夠讓那些人不快,哪怕是一絲絲也好,他都感到快意。
“扶我進去”待吃完湯,也不等貝耘天把那一鍋都消滅光,岚臻便吩咐貝耘天把自己扶到床上去。
貝耘天不甘不願地放下手裏的碗,來到岚臻身邊。
見小太監一臉郁色,有點粗魯地扶着自己進屋,岚臻也沒有惱,而是安靜地跟着他移動。
只不過這一扶,卻扶出了問題來。
剛一靠近的時候貝耘天還沒有發現什麽異樣,可是當岚臻整個人靠到自己身上時,借着兩個人肢體上的緊密接觸,忽然感覺一股暖流若有若無地湧向自己的晶核。
身形微微一頓,貝耘天把自己更緊地挨向岚臻,移動地速度開始變緩。仔細感受着晶核的變化。
那股力量雖然微薄,但是他确确實實的感受到,自己的晶核因為這股暖流,盡然開始有了愈合的跡象。這個發現簡直令他震驚地差點跳起來,但是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地,很快他便壓住了心神,思考這股力量到底是因何而來。
在這世界待到現在,他都沒有發現有什麽法子修複自己的晶核。想起曾經有個科學家說過,人類之所以進化,和喪屍之所以存在是一個道理,都是因為受到了不明能量的影響才發生的異變。而這個世界,卻沒有讓他感受到,任何與那股力量相似的存在。
而現在這變化,毫無疑問,是因為靠近了這小子,晶核才有異動的。難道這小子身上有什麽奇珍異寶,激發了晶核的自愈能力?可是這小子不是已經一無所有了嗎,再怎麽貴重的寶貝也輪不到他先搶到吧。就算真有這種寶貝僥幸被留了下來,難道他還真能把他衣服扒光了,仔細搜一遍搶過來嗎?
這事他做不出來,前世自己的小隊裏有個空間異能者,裏面藏着好東西的空間,估計有十個足球場那麽多,自己也沒想過殺人奪寶。現在要他搶一個殘廢的東西,他更是做不出來。
三觀還是有所取舍的貝耘天,一把岚臻送回床上,就感到那股力量中斷了輸送。
然後他便在給岚臻蓋被子的時候,雙手緊緊貼着被面,仔細地為他撫平被子上的皺褶,感受着晶核在這樣的接觸下,會不會有所異動。
這樣的舉動惹得岚臻多看了他幾眼,但也沒有說什麽,任他自己在那邊瞎搗鼓。
最後得出結論,看來隔得料子越多,力量的感知就越低,難道要肉貼着肉,效果才會更好嗎?
仔細設想了一下這個可能性,再想了一下什麽情況下兩個人可以裸誠相見。一根筋走到底的貝耘天,根本沒發現自己這種想法,跟癡漢這種猥瑣生物,很有異曲同工之妙。
啊,有了,這家夥不是腿受傷了嗎,到時候給他換藥的時候,仔仔細細摸一把不就知道了嗎。為自己的天才沾沾自喜,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麽不妥地貝耘天,站在床邊笑得一臉得意。
奇怪的看了幾眼杵在床邊不走的人,若不是這裏面光線暗淡,岚臻看不清貝耘天的表情。那麽現在他肯定能看到,這家夥笑得雙眼彎彎的、亮晶晶地,一臉傻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