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非人道(一)
找到了好玩的玩具,陰煞毒君便迫不及待地帶着二人回到九穹宮。
貝耘天和岚臻坐在馬車裏,蒙着雙眼,不知道這個家夥要把他們帶到哪兒去。
“到了”蒙着面只露出一雙賊亮雙眼的陰煞毒君笑嘻嘻地招呼兩人下來,仿佛邀請他們來的是一個吃酒喝茶的好地方。
“去把鬼醫叫來”陰煞毒君對着一旁的手下吩咐道。
“……毒君,鬼醫上次說只要是你來叫他,就一概回絕”手下如實陳述道,自己每次去找鬼醫都要被人嫌棄,真是很沒臉。
“這次能比嗎,告訴他,找來個胫骨全斷,接都接不上的,他肯定高興來”
“……是”
吩咐完了,陰煞毒君便圍着坐着的岚臻又看了一圈,心裏已經開始打算怎麽跟鬼醫比試了,呵呵,這一次,絕對要棋高一招,贏過他。
不一會兒,那随從便把人帶來了。
貝耘天擡頭看去,心中驚訝,一個得了白化病的白種人?!
只見來人不僅皮膚雪白,更是頭發白,眉毛白,眼睫毛白,瞳孔卻是天空般湛藍的顏色,嘴唇鮮紅如血。難怪要叫鬼醫,這樣子确實不正常。就連貝耘天這種見識過各色人種的,都被驚到了,更何況這個世界是清一色的黑發黑瞳,的确名副其實地瘆人。
岚臻見到來人也是微微一怔,這一黑一白,就像是索命的黑白無常,不知自己到底命将如何。
鬼醫輕輕的走過來,沒有一絲聲響。貝耘天忍不住瞧了瞧那人腳下有沒有影子,幸好,确實是人。
鬼醫彎下身,輕輕摸過岚臻的雙腿,與陰煞毒君放在腿上的勁道不同,這人的手摸着輕輕軟軟的感覺,沒有絲毫疼痛。
“确實是接不上了”鬼醫最後下結論道。
“怎麽樣,我沒騙你吧”陰煞毒君拍手笑道“這次我們還是老規矩,你醫右邊,我醫左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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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兩人言談間決定了岚臻的未來,把他安置到一個小木屋裏,将貝耘天攔在了外面。
那個屋子門窗都被封的死死的,貝耘天完全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急的在外面團團轉,擔心岚臻如果被弄死了該怎麽辦。
如果讓貝耘天知道此刻小木屋裏發生的一切,他肯定會後悔沒有搏一搏,帶着岚臻逃走。
“看來得先把腿切開啊”陰煞毒君先拿起一把刀子動手道。
“不要影響到我”怕他把這樣有研究價值的病人給弄死了,鬼醫提醒道。
“好”收到鬼醫的警告,陰煞毒君便自顧自動起手來。
岚臻全身被綁在木架上,嘴巴被死死堵住,只能任由那兩人對自己的雙腿為所欲為,但是那非人能忍受的痛楚豈是這樣就能控制地。
身體痙攣彈動,掙地木架嘎嘎作響,汗水浸濕了全身,腦子裏痛得一片白光,好幾次他都以為自己要死過去了。
眼前閃過一張張熟悉的臉孔,他們一會對着自己笑,一會對着自己哭,一會又是滿臉模糊血光,映紅了扭曲痛苦的臉。
不知何時,痛得失去了知覺,昏睡過去的岚臻,夢中又回到了那一天那一刻。
“逆子”皇帝一聲怒喝,把一封信甩到岚臻的臉上“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翻開信紙,看着上面的內容,那确實是他的筆記,可是他送出去的信根本就不是這個內容啊。
“父皇,不是的,你聽我解釋……”岚臻跪在地上急道。
“有什麽好解釋的,哼。皇後無德做了那樣的惡行,說不定早就是你們計劃好的”
“不是的,父皇……”
“閉嘴,你還有臉叫我,你這個喪盡天良,弑君殺父的孽畜。要不是發現這封信,你們還真能篡位成功了”
“絕沒有……”
“定北軍無招入宮是事實,難道你還想抵賴”
“不可能”岚臻驚呼,舅舅絕不會起這個心思的。
“哼,還好李将軍一心為國,把這封信連夜送了回來,人證物證聚在,你瞧瞧這是什麽”把一旁的盒子扔到地上,一顆人頭轱辘滾到岚臻眼前。
岚臻跪着的身子差一點癱軟在地上,抖着手撥開那顆人頭上被血糊住的亂發,确确實實是舅舅,定國公的臉。
“舅舅”岚臻彎下腰,虛軟地抱着人頭哽咽出聲。
“父皇……你這是為何……”壓下心中驚濤駭浪般的憤怒,岚臻擡起頭看着這個他叫做父皇的男人,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麽,舅舅一心為國,為什麽到頭來卻是這身首異處的下場。
“哼,他敢帶着定北軍回來,那麽等着他的就是這個下場”皇帝冷眼看着地上隐忍悲痛的人道。
“定北軍……”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岚臻抖着唇問道“他們現在……”
“亂臣賊子,一并伏誅”
一聲驚雷在腦中炸響,岚臻怔怔看着坐在凳子上,高高在上的帝王,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
定北軍,十萬大軍,北境最強的守護者,都是大魏一等一的鐵血男兒,就這樣……沒了。
“父皇……你會後悔的”岚臻紅着眼咬牙道,他不會放過那些人的。
“不思悔改,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東宮所有人都給我圈禁起來,不準任何人出入”
“是”
他不能死。
定國公血淋淋地人頭出現在眼前,緊閉的雙眼忽然睜開,看着岚臻,留下兩行血淚。
深吸一口氣,驚醒過來。耳邊傳來一聲笑語道“生命力挺強的嗎!”。
“恩”旁邊一個很淡的聲音應道,表示贊同。
擡起身看向自己被包的嚴實的腿,原本疼痛的雙腿,現在一熱一冷,沒了痛感,卻是一樣的生不如死。更甚者,連自己的髒腑都能感覺到這冰火兩重天,頭暈暈地想要再昏死過去。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明天繼續”陰煞毒君笑嘻嘻道。
岚臻咬了咬牙,目紅一片。
在外面幹着急的貝耘天,見天色轉黑,二人才從屋子裏面出來,立馬迎了上去。
鬼醫一出門便輕飄輕飄地走了,陰煞毒君一見貝耘天伸長了脖子往裏面望地着急樣,笑道“放心,你弟弟死不了”只是去了半條命而已。
岚臻被人從小木屋裏擡出來,臉色慘白,貝耘天上去查看他的情況,卻被其他人阻止,只能跟在後面,到了安置岚臻的小屋裏。
“你們兩個以後就住在這裏,明天我們還會把他帶過去”放下岚臻,簡單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兩人便出去了。
貝耘天見岚臻一副出氣多入氣少,馬上就要靈魂出竅的樣子,吓得差點跳起來。
要死,要死,不會真的要玩完了吧。
連忙按照剛才兩人的吩咐,一邊給他散熱,一邊給他捂暖。
拉開岚臻的衣襟,一半用冷水來回換水擦,另一半用被子包起來。不管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只覺得岚臻一半身子熱的吓人,一半冷的驚人。
摸了摸他那邊冷透的身子,貝耘天頭都大了,沒辦法,只能這麽幹了。
以前在電視上見多了人脫衣取暖,他還一直肖想着有一天有個姑娘也能這麽有奉獻精神,可是沒想到居然是自己把衣服脫光了,給一個男人捂身子,實在是凄慘啊。
等身體貼上以後,他的怨念就少多了,感受自己晶核上的溫暖,他的心裏總算平衡了下來。
等到第二天岚臻醒來,便看見兩人衣衫不整地摟在一起,臉剎那間黑了個鍋底,一把推開貝耘天。
“哎呀”從床上摔倒地上,貝耘天揉着被撞疼的腦袋,見岚臻一臉不悅地望着自己,迷糊了一會,心中一驚,忽然明白剛才的情況意味着什麽,他怎麽可能是斷袖!!
“不是的,你聽我解釋,你身子發冷,我沒辦法才這樣做的,我一個太監怎麽可能有什麽那啥想法”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貝耘天連自己現在是太監這個隐痛都拿出來說了。
不能怪他急着想撇清,在末世,有點姿色的女人都很難逃得過某些人渣的摧殘,所以她們都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後來政府還為了維護人類的未來,頒發了女性和兒童的保護法,嚴苛到女人全都成了國家資産。男人如果想找伴侶,除了有女人喜歡你,還要國家認可你有這個能力擁有這個女人。要不然再喜歡,也擋不住其他人的嫉妒或欲求不滿地惡意,到時候被搶了人,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這就造成了男女需求嚴重不對等下,一些男人為了纾解,就彼此湊合着過了。
像貝耘天這種武力值超高的猛男,在廣大男性同胞中也是很有人氣的。一來是男人對于強者的崇拜,二來就是一些弱者想要尋求庇護,自動地黏上來。不過黏上來的,也得是性別女,他才肯要啊。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殺了一天的喪屍,回來居然看見一個長得還有些姿色的男人躺在自己的床上,撅着屁股等自己來艹,他心中簡直如懸崖猛跳成群草泥馬一樣崩潰。而且這種情況還不是一個兩個,基本上他随時都能遇見對他抛媚眼、扭屁股的男人。
貝耘天在心中狂吼,老子從來就對菊花沒興趣,就算你這朵菊花開的再嬌豔,也是一朵帶把的菊花,想想就軟了,怎麽可能硬的起來。
所以岚臻現在誤會他對他不軌,簡直是晴天霹靂。
他就算世界上只剩下男人這種動物可以艹,他也絕對不會舍棄女人選男人的,這是他的操守,是他對軟綿綿的姑娘真誠的愛。
見貝耘天一臉你誤會我,我就沒法活了的表情,岚臻閉上了眼,不再看他,安靜地躺在床上調均自己的呼吸。雖然休息了一晚,他還是覺得難受。
沒有了嫌棄的視線,貝耘天總算松了一口氣,還好,自己的名譽總算是保住了,要是傳出去自己是個斷袖,以後沒姑娘喜歡自己了可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