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唐朗他娘又搜羅了一堆可相親名單之後,晚上吃完飯特意來唐朗房間,要他明天陪她去鎮上一趟。

唐朗看了眼他娘眼裏藏不住的高興神色,問道,“什麽事?”

“就是去鎮上看看你大姐,問這麽多幹什麽?”

“大姐不是昨天下午來了麽?”昨天早上去了下坎山姥姥家,吃完飯沒多久就回去了,回到家的時候大姐跟姐夫都在家,還帶着他們的孩子在陪爸聊天。

唐朗他娘哽了下,随即道,“你後天就要走了去你大家姐一趟又怎麽了?”

看他娘這個樣子,唐朗瞬間明白他娘的意思了,直接道,“娘,你不用給我相親了,我不去。”

“幹啥不去啊?”被戳破唐朗他娘也不隐瞞了,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你這次過年回來,下一次探親假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呢,再不抓緊時間去相親,是想打一輩子老光棍嗎?”

“還是你軍隊那邊看上人了?”

“沒有。”唐朗制止他娘發散的思維,“我暫時還不想相親,我心裏有成算,娘您就別操心了。”

他不準備現在就把鄒茜玲給供出來,怕他娘去催人家婚。小姑娘說了她還小,不想考慮結婚的事情,所以他不逼她,慢慢來,說過會等她,不是嘴上說的好聽的。

說完這個之後也不給他娘繼續說話的機會,直說自己要睡覺了,明天得去看望一下從前的老領導。要不是老領導當年的扶持,他一個農村小子也沒辦法一步步走到現在這個位置。

而看完老領導之後直接騎着家裏的自行車往百貨大樓去,買了幾樣糖果餅幹,又買了一樣梅肉果脯,要結算的時候又想起之前送她的小瓷瓶,不知道用完了沒有,又到櫃臺買了雪花膏,瓶裝的,散裝的要便宜些,但是他想買最好的給她。還有女孩子用的發圈,唐朗發現有點兒控制不住自己購物的欲望,覺得每一樣都想買來給她。

唐朗想對一個人好的時候,就是想把他所有的東西都捧到她面前送給她,哪怕花光了身家,他還覺得自己很高興,真是個傻瓜。

不過他這種直白得對人好方式卻足夠真誠,比那些只會花言巧語卻不會行動的強太多。

更何況他除了知道送她實用的,還知道做小木工讨好心上人歡心。在五十年代,這樣的男人不多得了。

鄒茜玲明顯就挺喜歡他這種方式,不是因為他給她送禮物,而是他這為她操心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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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一大早唐朗便來到了下坎山村,為了能順利見到心愛的小姑娘那也是蠻拼的,天沒亮就出門了,自行車後座負重一百公斤,裏面是大米白面還有紅薯,用他自己的錢弄來的。還有在供銷社買的糕點糖果餅幹雪花膏等等挂在車頭。

他來得早,到達下坎山村的時候天還蒙亮,村子裏的人都還在被窩裏。

為了預防路上遇到醒來的人,他沒有走大道,而是另辟蹊徑。

唐朗早把這邊的路弄熟悉,又有野外生存經驗,找個小路,或者說開個小路那是沒有問題。鄒茜玲住的地方離山也近,就是那山陡峭了點,尋常人不會往那兒鑽。

唐朗把自行車找個地方放好,然後自己提着那一百斤糧食和小禮物踩着陡峭的山走,硬生生走出一條道,旁人要是看着都覺得驚險,他自己不覺得,當兵多年這點兒平衡感都沒還怎麽混,走過比這還陡峭的路呢。

輕輕松松從山上下來,然後便找了個高一點的地兒等鄒茜玲起床。

要說他也運氣好,往常鄒茜玲都是睡到快吃午飯才起床中途不帶醒的,今天卻因為昨晚意外喝多了水,五六點鐘受不住起來上廁所。

剛站到院子裏就被站在高處的唐朗看個正着,他學了個鳥叫聲,清清脆脆,跟真的似的。

鄒茜玲早上醒來還沒聽過有鳥叫聲呢,下意識擡頭一看,便看見唐朗在後山那塊大石頭上站着,硬朗的臉上依舊嚴肅,可看向她的眼裏有笑意閃過。

她的睡意一下子去了大半,廁所都忘了上就打開遠門往外走,徑直走到他跟前,“你怎麽在這呢?”

她剛從被窩裏爬起來,嗓子還有點兒啞,又帶着沒有完全睡醒的軟糯,頭發還有點兒亂,翹了幾根,桃花眼還是迷蒙的,沒有平時那種張揚又明媚,卻格外的可愛。

而且她還穿着長袖棉布睡裙,小圓領把修長的天鵝頸露出來,漂亮的鎖骨也白皙滑膩,衣袖袖口和裙擺都墜了一層棉布小蕾絲,露出的腳踝纖細,腳上踩着夾腳的木屐一樣的妥協,是個腳趾頭圓潤嫩白,看着莫名可愛。

唐朗視線不小心瞥到她鎖骨下的圓潤挺翹,裏面似乎忘記穿小衣服,微厚的布料撐起兩個小點兒,他的耳根當即發紅,視線立馬挪開,假裝若如其事道,“明天就要回去了,我來給你送點東西。”

說罷拎起了地上的那兩袋子,“走吧,我幫你弄到屋裏去。”

鄒茜玲順着視線望過去,麻袋裝着看不清裏面是什麽,她就直接問了,“什麽呀?”

“一些糧食。我聽說你們村今年收成也不咋樣,就你們五個小孩子怕是分到的不多。”

“家裏拿的?”

聞言唐朗因為剛剛不小心看到不該看而不好意思挪開的視線立即挪回來,“不是,用我自己津貼換的。”

鄒茜玲看他認真解釋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聲,比起之前動不動就威脅她命令她給她下套的唐朗,這個說喜歡她之後的唐朗簡直是可愛,睡意徹底沒了,讓了個位置讓他把東西放進屋裏。

這還是唐朗第一次進來鄒茜玲的家,院落整理得井井有條,牆角邊還養了荊棘花,一小叢一小叢那種,會開白色和淺紫色的花朵,但是花朵很小,刺很多很硬,要是有人想要爬牆,跳下來絕對會很慘。

唐朗幾乎是一眼就推測了牆角種這荊棘花的用意,忽然感謝他沒有爬牆念頭,不然一個不注意就是很狼狽了。不過他很高興他們能種這些荊棘在牆角下,這樣多少就能防住一些壞人。

“你把他們放在堂屋就行,我要去上廁所。”鄒茜玲這麽早醒來就是為了上個廁所的。

唐朗聽話把東西放在堂屋裏,想了想又從裝雪花膏那個袋子裏把雕好的小狐貍拿出來,後來他用有韌勁的幹草編了頂小草帽,還做了個小籃子,看着真的是很文藝很有意思了。

鄒茜玲看見的時候臉上的驚喜藏不住,在院子裏簡陋的洗手臺上弄了水洗手再用牆壁吊着的白色毛巾擦幹,一把接過小籃子,把裏面的小狐貍木雕拿出來把玩,摸摸它小臉上的小酒窩,碰碰後頭的大尾巴,又把頭頂小草帽揭開,高興得樣子比收到糧食還開心。

或者說收到他送的糧食并沒有太高興,反倒是這個小玩意,真的很合她心意,她就喜歡這些純手工做的精巧玩意,又文藝又質樸又漂亮,完全滿足她內心那柔軟的部分。

“你真厲害,我喜歡這個,很喜歡。”

唐朗自然知道她喜歡,她眼裏的光彩都快藏不住,真是個小傻子,不關心糧食就喜歡這種不實用的小玩意(他忘記是這小玩意是誰特意做的了)。但是他就看愛這小傻子為了小玩意樂呵呵的樣子,感覺心裏都暖了起來。

這感覺陌生而新奇,卻讓他不讨厭,反而喜歡得要緊。

來來回回玩了兩遍後,鄒茜玲這才把小狐貍放回籃子裏,問唐朗,“你幾點起來的啊?吃早餐了嗎?”

“沒有。”唐朗臉上鎮定,心裏隐隐有了期待,“而且我明天就要走了,下一次探親假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有。”

“那好吧。”聽到後面一句鄒茜玲打消了給了煮幾個雞蛋就讓他回家的念頭,她看了眼屋裏頭,又想了下,道,“那你到路口等我,我二十分鐘後過去找你。”

不能登堂入室唐朗有些遺憾,不過聽到她會過來找自己心裏又高興起來,點頭應好。

等他出了院子,鄒茜玲這才往屋裏走,輕手輕腳找衣服來換,她其實有挺多衣服的,穿越過來後一有機會就買衣服買布找人做,去京市滬市的時候也買了很多漂亮的衣服,平時沒有什麽機會穿而已。

而今天她都把它們找出來了,攤在她睡的那一半床位上,一件件看過去,想着要穿哪件。

說實話太久沒有跟人約會了,她還有點兒小激動,想當初雖然沒有男朋友,但興致來了跟人約會也是極為簡單的事,而到了這五十年代,別說約會,就是穿個漂亮衣服都怕打眼。

天知道她多喜歡穿的漂漂亮亮的,哪個女孩子不愛俏,眼下難得有機會,想要打扮的心也就來了。

許是弄衣服的動靜吵醒了紀燕珊,她睜開眼睛看鄒茜玲在試衣服很奇怪,“社長你要出門嗎?”

“是啊,我要去約會。”鄒茜玲坦蕩蕩,見紀燕珊醒了順便問她哪件好看。

紀燕珊沒睡醒腦筋沒有完全轉過來,随口說哪件都好看。說完後翻個身打算繼續睡,睡着睡着腦袋才跟上節奏,猛地睜大眼從床上坐起來,剛想開口就被鄒茜玲眼疾手快捂住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就是去約會啊,你小聲點,門牙他們還在睡覺呢。”

紀燕珊點點頭,嘴巴自由了,這才壓低聲音探着腦袋做賊似的問,“你跟誰約會啊?那個周向前?”她就知道這村裏周向前是明擺着喜歡鄒茜玲的,她愛情那根筋有點缺,就跟情商一樣,沒人提醒不直白她是難以發現的。

鄒茜玲睨她一樣,“什麽周向前,是唐朗,就是那個硬朗高大的兵哥。”說着她看了眼時間,覺得不能再磨蹭了,于是直接拿了那件讓裁縫定做的複古文藝風棉布長裙,圓領套頭,喇叭袖拼接款,收了點腰,腰間還有同色系的小繩子,可綁在前面圈住細腰,也可以往後綁成蝴蝶結。下擺寬松,呈盛開的花瓣狀,整件衣服是灰色偏藍,袖口加了一圈橘黃色,不浮誇不高調,只是版型很好看,有點森女系的風格。

鄒茜玲感謝年前年後這兩天氣溫回升,讓她穿成這樣出去不至于冷。不過還是帶了一件針織開衫外套,也是純色的,穿上能擋住露出來的鎖骨。

她還給自己編了一條側辮子,額前和臉頰兩側露出一些碎發,還抹上自己穿越帶過來的口紅,質量很好,吃東西不怕沾口。此外還換上在滬市買的白色球鞋。

這樣一倒騰,原本就漂亮的人更加招人眼了,又文藝又有氣質,不笑的時候覺得冷豔,一笑覺得世界都明媚起來。

紀燕珊徹底睡醒了,“你真要去約會啊?”她其實問的是廢話,鄒茜玲都這樣妝扮了,那肯定是真的啊。只不是心底還是有點不相信罷了,明明大家幾乎每天都在一起,她怎麽不知道她何時跟別人好了呢?

鄒茜玲也不笑她問傻話,直接道,“是啊,我最近對唐朗有感覺,所以我要去試試看。具體的等我回來再跟你們說吧,今天可能下午才回來,中午不用做我的飯。”

說罷就往外走,把唐朗放在堂屋的東西翻開來看看,糧食那一袋子收進了空間,另一袋子把糖果和糕點餅幹拿出來,其餘收進空間,等回來再仔細整理。

然後從空間裏拿出一個藤條做的有蓋的小手提箱子,這也是做那竹制行李箱時順便讓人做的,小半米高,分為上下兩層,上層放着一塊折好的餐布,然後依次把裝着雞蛋,餅幹,糕點等搪瓷盤子放在裏面擺好,份量很足,還有在滬市買回來的兩個透明玻璃杯,一個小小的鋁皮帶嘴茶壺,裏面裝了熱水。

本來她打算弄茶水的,但是沒有買到适合的大茶杯,茶水冷了也就不好喝了。

這個裝備是他們五個準備哪天去野餐弄的,有點小情調,沒成想還先便宜了唐朗。

趁着村裏人還沒起來,鄒茜玲提着藤條箱子就往路口方向走去,腳程加快,免得讓別人看見了。

在這時代待久了,也變得稍微注意影響了,正經約個會都偷偷摸摸。

好一會,終于安全無險地走到路口處跟唐朗彙合。

唐朗正等的有些不安,怕她耍着他玩,又怕她半路改變注意不來,因此頻頻觀望,見她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了這才安下心來,等看清她的模樣,又有些失了神。

他一直知道她是好看的,但是以往見到她要麽是穿着運動服(第一次見面),要麽是把自己弄成大嬸的模樣,要麽是穿着灰撲撲沒有半點特色的小村姑樣子,哪裏見過這樣穿了長裙挽了長辮子的精致裝扮模樣,大紅色的口紅給她多添了一絲女人味,又不顯得成熟妩媚,只覺得明豔大氣又動人,手裏還拎着個藤條小箱子,更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一下子被襯得自己是個大老粗,而對方是個精致的小姑娘。

“快過來幫我提,重死了。”她拎着這麽多東西手都勒疼了,他還傻站在那兒不動,差評,好感度減一。

唐朗這才如夢初醒,趕緊小跑過去從她手上接過,有點兒重量,不知道裏面裝了什麽,再去看她的手掌心,果然是勒紅了。

有點心疼,“以後重物都我拿。”

“以後你不一定有機會呢。”覺得某人不主動的小姑娘還傲嬌上了。

唐朗心一緊,又見她臉上表情似是開玩笑,這才神色如常道,“我的話一直有效。”

鄒茜玲不接這茬,直接說,“那你是自行車麽?我們去找塊平地野餐。”

唐朗自然沒有意見,不過還是先問了句,“要去鎮上或者省裏逛逛麽?時間來得及。”他挺想帶着她去買東西的,都給她買。

“不要,沒什麽意思。”現在步行街又不發達,去那兒有什麽意思,還走得腿酸,倒不如直接去找個地坐下來野餐,曬曬太陽吹吹風,多好啊。

既然如此,唐朗就不勉強她,把籃子挂在車頭前,讓鄒茜玲坐在後座上,他帶她騎車去。

鄒茜玲走上前,看了眼後座上綁着的墊子,挑了挑眉,眼裏出現玩味,“唐同志這是早有準備啊。”

唐朗眼神飄忽了下,那是他鬼使神差弄的,當時沒成想能讓她坐上自己的自行車,只是就這樣幹了,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處。

“咳,一直就有的。”

還是別說實話,免得小姑娘以為他一早就計劃好要拐帶她出來了,雖然他心裏确實有這樣的念頭。

鄒茜玲只是調侃一下,并沒有真的要揪着不放,而且她自己對他有好感,聽說他明天就要走也是她主動要出來跟他約會的,所以唐朗事先能準備好這墊子她還挺高興他的細心和體貼的。

側着坐在後座上,手抓着後坐下的小鐵圈,“好了,你騎穩點,幫我颠下去就揍你。”

兇巴巴的語氣聽在唐朗耳朵裏卻格外可愛,他覺得他可能有點中毒了,覺得鄒茜玲哪哪都是好的,這樣的情緒來的太快,他都沒有心理準備,可卻又甘之如饴。

唐朗蹬着腳踏車載着鄒茜玲往前面去,前面有個地方可以滿足鄒茜玲的要求。

不過鄒茜玲可真輕,他騎着車感覺後面沒人似的,心裏不安就想轉過頭來看兩眼,免得這是自己做夢了,在夢裏呢。

轉了幾次看到小姑娘還在,又滿足地往前騎,騎了一會又轉過頭來,像小孩子突然得了珍寶,總想時不時看兩眼确認是不是真的一樣,傻氣得很。

“幹嘛呀你不好好騎車?”鄒茜玲看他這樣子就怕不看路把她給摔了,那得多疼多丢臉啊。

“不會摔着你,放心吧。”聽到她說話唐朗還忍不住高興,一回頭看見前面是個上坡路,加大了力氣往上蹬,然後在上了坡時道,“抓緊我。”

鄒茜玲還沒反應過來,然而下一秒,高速下坡的刺激讓她尖叫起來,手不自覺地摟住了他的腰,“你幹嘛!”下坡路還蹬腳踏,嫌不夠刺激嗎?

回答他的卻是唐朗的爽朗的笑聲,比往日低沉嚴肅的樣子多了幾分年輕人的活力。

鄒茜玲看他這傻樂樣子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好像回到了十七八歲的少年時候,單車少年少女下坡路,青春又靓麗。

雖然眼前這個是二十多歲的‘老臘肉’,她也不是真的十七八歲,但是這種快樂是一樣的。此時的唐朗就像個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專門弄一些刺激好制造跟心愛姑娘親密接觸的機會。鄒茜玲看破他的套路,可嘴角仍然忍不住揚起來,五十年代的風五十年代的路,五十年代大男孩帶着小心機的純真愛情,想想就覺得有種純粹的快樂。

她想或許有天她真的會喜歡他的,可以成為伴侶那種喜歡。

——

唐朗找的地方還不錯,幾棵高大的常青樹,因為去年幹旱原因葉子掉落了些,還點兒黃。樹底下是一片草地坡,視野很開闊,能看見遠處的房屋。

鄒茜玲把藤條籃子打開,拿出那塊碎花菱形桌布撲在樹下的平坦空地上,再把裏面裝着食物的搪瓷盤子拿出來一一擺開,最後是帶嘴鋁皮茶壺和透明玻璃杯子,一樣樣的擺的齊整又好看,一看就挺文藝挺有情調。

唐朗雖然混到了團級這個職位,也念過書,但是還真是沒有過過這麽有情調的日子,他發現跟鄒茜玲一比自己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大老粗。

鄒茜玲側着身子坐在桌布一角,對着唐朗道,“你不是沒吃早餐麽?快坐下來一起吃啊。”

聞言唐朗看了眼鄒茜玲的坐姿,他默了下,随即還是選擇以盤腿的方式坐下來,側坐什麽的太娘了。

不得不說鄒茜玲是存在着捉弄人的小心思的,要是個虛僞好面子或者愛充自己是個有學識的文化人大概會選個裝逼點的文藝坐姿(嗯,她自己這是淑女!),不過很明顯唐朗不是這種人。鄒茜玲還挺喜歡他這坦坦蕩蕩不掩飾的模樣,主動給他遞了個沒有剝開的雞蛋,在他伸手要接過來之前又猛地收回手,道,“我第一次送你雞蛋的時候你你回頭見了就威脅我一把,這次不會又打算威脅我吧?”

她說的是她把人迷藥迷暈的那一次,事後再見,唐朗就繃着臉盤問她,還命令她每個月得給她寫一封信,不然就是有問題。

唐朗顯然也還記得那次的事情,擡手堵着嘴咳嗽了下,“我現在威脅不了你了。只有你威脅我的份。”

因為我喜歡你,所以軟肋都被你抓住,只有乖乖被威脅,并且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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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穿得漂漂亮亮去跟喜歡的人野餐,是我一直以來的心願,可惜我木有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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