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簡
我叫簡,對,沒看錯,就是簡單的簡。
不知道哪個王八羔子二缺腦子的給我取了這麽個名字。
別人都說多好啊多簡單的一名兒,哪不好了。
反正我是不喜歡,也知道這麽簡單一名兒,咋不給自己兒子女兒取個名叫二呢。蠢人一幫。
我暗搓搓鄙視的想。
我覺得世界上百分之八十都是蠢人,還有百分之十是蠢的要死的那種人,剩下的才是聰明人。
但我并不屬于那一類人。
我很笨。
但還好,我屬于有自知之明的蠢人,不是屬于蠢的要死還覺得自己聰明的要上天的那一類。
我是個孤兒,應該可以這麽說吧,畢竟我那不知死沒死的爹娘打我一出生就把我扔在福利院門口,嘿,你別說,跑的還挺快,監控錄像都只拍到了個不法扔炮仗似的影子,比躲炮仗都快。我打賭要是參加田徑,這倆妥妥的世界冠軍啊。
當然,我不是哪吒,更沒有出生就能記事的變态記憶力,是院長後來等我長大這樣告訴我的。
我相信她,雖然她市儈的眼裏就只剩下錢了。
得虧那田徑冠軍在襁褓裏塞了一千塊錢,否則那市儈老太太就要把我扔到人家城北的福利院去了。
她真的是這麽告訴我的,我看着她的眼睛也知道這老太太是認真的。
從我記事起我的左手食指就有一圈傷痕,好像曾經斷掉過一樣,我問過老太太,她卻總不肯說。
随着我長大傷痕也變得淺了些,終歸卻不可能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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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像個戒指,牢牢套在我指間。
我發現我和常人不一樣,是在四歲,我三歲開始記事,四歲開始知道自己的不一樣。
其他的小孩子夏天會出很多汗,因為老太太連個風扇都不肯買,我們又總是擠在一張床上,我也會覺得很熱,卻不會出太多汗,只有鼻翼和背上會微微出點汗。
那幫同樣是沒爹沒娘沒人教養的倒黴孩子,汗淌的不知道跟啥似的,真的是比水還不要錢,嘩啦啦的流,跟眼淚似的。
當時卻沒有太過在意,小孩子只在意怎麽玩,管你流不流汗呢。
第二次發現我跟他們不一樣,是在五歲,不知哪個臊皮的玩鬧的時候推到了一白白淨淨的小姑娘,好家夥,當場就哭的不行,撒潑打滾無一不用所其極,上吊的潑婦都比不過她。
小姑娘看着白淨斯文,結果比那小米椒還嗆口,我這麽正直善良的人,怎麽能眼睜睜看着呢,于是我湊過去勸了勸那姑娘。
“不哭好不好,我請你吃糖。”我哄道。
其實我身上并沒有糖,只是單純想要哄哄那小姑娘,畢竟那市儈老太太就是這樣的,說好不哭就給糖,唉,現在想起,全是套路。
何況我要是有糖還在這兒看什麽熱鬧。本來吃到糖就不容易,憑什麽小丫頭片子一哭我就得給她,呵呵,笑話。
那小丫頭片子卻不領情,狗咬呂洞賓,不知道誰推的她,把火撒在我身上,居然當時就站起來推了我一把!
媽的智障!我現在回想起都只想罵這一句。
她一推,我只覺得頭好像撞上了什麽,真·靈魂都因你出竅。
我再醒來,就是人生中第一次進醫院了,一片白花花的,白花花的牆,白花花的醫生,白花花的護士腿……
摸了摸頭,白花花的小護士,啊不,現在應該是大阿姨的護士姐姐,告訴我不要亂碰,疼也不能碰,說是縫了幾針。
然後就一搖一晃的扭着腰走了。
老太太不在,不知道哪去了,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她送我來的,畢竟整個福利院,只有她一個人守着。
護士說會疼,可是,疼是什麽?
我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麽被推到會哭,被老太太打手心要哭,為什麽縫了針會疼?
後來我知道了,我是不一樣的,我是異類,我沒有痛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