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寵妻無度

第5章 寵妻無度

徐母無奈的瞪了一眼丈夫,又見走在前面的公主忽然停下腳步:“公母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出去游玩一段時間?”

月染在徐家人面前更是被審視得全身都不自在,想到可以離開很是高興。

可轉念一想,又有些擔憂到了外面會出現什麽別的羅亂。

“誰說要帶你游玩一段時間,是一天。不過這樣也好,我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好好地四處逛逛。”

徐玥自從剿滅了邊疆的蔻亂也有些時日沒有回家,最近的一次,便是突然領命迎娶面前這位被外界傳得玄乎其神的公主。

“一天?”月染努了努嘴,這徐父也太心急了點。

一天的時間能做什麽。

月染懵懂的琢磨着,又看向若有所思的徐玥。

她的視線正好撞上他的眼睫,莫名有些心虛地別開了頭。

“游湖上的游船可以觀賞美景,傍晚時分有美人表演歌舞。要是看得累了,裏面的客房有軟塌,可坐……可卧。”

徐玥好像會讀心術,瞧出來她的心思。性感的唇微牽,眸色裏卻

看不出一絲情緒。

月染轉頭,試圖瞧清楚這人到底是怎麽想的,昨晚還是一副厭棄她的模樣,今天卻偏要在外人面前裝作一副急不可耐的熱忱。

聽到身後的二老熱切的催促:“既然是這樣,我就讓管家立刻備馬,你們也好多争取些時間。”

争取些時間?怎麽聽着徐老爺子都是話裏有話啊!!

“既然是新婚出游,你們就都不用跟着。”

徐玥見公主沒有反駁,對陪同的嬷嬷說道。之所以不帶其餘的人,徐玥已打定主意試探她。

“是。”嬷嬷聽了徐玥的話,不好執意跟随,躬身應着。

月染一聽徐玥不允許嬷嬷跟随,想要拒絕,又舍不得這麽好的機會。對于外面的世界實在好奇,已經勝過心中的膽怯。

車輪聲滾滾,月染第一次有機會乘着馬車游賞繁華的京城,忍不住打開珠簾,探出頭欣喜地東瞧西望。

坐在身旁的徐玥看着她那高高挽起的發髻。

此時,櫻花開得正豔。風一吹過簌簌地落在她的頭頂。少女柔軟的發絲被風吹着,染了一片跳躍的金色。

“都說京城是天子腳下,這話一點都不假。果真盛世繁華。”她瞧的眼花缭亂,回頭笑盈盈的說道。

“公主這樣的話生分了,整個天下都是皇上的天下,您是他的女兒,更不要說一座城池。”徐玥看着斜斜掠過的樹影,眉梢一擡。

“我、我當然知道這些都是父皇的,只是一時感慨而已。”月染拿開了自己的手,故作傲嬌的說道。

這個人還真是沒趣,好像每次都不能讓她享受眼前的時光。

“停車!”徐玥忽然叫住前面的車夫,馬車停留。月染正在暗自氣悶,被徐玥拉着快速下車。

月染一下馬車,看着眼前花花綠綠的世界欣喜不已,早把車上的不愉快抛在腦後,站在一處糖人攤前好奇的瞧着。

“想要這個?”徐玥走在她的身後,望着正在案上塗描的師傅手裏,翻轉的糖人問道。

“我想要那個!”月染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指着用雙竹簽插着的一對蝴蝶說道。

徐玥凝眸,沒有看出這對蝴蝶有什麽特別的新意,還是伸手替她将高杆上的糖人取下。

“這位小姐真是有眼光,我這裏的糖人都是有名字的。”攤主見兩人的打扮不俗,謙卑迎合地說道。

“這對蝴蝶叫做比翼雙飛,若是未結連理的情侶,可預祝喜事成雙。若是成婚的夫婦,則寓意比翼雙飛,百年修好。”

攤主點頭說着,去看站在攤子前的男人毫無顏色,悠悠啓唇:“百年修好?這蝴蝶倒讓人想起羽化成蝶的梁祝。”

“梁祝雖然羽化,但起碼兩人最終相随相伴。總好過牛郎織女, 玉幌相逢夜将極,妖紅慘黛生愁色的離別。”

月染看着徐玥,替老板辯駁道。

“公主不是一項只喜刀槍,什麽時候對文賦詩詞這麽了解?”

徐玥看着倏而轉頭,捉住月染的目光,看似漫不經心的眼神裏狐疑更深。

“我只是……最近聽了父皇與母後的循循教會,刻苦補習了一點。只是一點而已。”聽到徐玥低聲的詢問,月染壓抑着慌亂。

“還有那個!”

為了掩飾慌張,月染繞到一側,指了指下方的一只吹鼓的糖兔子,說道。

徐玥看着她一邊舔舐手裏的糖人,一面貪心不足的模樣揚唇,擡手栽下遞給了她。

“很好吃嗎?”徐玥看着她不消時刻便将糖人吃去大半,濃密的眼睫望着月染,問道。

“很甜。你要不要嘗嘗?”月染舉起手裏被吃得面目全非的糖人,客套的問。

“好。”徐玥也不推遲,抓起她的手腕,掀唇,覆上那月牙樣的缺口吸允了一下。

“的确很甜。”徐玥放開她的手,看着她沾滿糖漿的唇,頗有深意地莞爾一笑。

心弦被剪斷似的,胡亂跳動。

一定是害怕他拆穿身份,所以才會這樣。

月染自顧安慰着自己,紅彤彤的小臉上如同煮熟的柿子。

徐玥暗中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總被不經意逗笑。

一路下來,他就像帶了個小孩,嘴上說着麻煩,但只要是月染摸到的東西,卻都一一買下。

“好看嗎?”

晌午,兩人終于來到洞湖岸邊。月染忽然想起新換上的霸王衣裙,扭頭問他。

“什麽?”徐玥正在思索着什麽,忽然聽到她的問話,眯眼,不解地說。

“我的衣服好看嗎?”畢竟是少女心性,換上了嶄新的衣裝總想聽到身旁人的意見,月染踮起腳,抻開裙擺說道。

“很美,很配你。”

徐玥說得倒是實話,面前一身淡粉裙衣的月染,輕盈的荷葉裙擺被風輕輕吹着,一縷發絲含在唇角,大而漆黑的眸子不染纖塵。

“你真是天大的好人,我現在發現,能嫁給你是件不錯的事。”

月染回過頭,見身後的徐玥大包小包地提着自己的東西,不禁換上感激涕零的表情,讨好地說道。

她的糖衣炮彈太快,徐玥沒有反應過來。

定定的看了她一會,直到月染被看得窘了,才移開眸光。

他總覺得她有些哪裏不對。

月染暗自覺得徐玥好像會妖術。

不然,為什麽每次他看着她的時候。都會有一種被蠱惑的沉溺。

“上船!”

月染怒了努嘴,跟着登上了游船。

頭頂,湛藍的天空清澈如洗。湖面,廣闊的水面碧波蕩漾。

站在船頭的月染并不知危險已經悄然臨近,身體緊貼着欄杆,揮舞着手臂去接飄蕩的柳絮。

坐在近處的徐玥慢條斯理地吃着果盤上的水果,“不經意間”将幾顆青棗遺落。

不偏不倚,滾落到她的腳邊。

江湖上将易容術使用得出神入化的人不是沒有。

昨天雖然細細的檢查過她的容貌,但一旦易容者使用了一種出自江南的易容膏,十日之內便不會露出任何破綻。

正在徐玥思量着,一聲驚呼過後。

湖面傳來月染落水的悶響。

不慎踩在青棗上的月染,毫無意外地栽下欄杆。

“救命!救命!”月染不識水性,落入水中本能地呼喊掙紮。

徐玥本想再觀察一會,看到她吓得面色灰白,敲打欄杆的手指一頓。

接着,跳入湖中。

費了好大力氣将她從水中托起,帶回到船上。月染因為嗆水而出現溺斃的症狀,鼻息微弱如游絲。

徐玥翻過她的身體拍打背部,又按壓胸部。

正欲俯身度氣,不想月染竟擡腿向他的胯間踢去。

專心救治的某人來不及反應,便被一腳踢中要害,“無情無義的女人,好心下水救你,你居然出招傷我!”

徐玥被那一腳踢得不清,深吸一口冷氣。

見她的雙眸緊閉,并沒有完全清醒,卻又不能不管。忍住心裏的氣悶,吩咐船上的人立刻停靠。

不多時,馬車上傳來月染争辯的聲音:“誰讓你企圖對我不軌,要不是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什麽?怎麽不往下說了?”

月染見徐玥冷下了臉,有些害怕。

他俯身逼近問道:“既然知道我是你的驸馬,我想做什麽還需要偷偷摸摸?”

說完,将她抱起坐在自己的腿上。

隔着單薄的衣料,感受着他傳遞的炙熱。本已濕透的月染羞怯地掙脫了幾下,轉而放軟了語氣:“我、我剛才什麽都不知道,天地良心,真的沒有想要傷害你的意思。”

月染剛才的舉動的确是下意識而為,更沒有想到會踢到他的那裏。此時,見惹怒了徐玥,紅了眼眶告饒道。

“這麽說,不是故意的?”徐玥将信将疑,有心恐吓的動作停下,将手從她的腰間抽離。

“方才只是為了氣你,我發誓!”月染說着,溫熱剔透的淚珠滾落。虔誠贖罪的說道。

徐玥抱着全身濕透的月染,馬車颠簸,少女微弱的呼吸噴薄在他的臉上。

那被湖水浸濕的紗衣,若隐若現。

徐玥艱難地別開了眼,身體中像是燃起一團火焰。

“天氣炎熱,我還是坐到那裏比較好。”漸漸感到身下人的變化,月染害怕起來,弱弱地問道。

“好。”徐玥回答,卻沒有放開月染,她回眸,對上那片深邃蠱惑的目光,看着他隐忍的表情。

“今天謝謝你救了我,還希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她嘟唇說着,閃爍地盯着他的舉動。

“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謝我也可以,但這樣不夠。”

徐玥對于面前的女人每次将自己惹怒又放低姿态的讨好,不再排斥,反而有點得意。

“不夠?我身上可沒錢!”月染經過這一天的出游,知道凡是沒有銀兩很難擺平的道理,她有些底氣不足地說道。

徐玥有些無語望天。

這女人到底是裝傻,還是真的傻?

晚上,用過了晚膳,月染跟着徐玥回到了房間。

“公主,天色不早,讓驸馬為您沐浴更衣吧。”正在兩人相對無語時,嬷嬷不知死活地敲門而入。

“什麽?!沐浴——更衣?”月染一口老血頂了上來,有些不知所措。

又是天色不早!為什麽每次聽到這四個字就會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奴家已将溫水膏油準備完畢。驸馬公主請吧。”耳旁傳來嬷嬷不死不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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