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帝師遺書
往後幾日, 每天上午公子初就會乘車去軟玉樓,實際上,她與桃紅串通好, 會換了侍從衣裝,從軟玉樓的後門溜走,與孟如川一起去浩然書院的藏書樓。直到很晚才又溜回軟玉樓,與桃紅一起吃頓酒宴,聽聽曲, 放松一下。
在別人看來, 公子初沉迷女色,日日去軟玉樓內與桃紅相會,在襄州城內住了好幾日都舍不得離開。其實她還真是舍不得走, 藏書樓內的書那麽多,十天哪裏夠,根本看不過來,孟如川還要看一本背一本,何等辛苦。
有的時候,她真的很怕孟如川太過勞心, 影響了身體,不時端茶倒水噓寒問暖, 真如調換了身份,成了孟如川的仆人,服侍的極為周到。
這一晚,兩人直到深夜才從軟玉樓回來。江詠歌卻不知何時已經等在了符若初的房內。月香則似乎是睡着了, 歪倒在一旁的椅子上。
符若初不滿道:“江詠歌,你對我的婢女做了什麽?”
“她在你房內趕不走,還攔着不讓我進, 我只能讓她先休息了。上一次來,她不在,否則估計也是這樣。你的婢女,性格可不如看起來那麽溫順呢。”江詠歌揶揄了一句。
符若初解開了月香的穴道,将她拽在身邊安撫道:“月香,江詠歌欺負你了麽?”
“公子息怒,是月香莽撞了。江公子非要進來,可是公子并不在房內。奴婢一時頂撞了幾句,惹惱了江公子,這才……奴婢沒事的。”月香嘴上說的謙卑,眼神看江詠歌的時候卻還是很兇狠的。
符若初暗中又給江詠歌記了一筆黑賬,對月香說道:“你先回房吧。”
看着月香離去,江詠歌卻帶着幾分酸意的奚落道:“不過是個婢女,怎麽她能随意出入你房間,我倒是不行了?”
機會來了,符若初笑道:“月香自幼跟着我,是我的人,與我同吃同睡慣了。江公子莫非也想成為我的入幕之賓?”
江詠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趕緊收起玩笑模樣,推辭道:“沒想到公子初連男人也不放過?”
“看你吓的,就你這樣,五大三粗脾氣差動不動就打人的男人,哪及我的孟郎?”符若初與孟如川十指相扣,拉着他走到床榻邊上坐好,“有事說事,沒事趕緊走。我和孟郎還要睡覺呢。”
江詠歌乍見這種場面,腦殼“嗡嗡”響,心如擂鼓,臉色煞白,咬牙切齒道:“行了,公子初,你這幾日和桃紅還沒膩歪夠麽?我們這麽辛苦辦正事,你倒好,睡了這個睡那個。在我面前,也不知收斂一些?”
符若初奇怪道:“江公子,你又不是我什麽人。再說左擁右抱,每次宴席都帶着不同的美姬,被譽為風流公子的那個人好像是你啊?”
江詠歌沒有反駁這句話,只深吸幾口氣,才沉聲道:“我的事已經辦完,明天就離開襄州城。既然公子初雅興正濃,那今晚你們随意,本來還想與你說些或者你會感興趣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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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如川勸道:“公子,還是正事要緊。”
符若初便松開了孟如川略有些緊繃的手,站起來,走到江詠歌面前,凝神聽了聽,又說道:“江公子受了內傷,好像還中了毒,我有藥,換你要說的秘密,可還算公平?”
“公子初果然機敏。有好藥,先給我吃了緩一下。”江詠歌看着公子初松開了孟如川的手,他的心情莫名感覺好了起來。
符若初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十分舍不得的倒了一粒,丢給江詠歌。
江詠歌竟然看也不看就直接吞了。符若初十分後悔,早知道就給他一顆毒藥了。
“說啊,在我房裏等了半宿,也難為江公子的耐心了。”符若初沒好氣。
“帝師已經去世了,他留了一卷書冊,這次我們好不容易拿到了。那是他被囚禁在襄州城這幾年新著的書,是帝王之道,可惜字跡潦草實在無法辨認。”江詠歌話鋒一轉,盯着符若初問道,“你将來也想着回到北燕繼承皇位,對那本書感興趣麽?”
“我感興趣啊,不過你既然告訴我,肯定不是白給我看,你有什麽條件?”
“我還沒有想好,也可以說,你現在沒有什麽東西值得與我換那本書。”江詠歌答複的很直白,“除非,你将婉婷留下的勢力交出來,或者把孟如川借我幾日?”
“我并不知道婉婷的勢力在哪裏,怎麽交出來?至于孟如川,我早說過他也是無辜之人,你若是替你師傅報仇報怨,婉婷的頭都給你了,你還有什麽不滿麽?”
江詠歌冷哼了一聲,不糾結婉婷的勢力那件事,只狠狠說:“我就是看孟如川不順眼。一個官奴,低微男子而已,憑什麽總被你這樣維護着。”
“我還看你不順眼呢。”符若初果斷的說道,“你提的要求我都辦不到,但是我有個方法能幫你看明白那本書上的字是什麽。看在你花了那麽多錢供我這些日子去青樓,我就告訴你。總之,你呈給聖上的書,若不是能看懂的,肯定不行吧?”
“成交。”江詠歌說到關鍵問題的時候腦子立刻清楚了,很懂得衡量利害關系,不能因私廢公。雖然看孟如川不順眼,可是那卷帝師遺書更重要。
“浩然書院裏有個雜役叫李勉,他很擅長辨認帝師的筆跡,不過他瘋瘋癫癫,你若急着走,不妨想個法子将李勉神不知鬼不覺的拐帶走,路上再哄着他幫你破解那些字。如果能成,讓我看看那書卷就行。我不抄,就只是看看,開開眼界?”符若初心裏想着,說不抄就不抄,讓孟如川看看,和抄下來沒區別,還能顯着自己特別有誠意。
江詠歌正發愁的事,三言兩語就被公子初解決了。他一面覺得不可思議,一面卻根本無法抗拒。臨行前,聖上千叮咛萬囑咐,要找到帝師,如果确認帝師已經死了,那麽帝師留下的東西一定要秘密送回來。
聖上說:“帝師曾經答應過朕,要教導朕如何成為一個好皇帝。帝師如果被秘密囚禁,或許會留下什麽文字給朕。那東西千萬不能落在攝政王的手裏。”
但是這書如此重要,怕是聖上也不想與別人分享。公子初想看,真的能給麽?
江詠歌權衡再三,覺得公子初提出來的要求并不過分,只是看一眼,不留下任何憑據,不抄錄,應該沒事。帝師寫的必然是高深的學問,公子初年紀輕輕那種半吊子的水平,看一眼能明白什麽?
等江詠歌也走了,符若初難掩滿面喜色,拉着孟如川回到了床上。
孟如川略有幾分心慌,問道:“公子為什麽笑的那麽開心?”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又有如川你在,帝師的遺書我們肯定能收入囊中了。如川,我真是好高興,能有你相助。你說吧,要我該怎麽謝你?不只這件事,你這幾日一直都那麽辛苦看書,我真的不知道,該做什麽也讓你感覺到與我一樣的喜悅。”
“如川是公子的下屬,能有一技之長幫公子分憂解難,這都是如川份內之事。若是因此讨要賞賜,豈不是太不懂規矩了?”孟如川深情望着公子初,一字一句說,“只要公子高興,我也必然是高興的。”
“如川,你真是太好了。”符若初控制不住自己的動作,一把将孟如川摟在了懷中。
這一次他們都穿着衣服,公子初的擁抱并沒有任何不尊重的味道,相反的,充滿了依賴和信任。卸去了對外人那些棱角,公子初略顯柔弱的身體,完全在他的懷中。孟如川能夠感覺得出,那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溫柔和真誠。
可是他卻心生旖旎。腦海裏回蕩着那一晚,奇怪的夢。夢裏公子初成為了一個女子,與他在床上相擁而眠。
那個夢與眼前的人交織在了一起,他覺得自己的臉上忽然開始發燒,心跳也越發不規則起來。
他急忙将公子初推開,掙紮着站起來,站去了幔帳之外幾步之遙。
他狠下心,語氣故意冷淡的說道:“公子,我或許更喜歡女子。哪怕是公子,您若下命令我雖然不會反抗,可仍要時間适應一二。”
符若初覺得自己剛才明明并沒有什麽奇怪的意思,可是孟如川還是誤會了。他說更喜歡女子,她一點也不氣惱,其實還蠻高興的。之前糾結的事,頓時煙消雲散了。越發開始期盼未來與他一起雙修。
“我不逼你。這幾日你也辛苦了,好好休息,明日還要趕路呢。你走吧,對了順便把月香喊來。”
孟如川倉皇離開,無端心虛。他覺得剛才公子初應該并沒有生氣,被他不識好歹的拒絕了,公子初居然還能笑着讓他離開?
這是為什麽?涵養好麽?是惜才不舍,還是公子初對他的感情并不是那麽執着,無非是濫情博愛?他恰好長了公子初喜歡的臉?
那麽他對公子初是什麽樣的感覺呢?算不算是心動和仰慕還有無法回避的獨占心思,甚至在那種荒唐的夢裏,與公子初行那等羞恥之事。是不是有問題的那個人,其實是他?
發乎于情止乎于禮,他不能再任由自己如此亂了身份尊卑,要克制住,最好的辦法,是拒絕。明确的拒絕,在公子初試圖親近他的時候,狠心拒絕。哪怕自己很喜歡被公子初擁抱的滋味。
公子初的身上總帶着一股淡淡的香氣,不是任何香料,卻格外好聞,能透過所有的感覺,直擊他的心神,讓他恍惚之中忘了是夢還是現實,只覺得異常喜悅。
孟如川依着公子的吩咐叫了月香,看着月香進入到公子初的房內。他以為自己會沒有感覺,卻還是會羨慕,月香與公子初的親密無間。
他魂不守舍的回到自己的房內,也不點燈。枯坐在床上,睡是不睡呢?睡着估計又是那荒唐的夢,不睡滿眼全是公子初的影子,真是長夜難熬。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文《氪金養的魔尊失蹤了》搜索文章ID:4973116,歡迎收藏,又改了一遍文案。
夢入修真的世界,她氪金養魔修,最初并不是因為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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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追上她,他拼命修煉,打敗所有對手,成為稱霸一方的魔尊,堂堂正正站在她面前。
卻發現,這只不過是她的騙局,是利用。
那一刻他陷入無邊黑暗,心魔叢生。
他卻依然笑着對她說:……我成全你。
直到天雷劈過,擊碎他的身軀,她才幡然醒悟。
她不僅氪了金,也氪了愛,對他的感情已經無法替代。
渡劫失敗,他的肉身可以自愈;魂魄已傷,忘了過去?
再養一遍,不.難!只不過,先要找到他才行。
小崽子,知道你沒那麽容易死,敢玩失蹤?
沒關系,她有錢有勢,高額懸賞,先把她的魔尊抓回來再說!
古早風,有爽有虐。男主被養成,一心只愛女主,被欺騙也依然愛,就是這麽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