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從前的我
第二十三章：從前的我
在韓璟淮的別墅忙了一天，韓清繆回到家後覺得腰酸背痛，她整個人撲在柔軟的床裏，一邊感嘆體力活不好幹，一邊沉沉睡去。
她跟卓琛然約定了第二天去找許院長，所以不能睡懶覺……韓清繆剛有睡意，又掙紮着起來設置了鬧鈴，這才了無心事，往枕頭上一撲，終于進入了夢鄉。
窗外的夜看似寧靜，但總有不眠不休的地方。
“暗礁”酒吧裏，韓瑜晨包了最大的卡座慶祝，那天她雇的兩個小痞子撒謊，說他們已經成功襲擊了韓清繆，而韓瑜晨又是個從來不會看社會新聞的主，自然就輕信了那兩個人的話。
“大家想叫酒，想叫妞兒都随意，今天我請客！”韓瑜晨舉着一瓶香槟，“嘣”的一聲打開，從香槟塔的最高層倒了下來，“老娘開心，花多少錢都樂意！”
她已經帶了些許醉意，說話都有些不利索的大着舌頭，旁邊的人也喝得有些暈暈乎乎，卻還下意識的問道：“晨姐這回這麽高興，難道是拿下了卓家的那位小夥？”
在她周邊的圈子裏，韓瑜晨追求卓琛然的事情已經不是什麽秘密。
“噓……瞎說實話可不好。”韓瑜晨帶着醉意，“他一直就是我的，只不過缺那個事實罷了。”
“嗚呼呼！”聽了韓瑜晨這樣暧昧的形容，卡座裏爆發出一陣歡呼。
“你們給我看着！過不了幾天，我……我一定把他拿下！”韓瑜晨信心十足，沒了韓清繆那個絆腳石，她覺得情形一片大好，卓琛然遲早都是她的，沒人能跟她搶！
這樣的狂喜，支撐着她的手一杯杯的往肚裏灌下香槟，韓瑜晨精力過剩似的，喝完香槟又跑到舞池中狂跳，群魔亂舞中，韓瑜晨借着酒吧中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喊出了自己積壓許久的心聲。
“韓清繆！你去死吧！”
狂歡了一夜，韓瑜晨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匆匆忙忙的換了件衣服，站在卓琛然樓下等他。
“琛然哥！”她打了好幾個哈欠，才在門前看到卓琛然的身影，卓琛然一早看見她也是驚了一下，停下開車門的動作，繞過來跟她打招呼：“一直在樓下等着？怎麽也不打個電話上去坐着等？”
明明是很平常的問候，韓瑜晨心裏卻甜蜜極了，在她看來，這就是卓琛然對她特別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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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了搖頭：“打電話怕吵着你，所以站在下面等着。”
“一起吃早茶吧？”韓瑜晨晃了晃手裏的兩張餐券，“我買了東方飯店早茶的位子。”
“下次吧。”卓琛然抱歉的笑笑，腳步有些着急，“我現在去看看清繆。”
韓瑜晨捉住了他話裏“看看”二字，故意裝作大吃一驚的樣子，“清繆？清繆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她的語氣太過誇張，卓琛然有些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清繆什麽事也沒出啊？你這是什麽反應？”
韓瑜晨的表情立刻僵在臉上：“你說什麽？韓清繆沒事？”
卓琛然剛從國外跟米楊見面回來，更不知道韓瑜晨的反應從何而來，他疑惑的問道：“昨天我還跟她見過，好端端的在家裏做飯呢，能有什麽事？”
韓瑜晨這才明白，自己被那兩個小痞子騙了！
她壓抑着心底騰騰而上的怒氣：“沒事就好，是我誤會了，”
“琛然哥既然找清繆有事，那就先走吧。”韓瑜晨有些不自然的把早餐券塞回包裏，“這早茶券我先留着，等我們下次再去一起吃。”
卓琛然禮貌的點了點頭，顧不得跟她再多寒暄，就上車開了出去。等卓琛然的車消失在馬路盡頭，韓瑜晨立刻掏出手機，憤恨的播出了一個號碼，劈頭就問：“到底怎麽回事？”
電話那端的人似乎被她的怒氣吓到，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沒辦成事，還敢拿我的錢？真當我是冤大頭嗎？”韓瑜晨咬牙切齒的威脅，“你信不信我找人剁了你的四只蹄子？”
“錢不退回來也可以，但你們必須幫我把事辦成……”韓瑜晨平靜下來，再生一計，她對着電話報出一個地址，“下午三點，你們必須帶着我要的東西趕到，這次要是再不成功，我就讓你們兩個人永遠在江北待不下去！”
轎車行駛上高速公路，韓清繆望着前方的車流，有些緊張的咽了口唾沫。
“看一下導航，是不是還有三公裏？”卓琛然見韓清繆緊張，有意找些事情來幫她分散精力，韓清繆點了點頭，拿過手機放大了一下屏幕，“前面五百米進匝道，咱們該轉彎了。”
車子拐了個彎，高速路的收費站近在眼前，收費站口出去，便是普通的鄉級公路。
路邊的行道樹，是落葉速生楊，韓清繆來之前曾經查過這個地址，縣城的縣委書記提倡種樹致富，特意引進了這種速生楊品種，村民們一方面種樹美化環境，一方面販賣木材掙錢，日子過得也算是紅火。
而她尋找了那麽久的許院長，就住在這樣一個平常無奇的小鎮上。
縣城的道路非常簡單，縱橫交錯，沒有什麽曲折隐秘的小道，卓琛然和韓清繆不費什麽力氣就找到了許院長提到的那家小店，不大的門頭，略有褪色的紅色招牌，上面寫了五個大字：“啊啊熊商店。”
韓清繆臉上泛起一個幸福的微笑：“在孤兒院的時候，孩子們的玩具不多，大家最喜歡的那個玩偶，就叫啊啊熊。”
“進去吧。”韓清繆深吸一口氣，解開安全帶下車，她走到略顯破舊的木門之前，輕輕地推開門扉：“有人在嗎？”
門口的風鈴響了起來，裏面隐約有人影晃動。
“來了……”人影洗了洗手，朝外面走來。
門簾掀開，韓清繆印象當中那張慈愛的臉，出現在門口。
“許院長！”
出來的婦女愣了愣，随即不敢相信的問了一句：“清繆？”
“是我！”韓清繆熱淚盈眶，迎上去握住了許院長的手，許院長也十分激動，先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她身後的卓琛然，無比欣慰的感嘆：“你成大姑娘了……”
“先進屋裏坐！”門頭狹小，還擺滿了小孩兒愛玩的各類小商品，空間小的不太夠三個大人站在一起說話，許院長領着兩人進了後面的小院，給兩人倒了一杯薄薄的茶水，“一路開過來累了吧？快喝口水休息一下。”
韓清繆眼眶濕潤，不知道是不是被手裏茶杯的熱氣熏得，“我不累，許院長您快坐下，不要忙了。”
許院長這才笑着坐下，端了幹果水果到他們面前，這才開始跟韓清繆閑聊加場，卓琛然坐在沙發的一頭，一邊聽着兩人唠家常，一邊嗑着瓜子。
“許院長，其實今天我來找您，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許院長笑了笑：“是為你的親生父母來的吧？”
韓清繆一愣：“您怎麽知道？”
許院長笑着搖頭：“你說呢？”
“我前些年是什麽身份？孤兒院院長！自從孤兒院拆遷之後，我就在這麽個小地方盤了個門頭，做點小買賣勉強糊口，這些年來找我的人不少，有孩子想找父母，也有父母想找孩子……”
“這麽多人有求于我，能幫的我就盡量幫忙。”許院長站起身來，掀開牆上的一副挂畫，打開挂畫後面的一個木櫥，“幸好那些年的記錄我都還留了些，算是能做個參考。”
“只是當年拆遷的時候走的太急，有的記錄在路上遺失了，能不能找到，就全看緣分了……”許院長翻開那幾本陳舊卻完好的記錄，“我記得，你來到紅星的時候，是五歲。”
韓清繆點了點頭：“我也記得，那時候我上大班，在幼兒園等了半天都沒有人來接我，老師把我送回家去，卻發現家裏也沒人……”
她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屋子裏等了很久，很久，已經不知道過了幾個白天，又過了幾個黑夜。
她只知道眼前的那扇門再度打開時，來領她的不是爸爸媽媽，而是幼兒園的老師，老師把她交給了幾個穿着制服的社工，社工把她帶到一個辦公室，問了她幾個問題，填了幾個表格，就把她送去了紅星。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在孤兒院待了不久，就被韓家領走了。”許院長找出韓清繆的入院記錄，指着上面的日期說道，“你看，你在孤兒院待了一個月都不到，不過兩個星期的樣子，韓家就來人把你領養了回去。”
“那時候韓家來人的情境，我還隐約記得。”許院長費力的回憶着，“你在孤兒院的孩子裏是最漂亮的，所以我一直相信，會有一個好人家把你領走。韓家來人那天，我看着你被他們一眼選中，心想以他們家那麽好的條件，肯定能讓你衣食無憂……”
“事實也果然這樣……”韓清繆并沒跟許院長說她在韓家的不如意，“我就知道，你一直是個有福氣的。”
韓清繆看着面前的記錄，上面姓名的那一欄上，赫然寫着曾用名：“張清繆”。
這個名字，對她來說陌生又熟悉，韓清繆摸了摸自己的資料，發現入院原因一欄中寫的是“不詳”二字，她翻看了其他幾個人的資料，發現多多少少都寫了一些原因，于是舉起記錄問道：“院長，您還記不記得，當年我是怎麽入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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