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突如其來的告白
第三十一章：突如其來的告白
面對卓琛然突如其來的告白，韓清繆顯然有些吃驚。
如果說她對韓璟淮是從小到大的傾慕，那麽對卓琛然而言，她的感情就是從小到大的純真。
青梅竹馬，也不一定就成為了戀人不是嗎？
“清繆，你願不願意跟我在一起？”卓琛然變魔術似的從後排座椅上拿出一束玫瑰花，不等她開口拒絕就塞進了她的懷裏，花香撲面，韓清繆卻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琛然哥……”她略帶遲疑的開口，不知究竟怎樣才能不傷害卓琛然的一片心意。
“你對我好，我知道，可是……”韓清繆頓了頓，鼓足了勇氣接着說道，“這花我不能收下。”
“從小到大，你都一直照顧着我，而在我心裏，你也是我最為親近的人之一。我身邊沒有什麽朋友，從國外一回來，我能想到聯系求助的人就是你……”韓清繆說的誠懇，“你在我心裏的位置，永遠沒人能夠取代。”
“可是那個位置……上面寫的不是愛情。”韓清繆有些抱歉，“你是我永遠的琛然哥哥……永遠……”
雖然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但聽到韓清繆親口把拒絕的話說出口，卓琛然還是有些失落。
“是因為璟淮叔？”卓琛然不甘心的追問。
韓清繆猶豫卻又堅定地點了點頭。
“可是韓璟陽收養了你，你是韓家的人，他們……他們不會同意的……”卓琛然想做最後的嘗試。
“那天，韓家已經同意了，把我的戶口遷出來，從此以後，我跟韓家就再也沒有什麽瓜葛了。”韓清繆小聲的說道。
卓琛然有些黯然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在這樣有些尴尬的氣氛裏，滿車的花香也少了些許暧昧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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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清繆低着頭，不知該說些什麽才能安慰卓琛然，只能保持沉默。而卓琛然也沒了往日開朗的性格，低着頭望着方向盤發呆。
究竟是他晚了一步，還是他晚了這麽多年？
“這裏……是我查到的一些資料，你拿去看看吧，裏面或許有些線索。”半晌，卓琛然終于開了口，“今天過來找你，其實是有正經事的。”
他自嘲的笑笑，沖韓清繆手裏的花揚揚下巴道，“這花……就當哥哥送給妹妹的，慶祝她終于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人……”
韓清繆舒了口氣，只要卓琛然不會因為她的拒絕而變得一蹶不振，那她就千恩萬謝了，她接過那摞有些厚重的記錄，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麽呀？”
“那天從許院長那裏出來，我托了幾個朋友找了些資料。既然許院長說當年你的父母死于一場車禍，那麽車禍總該有記錄吧？”卓琛然微一聳肩，“更何況當年你是被社工送去孤兒院的，如果沒有警察通知社工，社工又怎麽會聯系到你的住址？”
卓琛然這麽一說，韓清繆便恍然大悟。
“這些……都是當年車禍的資料？”
卓琛然點了點頭，表情有些凝重：“從前不關心這些事情倒不知道，如今真正一看才發現，原來活着是如此幸運。”
“二十多年前，江北市的車輛遠不及現在的數量，而那時車禍的死亡人數就有這麽多。可惜當年電腦還不算普遍，所有資料都是紙質，再加上有些肇事逃逸，還有無名案件，查找起來非常困難……”
“這麽多工作量，我一個人是完不成的，所以只能叫你幫我分擔一半。”卓琛然有些抱歉的笑笑，“而且我覺得，你一定希望能靠自己的力量找出父母的消息……”
對于他的體貼，韓清繆無比感激，連連點頭道：“是的。”
“可是……我有一點不明白……”韓清繆翻着手上的記錄，“既然當年是警察通知的社工，那麽警察那裏就應該有我父母的信息，既然有了姓名，為什麽不能直接查找呢？”
卓琛然搖了搖頭：“當年送你去的社工，你還有印象嗎？”
韓清繆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你父母的名字，你還記得嗎？”
韓清繆又搖了搖頭。
“你所記得的信息，和許院長所給的信息差不多，許院長好歹還能說出你的原姓是張，可就算只用這一個線索排除，剩下的資料還是很多。為了防止遺漏，這些資料不光是江北市區之內發生的車禍信息，還包括了江北周邊幾個郊區縣城的信息。”
“我們要做的，就是用你還記得的這些消息進行排查。”卓琛然認真的說道，“只要找到你父母的姓名……其他的親人，應該也就不難聯系了。”
送走了卓琛然，韓清繆抱着那一大捧玫瑰花和記錄上了樓。
等電梯下來的時候，她才突然想到，自己抱着這麽一大捧玫瑰花上去未免有些招搖……她略想了想，便把玫瑰花束下面的包裝紙解開丢了，又把玫瑰花弄得稍微散亂了一些，跟樓下的保安要了個塑料口袋……
“我買了些散花，插在工作室裏吧。”電梯門一開，韓清繆就興高采烈的把袋子裏的花分給了同事，原本素雅的環境裏有了紅花點綴，再加上淡淡的芬芳氣息，頓時給這有些生硬的環境添了幾絲生機。
韓清繆看着滿室滿屋的鮮花，不知是惋惜還是別的什麽，悠悠的嘆了口氣。
她不能接受卓琛然這份感情，但也不能失去他這一個朋友……
就像是這一捧鮮花，她不能心安理得的收下，卻也不能浪費了這一番心意……
好好珍重，妥帖收藏，這才是不辜負別人感情的一種方式，韓清繆笑了笑，低頭看起手邊那一沓厚厚的資料，她看的太過入神，等到再擡起頭來的時候，才發現整間工作室除了她之外，就只有還在辦公室裏寫論文的轶成躍了……
韓清繆這才回想起來，剛才在看記錄的時候，好像是有人從她身邊經過，打了幾聲招呼來着……
她吐了吐舌頭，看了看窗外已經黑下來的天色，拿着包蹑手蹑腳的摸到轶成躍的辦公室窗下想跟他道別，可看到他正伏案寫作的樣子，韓清繆又決定不打擾他，靜悄悄的關了燈，便自己下了樓。
出門，她掏出手機想叫輛順風車回家，對面卻駛來了一輛車，滴滴的沖她鳴了幾下喇叭。
韓清繆拿手遮在眼前擋住光線，這才看清楚對面來的人竟然是韓璟淮。
“不是不讓你來接我嗎？”韓清繆嘴上雖然埋怨，心裏卻暗暗地高興，她跑過去拉開副駕駛的門，一屁股坐了進去，“以後你要再這麽說話不算話，我就再也不坐你的車了。”
韓璟淮連忙舉手發誓：“天地良心，我這次是來舜耕路談生意的。”
韓清繆歪頭看了看他，想起舜耕路上的确有間金融公司，這才勉強信了幾分。
“你這人也真不講理。”韓璟淮打了一把方向盤，輕車熟路的把車倒出了停車場，“叫你跟我搬來一起住不肯，下班接你你又不肯。”
“男女朋友相處，哪有這麽端着拒着的？總要給我點機會表現嘛……”車子彙入了車流，剛剛開了沒多遠就遇上了大堵車，韓璟淮索性把車子熄了火，轉頭問身邊的人：“晚上想吃什麽？”
今天從出門到下班，她都一直慌慌張張的，也只有在這個靜止的時刻，他能好好地，仔仔細細的看一看他心愛的姑娘。
韓清繆被他的目光盯的一陣發毛，有些不自在的松了松肩膀，側過頭去給他個後腦勺：“都行。”
韓璟淮當然看出她害羞的意思，他大笑兩聲，伸過手去幫她順了順毛：“不讓我看臉也無所謂，清繆的後腦勺也比別人的好看。”
韓清繆不可思議的回過頭來盯着他。
這還是她印象中那個一本正經的“小叔叔”嗎？
從前他也會開玩笑，只是那玩笑裏也都帶了比她大出幾歲的成熟，像這樣肉麻膩歪的話，韓清繆還是第一次聽見。
不僅聽着難受，而且還與他這張帥氣冷峻的臉不符……韓清繆撇了撇嘴，“你以後能不能……不要說這種話？”
韓璟淮一臉不以為然：“哪種？”
“就是剛才這種……關于後腦勺的……”韓清繆下意識的伸手摸着自己的頭發，“你剛才這麽一說，我總覺得奇奇怪怪，好像我的後腦勺上也長了一張臉似的……”
韓璟淮無奈的苦笑：“你這人，怎麽總愛胡思亂想？”
路口的燈光由紅變綠，韓璟淮擰開鑰匙，車子彙在車流裏駛過路口：“我知道一家不錯的私房菜館，不如去那裏吃？”
韓清繆不想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她正低頭看着卓琛然給她的資料，頭也不擡的答道：“可以。”
“看什麽呢？”韓璟淮瞥了一眼她腳下鼓鼓囊囊的提包，“轶成躍也太不靠譜了，下班時間還讓你加班？”
“打的真是好算盤，既給他的辦公室省電省水，還不用付加班費，看我明天怎麽打電話投訴他。”韓璟淮故作生氣，甚至忘記了假裝兩人第一次見面的事情，語氣中透着熟稔，萬幸的是韓清繆正沉浸在資料中不能自拔，根本沒有聽出話裏的不對。
她專心致志的看着，卻還不忘替轶成躍說好話：“別瞎說，這是我自己的私事。”
韓清繆為了轶成躍怼自己，這可不是什麽好滋味……韓璟淮有些傲嬌的哼了一聲，“什麽私事？”
手裏的資料恰好看到最後一頁，韓清繆把記錄合了起來，在扉頁上打了個叉，驀地想起了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