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四十一
到寒蹊江的那一天,大風,有雨。江面赤紅的浮萍随着風浪飄搖。
江面的客船人滿為患。衛皎和顧矜兩人卸了妝,打扮作貴公子帶着自己的小厮的模樣,點了最貴的房間,而後無視掉船上張貼的顧矜的通緝畫像,大搖大擺上了客船。
衛皎搖着手裏的描金扇,身後一身青色布衣的顧矜打着傘。頭發半披,一張臉被掩在亂發後,看不清眉眼,只能望見他尖尖的下巴,很白。
衛皎難得穿的素淨,去掉了一身張揚的紅衣,只穿了件蒼青色的袍子,整個人多了分雅致。顧矜有些暈船,坐在船艙裏臉色蒼白。
衛皎摸了摸顧矜的額頭,“還暈嗎?”
顧矜點點頭,趴在桌子上不願意起來,衛皎嘆氣,“你去床上休息一會兒。”
顧矜看了眼自己的仆人裝束,輕嘆,“哪裏有仆人睡床的,要是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衛皎,我打個地鋪就好。”
晃晃悠悠的起身,顧矜就想拉開櫃子拿被子。衛皎看着顧矜那快要打顫的腿,無奈的搖頭,幾步上前,攬住顧矜就是攔腰抱起。顧矜錯愕的扭頭,只見衛皎垂首看他,眼裏帶了無奈……和寵溺?
“真是不聽話。大晚上的誰會無聊跑到別人的房間探查?這沒什麽可擔心的,”抱着顧矜幾步走到床邊衛皎将顧矜放在床上,把顧矜裹進棉被裏,笑,“好好睡一覺,睡醒了就到淮陽了。”
顧矜被衛皎裹成了一只春卷,被子的兩角被衛皎壓住,一時竟掙脫不開,看着空蕩蕩的房間,蹙眉,“大晚上的,你要睡那裏?”
衛皎從櫃子裏扒拉出薄被鋪在地上,笑,“不過一晚,打地鋪湊合湊合也不錯。”
顧矜看着那薄薄的一層被子,嘆氣,“衛皎,上來。”
“嗯?”衛皎看着那張窄床,挑眉。船艙裏的房間總是比不上客棧的,只有一張床鋪和一張桌子,外加一個櫃子立在一邊,櫃子,床鋪和桌子都被釘死在地上,房間裏的空間其實并不是很充足,當然,肯定要比便宜的要舒服。不過,那床也寬不到什麽,總之兩個大男人睡在上面肯定會覺得擁擠。
顧矜擰着眉頭,“衛皎,過來。”
衛皎:“……”媳婦兒這是在心疼他?哎嘿嘿,不行,他還是要矜持一下,不能表現的太猴急!
于是矜持的衛皎輕咳一聲,“顧矜,這樣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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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矜嘆氣,“小時候又不是沒睡過,天天晚上把我纏的緊緊的,大夏天熱的我整晚整晚睡不着,也沒見你不好意思,怎麽現在你反而矜持了?”
衛皎:“……”那是我怕我一個把持不住把你撲倒了啊!不過,看了眼顧矜散發側躺的模樣,衛皎正經的笑笑,道,“那就擠擠吧。”
而後特別正經,特別矜持的開始脫衣服,顧矜轉了個身,繼續往裏面縮了縮,空出一大片地方。
衛皎脫的只剩下亵衣,看着顧矜安安靜靜躺着的模樣,忽然覺得自己特別猥瑣。不過,反正顧矜穿的多,也沒啥,嗯,沒啥。
衛皎爬上床,想了想将顧矜身上的被子掀開一點,整個人鑽進去,胸口挨着顧矜的背脊時,心底莫名發熱。
顧矜一頭青絲散在軟枕上,細細繞開,像是繡娘手裏的千匝繡線。看的衛皎心裏發癢。
可能是因為頭暈的厲害,顧矜沒有同衛皎開口說話,沒過多久就睡着了,呼吸淺淺。衛皎聽着顧矜的呼吸聲,眯眼,悄悄的伸手将縮成一小點的顧矜往懷裏拉了拉,顧矜被衛皎拉進懷裏,像是不舒服這個姿勢,顧矜索性一個轉身,面向衛皎。
衛皎:!!
顧矜溫熱的呼吸吹拂在衛皎的脖子上,微癢,卻撩人,顧矜眼睫柔柔的阖着,眉峰舒展,唇瓣微微張開,唇瓣粉紅,柔軟。顧矜安靜的毫無防備的睡顏就在眼前,看着就像是一幅任君采颉的模樣。這種情況下能挨得住的那都不是男人。
衛皎自然是男人,而且他觊觎顧矜觊觎了兩輩子,于是……他非常無恥的有了反應……
衛皎欲哭無淚,感覺到顧矜緊挨着自己的身體,默默的往後蹭,想離顧矜遠一點。可能是秋夜天冷,顧矜身體本能的追逐着熱源往衛皎身上靠。衛皎剛攢開一點,顧矜就湊過來一點,衛皎繼續往後挪,顧矜幹脆的擡腿把衛皎腿壓住。衛皎尴尬的屈腿,看着顧矜安靜的睡顏,只覺得自己臉上燒的慌。
衛皎的背脊已經快要露出床沿了,還想着往床邊挪,再往邊上退估計就要從床上摔下去了。就在這是,腰間驟然一重,卻是顧矜伸胳膊慢慢将他拉回來。衛皎一驚,還以為是顧矜醒了,卻感覺到顧矜在他懷裏尋了處舒服的位置,窩起來。
口中還含含糊糊的着什麽“小狐貍,別跑。”
衛皎:“……”小狐貍這個稱呼他已經在顧矜口中聽了兩邊了,而且都是在顧矜不清醒的情況下聽到的。想來,這就是顧矜在心裏對他的稱呼?
衛皎同顧矜面對面貼的緊緊的,衛皎認命的閉眼,腦袋放空,睡覺。可越是放空,整個人就越是容易留意別的東西。在床上僵硬了有一柱香,衛皎忽然覺得,自己可能需要跳進寒蹊江去游幾圈。當然,前提是他能從顧矜懷裏爬出來。
感受到顧矜像只八爪魚般把自己箍在懷裏,衛皎一臉絕望。
顧矜是被人吻醒的。
糾纏的唇舌,帶了鼻音的低/喘,還有,那柔軟的唇瓣觸感,頭腦昏沉,四肢發軟,顧矜艱難的睜眼,卻只能看見一雙極亮的鳳目。
衛皎。
帶了點水汽的冰冷手指鑽進衣襟,揉上他的腰側,顧矜猛的顫了一下,像條跳動的魚,衛皎按住顧矜的身子。唇瓣滑動,移往顧矜的耳後,一點點噬咬,顧矜整個人還有些迷糊,但理智的感覺到危險,屈起手掌就要把人推開,卻聽得衛皎低語,“小哥哥,別動……有士兵在排查。”
顧矜一顫,這才發現,房門口燈火大亮,旁邊有不少人的驚叫聲。顧矜瞳孔緊縮,怎麽會……
“來不及易容。”顧矜蹙眉,整個人都要從床上蹦起來。
“我知道。”衛皎驟然把顧矜按回去,随手抽了顧矜的腰帶,把顧矜的手腕綁起來,系在床頭。顧矜這才猛然回神,看着衛皎,“你要做什麽?”
衛皎輕嘆,“顧矜,配合我,記得掙紮。”
顧矜:“……”他現在有點蒙。
衛皎看着顧矜那明顯不在狀态的表情,嘆氣,果然在顧矜眼裏他就是個小可憐嗎?
衛皎猛然擡起顧矜的下巴,勾唇,眸中帶了邪肆和殘暴,顧矜整個人僵住,下一刻,衛皎咬上顧矜的唇,真的是咬,出血的那種,顧矜疼的蹙眉,偏頭想要躲過衛皎的嘴唇,卻被對方掰過去,吮吸。
房間在一間間被清查,衛皎将顧矜的頭發打亂,衣服全部扯開,露出精細的胸膛,手指在顧矜有如白瓷般的膚上揉捏出青紫的痕跡。衛皎眸子暗沉,聽着士兵越來越近的聲音,擡手,咬開手腕,猩紅的血一點點滴在顧矜身上,被衛皎抹在顧矜臉上,胸口,莫名帶了種淩/虐的美感。
門碰的被人踢開,衛皎俯身,一口咬在顧矜頸側,顧矜悶哼一聲,壓抑又暧昧。
房間裏床鋪淩亂,喘/息起伏,排查的士兵看着伏在顧矜身上的衛皎,一臉尴尬,“都起來!”
衛皎在顧矜身上吮了一口,慢悠悠的擡頭,眼神邪氣,“排查?查什麽?”
那士兵看着衛皎身子底下顧矜露出來的青青紫紫的吻痕,輕咳,“朝廷欽犯顧矜在流放西北的途中失蹤,現全國緝拿。”
衛皎聞言,眼眸微眯,将自己的頭發弄起,“我像嗎?”
士兵對比畫像,自然搖頭,看着衛皎身下的顧矜,輕咳一聲,“那位是……”
衛皎勾唇,“我的寵物,方才不聽話咬了我一口,正在被我懲罰。既然要排查,那你可得快點,別誤了我的時辰。”
顧矜只覺得頭皮一緊,竟是衛皎直接抓起他的頭發,強迫他仰頭,脆弱的脖頸露出,被衛皎啃咬,胸口也被人來回的撫摸。
士兵很年輕,完全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場景,當即被驚的面紅耳赤,大梁有人販賣奴隸,很多人會購買奴隸做仆人或者玩物,只是沒想到他會在這裏遇到。那人的“寵物”,瞧着可真凄慘。
士兵看着顧矜那淩亂的頭發和半臉的血,也不知道是被打的還是別的怎麽回事,真是凄慘無比。衛皎仍舊在顧矜身上揉捏,強迫顧矜發出壓抑的低喘,場景即情/色又殘/暴,那士兵看着衛皎快要擦/槍/走火的模樣,急匆匆對了對就走了。雖然他完全沒怎麽看清楚那滿臉血的人樣貌,但聽說顧矜是非常高傲的,怎麽可能被人綁在床上随意的亵/玩?……而且,這玩法還……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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