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出來

兩人輕輕地向左移動了一小格,那蟒蛇的身子便向左移動了一點。

蟒蛇身上的鱗片在外頭初升的太陽光下泛着幽綠的光。

三角形狀的頭上,兩個血紅色的眼睛盯着他們時,居然眨了一下。

楚盛江沒敢再動,小聲道:“蛇生眼睑,這蟒蛇可能快要化蛟了。”

這句話不說不要緊,一說那蛇開始用頭撞向楚盛江。

兩人都沒想到它是這樣開始發難的。

楚盛江立刻用桃木劍抵擋攻擊,那蛇頭被桃木劍劃了一下。剛才緩慢的撞速,突然變快。

這個墓室被外頭的光照進來後,不用手電也可以淺淺看清整個環境,趙乾元在一邊觀察那條蛇的形态,心中有些焦急。

那蛇約有二十米長,腹部的鱗片是白色的,它的尾巴末端始終在房間之外。

楚盛江邊打邊退,蛇頭頂已經被劃了上百道,但始終只能給蛇鱗造成一點印痕。

“盛江,它的七寸處曾經受過傷!”那蛇的腹部有塊紅線,附近的鱗片十分薄。

楚盛江退到房間正中時,蛇已經拉長到極限了,它似乎十分忌憚完全進入這個墓室。

那蛇攻擊不到楚盛江就開始向他噴毒液,逼得楚盛江又往前去,他打算把它的七寸給切了。

“老板,接着,你找帶有雷字的符幫我往蛇身上扔!”楚盛江把自己随身的包扔給了趙乾元。

趙乾元接過包,翻找了起來。他将符的一頭折了一下,好方便用力。

七八張引雷符堪堪碰到了蟒蛇的鱗片,雷從外邊的天空拐着彎地閃了進來,蛇的頭部被雷劈了好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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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蟒蛇似乎感覺現在趙乾元對他威脅最大,十分生氣地往趙乾元這邊過來,吐着蛇信子,血盆大口就要往趙乾元身上咬。

楚盛江見情況緊急,立刻用左手握住桃木劍刃,刷地一下劃開了手掌心。這百年桃木劍随着使用者的意念變得鋒利無比。

血液的腥味将大蟒蛇吸引了過去,它一頭往楚盛江身上撞去。

桃木劍的劍刃沾滿了楚盛江的鮮血,威力倍增,那砍了無數次都沒有傷到的鱗片,一下子就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

蛇頭鮮血淋漓,整個蛇身突然開始劇烈搖動,像是要換皮似的。不到片刻,蛇頭居然冒出了金光。

趙乾元把楚盛江拉到了貼近後牆的地方,因為那蛇即使晃動起來也恪守着不完全進墓的原則。他們呆在這是相對安全的。

那蛇往室外縮了一點,身子盤成了一團,堵着那扇通往外界的小門。

蛇頭的金光閃了許久,在光芒中開始出現了一點點鹿茸。

“糟糕,我的話居然讓它開始化蛟了。”楚盛江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嘴,他忘了自己一手血,現在鼻腔充斥着血腥味。

蟒蛇聽到了第二句“化蛟”,鹿茸長得越來越長,眼看着就要硬化了。

趙乾元看到楚盛江按壓着自己的左手掌,皺眉問道:“你的手怎麽了?”

“剛才吧,蛇要咬你,我想着我的血很有用,也許能阻止它,就試了試劃破手。沒什麽。”楚盛江故作輕松道。

趙乾元見那蛇一時半會兒也進不來,他們也一時半會出不去,就翻出楚盛江帶的酒精棉,冷着臉道:“手拿來。”

楚盛江把左手拿給了楚盛江,眼睛還不放心地盯着蟒蛇。

“嘶。”楚盛江的傷口被趙乾元用帶來的礦泉水洗了洗,然後使用酒精擦拭,他痛得學蛇叫。

“這麽大的傷口必須早點出去縫合。”趙乾元拿着酒精棉的手輕了點。

楚盛江看着那蛇的鹿角慢慢硬化:“嗯,我們得想想辦法。”

趙乾元給楚盛江的手消完毒後,也沒有止血藥,只能将自己的領帶扯下來用折在裏面的那一層接觸傷處紮緊,叮囑道:“過一會血止住了就馬上拿掉,小心傷口發炎。”接着把藍色西裝外套的袖子卷起來,露出裏頭的白色襯衣袖子,擦了擦楚盛江那血淋淋的臉。

“诶,老板,髒,我自己袖子擦擦就好了。”楚盛江對趙乾元這關照的樣子感到有些暖。

趙乾元不為所動,沾了點水繼續擦拭:“你看得到嗎?別動。這蛇攔在這裏,一定是那個道士留下來看守的。你有辦法将那蛇殺掉嗎?”

楚盛江想了想,拿起劍道:“我再去劈一下它的七寸試試。”

“小心。”趙乾元擔憂道。

這時候蟒蛇抽搐着開始蛻皮,堅硬的鱗片一點一點脫落,露出了裏面的軟肉。這是個好機會。

楚盛江走到門口,那蛇也沒功夫看他,自顧自地在那抖落原先的皮。他擡起手準備就着劍上新鮮的血,給那蛇的七寸來上一劍。

劍尖還沒抵上蛇身時,蛇居然說話了:“感謝大師點化之恩。”

楚盛江驚訝道:“你開了靈智?”他停手,沒有放松,劍依然對着那條蛇。

“我在還是一條小蛇時被一個道士抓住了,他在我頭上刻了一個符咒。那是封印我靈智的咒語,而後他給了我一顆丹藥讓我在這裏懵懵懂懂地替他守墓。

我在此處修煉了千年,卻始終沒有大的進展。直到現在,您幫我把頭頂的封印給劃碎了,讓我突破了小境界。太感謝您了!”蛇的聲音聽起來像一個漂亮女生,聲音悅耳清脆。

“你剛才用頭撞我,就為了能夠讓符咒被我破壞?”楚盛江問道。

趙乾元站在楚盛江身邊,準備等他動手了繼續丢引雷咒。他聽到這個後問道:“這個墓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蟒蛇一邊蠕動蛻皮,一邊道:“我只知道他留這個門是為了讓他的徒子徒孫給他送長生藥,他們一來就知道怎麽讓我變得服從他們。”

“看來那杜武王就是他留下來的試驗品,他的徒子徒孫若是做出了藥,一定會先讓杜武王試。他的身體一定也正跟靈魂捆綁着。”趙乾元道。

左手掌的纏的領帶已經被鮮血浸濕了,楚盛江現在滿頭冷汗,身體也有些發冷了。

趙乾元觀察到這一點,把他扶住,給他塞了顆奶糖。

“外邊是什麽地方?”趙乾元繼續問道。

蟒蛇此時皮換的也挺痛苦的:“外邊是樹林,我從沒出去過,我頭頂的咒不讓我離開這片地方。”

楚盛江那偏薄的嘴唇上,血色漸漸變淡:“既然你的咒語被我破了,我們能出去了吧?”

蟒蛇往外邊讓了讓,千年的枷鎖後是化蛟的好事,它很高興。

趙乾元扶着楚盛江走出去道:“不久我們會帶很多人來,你替我們守着墓,不準吃人。”

蟒蛇扭着身子道:“可我化蛟就要入海去了。”

楚盛江強撐着精神,對那蟒蛇絲毫不留情面地道:“不會讓你等很久的,若是你不願意,那我便阻止你完全化蛟。”

蟒蛇想起他也算恩人了:“那就當我用這事報恩了。”

“行。”楚盛江撐着身子跟趙乾元一起沿着樹林子往外走。

他們在墓中待了将近一天一夜,除了糖沒有別的吃食,楚盛江心情放松下來,便體力不支倒在了趙乾元的懷裏。

趙乾元将他背起,掏出手機,發現有了信號。下一秒,手機裏竄出數十個未接電話和通知短信。

幾乎都是助理打來的,短信也是他發的,跟他彙報搜索進度和詢問他們到底在哪。

他把消息關上,打開了度娘地圖,确定了自己的方位。

他們在離那古墓不算遠的低窪地區,身後那個墓是被一座小山包掩護着的。

那道士精通演算,這千年在中原大地上的戰亂都沒有炸掉這個小山包。

他把地面用樹葉鋪好,将楚盛江放樹葉上。電話播給了白助理。

白助理折騰了一晚上,一聽到電話就接了起來:“老板啊,你可急死我了,你現在怎麽樣?”

“盛江失血過多,我微信發你位置,你帶着醫生過來接我。”趙乾元言簡意赅地道。

“好,我立即安排。”挂上電話,白助理就通知了搜救隊人找到了,然後他跟本地認識的老板借了個私人醫生電話。

他們找到趙乾元的時候,楚盛江正在小口喝着趙乾元喂的水。

醫生迅速上前檢查傷勢:“他的血止住了,得立刻縫合傷口,不然長不好。”

趙乾元道:“好,你帶我去車上。”他抱起楚盛江就走,一刻也不耽擱。

楚盛江上車就睡着了,他需要恢複體力。

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醫院裏,趙乾元等着楚盛江的傷口縫合,他吃着助理買的飯。

梁教授第一時間趕了過來,他聽說趙乾元出來了就非常想知道他們經歷了什麽,怎麽會消失的。

“趙總,你們身體還好吧?”梁教授關心地問道。

“我沒什麽,只是盛江手不小心劃傷了。”趙乾元思考片刻,他跟楚盛江下墓去後其實沒有完全摸透那個墓,因為盛江的手掌流血,不可以再耽誤了才出來。他想與楚盛江商量後再跟梁教授說清楚。

“你們怎麽摔在墓裏後就消失了?”梁教授問道。

“我也不清楚,我們還以為是你們消失了。”趙乾元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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