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分析
手掌處的縫合速度比較快，梁教授還沒有開始詢問其它問題時，楚盛江就出來了。
他睡了沒多久，手術一結束就立刻醒了過來。他的意識還沒從警戒狀态轉換過來，睜開眼就在想，這墓道怎麽那麽白？看着自己的人怎麽也這麽白？
直到醫生透過白色口罩跟他說話時他才發現自己安全地進了醫院，也想起了出墓時的情況。
醫生讓他起床自己走出去，因為就他的失血量不需要在醫院緊張的床位裏多占一席。
趙乾元看到急診室門開了，顧不上再跟梁教授搭話，立刻上前去扶楚盛江，關心道：“盛江，你怎麽樣？”
“醫生說我失血不是很嚴重，就是手上的疤痕會比較難消。”楚盛江舉起縫過針的左手給趙乾元看。
“下次別再劃傷了。”趙乾元有些心疼地說。
梁教授見狀問道：“楚老弟，你這手是怎麽回事啊？”
楚盛江當然不能說因為自己的血有神奇功效，所以自己割破它取用，他回道：“摔到洞裏的時候不小心劃的。”
“你們在墓地下方呆了一晚上，怎麽從離墓地一公裏外的地方上來了？”梁教授好奇道。
楚盛江打了個哈欠：“梁教授，這一晚我和老板都沒怎麽休息好，等我們身體好一點了再跟您說吧？”
梁教授只得偃旗息鼓，按下好奇心：“那明天我們再約個時間出來。”
楚盛江給他比了個ok的手勢，梁教授識趣地走了。
趙乾元微信讓白助理租車開到醫院門口，接着将楚盛江背起，慢慢從一樓的急診室走出去。
“老板，我們出來的那個地方，你留下了标記嗎？”楚盛江趴在趙乾元的背上，閉着眼小憩。
“我出來就給白助理發了定位，現在位置還在手機裏。”趙乾元感受着背後的楚盛江那穩定的呼吸，在急診室外等待時的擔心漸漸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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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賓館，楚盛江給手機充上了電。開機後發現韓誠給自己微信留了言，內容就是吐槽劇組裏的生活。
他随手回複了一下，找了個塑料袋，用右手加牙齒把左手紮了起來。就準備找換洗衣物去洗澡了。
趙乾元已經在浴室裏洗了一會，那一身的塵土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的衣服堆放在外間，他從浴室裏出來：“盛江，你的衣服直接跟我的堆放到一起，等會我讓白助理拿去洗衣店。”
楚盛江回道：“好，忙了一晚上現在渾身都是味道。”他開始單手拉衣服拉鏈，左手現在随便一握都是痛的。
趙乾元裹着浴袍，見他十分吃力便上前道：“我幫你。”
他把楚盛江拉了一半的外套拉鏈徹底拉下來，再從左到右把他的手臂拿出來。而後楚盛江舉起手臂，趙乾元小心地把難脫的體恤衫從下往上拉。
楚盛江的精瘦排骨和大褲衩子在趙乾元面前出現，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謝謝老板。”
“你缺乏鍛煉，以後要多健身。”趙乾元不自在地把眼神往別的地方看，堅毅的臉上掠過緋紅。
楚盛江笑道：“聽老板的，我以後多做做運動。”他說完就要往浴室走。
趙乾元攔住他，嗓音低沉：“我給你把左手的密封做好一點。”
楚盛江不知道老板什麽時候從酒店那裏拿的保鮮膜，看他低着頭一圈一圈地幫自己包裹好左手，心中悸動異常。
在淋浴噴頭下，他覺得自己對老板顏值的觊觎，似乎轉換成了更深層次的喜歡。
趙乾元在外頭讓助理把衣服拿去洗掉，之後躺在床上，閉眼就想起剛才的場景，如果再進一步……
他盯着半透明磨砂玻璃的浴室，隐約看着楚盛江在裏面的影子。他做事總是想要在十拿九穩時一舉拿下，這時候他覺得還沒有到時機，需要克制。
楚盛江沖了很久，因為不敢多動左手，右手搓澡真是很麻煩。
好不容易才洗完澡，他扯着左手的塑料袋出來，意外地發現老板還沒睡：“老板，早點休息啊。”
趙乾元起身幫他把塑料袋和保鮮膜很輕松地拿掉了：“睡吧。”
楚盛江看着那大床，高興地去睡了。現在他沒有什麽旖旎的幻想，只有疲憊後的狀态調整。
這回又是日夜颠倒的一天，他們起來時已經到晚飯時間了。
期間梁教授還關心地短信詢問他請吃晚飯要不要過來。趙乾元十動然拒。
助理帶着大酒店裏點的外賣拿到了趙乾元這裏：“趙總，你點的菜，趁熱吃。”
趙乾元拿了進來放到室內的小桌子上，拆開包裝，菜色非常豐盛。
“還好我傷的不是右手，不然筷子都沒法拿了。”楚盛江吃着清蒸小黃魚，滿足地道。
“你的手要想早點好，這段時間就得吃得清淡些，中安這邊的特色面食你大概吃不到了。”趙乾元道。
楚盛江算了算，這次行程只有一周，手上還得五天才能拆線：“有點可惜，希望以後有機會再來吃吧。”
趙乾元手機裏又收到了信息，他看了一眼道：“梁教授急着想知道我們遇到了什麽，墓裏的事我沒向他透露。”
楚盛江點點頭：“他們探測出來的墓只有兩百平米，而我們到的地方，光那些人俑就不只兩百平米。杜武王應該放了很多防盜措施，我也拿不準跟他們說這事好不好。”
“現在這古墓很多人都已經知道位置了，這千年之間若是杜武王的後人沒有斷代，他們很可能冒險在墓周圍挖盜洞。“趙乾元分析道。
楚盛江皺眉道：“杜武王這個人生性不擇手段，他的後人要是遺傳了他的性格也許會去偷東西，到時候他們很可能因為沒有長生藥而被杜武王困在墓中。”
趙乾元想到了另一件事：“杜武王吃的那些人似乎身上都很奇特，清影觀的道士也許就是那個拿杜武王做實驗的邪道的後輩。”
“如果是這樣，那這個組織應該起碼存在了千年，現在只抓到了三個窩點，會不會還有很多窩點都抓不到？”楚盛江為這猜測感到一陣森冷。
趙乾元給他夾了一個炖雞腿道：“吃點這個補補身體。一開始杜武王就是吃人，現代卻成了抽血，也許是科技進步的結果。他們用道家做掩護，實際上早就偏離了道家傳統，調查全國道觀一定會有蛛絲馬跡。”
“可這工作量太大了，就算排除一些有名氣的，還剩下好多小道觀。有些地方一個村子就有一個道觀，調查要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啊。”楚盛江喝了口雞湯道。
趙乾元淡淡一笑：“我們至少還有很多道士在手上，讓孟浩風去審一審。”
楚盛江恍然道：“是啊，他們的主要負責人至少五年起步，就算死扛着，那在說夢話的時候也有可能透露出點東西。”
“你們有辦法夢中審人？”趙乾元饒有興致地問道。
“孟警官一定有，他的職業肯定得去學這個。”楚盛江笑着拿出手機給他們的5人群編輯消息。
趙乾元道：“還有這邊的墓，我們要給當地駐兵打聲招呼，盜墓賊可能會非常猖獗。也許還有人會跳出來認祖宗。”
“地面上的人拜托孟警官去查了，地面下的東西我們跟着梁教授去吧。看現在的情況，好像那個洞下去是有個機關随機滑動的。”楚盛江道。
“好，那你跟蛇打鬥的事別跟他們說了。如果他們的團隊裏就有邪道的後輩或者杜武王的後代，讓他們發現你的特殊血液就麻煩了。”趙乾元道。
吃完飯，睡了一天的兩人沒有事做，兩人去片場看了看田果拍戲的進展。
場地已經從外景搬到了內景，那座現代仿造的高塔裏。
田果跟男主在戲裏看星星看月亮，探讨詩詞歌賦，幾十號工作人員在現場圍着他們連軸轉。
“老韓，劇組的臭味除了沒？”楚盛江本着良好的售後服務态度問道。
“厲害啊，老楚，這兩天那股味道消失了。”韓誠誇贊道，繼而他又道，“我好想去跟田果演對手戲啊。我覺得我和她的差距越來越遠了。”
“你怎麽啦？心态突然就崩了？”韓誠一向開朗，楚盛江覺得他這樣子不對。
韓誠嘆氣道：“這幾天我接的設計單老是被駁回修改，壓力好大。”
“把心态放穩啊，天天在劇組創作現場，總有些東西能學到的。”楚盛江勸道。
韓誠覺得有道理，往人群的焦點看過去：“她們又要接吻！”
田果對着鏡頭嘟着嘴拍近景，然後跟男主拍對手戲，表演不小心親到。
“你看他們當着幾十個工作人員的面呢，別吃醋了。”楚盛江哭笑不得地道。
“我怕她們因戲生情啊。”韓誠惆悵地道。
“你可以給導演自薦做男主吻替啊，老韓。”楚盛江笑着揶揄道，“別太緊張了，田果以後還會跟很多男明星合作，拍吻戲也不會就這麽一次，只有你能一直陪在她身邊啊。”
韓誠這才好受一點。
趙乾元在一邊等他們敘完舊，上前跟楚盛江說道：
“我們上一層樓去看看吧。樓上風景更好。”
今夜的星空閃爍着璀璨的光芒，上面一層樓的茶盞還飄着淡淡的香氣，兩人擡頭尋找着可以勾連的星座。趙乾元找人泡了好茶，給楚盛江放松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