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兵俑碎了一半

天花板上忽然飛下來幾枚鐵釘,差點将楚盛江的手給紮到了。整個墓室除了兵俑的追逐聲,還多了他們在甬道上聽過的齒輪聲。

那幾枚鐵釘無縫銜接着向下掉,數量越來越多,将高臺上的龍椅遮擋成了一片密密紮紮的針垂簾。而地面出現了一排密集的孔洞,地面下的夾層中似乎有吸鐵石,鐵針下去的位置對準了每個孔,形成循環之勢。

楚盛江見勢不妙,喊道:“不好,拿不到王冠!”

趙乾元匆忙間向後看了一眼:“這機關出現得太蹊跷,一定有人在操縱,找找那個将軍俑!”

王冠現在不能再碰了,三人打着手電往臺下士兵最多的地方走去,将軍甬一定躲在普通兵俑的後面。

幸虧制作他們的匠人手藝高超,它們的陶制劍很鋒利,那圓柱形的脖子處是中空的,手臂也是拼接可活動的。而這些都成了它們的弱點。

三人打着兵俑都已經打出規律來了,兵俑的脖子是最脆弱的,先把它們拿劍的手砍了,再一劍劈斷一個頭。

頭沒了,那本就沒什麽智商的兵俑也就原地停了下來,倒黴的那些又被後面追來的兵俑給撞倒。

趙乾元和白助理都是有點底子的,手穩眼明,楚盛江右手拿着劍就是胡亂劈砍,不得要領。這時候他才發現事到臨頭才恨學的少。

三人一邊走一邊觀察哪裏是最穩的地方。

楚盛江左手拿着強光手電掃視周圍,忽然看到了紅色的盔甲,他大聲道:“我發現了!在我們右後方的角落裏!”

将軍甬智商稍微比普通兵俑高一點,他看到三人往自己這裏來了,立刻讓周圍兵俑警戒。他那一圈的兵俑都是不動的,專門用來護衛他。

三人走到那個圈子邊緣,打着撲上來的兵俑,很明顯感覺到守護将軍甬的兵俑比別的更加厲害。他們會護着自己的手不被砍掉,跟學過擊劍的趙乾元還能打得有來有回。

楚盛江現在被兩人夾在中間,可以騰出一個畫符的空間。他找了一個空白符道:“我沒有帶定靈符!你們倆撐一會,我很快就畫好!”

他把劍扔在地上,叼上手電。再拿出口袋裏的毛筆和朱砂,猶豫片刻收進包裏,咬破手指,開始畫符。

梁教授被追得氣喘籲籲,看他們三人這一片似乎還算好一點就過來尋求保護。跟着他的兵俑也追了過來,趙乾元與白助理這裏壓力頓時增加不少。

Advertisement

楚盛江用血畫出了一個符咒,往天上一扔,念道:“老君庇佑,萬物皆靈,鎖!”

符咒起了作用,在他們面前的兵俑停了下來,但外圍的兵俑該追還是在追。這裏相當于楚盛江給他們鎖出了一個真空地帶。

梁教授招呼學生和隊員跑進來。幾個人擠在一個小圈子裏,只有一個轉身的空間。追過來的兵俑層層疊疊地圍着這個小圈子,但凡能動了,給衆人帶來的就是數十倍的壓力。

但衆人好歹也獲得片刻休息時間,都席地而坐。

楚盛江道:“我這個符只能堅持十分鐘,大家抓緊時間休息。”說完話,他嘴裏被塞了一顆牛奶糖,面前還有一瓶開了瓶蓋的礦泉水。他順着礦泉水往前看,趙乾元坐在他面前,左手拿着水,右手拿着創可貼。

“喝點水,你少用點血。”趙乾元頗為無奈地道。

趙乾元現在體力還比較充沛,他剛剛問白助理要了創可貼幫楚盛江貼到了那破了口子的手指上。

楚盛江覺得心裏有點暖,含着糖喝了口水,嘴裏東西少了點的時候道:“謝謝。”

白助理看了表道:“還剩五分鐘,接下去怎麽做?”

考古隊員們稍微緩過點勁來就七嘴八舌地問了起來。

“這是什麽情況?”“兵馬俑怎麽會動?”“為什麽它們要殺我們?”“梁教授,你還好吧?”

等他們說了兩分鐘,楚盛江才開口道:“朋友們,我們只剩下三分鐘了,現在我就不說廢話了。将軍甬是關鍵,我們要合力去找将軍甬,等會你們得護着我。”

梁教授道:“好,隊員們,我們全力護着楚兄弟。”考古隊的頭兒都這麽說了,隊員自然沒有異議。

楚盛江又給每人發了一個花錢和紅繩,讓他們用紅繩串上挂在胸口,這樣可以讓兵俑疑惑他們是不是要找他們這些人,速度會慢很多。

過了符紙的生效時間後,兵俑便又開始揮舞起劍。

衆人跟着楚盛江往角落裏走,楚盛江終于抵達了将軍甬前。

将軍甬的幾個高級士兵跟他們纏鬥着,楚盛江邊拿起剛才多畫的定靈符邊對它道:“收手吧!我們并無惡意!”

将軍甬自然不聽楚盛江的,它見自己的手下都殘的殘碎的碎,憤怒地拔出了自己的劍。

楚盛江乘機丢了僅剩的兩張定靈符,将軍俑和附近的一些甬都不動了。

“快找找這附近有沒有機關控制器,剛才将軍甬在這裏一定操縱了很多機關。”楚盛江對衆人道。

大家都不敢耽擱,搜尋起了附近的牆和地面。

陳彬最先發現了機關,他摸着牆對楚盛江道:“這邊有問題。”

楚盛江順着他手的方向看過去,這個牆中鑲嵌着一些齒輪,顏色與牆壁融合得比較好,不摸上去很難發現。

“梁教授,這種機關有沒有什麽方法可以讓它停下來?”楚盛江對正在往高臺的針牆看的梁教授道。

梁教授上前仔細摸索了一番:“南朝的機關造詣只有一張圖紙流傳下來,我有幸見過一眼。這個跟機械手表上的發條有點像,你們把它往外拉一格試試。”

楚盛江拉了一下,發現确實有松動,但普通男子的手勁不夠,他示意常年健身的趙乾元試試。趙乾元雙手用力,将這邊能看到的六個齒輪都拉出了一格。

在第四格拉出來的時候,針牆便不動了,六格都拉出來時,天花板的出口與王座旁邊的地洞也都打開了。

楚盛江的符效果結束時,将軍甬也不再動彈。

衆人這才是緩了口氣,看着碎了一地的兵馬俑和剩下的五百個左右的好甬,說不出話來。

陳彬嘆氣道:“這麽多好的文物都碎了,真可惜啊。我們現在要上還是下?”

楚盛江瞥了一眼他:“先上去吧,那個地洞的機制跟我們剛進來的地洞一樣,都是側邊有擋板,随機滑人的。現在機關都停了,不知道下去還會不會是我們當時去的地方了。”

來時的路随着機關停止,也開不起來了,要想開門,就得一個個轉動齒輪試,一不小心就又會啓動剩下的五百個兵俑。

梁教授打着手電眺望道:“這片地有一千平方米了,杜武王已經是按帝級安葬了。南朝史書并沒有記錄過他死後被追封為帝啊。”

楚盛江道:“先不管了,想想怎麽上天花板吧。”

陳彬好奇道:“楚大師你這麽厲害,不可以飛上去嗎?或者變一個鷹爪鈎帶個繩子扔上去?”

“我可沒法飛,現在修煉的人很少有能飛的了。化物可以,我試試。”他說着就要揭開創可貼。

趙乾元制止了楚盛江那花血不心疼的動作,瞪了陳彬一眼:“不用什麽事都靠法術。這裏的層高比外面甬道高了點,目測也不過四米,把那些甬拿過疊在一起爬上去就可以了。”

楚盛江的手腕被抓着,有些欣喜,附和道:“對,要多思考,你們考古研究的人不是都要做學問嗎?這麽簡單的主意都沒想到?”

陳彬指了指正在撿碎片對文物很心疼的梁教授,小聲道:“你們看這能行嗎?”

梁教授聽着他們的對話,忽然道:“先出去再說,至少這邊有人能來清理。”

衆人便開始堆疊軀幹較為完好的兵俑,碎得多的好處就是堆得號。

一小時後,墓室當中被疊起了穩穩當當的一堆東西。

白助理決定先爬上去看看,楚盛江讓他如果遇到危險就把背包裏的照妖鏡拿出來防身。

他爬到了頂端,身上的休閑服蹭的非常髒,他看到了上方喊道:“上面是一個空房間,和我們進來之前的那種很像。”

接下來衆人陸陸續續地爬了上去。

空房間裏只有一些桌椅板凳,只有幾個茶壺上寫的南朝官窯制可以判斷這裏還是杜武王的墓。

又是拆封門牆才能往外走,走了一段路,他們運氣不錯,終于看到了光線,那是一個盜洞透進來的光。

那盜洞只有半個人的寬度,還是新鮮開出來的樣子,他們可能是想等到半夜再過來繼續挖。

這邊駐守的兵讓那些盜墓賊聞風而至,也不知道他們怎麽就猜到連這邊都是墓室的一部分。

考古人員別的沒有,包裏都帶着鏟子,這邊的甬道兩個人疊羅漢就可以碰到。

幾個人戴起帽子防泥土掉落到頭上,就開始互相協作,挖起了天花板。

上面已經挖成了漏鬥形狀,下邊換着人輪流挖了一小時就挖開了。

楚盛江最後還是用還沒完全愈合的手指畫了個符,變了個鷹爪鈎,刨上去後用符把地面變得柔軟。

考古隊員裏最輕的一個小夥子先爬了出去,找了個粗樹綁了結,衆人便都拉着繩子攀爬上去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