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自從得知白焰塵簽了被自己拒絕的公司後, 江蓠感覺幾個億從她手中溜走了。漂亮的水晶燈下,她窩在沙發上看着手機的來電記錄, 悔得淚流滿面。
嚴格說起來,她會踏入這一行跟白焰塵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也曾經無數次的想過,自己可以為他盡一些綿薄之力。
只是入行這幾年,她跟白焰塵一直沒有緣分。而幾分鐘之前自己卻親手掰斷了唯一一條線。
奧利給!
不知道現在打回去說剛才的決定是她夢游的時候做的, 人家會不會相信。
江蓠煩躁得快要rua禿自己的頭發。
這時電話鈴聲再度響起, 她緩慢擡頭,在看見屏幕上那個既陌生又眼熟的號碼時,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
事情竟然發展得如同夢境一般美好。
江蓠飛快接通來電, 之前的女聲從聽筒裏傳來:“江小姐, 你的工作經歷很符合我們公司的要求,并且我司非常肯定你的工作能力。如果你是在薪資方面有問題, 我們可以再商量。”
竟然絕處逢生!
江蓠覺得自己從來沒有聽過這麽悅耳動聽的聲音。她輕輕地舒了一口氣,瞬間冷靜下來:“實不相瞞, 我仔細查了信息,覺得貴公司潛力很大。既然如此,明天我會準時過去。”
似乎沒想到她的态度會轉變的這麽快, 那邊的人明顯愣了一下。在短暫的沉默後才又開口說道:“那請你明天早上九點到公司。”
江蓠控制着嘴角的弧度, 淡淡到:“好。”
一夜好眠。第二天生物鐘一到,江蓠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吃過早飯後沖了個涼,然後為自己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容。穿上昨天精心挑選出來的OL套裝和長風衣,開車去了樊誠。
前臺人員接待了她,簡單問清楚來意後打了一通電話, 接着告訴她直接去總經辦。
江蓠坐上電梯直達二十八樓,按照前臺小姐的告知找到了總經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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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擡手敲門,靜了幾秒,一道低沉的男聲從裏面傳出來:“請進。”
江蓠推門而入。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落地窗。百葉簾卷起,明媚的陽光穿透玻璃落了進來。偌大的辦公桌前,許修誠端正地坐在位置上。筆挺的西裝,一絲不茍的領帶隐隐透出幾分禁欲感。和那日在夜店的氣質大相徑庭。
聽見有人進來,許修誠緩緩擡起頭,将放在文件上的目光轉到江蓠身上。
兩道目光隔空撞上,短暫的交彙片刻又同時默默移開。
“請坐。”
江蓠拉開許修誠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許修誠放下鋼筆,拿起左手邊的文件夾翻開。端詳片刻後,他摘掉眼鏡看向江蓠,“江小姐之前在星宇做節目策劃,為什麽會辭職?”
江蓠泰然自若地回答:“覺得自己不再适合那裏。”
許修誠淺淺地扯了下嘴角:“星宇傳媒是國內最頂尖的娛樂公司,離開那不後悔嗎?”
“良禽擇木而栖,沒什麽後不後悔的。”
許修誠将文件夾放在桌上,向後靠了靠,“江小姐為什麽會來我們公司?”
“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請便。”
江蓠笑了一下:“第二通電話是您通知HR打的嗎?”
許修誠靜靜看了她幾秒,清淺的笑意蘊含眼底,“招聘結果最後都會送到我這裏。”
這個回答相當于默認了她的問題。之所以HR會向她開出誘人的條件是許修誠授意的。換言之,她在許修誠眼中相當有價值。
江蓠擡起下巴,眼中滿是自信,“我來這裏是因為感受到了貴公司的誠意,就這麽簡單。”
許修誠:“……”
江蓠坐的位置剛好迎着光。她嘴角勾着恰到好處的笑容,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眼底含着細碎的光暈。
她像個不谙世事的溫室花朵,容貌明豔漂亮,讓人感受不到一點殺傷力。但是說話滴水不漏,還能不動聲色的把他繞進去。
外表堪比職場花瓶,內裏卻不是空無一物。
小狐貍一個。
——
江蓠适應的很快,樊誠雖然不比星宇規模大,但勝在工作環境輕松。她剛開始工作,任務還沒有那麽繁重。這兩天一直在看新的節目策劃報告。除了沒有見到白焰塵其他都方面都令她很滿意。
午休時間,江蓠在外面吃完飯順手買了一杯抹茶紅豆和馬卡龍。工作中她從來不虧待自己,每天都很享受午休的閑暇時光。
剛走進電梯,外面有人在叫“等一等”。
江蓠反射性地摁住開門按鈕,等了十來秒,一男一女前後腳走了進來。
“謝謝啊。”女人留着利落的短發,戴着黑邊眼鏡,個子有點矮。
男人高瘦,戴着口罩,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睛。他摁下關門鍵後,安靜地站到了角落裏。
電梯緩緩上升,江蓠聽見男人輕輕笑了一聲:“這個很好喝。”
這道聲線在視頻裏出現過無數次。只需一秒江蓠就分辨出來是白焰塵的聲音。
她擡頭,看見那雙好看的眼睛微微彎起,柔和得像是一輪新月。
白焰塵摘下口罩,笑容清淺:“我也喜歡這個口味。”
江蓠突然有些無所适從,“……真巧。”
此情此景不禁讓她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那個炎熱的夏天,她把錢放在琴盒裏的那一刻他笑得也這般燦爛。
在最失落的那段時間裏,眼前這個人成了她的唯一的精神支柱。他所遭受的一切讓她有着強烈的代入感。
她看着他被輿論壓制性的黑,網絡上鋪天蓋地都是負.面.消息。她為他焦慮難過,為他憤怒傷神,還好他沖破屏障重新站了起來。
更難得的是,在經歷了這麽多是是非非後他依舊那樣開朗樂觀。是以江蓠格外喜歡看他笑起來的模樣。
白焰塵其實很适合笑。天生嘴角上揚,笑的時候會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連眼眸都是彎彎的。
“你也在樊誠工作?”他的語氣熟稔得像是在跟朋友聊天。
提着奶茶的手慢慢收緊,江蓠淡淡嗯了一聲:“我是新來的節目策劃。”
聽罷,白焰塵眼中湧出清淺的笑意,“那還真是巧,我也是新來的。”他伸出手,“白焰塵,你好。”
江蓠低下頭看着他的手。修長幹淨,骨節分明。這是只有在夢裏會出現的聖物。
暗暗搓了一下手心,然後小心翼翼地伸出爪握住愛豆的美手,“我叫江蓠。”說完還若無其事地補充一句,“我認識你的。”
電梯在這個時候到達。助理小聲提醒:“我們到了。”
白焰塵點點頭,抽回手:“先走了。下次見,江蓠。”
電梯門重新合攏,溫熱的觸感随之消散。江蓠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默了默,用力吸了一口奶茶壓驚。
正午的陽光燦爛耀眼,穿透玻璃在室內映出一片淡金色。秋風帶着淡淡的蕭瑟感吹進來,将桌上的紙張微微卷起。
江蓠用奶茶壓住文件,在桌邊落座。像是恍然驚醒般才想起拿出手機,點開微博切換到小號:X年X月X日我握到了塵崽的手。發一條微博留作紀念。
本來想用“摸”做動詞,後來想了想還是矜持一些比較安全。
她這個小號粉絲寥寥無幾,滿打滿算才三十多個。大部分還是許久沒上的僵屍號。這樣沒有存在的小透明號就是可以毫無顧忌的雞叫。五年多才發了不到五百條,真的很懶很低調。
只是沒想到,這條微博發出去沒過多久,竟然收到了不少回複。
【我是白焰塵異父異母的親妹妹】:夢裏摸到的。
【塵崽老婆】:你這麽說他要跟我解釋很久的。
【天天愛火焰】:我看你在想peach。
江蓠百思不得其解。她連大名都沒帶,這些人是怎麽摸過來的?
這時候,她收到了定時提醒:今天晚上八點您有一個抽獎要開。
江蓠:“……”
行吧,她知道了。
下午,江蓠參加了來到樊誠後的第一個會議。第四季度的重點項目是一檔真人秀綜藝節目。
這幾天她一直在看這個項目的策劃案,并應許修誠的要求寫了一份修訂方案遞上去。他拿到的時候沒有多說,後面也沒有什麽反饋,江蓠自然的以為是沒起到作用。
沒想到開會時許修誠把她指出的問題事無巨細地講了出來,并要求團隊做相應的修改。
原來的節目策劃臉色不太好,意味深長地看了江蓠好幾眼,不情不願地說道:“現在大方向已經定了,再修改怕來不及。”
許修誠卻不吃這套:“我剛才提出的問題是針對細節上的,不影響整體。現在不改等節目播出後出了問題才是來不及。”
牧瑩抿了抿唇,沒做聲。只是任誰都能看出來明顯有了情緒。
散會後,江蓠随着人流往出走。牧瑩在身後一臉譏諷地問道:“我真好奇你給許總慣了什麽迷魂湯,他怎麽那麽聽你的呢?”
江蓠一語道破:“他聽的不是‘我’,是對的那一方。”
“你說的就對,哪來的自信?”牧瑩咬着牙走了。
“江蓠。”前腳敵人剛走,後腳許修誠就叫住了她。
江蓠輕嘆一聲,轉過身,“有事嗎許總?”
許修誠停在她面前,淡淡扔下一句話:“明天上午十點你跟我去一趟星宇。”
江蓠微微一怔,“為什麽要去那裏?”
許修誠挑眉輕笑:“這個項目是跟星宇合作的,你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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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李雨竹忽然約江蓠一起吃飯。
她是江蓠僅有聯系的幾個高中同學之一。上學時她們住在同一個寝室,感情一直很好。不知不覺就維系到了現在。
一起吃飯完兩人又去看了一場電影。是一部倒敘的青春片,雖然套路跟那些校園劇都大同小異,但勝在演員演技好,特別能打動人。就像是身邊發生過的事,感覺很真實。
電影結束的時候李雨竹眼眶還是紅的。她喝了一口咖啡舒緩心情,感慨到:“我以為你的感觸會比我深呢,你怎麽看起來一點感覺都沒有?”
江蓠手撐着頭,奇怪地看着她:“為什麽我要比你感觸深?”
“因為你就是這麽過來的啊!雖然你喜歡蔣鹿銜談不上驚天動地,但是也可以用刻骨銘心來形容吧?我到現在還依稀記得你為了能離他近點挑燈夜讀的勵志故事。”李雨竹探了探身,八卦地問,“你看的時候真的沒有代入自己嗎?”
李雨竹是唯一一個了解她少女心思的人。高中時期最美好的事,就是她們經常窩在一張單人床上在棉被裏說悄悄話。這麽多年過去,經歷了各種是是非非,她已經失去了當年的柔軟。可是李雨竹卻依然保持着一顆無憂無慮的少女心。
不得不說江蓠是羨慕她的。開朗樂觀,一看就是在蜜罐裏長大的小公主。并且還得到了美滿的愛情。
“我二十五了。”她說。
江蓠很少去憶往昔,因為回憶是最沒有用的東西。如果不是李雨竹提出來,她真的幾乎要忘了高考前那一段刻骨銘心。沒日沒夜的被題海淹沒,每天只要不做上幾套題就會産生一種莫名其妙的焦慮。這種情況導致她的精神狀态一度面臨崩潰,但是怕家人擔心一個字也不敢說。
現在回想起來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物是人非,她和蔣鹿銜終歸不是電影裏的主角,沒有在經過各種坎坷後走到一起。而是并肩而行到半路倏然發現他們的目的地從一開始就不一樣。
李雨竹對她這老氣橫秋的語氣撇撇嘴:“這話說的,又不是七老八十了。”
說到這,她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過幾天我可能要組個局,到時候你帶着蔣總一起來啊!”
江蓠漫不經心地攪動着杯裏的咖啡,“我和他離婚了。”
“什——麽——”李雨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幾乎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是你說錯了還是我聽錯了?離婚?你和蔣鹿銜?”
江蓠笑眯眯地将蛋糕往她面前推,“你沒聽錯我也沒說錯。可以小點聲了麽。”
李雨竹張了張嘴,一句話也問不出來。她真的太想知道離婚原因了,但繼續八卦下去就是對江蓠二次傷害。
忍了忍,只好從善如流地吃蛋糕。
她覺得自己得找點事平複一下心情,就順手點開了舊浪APP。随意掃了幾眼熱搜後微微一怔,急忙道:“江蓠……我怎麽覺得這個人這麽像你?”
熱點榜上有一個#樊誠高層出軌#的話題排在第二位。內容是樊誠高層許某在女友生日當天提出分手,轉身就向第三者表白。下方配了幾張圖片,除了兩位主人公,其他人都被打了碼。
前幾天因為白焰塵簽約樊誠帶起來的熱度還有些餘溫,所以這個話題的閱讀量格外的高。不明真相的人十分容易被帶節奏,渣男小三去死的評論随處可見。
江蓠看完把手機還給李雨竹,坐在位置上若有所思。照片是在倫敦夜店被人拍到的,是許修誠送花和禮物的抓拍。放出來的時間過于巧合……不,應該不是巧合。許修誠可能很早之前就被盯上了。
李雨竹有些擔憂,惴惴問到:“江蓠,你沒事吧?”
江蓠搖了搖頭,“沒事。”
第二天江蓠到了樊誠,忽略掉各種意味不明的目光照常辦公。十點準時跟随許修誠出發去星宇。
電梯裏,許修誠默默看了看她,然後牽了牽嘴角:“我以為你會讓我帶別人一起去。”
“有必要嗎?”江蓠淡淡說,“真要避嫌我直接辭職更好。”
許修誠挑了挑眉,“原來你并不在意,看來是我多想了。”
江蓠抿了抿唇沒吭聲。
電梯裏恢複安靜,只有機械運轉的嗡嗡聲。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停車場,許修誠解鎖車子,江蓠默默坐上副駕。
将近半個小時的路程裏,車內沒有任何交流。直到進了星宇的地下停車場,許修誠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江蓠的聲音才悠悠響起:“許總,容我冒昧問一句,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
許修誠動作一頓,沉沉的視線落在江蓠身上。
江蓠勾着唇,繼續到:“你沒理解錯,我問的就是那方面。”
許修誠眯了下眼睛,“你想試試?”
“一點也不想。我只是想說有些事就像隐疾,不表現出來是不想成為別人的談資,不代表不在意。”
江蓠說完,面無表情地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砰——
車門被甩上。許修誠感覺一陣涼風拍到臉上。
他靠着椅背,手指在方向盤上輕敲,對着江蓠走遠的背影輕輕笑了一聲。
這次來星宇,主要是就節目流程和內容做一個詳細的報告。綜藝由樊誠主創,會在星宇的星雲平臺播放。除此之外,星宇還會塞進來一個藝人做常駐,算是一個互利互惠的合作。
PPT由江蓠負責講解,她坐在會議室裏認真的閱讀着相關資料,許修誠坐在她左手邊的位置在看合同。
安靜半晌,許修誠放下手中的鋼筆,忽然開口:“你說的沒錯。”
江蓠擡起頭,有些沒反應過來,“什麽?”
許修誠誠懇地說:“在倫敦的夜店裏是我想的不夠周到。”
當時會有那個舉動實在是因為氣不過。陳冉當衆讓他單膝跪地道歉的要求踐踏了他的尊嚴。是以他沒有多想,選擇一個最簡單的手段報複回去。根本沒有考慮到後續會出現什麽問題。
沒想到他會因此而道歉,江蓠沉默一瞬。心中那股氣開始緩慢地消散,“你确實不應該因為自己生氣把不認識的人拉下水。你走之後我們雙方還起了争執。”
“是我的錯。”
“然後呢?”
許修誠淡淡地擡了下嘴角:“對不起。”
江蓠沉默了一下,然後說:“我接受你的道歉。但希望你明白這種被人利用的滋味很不好。”
“好,我記住了。”
接下來沒人再多說話,都沉默地做着自己的事。
室內恢複寂靜,偶爾會響起幾聲翻閱紙張的聲音。也不知過了多久,許修誠疲倦地擡起眼眸,發現江蓠玩起了游戲。
叮叮咚咚的音效聽起來很可愛。他有些好奇地湊過去,“你也喜歡玩這個?”
“放松一下。”
看了一會兒,許修誠忍不住開口:“你這樣玩消得少。你換那邊不是很好嗎?”
江蓠一頓,故意放棄五個換了三個的。
許修誠盯着屏幕“诶”了一聲:“你剛才應該換紫色的。”
一局結束,江蓠忍不住蹙起眉頭,“許總。”
“嗯?”
“麻煩你閉嘴。”
許修誠:“……”
他緩緩擡眼,見江蓠已經放下手機重新研究資料。她低着頭,眉峰輕輕蹙起,一副不痛快的模樣。
許修誠莫名感到幾分好笑。
發生那麽大的事情沒見她皺一下眉頭,玩個游戲卻像個炮仗一點就着。
這個人的點怎麽這麽奇怪。
這茬過去沒多久星宇的相關負責人終于來了。江蓠和許修誠起身,雙方簡單做了自我介紹。輪到江蓠的時候,其中一位笑着說:“江蓠就不用了,誰不知道江策曾經是我們的一把手啊!”
許修誠看了那人一眼,随後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我們開始吧。”
江蓠打開幻燈片,開始講解方案。
星宇負責人聽得意興闌珊,偶爾耳語幾句,表情耐人尋味。
講解結束,室內詭異地安靜了幾秒。而後其中一位負責人放下文件夾,語氣中滿是可惜:“不是我說你啊江蓠,這個方案完全沒有一點新意。每個環節都很令人食之無味,實在是太普遍了,綜藝節目裏一抓一大把,看多了觀衆會審美疲勞的。”
許修誠把話接了過去,“這幾個環節我們通過調研試玩和創新,已經将娛樂性和搞笑性做到了極致。剛才看到樣片的時候幾位笑的也很開心。”
“總之我覺得還要改進。江蓠啊,你離開星宇之後怎麽水平下降了這麽多啊?”
江蓠泰然自若地問:“請問林策希望我們修改什麽地方?”
這個姓林的和蔣晗在公司內是一個派系的,跟江蓠一直不對付。原本被江蓠的團隊壓着打,現在自己成了甲方,這口氣借着這個機會徹底找到了宣洩口。
“這個你得自己想啊!你們是主創公司,什麽都來問我,錢是這麽好賺的?”
這種“我就不說我哪裏不滿意,但我就讓你改”的态度,不禁讓江蓠想起網上的段子——
我要五彩斑斓的黑!
“林策總要給一個大致的方向。”
姓林的女人态度強硬,根本不容許辯駁:“哪裏做的不好自己看不出來嗎?希望你明白,身為甲方我有權利要求你做适當的修改。不然以你這種水平的方案用什麽來保證收視率?”
江蓠神色坦然,“你讓我看,這份計劃就是沒有問題。有權利也要有具體建議。”
“你這種态度,我有必要重新考慮要不要跟貴公司合作!”林策怒氣騰騰地站起來,瞪着江蓠,“有時間找借口不如回去修改方案,免得下次再被駁回。”
話剛落,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推開。蔣鹿銜西裝筆挺地走進來,目光短暫地在江蓠身上停留幾秒,泰然自若地在主位坐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當晚蔣狗喜提好友送的禮物——XX音樂綠鑽大會員。
歌曲《綠光》循環播放一整夜。
餘音繞梁綿延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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