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夫提醒要趁熱喝。”從小跟随在盛禮珏身邊長大的王乾樂,端着茶盤走進來。

“真煩。”盛禮珏揮動一下手臂,伸手端起碗仰頭喝光。

20.惺惺作态

王乾樂嘴角上揚,接過空了的碗放到茶盤上,“小王爺就耐心一點等着吧!王爺親自去了杜府,杜少爺是一定會來的。”

難得有事情,能夠讓小王爺這麽感興趣。

“就是因為父王親自去杜府,小爺我才會擔心呀!你也知道父王那個脾氣,如果不是皇兄在上面壓着,杜茗那小子的腿,早就被父王打折了。”盛禮珏一臉哀怨地道。

他裝腿疾未愈,是想要拖過今年的秋闱,他根本不想去什麽鳳華學院,管它是不是大盛王朝最好的學院,誰想去誰去反正他不想。

“王爺自有分寸。”王乾樂認真地道。

雖然王爺的脾氣是火爆了一些,尤其是在關于小王爺的事情上極其護短,但是統領過三軍的主帥,怎麽能夠沒有一點是非之分。

盛禮珏很不爽地瞪他一眼,“就知道給父王拍馬屁。”

根本就不是來服侍他的,就是給父王來當說客的,處處為父王說好話。

“奴才是實話實說。”王乾樂義正言辭地道。

“哼。”盛禮珏重重哼一聲,心中是濃濃的不滿。

“小王爺,杜少爺到了。”此時院中響起王管家禀報的聲音。

‘啪’盛禮珏重重地拍一下桌子,“總算是來了。”說着就要向外走去,卻被王乾樂伸手攔住,“小王爺還是在屋裏等着為好。”

“王管家又不是不知道,小爺我的腿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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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小王爺,說話要慎重。”王乾樂即使阻止,沒有把不該說的話講出來。

“我……你……”盛禮珏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裝腿疾,是要給予自己行動上的自由,怎麽現在有種把自己困在其中的憋屈感。

“小王爺稍等,奴才去把杜少爺領進來。”王乾樂完全不去理會盛禮珏的怒氣,開口給予提醒之後,向着門外而去。

盛禮珏向着王乾樂離開的背影,伸手狠狠地劈了幾下,眼神中是明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堅定。

“杜少爺,請。”王乾樂的聲音從外傳來。

盛禮珏收斂起臉上的情緒,坐落在圓形紅木桌前的凳子上,擺出自認為威嚴的姿勢,等待着杜茗的拜見。

但是事實情況與他的設想有點出入——大眼瞪小眼,有點詭異。

杜茗是想要進門行禮的,但卻被王乾樂別有深意的一眼,和退出門檻腳步給被懵住了,再加上盛禮珏那假模假樣的姿勢,大腦直接當機。

然後,就……

一秒、兩秒、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見到本小爺不行禮嗎?”最後還是盛禮珏沉不住氣,直接怒目而對。

“行、當然要行禮,……”杜茗迅速集合理智,“杜茗拜見……”邊說着邊擡起雙手準備作揖行禮。

“算了。”盛禮珏揮動手臂,這種命令來的參見,他可不稀罕,“還是把小爺想要的東西拿來吧!”

啊?

杜茗愣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馬上伸手從懷中拿出一個布兜,雙手捧着放到圓桌上,最後站立一旁。

盛禮珏也不猶豫,直接把圓桌上擺放的木盒打開拿出火槍,接着打開布兜拿起子彈,最後……沒有了最後。

因為盛禮珏兩只手翻來覆去好幾次,就是怎麽都找不到,把子彈放進去的地方。

就在盛禮珏掙紮要不要開口請教的時候,一直潔白的小手出現在他的眼中,耳邊也響起清脆的聲音,“按這裏。”

‘啪’一聲輕響,彈匣彈了出來。

盛禮珏感覺自己的心也跟着跳動了一下,涼涼地看一眼,退回到剛剛位置上站好的杜茗,然後高傲地把火槍和子彈遞向她,“你來。”

反正接下來,要做的一些列事情他也不會,還是不要露怯為好。

看着眼前故裝高冷的盛禮珏,杜茗有種見到叛逆少年的感慨,緊繃起的神經全部放松了下來。

她伸手接過火槍和子彈,故意側轉身體,給予對方能夠看到的角度,開始有條不紊的把子彈裝進彈匣中,然後用力一碰讓彈匣歸位。

“給我。”盛禮珏一臉驚喜地伸手去拿。

杜茗一個反手繞開了他的觸碰,并伴着謹慎的提醒,“小心、走火。”

“杜茗,你大膽,你這是公然再搶本小王爺的東西,你真是……”盛禮珏那會理會那些警告,一心認定杜茗就是想要借機搶回她的寶貝。

所以伸出的手,并沒有做任何收回的動作,而是跟随着對方的手而去。

盛禮珏可是習武之人,在動作反應上當然要比杜茗快上很多,尤其再加上目的性很強,所以很快就握住了火槍,并用力想要搶過來。

誰知……

“砰”一聲響起,緊接着就是‘嘩啦’一米多高瓷瓶碎裂的聲音。

“盛禮珏,你是想死嗎?”杜茗怒吼而出,完全已經忘記了對方的身份。

盛禮珏也是被火槍的聲音和威力吓到了,英俊地臉上蒼白一片,但是在聽到杜茗的質問時,還是不服的怼道,“還不是因為你不放手。”

“你……”杜茗瞪向他正要開始一番說教。

“少爺,發生了什麽事情?”王乾樂慌張地從門外跑了進來。

“沒事,……”盛禮珏淡定地道,“只是在試試威力而已,不用驚動父王。”如果此事父王知道,少不得又要開始一番處罰了。

王乾樂是不相信沒事的,但是看看屋裏兩人都完好,也就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點頭應下退出去了。

盛禮珏的話語,讓杜茗意識到現在所處的位置和對方的身份,一番教導之語只能吞回腹中。

“小王爺,雖然火槍的威力很大,但是隐患同樣不可小觑。”杜茗開口訴說着,伸手把火槍放到圓桌上。

必究不是二十一世紀,雖然是設計了出來,但是卻沒有設計保險,很容易走火。

盛禮珏看看圓桌上的火槍,想伸手拿起,但因為剛剛‘走火’的畫面,讓他心生懼意不敢去碰。

“擺着看,不是太大材小用了嗎?”盛禮珏嘴硬道,就是不肯低頭。

杜茗實在見不慣他高傲的姿态,明亮的雙眸中靈光一閃,“不想要擺設,是吧?”

21.叫聲師傅來聽

她伸手把火槍拿起,并快速地在手中轉動着。

“想不想,像我這樣,把它拿在手中把玩?”她微微壓低的聲音,帶着鬼魅地誘惑力。

在王府中長大的盛禮珏,耳讀目染了很多鬥心勾角的事情,當然看穿了杜茗的用意,“激将法,本小爺在三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用了。”

哼,才不會上你的當。

“哦,……”杜茗輕挑眉頭,‘啪’把火槍叩到圓桌上,“既然小王爺并不想把玩它,那我也沒有留在王府的必要了,告辭。”拱手行禮,轉身離開。

盛禮珏看看圓桌上留下的火槍,又看看快要踏出門檻的杜茗,心中實在時糾結、很糾結……

“你回來。”最終,盛禮珏還是開口,對杜茗進行了挽留。

背對着盛禮珏的杜茗,伸手在胸前做出一個勝利的姿勢,然後轉身看向盛禮珏,“小王爺還有什麽吩咐?”

看着杜茗‘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嘴臉,盛禮珏心中很是不爽,向着圓桌上努努嘴,“把那些東西取出來。”他根本不敢觸碰。

“取不來很簡單啊!”杜茗清淡地說着,雙眸用力的眨巴幾下,就是沒有任何行動。

她就是在逼盛禮珏認輸,誰讓他那麽想要火槍呢?只有讓他低頭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才會順利。

“本、本小爺,很喜歡火槍,很想和你一樣把玩它。”盛禮珏感覺自己很沒有骨氣,即使在父王面前也沒有這麽低頭過。

現在卻為了一把火槍而……

“我可以教小王爺把玩火槍,拜師禮什麽的就不用準備了,不如叫聲師傅來聽聽。”杜茗一臉拽樣,雙臂環與胸前,一副在等着的表情。

得寸進尺,說的就是她這樣的人。

盛禮珏心中很生氣,真的很生氣,雙眸等着圓桌上的火槍,盛禮珏你真的要因為它而讓人這樣奚落、玩弄嗎?

——你可是小王爺,将來是要繼承整個慶王府的,怎麽能……

——不對,為什麽要想那麽遠?只要先低頭學會,然後殺了滅口,不就沒人知道這件屈辱的事情了,反正這小子也不是他的對手,輕而易舉的就能送他上路。

“小王爺,您認真了,就是和你開了玩笑、玩笑。”感覺到陣陣殺氣的杜茗,馬上一臉憨笑的道。

盛禮珏才不會相信她所說的話,涼涼地看她一眼,“你教會本小爺,慶王府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占便宜的事,他盛禮珏絕對不會做。

“一言為定。”杜茗爽快地應道。

只要有了這句話,她想要進入風華書院讀書的目的就不難達成了。

杜茗的敲定,聽到盛禮珏的耳中,就是對他話語的質疑,“還從來沒有人趕質疑本小王爺說的話,你是第一個很好、很好。”

這小子,已經觸碰到他好幾次底線了。

“呵呵呵……”杜茗尴尬地笑着,然後快步來到圓桌前伸手拿起火槍,“小王爺不是想把玩嗎?我現在馬上就好開始教您。”

“首先把彈匣彈出來,把子彈取出;然後……”

大盛王朝皇宮,禦書房內。

“皇上,派出的探子回報,慶王親自去杜尚書府中,把杜茗接入了王府。”趙福全述說着剛剛傳遞來的信息。

“哦?有意思。”盛淵祈并沒有擡頭,依然在認真的批閱奏章。

趙福全雙眉微微皺起,“奴才,也很好奇,依照慶王的脾性,不把杜茗的腿打折,給小王爺報仇已經很意外了,現在竟然還奉為座上賓?這真是……”

相當的意外啊!

“趙福全注意說辭,皇叔哪有你說的那麽暴力。”盛淵祈低沉的聲音中,帶着微怒的氣息。

趙福全馬上彎腰認錯,“奴才失言,請皇上責罰。”

慶王可是皇上的親叔叔,非議皇親國戚可是殺頭之罪,他大意了。

盛淵祈擡起幽暗的雙眸看向行禮的趙福全,“責罰?這些年來都是你服侍朕,責罰了你還不是朕自找不自在嗎?……”

“謝皇上不罰之……”趙福全馬上見縫插針。

“恩先別謝,處罰還是要有的,不然規矩何在!”盛淵祈威嚴的聲音,沒有任何的私情可講。

“奴才領罰。”趙福全大聲回應之後,雙腿彎曲恭敬地跪在盛淵祈正面。

他從小就跟在盛淵祈身邊,對這個主子的脾氣相當了解,當然也就清楚什麽事情能夠一笑置之,什麽事情絕對不能違背。

盛淵祈俯身看向趙福全,能有一個忠心的人在身邊,難!如果再加上偶爾能夠實話實說,就更難的。

所以并沒有真的想要對他進行處罰,只是借由這個名頭,給予一個指示做事的借口而已。

“夫子看人一向很準,杜茗也沒有讓夫子失望,相信接下來她一定還會有所動作,即使是看在夫子的面子上,也應該要加以關照,不是嗎?”

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夠不夠成為夫子口中所說的‘剪刀’。

“奴才遵命。”趙福全恭敬地行禮,狡奸的雙眸中透落着算計。

如果這些話聽在一般人耳中,真的會認為皇上這是要對杜茗施恩,但如果趙福全只是一般人,又怎麽能夠服侍到皇上。

“嗯。”盛淵祈輕哼一身,算是給予回應,然後繼續處理書桌上的奏章。

然而禦書房中,剛剛因為主仆兩人之間談論話題的沉澱而安靜下來,一個鵝黃色的美麗倩影,就快速地跑了進來。

“皇兄,你可要為皇妹做主啊?”女子輕柔的聲音中,帶着濃濃地委屈。

“奴才參見公主。”趙福全馬上神經緊繃,恭敬地向來人行禮。

盛淵歡向着盛淵祈奔去的腳步,在經過趙福全身側時,停了下來,一臉甜笑地看着他,“趙福全,你是越長越俊了,再過一段時日,就要連皇兄都被你比下去了。”

他可是皇兄身邊的紅人,雖然自己貴為公主,但該要恭維的人,還是要維持好關系的。

只是——是福是禍,可就不是該自己關心的事情了。

“公主這是要折煞奴才了,……”趙福全惶恐地道,“皇上乃是真命天子、萬民之主,奴才就只是一個閹人,能夠伺候皇上,已經是最大的福氣,絕對不敢有任何的妄想。”

22.剪刀

這個小祖宗,完全就是一個禍害,稍有不慎就會被她坑到,還是少接觸為妙,可偏偏人家是皇上的親妹妹,總是有不可避免的會面,唉!

“伺候皇兄有什麽好的,不如到本宮那裏當大總管,怎麽樣?”盛淵歡雙眸明亮,自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決定。

“奴才有何德何能,怎敢奢望服侍大盛王朝最高貴的公主?公主還是……”趙福全淡然要恭維的推遲了,他還想多活幾年,看看大盛王朝的繁榮了。

但是……

“本宮說你可以你就可以,等一下你就随本宮……”盛淵歡一副這件事情就這麽說定的表情。

趙福全無奈,只能雙眸請求地看向坐在高位上的皇上。

“歡兒,不得胡鬧。”盛淵祈威嚴的聲音響起,總算讓趙全富得到了解救。

“皇兄,歡兒并沒有胡鬧。”盛淵歡臉上的笑容消失,換上的是剛剛進門時的委屈。

盛淵祈認真地看一眼同胞妹妹,擡手揮一揮示意趙福全退下,後者就像得到特赦似得,馬上離開不做任何停留。

“皇兄,你都不疼歡兒了。”盛淵歡看一眼趙福全離開的方向,然後語氣可憐的道。

面對妹妹的無理取鬧,盛淵祈直接選擇無視,“說說誰讓你受委屈了,皇兄好好給你出出氣。”

因為沒有得寵的母妃,兩人在後宮中成長起來都不容易,在盛淵祈登上皇位之後,也下定決心,一定要護佑好這個妹妹。

說到這個,盛淵歡真是滿腹的不快,“在整個大盛王朝,除了白家人,還有誰敢讓我受委屈呀!”

盛淵祈幽暗的雙眸深處閃過鋒利,白家!大盛王朝的毒瘤,他早晚會把它拔除,但是現在的時機還不成熟,再等一等、等一等就好。

“歡兒,你現在是大盛王朝唯一的公主,應該要有容人之量,白家有助于皇兄登上皇位,所以你要懂得謙讓白……”

朝堂上的事情,還是不要讓她介入為好,她只要快快樂樂的當好公主就好。

“皇兄是在忌憚白家的勢力?還是真的想要立白落月為後?”盛淵歡言辭銳利地道。

盛淵祈沉默了,關于這事情,他從登上皇位之後就一直在拖,還真不知道能夠拖到什麽時候,所以他沒辦法給予回應。

“皇兄……”盛淵歡握住他的手,雙眸中是超過她這個年紀的成熟,“太後當初扶持您登上皇位,就是知道您沒有勢力支持,想要在背後控權。”

“一但白落月成為皇後,然後生下皇子,整個大盛王朝就掌控在了白家人手中,你希望看到那樣的結局嗎?”

盛淵祈深邃的雙眸中閃過隐忍,他當然不想讓那樣的結果發生,但是此刻的心中,卻為妹妹看透世事而泛起心疼。

“歡兒,這些并不是你該關注的事情,皇兄自會進行處理,你就是要好好學習女紅……”将來給你找一個優秀的驸馬。

“皇兄……”盛淵歡不喜歡這種被排斥在外的感覺。

“三年前,皇兄策劃登基時,沒有告知我任何行動計劃,是因為我那時年齡小,不想讓我因為策劃失敗而受到牽連,但是現在我已經長大了,我是可以幫助皇兄和白家戰鬥的。”

被人壓制的日子,她已經受夠了。

“歡兒,你現在所說的話,真是大逆不道,雖然大盛王朝沒有規定‘女子不得參政’,你這樣擅自對朝廷之事進行評價,按照大盛王朝律法規定,輕者鞭打二十;重則直接處死。”

“皇兄,我……”

盛淵祈清冷的語氣,讓盛淵歡不敢再把話題繼續下去,心中卻非常不認同皇兄‘懦弱’的行為。

大盛王朝是盛家人經過辛苦拼搏而建立起來的,憑什麽現在卻操控在白家人手中。

可憐她身為女兒之身,就是對白家現在的外戚專權有再多的不滿,不根本不會得到任何勢力的支持。

‘砰砰砰……’慶王府校場上,一聲聲震耳欲聾的響聲之後,十米之外的靶子全部被打中倒下。

杜茗看着進行射擊的盛禮珏,只用了短短三個小時的時間,他就完全掌握了射擊的要領,并且把把正中紅心,這應該就是身懷武功的的好處吧!

如果她重生在一個武将的家中,或許也能有一身不錯的武功護身,可惜……

只能是想想,根本就不可能成真,還是好好想想接下來要做些什麽吧!

“恭喜小王爺,可以出師了。”随着盛禮珏射擊完畢,杜茗馬上給予誇獎,當然少不過鼓掌這樣的行動了。

沒有人不喜歡聽好話,即使是從‘讨厭’的人口中聽到,也是會很開心的。

盛禮珏翻動着手中的火槍,雙眸中是得意的神采,“很簡單嗎?”高傲的神态,還真是符合他的脾性。

杜茗并不想糾纏與這方面浪費時間,掂量一下手中布袋中所剩不多的子彈,“小王爺,射擊這種事情,還是需要熟能生巧的,經常練習才能維持在同一個水平,可是……”舉舉握着子彈的手掌。

“那還不簡單,制作需要什麽材料,只要去王府庫房裏拿就好。”盛禮珏輕佻的聲音,認為那根本就是很簡單的事情,還真是不忘給慶王府長臉。

“小王爺認為簡單,那應該就不會很難了。”杜茗聳聳肩并不想和對黨争辯什麽。

“你……”盛禮珏感覺有一口氣堵在胸口處很是難受,“在這方面小爺又不懂,你想要做什麽,只管說就好。”

很鄙視這樣的書生,就是喜歡說話彎彎繞繞,一定也不直接。

看到盛禮珏做出退讓,杜茗臉上馬上堆起笑容,“我知道有一個地方,能夠制作子彈,這件事包在我身上好了。”

“不行……”盛禮珏冷冷地拒絕,“小爺說完全交給你處理了嗎?制作的地方,小爺要一起去。”絕對不能,受制于她的掌控。

盛禮珏心中的那點算計,杜茗稍微動一下腦筋就想到了,這算是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她真的只是要去制作一下子彈給他玩耍,讨的他的歡心而已。

23.其實她也不錯

不過,既然他想要一起前去,那就好好規劃一下路線好了。

只是……

“小王爺确定要一起去嗎?”杜茗問着,雙眸盯在他的腿上。

盛禮珏感覺到一絲尴尬,身體微微向後退去,“小爺當然要去了,就定在明日巳時三刻,從王府出發。”

既然又質疑他的話,一定要用事實證明給她看才行。

“好,明日巳時,我會在慶王府門口恭候。”杜茗爽快地答應下來。

傍晚。

杜府的晚餐像往常一樣,在偏廳中進行,而原本應該有三個人圍在一起吃飯的畫面,因為杜子游被囚禁與祠堂,只剩下杜書敬和側夫人姜氏。

“老爺,您多吃點。”姜氏向往常一下,不斷地給杜書敬碗中布菜,仿佛被關入祠堂的杜子游和她沒有任何關系存在。

而就是因為她的不哭不鬧、不為杜子游求情,反而讓杜書敬心中出現悸動。

“今天我對子游進行處罰,也是希望他能夠懂得何為顧全大局?我們和慶王之間結下的梁子,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麽平靜。”

“妾身明白老爺的用心,子游還是年幼太不知輕重了。”姜氏一副通情達理的态度,完全是深明大義的表現。

“穎兒,你真是……”姜氏的明理,讓杜書敬十分受用,嚴肅的雙眸中出現一片深情。

然而……

“嗚嗚……”姜氏低頭嗚咽着,用手帕擦拭着眼角。

“這是……”杜書敬完全不明原因,怎麽好好的哭起來了?

姜氏吮吸兩下鼻子,擡頭滿臉的激動喜悅之情,“老爺已經很久沒喚過妾身‘穎兒’了,以為老爺都忘記了。”

“哈,就為這個哭,你還真是小孩子脾性。”杜書敬笑着搖頭,完全是一種溺愛的口氣。

姜氏認真地點着頭,“從妾身進入杜府之後,就被成為側夫人或者姜氏,老爺知道我有多麽懷念這聲‘穎兒’嗎?”

說着還不忘,擡手在眼角處做出擦拭眼淚的動作,其實是為了掩飾眼眸深處的算計。

什麽‘母憑子貴’,反過來‘子憑母貴’也有同樣的效果,只要她能緊緊地抓住老爺的心,子游的前途就一片光明。

杜書敬看向眼前已經半老徐娘,但風采依舊的姜氏,腦海中忽然出現兩人相遇時的畫面,她的一颦一笑仿佛就在昨天,然而事實卻已過去将近二十年了。

杜書敬握住姜氏的手,“穎兒這些年操持杜府辛苦了,也委屈你了。”

“老爺,穎兒不辛苦,也不委屈,這些年都甘之如饴。”姜氏一臉的認真堅定,任誰都看不出一點的纰漏。

“好,不愧是我的穎兒。”杜書敬雙眸中是滿滿地感動。

“老爺,你怎麽能夠……”姜氏用自由的一直手撫在臉上遮擋羞澀,雙眼卻笑着眯成了一條線。

“哈哈。”杜書敬歡笑着,仿佛回到了兩人年少剛剛結親那會兒,心中熱血澎湃,伸手摟過姜氏的肩,小聲在耳邊說着什麽。

“老爺。”姜氏嬌嗔地叫着,并伸手在他手臂上輕拍兩下。

“回房。”這一次,杜書敬完全沒有做任何的隐晦。

姜氏媚眼如絲地看着他,然後幾不可聞的輕輕‘嗯’了一下。

一下秒,杜書敬就拉起姜氏走出偏廳,向着姜氏所住的院樓而去,卻沒有主意到,站在偏廳窗臺陰影下的杜茗。

她原本是來報平安的,免得讓父親擔憂她在慶王府的安慰,卻沒想到會看到這麽香豔……

不能說香豔,必究沒有什麽激情的畫面出現。

他根本就是為老不尊,都已經年過四十了,既然還會沉浸在肉欲之中,還真是……

“少爺,我們回去吧!”感受到杜茗心情不快的煙青,開口述說着。

“母親此刻在做什麽?”杜茗咬牙切齒地道。

她就那麽不想保住正室之位嗎?

都不想讓她的孩子,在杜府擡頭挺胸的活着嗎?

“少、少爺……”煙青還沒見到過,杜茗這麽陰沉地一面,被吓到了。

杜茗不去理會煙青的回應,轉身向着孟月茹所住的院落方向而去。

“少爺,這個時辰夫人應該已經歇下了,有什麽事情還是明早請安的事情再說吧!煙青服侍你回去歇息吧!”

煙青快步追趕在杜茗身後勸解着,然而卻沒有起到任何的效果。

杜茗進入孟月茹的院落,根本不理會行禮的奴婢和老媽子,直接向卧房沖去,‘嘭’用力推開閉着的房門。

“誰?”夢茹月戒備的聲音,從內室傳來。

“回夫人,是少爺。”負責今晚守夜的趙媽給予回應。

“茗兒回來了?”孟月茹溫和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的激動。

然後在杜茗進入內堂之後,就看到把腳放在踩踏上,坐在床邊的孟月茹,“母親,虧你還能睡得着覺,您都不擔心孩兒在慶王府,會回不來嗎?”

杜茗大聲怒吼着,發洩着心中的不滿。

“茗兒,你……”這樣失控的杜茗,孟月茹往常根本就沒有見過。

“既然這麽不顧我的生死,當初為什麽要讓我活下來,為什麽不讓我直接死掉?那樣或許我們都會活的比較自在一些。”

杜茗怨恨的口氣,讓孟月茹非常痛心。

此時的杜茗确實存在着很多的怨恨,然而這些怨氣是屬于杜茗的,又不是屬于此杜茗的,是離去杜茗殘留的意識在作怪。

必究她會死掉,也是因為孟月茹的不聞不問,才有了現在的重生。

內室裏僵持的氣氛,讓站在屏風之外的趙媽心生懼意,而煙青的反應卻是擡腳進入內堂,“夫人,對不起,少爺喝酒了,那些話都是胡言亂語,您不要放在心上。”

說着,用力拉動杜茗的手臂,硬生生地把她扯了出來。

杜茗并沒有做任何的掙紮,然而沉重的身體,就像是在做最後的一點堅持。

“少爺,你不能這樣對夫人不敬,夫人是疼你的,……”煙青勸慰的聲音,和兩人的身影漸漸離去。

‘唉!’孟月茹深深吐口氣,雙臂撐在床沿上,明顯在壓制着身體上出現的顫抖。

24.何不讓她死掉

“夫人……”趙媽小心翼翼地走過來,伸手想要服侍孟月茹躺下。

“你說,當年的那個決定是不是錯了?即使茗兒是……唔。”孟月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趙媽伸出來的手捂住了嘴巴。

“夫人,這樣的話不可以說出口,如果不是因為當年您做下的決定,怎麽會有現在的日子存在?就像煙青說的,少爺喝醉了,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這些年,要不是有少爺嫡子身份的庇護,夫人怎麽可能還是正室?少爺怎麽可能還要抱怨的機會?

恐怕早就……

“是啊!茗兒只是喝醉了,明日醒來還會是我乖順的茗兒。”孟月茹苦笑着道,心中清楚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

她根本就沒有聞到任何的酒味,怎麽可能是喝醉了!

次日,果不其然囚禁在祠堂的杜子游,被杜書敬下令放了出來,說什麽認錯态度誠懇。

杜茗嘴角勾起冷冷地笑意,根本就是姜氏在床上把他伺候舒服了吧!還真想象不到,外形一身正氣淩然的杜尚書,既然也會受賄與床笫之事。

既然你喜歡,那不如讓我來給你安排一個更年輕、更妩媚的女子,倒要看看姜氏還拿什麽來對你進行拿捏?

“少爺……”杜茗右手的袖口被扯動,“老爺在問你在慶王府的事。”煙青提醒着。

“小王爺的腿疾,在服用孩兒的藥方之後效果顯著,相信很快就是如恢複正常,今天還約了一起去逛街。”杜茗如實的回應,并沒有因為剛剛的走神,而感到任何的不自在。

“給老爺道喜,這樣下去和慶王府之間的恩怨就徹底過去了。”姜氏馬上一臉笑意的道。

“是啊,和慶王府化解恩怨,可是我的一塊心病呢!”杜書敬一副心中大石終于落下的輕松感。

“爹,孩子和小王爺約了巳時……”杜茗實在不想留下來看別人秀恩愛,直接開口準備離開。

但是……

“不知,少爺和小王爺準備去那逛,我可以負責當向導嗎?”杜子游見縫插針,馬上用讨好的态度道。

既然從父親這裏下手得不到效果,那就改變戰術,去攀交小王爺好了,就算杜茗真的把腿疾治好了,那也只能算是将功贖罪,必究小王爺的腿可是被她坐折的。

杜子游的那點壞心眼,杜茗只要看他一眼,就能猜到了,明明昨天把他踩到了腳底,現在卻有着死活複燃的氣勢,只因為人家有一個靠譜的娘存在。

“爹,昨天約定的時候,只有孩子一人,如果今天多帶一人過去觸怒到小王爺,這……”打蛇打七寸,對付杜書敬就要掐到他的痛處。

“子游這次就不要一起去了,等茗兒下次再有機會,和小王爺再次相約出去的時候,得到容許再去吧!”杜書敬果然按照杜茗的設想開口進行阻止了。

“是,爹。”杜子游滿心的不服,但是卻不得不給予這樣的回應。

姜氏看到兒子有氣不能撒的憋屈勁,怎麽能夠不做些什麽呢?

“少爺,和小王爺出行一定要照顧好對方,千萬不能再……唉!你看我有往不好的方向想了,真是……”

姜氏看似無意說出了話,但是确真正的起到提醒杜書敬的作用。

“茗兒,你姨娘說的沒錯,一點要小心謹慎一點,不要再出現任何的意外。”好不容易才算是化解掉結交的恩怨,千萬不能在添加上新的一筆。

“孩子,一定謹記。”杜茗恭順地接手提點。

不得不說,有一個願意不凡青紅皂白護着自己的母親,還是蠻讓人羨慕的,如果不是和她站在對立面,還真想給予一個觀贊。

“嗯,去吧!不要讓小王爺等。”杜書敬滿意杜茗順從的态度,開口放行。

“孩兒告退。”杜茗說完,向父親行一個叩拜之禮後離開。

慶王府,後院。

五名小厮手中端着衣盤站立在盛禮珏的面前,只見他一個個的翻動着,藍色長袍、月牙色長衫、水綠色儒衫……

杜茗那小子穿什麽都很俊俏,還真是沒有一點男子氣概。

“爺,只是出趟王府,您挑好了嗎?和杜少爺約定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王乾樂看看現在的天色提醒道。

“那就讓她等着。”盛禮珏不急不慢地道,然後指示小厮把他選中的衣服,拿來試穿。

“爺,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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