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吵擾了您,要不我去把他們轟走?”

“不用了,”盛禮珏不在乎地擺擺手,“肯定是我那父王出的馊主意,不過是想引我出門,射箭而已,讓他們去玩就是了。”

寧王看着那個擺起來的靶子,搖了搖頭,起先他還以為是什麽好主意呢,沒想到竟還是這個土法子,他早就試過了,甚至曾讓人在這空地上蹴鞠嬉戲,沒想到他那兒子卻是半點也不上鈎。

不過此番又過了這些時日,就再讓那個叫杜茗的小子試試,也就罷了。

寧王見那箭靶已經擺齊,便對着小人沉聲吩咐,“去,取羽箭來。”

正好他也有些時日未拉過長弓,此番就陪這個瘦骨伶仃的小娃子玩一玩,好讓他見識一番什麽叫百步穿楊。

“慢。”見寧王派人去取長弓羽箭,杜茗笑着阻止了,“今天咱們玩的,不是弓箭。”

“不是弓箭?”寧王皺起了眉頭,難道她能靠着這幾個靶子玩出花兒來?

見寧王已經有些不耐煩,杜茗也就不再賣關子,急忙把她一直藏在袖中的包裹拿了出來,只見她從包裹中拿出一個長約四五寸的大鐵盒子,及一包鐵疙瘩。

那大鐵盒子雖然看上去形狀也分明得很,就是一個長管,一個扳手,但是做工并沒有多麽精細,可以說王府裏面哪一樣東西都比這個精致、有模樣,倒是那鐵疙瘩每一個都勻稱得很,但也不見得是什麽新奇玩意兒。

杜茗這一套東西拿出來,衆人見了,都沒有什麽特別感覺,反而覺得她裝神弄鬼的。

倒是杜茗,盯着那個大鐵盒子,眼睛似乎都在發光,她拿起那東西對慶王介紹,“王爺,這物什名為火槍,是小輩從幾個境外商人那裏得來的,裏面填有火藥,類似與手拿的炮彈一般,威力極大,是一種新型兵器。”

慶王看了那火槍一眼,對杜茗的話似乎有幾分興趣,但更多的還是懷疑,他問道,“你要用這個去打靶子?”

“正是!”杜茗對這火槍的威力,還是了解的,她曾事先找了片空地偷偷試過,這火槍雖然在暗格裏存放了三年,但是性能依舊很好,射程雖不及二十一世紀的手槍,但是效果轟動,正适合現在這場景。

這部火槍是三年前也是她無意中得來的,在這個時代,能見到制作得這樣精良的火槍,簡直就是奇跡。

而且那幾個把火槍賣給他的商人竟然也不知道這個東西有什麽作用,看來那個能制作出這種武器的國家,離大盛王朝非常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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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茗把子彈上好膛,轉身叮囑慶王爺,“王爺,這東西威力巨大,您要不要往後站上一站,免得誤傷到您,小輩可擔待不起。”

慶王看着杜茗手上那小東西,雖然有幾分好奇,但是對杜茗的話卻十分不屑,随意地應了一聲,示意她快點開始。

杜茗聽了,也不再多說,雙眼盡量瞄準靶心。

“砰”一聲巨響,吓得盛禮珏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拉住一旁的下人道,“這是什麽聲音,發生什麽事了!”

“小人,小人這就去看!”守在床旁的下人也吓得很了,一驚一乍地走到門外,伸頭張望,只見那邊有個公子手裏不知道拿着個什麽金屬玩意,他瞄準方向的一個靶子,竟生生被打倒了!

“砰!”地一聲,随着巨響傳來,那靶子眼看着又倒了一個。

慶王眼中的不屑,已經被眼前火槍的威力所震撼。

這物件,在別人眼中,只不過就是一個稀罕的玩意,拿來炫耀的一個資本。

但對于經歷過無數戰場厮殺的慶王來說,更多想到的是利用它,來增加大盛王朝的兵将實力。

杜茗當然也是深知慶王的為人,才會選擇用火槍,引得對方的興趣。

‘砰砰砰……’随着六發子彈的射出,那靶子一個個的倒下,杜茗伸手拂過火槍,心中是對它不負所望的感激。

“王爺,覺得如何?”

那輕佻的眉眼,微微上揚的口氣,讓剛剛還處在震驚中的慶王心中不爽,“不過就是一個稀罕的玩件擺了,中看不中用,怎麽比得過我大盛王朝的千軍萬馬?”

慶王,說的有多違心,他自己心裏清楚。

杜茗心中也十分清楚,卻并沒有識破,只是把手中的火槍拿起随意的翻看着,“既然它入不了王爺的眼,那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

随着聲音落下的,還有杜茗一個用力的甩手動作,只見原本握在手中的火槍,在空中劃過一個完美的弧線,然後向着地上掉落。

慶王,感到心一痛,真是可惜了,想要上前搶救,又覺得不能在這個讓乳臭未幹的小子面前,自己打自己的臉。

慶王心疼!杜茗何嘗不心疼呢!

但是現在卻只能堵上一把,不然和慶王府之間的梁子解不開,她後面所有的複仇計劃,就得不到施展。

16.你是何人

‘要成功就得有犧牲,你就當是為我的前程,而……’

杜茗的哀悼還沒又完成,只有火槍出現的畫面中,就忽然多出了一只手掌,成功的挽救了它的‘英勇就義’。

耳邊忽然出現的一聲欣嘆,讓杜茗清楚的知道,這場賭局她贏了。

“你是何人,怎敢在王爺面前不敬?”杜茗冷冽的質問聲響起,帶着襲人的氣息。

正在為成功挽救下火槍,而暗暗松口氣的盛禮珏,怎能忍受別人的不敬,“誰給你的膽子,敢這樣跟本小王爺說話,來人……”

“小王爺?……”杜茗嘴角勾着恥笑,“坊間都知,慶小王爺腿疾未愈,怎麽能如你這般站立直行?”

“如果是在別處,你大言不慚或許能蒙混過去,但這裏是慶王府,王爺就站立在旁,你就不怕被亂棍打死。”

杜茗嚴正以待,十足十有種狐假虎威的傲嬌感。

盛禮珏懊惱自己一時的沖動,既然把這幾個月僞裝腿疾的事情,抛擲在腦後。

而現在……

腿疾是假,已成不争的事實。

父王即使再怎麽疼愛他,欺騙這樣的行為也絕對不會容忍。

反正一頓處罰是逃不過了,何不索性在搞出現事情出來,反正數罪并罰也并不會很嚴重。

“想要把我亂棍打死,那我就先送你上黃泉路。”盛禮珏雙眸微寒,擡腳就向着杜茗攻去。

反正他一向飛揚跋扈管了,在整大盛王朝也沒人能夠治得了他,殺人這種事情一回生二回熟,正好可以拿這狂妄的小子練練手。

然而……

“胡鬧。”慶王威嚴粗犷的聲音,杜茗只覺得有一股力道,把自己的身體向後拉退,避開踢來的一腳。

雖然比先前的二百兩斤,消瘦了一些,但是也有一百四十斤吧!但在慶王的手中,就像是拎小雞一樣簡單。

如果杜茗知道會有這麽一出,絕對會完美的保持好以前的體重。

“父王,是他……”盛禮珏橫眉冷對,完全不顧及慶王現在臉上的陰沉。

“你真的是小王爺?”杜茗一臉震驚之色,并毫不忌諱的盯着對方的雙腿。

慶王有種家中醜事被外人看到窘迫感,怒目瞪向兒子,“如果不是本王親眼所見,訛傳我兒僞裝腿疾的人,現在已經去閻王殿報到了。”

他可以容忍兒子在外的胡作非為,但是卻不容許對他進行欺騙。

“父王。”盛禮珏的氣勢弱了下來。

慶王冷哼一聲,但是護短的性格,讓他決定先把礙事的外人打發掉,再對兒子進行說教。

“你可以走了。”慶王微微樣子的額頭,帶着高人一等的寬恕姿态。

“多謝,王爺的寬宏大量。”杜茗躬身行禮,心中大大地松了口氣。

只要慶王能夠放下已結的恩怨,也就意味着不會拿權勢壓人,以後她在京都的行走,也就不會受到阻礙。

“嗯。”慶王拜拜手,态度清冷寡淡。

目的達到的杜茗,并沒有去計較,當然也根本不敢去計較,而是一臉笑意的看向盛禮珏,“小王爺,在下剛剛真是有眼無珠,既然還敢質問您的身份,實在是抱歉的很。”

“你知道就好,還不滾。”盛禮珏狠狠地瞪他一眼。

如果不是他,僞裝腿疾的事情怎麽可能被揭穿,你給我等着,這筆賬小王爺我一定會銘記于心。

對方不善的态度,讓杜茗感覺冤枉,但是在人家的地盤上,還是低調一下為好。

“滾,我馬上就滾,不過在下的東西,小王爺是不是也該歸還了。”杜茗雙眸盯着對方手中的火槍。

如果不是因為它,在這大盛王朝只此一件,一定會大方相送的。

盛禮擡起拿着火槍的手,理直氣壯地道,“這是小王爺我撿的。”

無賴、強盜。

杜茗強壓住心中燃起的怒火,臉上的笑容略顯谄媚,“好,既然小王爺喜歡,那就送與小王爺把玩吧!”

說完,再次向慶王躬身行禮,然後轉身離開。

她能有什麽辦法?難道還能在慶王府高呼恃強淩弱嗎?

那樣的結果,只會是被橫着擡出慶王府。

想想她的複仇計劃,這條命一定要好好珍惜才行。

盛禮珏看着對方,敢怒不敢為,還有陪上笑臉的樣子,心中十分的爽快,對于手中搶來的寶貝更加喜歡。

然後,下一秒,耳朵就被擰住。

“還真是出息啊!都開始在父王面前公然恃強淩弱了。”慶王黑着臉,心中下定決心,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讓他得到反省。

但是……

“父王,不是也想着要占為己有嗎?兒子是在為您排憂解難。”盛禮珏直言不諱地道。

站在慶王外院的煙青,看到杜茗走出來的一瞬間,馬上迎過去,“少爺,你沒事吧?”

說着從上到下打量着杜茗,她就說不應該來慶王府道歉的,有老爺在,慶王也不能怎樣。

可偏偏少爺卻非要來道歉,這不是自讨苦吃嗎?

面對煙青的擔憂,杜茗心種悸動,“你家少爺能有什麽事,反而是你……”握住她剛剛剛被慶王鞭子抽到的手臂。

上面的血跡已經幹涸,完全沒有做任何的處理,“怎麽沒有上藥?”

煙青馬上收回手臂,“這點小傷沒事的,我們還是先走吧!不然等一下慶王再發火,就遭了。”

從慶王府離開的主仆二人,并沒有看到在對面牆角下,停着一輛華貴的馬車。

“爺,人離開了。”趙福全開口彙報。

盛淵祈那深邃的雙眸帶着疑慮,“你說他到慶王府來做什麽?朕如果不是看杜書敬的面子,依照王叔的性子,還不得把他的腿也打折了。”

趙全富憨笑已對,“慶王的脾氣一向嫉惡如仇,但是也恩怨分明,看杜公子能安然無恙的出來,這應該是不計前嫌了。”

“不計前嫌?”盛淵祈冷冷地一哼,就是想知道她是如何讓王叔不計前嫌的!“走,去拜見王叔。”

作為盛家所剩無幾,還能手握重權的長輩,盛淵祈從登上皇位之後,就對他們照顧有加,當然也會多加走動。

誰知今天,卻意外的撞到杜茗到慶王府道歉。兩人之間得緣分還真是不淺。

17.賣身契

趙福原遞上宮裏的拜帖,門房在派人通知慶王的同時,盛淵祈也被恭恭敬敬地引入大廳。

不多時,慶王迎了出來,“皇侄,今天來本王府上,怎麽也不同傳一聲,也好做些準備。”

慶王客氣地道,雖然對方沒有敲鑼打鼓,以九五之尊的身份前來,但該有的尊卑還有要有的。

其實對于這個一向行事平平,卻在奪嫡大戰中,登上皇位的侄子,雖然談不上喜歡,但是從這兩年的政績上,還是能夠看到一些關乎社稷的才能。

作為皇家的一員,他并沒有投身于任何派系之中,只要登上大統之人,能為社稷大業、黎明百姓着想,他就會給予全力的支持。

慶王語氣中的疏遠,盛淵祈又怎麽會聽不出,“王叔客氣了,侄兒今天是特意來探表弟腿疾的。”

故意不把表明代表身份的‘朕’說出口,也是想要拉進彼此的一些關系。

“有勞費心,犬子的腿疾已有好轉,不久及能痊愈。”慶王恭敬的回答,心中卻擔憂,皇上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不然怎麽會這麽巧,才被揭穿腿疾已好之後,就出現前在探病。

“趙福全。”盛淵祈開口輕喚一聲。

趙福全微微俯身,向前走幾步,從寬大的衣袖中拿出一個精致的紅木小盒。

“王爺,這是爺,特意命太醫院,給小王爺配置的強肌壯骨丹,希望能夠有助于小王爺的康複。”

既然是來探病,當然不能空手。

“謝過皇侄。”慶王伸手接過,向盛淵祈微微拱手行禮。

“皇叔客氣了。”盛淵祈擡擡手,算是回敬他的謝意,“草藥雖然能夠治愈表弟的腿疾,但卻治不到心,皇叔是否有怪侄兒對杜尚書心有偏搏?”

“臣不敢。”慶王惶恐地道,伸撩起衣袍就要心跪拜之禮,被盛淵祈搶先一步站起,扶住手臂阻止,“皇叔萬萬不可,只要不怪侄兒就好。”

慶王迥然的雙眸中閃過了然,看來皇上是看到杜家那小子來王府了。

“珏兒頑劣,本王也有所了解,那次事件是場意外,杜尚書也對令郎給予了處罰,并且剛剛杜家小子,又親自上門來道歉。”

“我看那小子,也并不想坊間傳聞的那樣飛揚跋扈、愚不可及之人,看來很多事情還是要親眼所見為好。”

慶王清清淡淡地的聲音,帶着一些感慨。

不但把自家兒子的少不更事表達了出來,也顯示了自己大度,對杜茗既往不咎的寬容。

“王叔,能夠如果看待此事最好不過,那現在請王叔帶路,去看望表弟。”事情已了解到一半,接下來才是盛淵祈最為感興趣的所在。

“皇侄,這樣不妥,珏兒有腿疾在身,如果冒犯到您,微臣可就罪孽深重了。”慶王馬上行禮規勸。

那小子現在一定在把玩剛剛得到的寶貝,如果讓皇上看到他并沒有任何的腿疾,那可是欺君之罪,哪怕他是皇親國戚,也有承擔罪責。

所以,必定要阻止皇上才行。

“這……”盛淵祈并沒有忽略掉,慶王微微攥緊的拳頭,看來對方是有事隐瞞,不想讓他知道。

“爺,還是要為自己的身體着想。”見雙方僵持不下,趙福全開口介入其中。

“對,還望皇侄……”慶王馬上附和。

“好吧!”盛淵祈為難的回應,“那就有勞皇叔費心,希望表弟的身體,能夠早日恢複了。”

“謝,皇侄關心。”慶王心中慶幸度過一劫。

馬車上。

“爺,慶王一定有事隐瞞,不然怎麽會阻止您看望小王爺?”趙福全在兩人回到馬車上後,嚴謹地道。

盛淵祈瞟他一眼,“你倒是聰明。”

“奴才,這不是一直跟随在爺身邊,耳讀目染了一些嗎。”趙福全倒是沒有任何的自傲,而是直接給主子戴起了高帽。

這樣的恭維,盛淵祈從登上皇位之後,就沒有少接受到。

“你說,皇叔在隐瞞什麽呢?那小子到底給皇叔送了什麽好東西?”慶王越是隐瞞,越是讓盛淵祈感到好奇。

然而趙福原卻一臉不屑的道,“杜家那小子,能有什麽好東西?還能有比宮裏更好的寶貝。”他可是一點也不相信。

盛淵祈可不想趙福原那樣自負,擡眼看向慶王府,既然從這裏打探不到消息,那就從另一個人身上下手。

“回宮。”盛淵祈清冷的聲音,帶着王者的氣勢,完全不因身處的地方狹小,而有任何的限制。

杜府。

“少爺,從慶王府回來之後,你就一直盯着那包鐵疙瘩,都已經看兩天了,你到底在看什麽?”煙青實在是看不懂如今的少爺。

杜茗坐在茶幾前,一手撐着下巴一手把玩着煙青口中的‘鐵疙瘩’,“你聽說過,姜太公釣魚嗎?”

煙青搖搖頭,然後一臉恍悟地道,“少爺是想要吃魚了嗎?那你和煙青說就好,何必想什麽姜太公呢?我現在就去通知廚房。”說着就轉身跑了出去。

“我不是……”杜茗都還有沒來得及阻止,人已經跑得沒影了,“真是個急性子的丫頭。”嘴角勾起無奈的笑容,低頭再次看向那些‘鐵疙瘩’——子彈。

原以為向盛禮珏那樣的叛逆子弟,只有抛出一個誘餌,很快就能上鈎的,卻沒想到都已經是第三天,還沒有聽到一點的風聲。

還真是……

“二少爺,你想要見少爺,至少也得等煙青去同傳一聲吧!你這樣直接闖進來,是不是有點……”屋外煙青冷冽的聲音傳來。

杜茗明亮的雙眸一閃,魚還是上鈎了。

“給本少爺滾開,你這賤蹄子是越來越膽子大了,信不信我馬上告訴我娘,把你指派給我當同房丫頭,讓你知道知道本少爺的厲害。”

杜子游邪惡的聲音,加上陰險的嘴臉,還真是要說多讨厭就有多讨厭。

煙青一臉怒氣,然而卻謹記着身為下人的本分,不敢有任何的越軌行為。

“我記得煙青的賣身契在我娘手裏,姨娘現在都能獨攬杜家大權了嗎?”杜茗輕寥寥的聲音,平靜無波但卻字字刺在杜子游的心上。

18.王爺在此

即使正妻孟月茹,對杜家之事再怎麽不聞不問,依然是禮部尚書杜書敬的結發之妻,而他的母親姜氏,為杜家忙進忙出,在所有人的眼中也只是一個妾。

這樣不公平的待遇,卻沒有可以述說之地,只能把苦吞進腹中。

“少爺,爹讓我帶你去大廳。”杜子游開口道出來這裏的原因。

大廳中,可有‘大人物’在等着他呢?倒要看看你等一下,還能不能這麽拽。

“大廳?不是書房嗎?”杜茗裝出滿臉的不解和疑惑。

她可沒有放過,杜子游雙眸之中的怨恨和得意,應該是自己在等的人出現了,但是這結局應該會出乎他們所有人的意料。

“是大廳。”杜子游堅定地道,仿佛都能看到對方悲慘的下場了。

“哦。”杜茗一臉懵懂的應着,然後整理一下衣袍,跟随杜子游前往大廳。

大廳裏。

杜書敬不斷地看向門外,雙眸中焦急一片,“不知王爺這次前來……”

主位上,慶王威嚴的表情,沒有因為身處在別人家,而有任何的收斂,在淡淡地看杜書敬一眼之後,略帶不爽地道,“怎麽?杜尚書這是不歡迎本王?”

如果不是為了防止那臭小子自己跑來杜府,才不會屈尊來這種地方。

“怎敢,怎敢。”杜書敬馬上膽怯的站起行禮。

杜書敬卑躬屈膝的行為,讓慶王很是不喜,“令公子難道也患有腿疾嗎?還是本王……”

快點辦完事,走人!真是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

“王爺息怒……”杜書敬雙腿微顫,一臉的懇求之色,“犬子對小王爺犯下的錯,慶王您盡可責罰,但請您高擡貴手,留我兒一命。”

雖然這個兒子在別人眼中癡傻了一些,但必究是他的嫡子,怎能不加以維護。

慶王看着杜書敬卑微的樣子,雙眸中一片不屑,“本王要你兒子的性命有何用,再說有皇上的決策在,本王難道還敢抗旨不成。”

文弱書生沒有一點骨氣,就知道一味的求饒。

“那王爺此次前來是……”杜書敬一頭霧水。

兩人在朝廷上并沒有任何的往來,唯一的牽扯就是茗兒傷到小王爺之事,而今天王爺一來就是要見茗兒,難道不是來追究責任的?

“爹,少爺來了。”杜子游迫不及待地想要看戲,一路上生怕杜茗跑了似得,緊緊拉着胳膊。

在到達大廳門外時,更是沒有顧忌什麽禮儀,直接把杜茗推進了大廳。

結果可想而知,杜茗直接摔到在地一身狼狽。

杜書敬冷眼帶怒看着兩子,“冒冒失失成何體統,還不上前來拜見王爺。”罔他身居尚書之位,卻沒有教育好自己的兒子。

“參見王爺。”杜子游馬上谄媚地道。

慶王涼涼地看杜子游一眼,還真是有其父就有其子。

“參見……”杜茗從地上站起來,輕扯衣袍算是整理,然後恭敬地行禮。

“杜茗,你就不要……”慶王張口嫌棄地道,假惺惺的态度他才懶得看。

誰知……

“王爺……”杜子游一聲哀嚎,然後雙膝跪倒在地,“少爺傷到小王爺絕非故意,父親也已經進行了嚴厲的處罰,把他禁足在府中幾月,并且常常找時間進行教育,望您……”

“你閉嘴。”杜書敬狠狠地拍一下四角紅木桌。

臭小子看似在為茗兒開脫,卻處處顯示着并沒有給予嚴重的處罰,這是在生生往他臉上打呀!

“爹,少爺可是您的嫡子,你不能眼睜睜地看着……”

“還說。”杜書敬直接把手中的茶杯扔了出去。

“爹。”杜子游一臉的委屈。

“杜尚書真是‘持家有道’啊!”慶王輕蔑的看杜書敬和杜子游一眼。

和眼前這位比起來,他的珏兒要很上很多,至少不會給他爹拆臺。

杜書敬滿臉地尴尬,起身向慶王行禮,“讓王爺見笑了,是老臣教子無方。”

“本王沒時間管你的家長理短,……”慶王完全不給任何的情面,“杜茗,随本王去回王府,……”

“王爺,這是……”杜書敬着急了,不是剛說不算賬的嗎?怎麽現在又……

“可是小王爺的腿疾,在服用我送的湯藥後,有所好轉?”杜茗直接言明慶王到此的來意,免得再被杜子游歪曲事實,讓杜府再次蒙羞。

“珏兒的腿疾是有了一些好轉,不然本王怎會親自前來找你過王府。”慶王一臉的不情願,但是卻雙眸緊盯杜茗,示意她注意一下說話的分寸。

珏兒患有腿疾衆所周知,就算吃了‘靈丹妙藥’也應該有一個康複過程,不然被有心人利用,慶王府會被按上欺君之罪,那可就麻煩了。

“茗兒,你什麽時候開始……”杜書敬一臉震驚,兒子懂得醫術,他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

“爹,兒子這些年因為肥胖,身體出現很多的不适,經常服用各種湯藥,在醫理方面有所專研,也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态為小王爺醫治,卻沒想到真的會有效果。”

杜茗搶在父親提出疑惑之前開口,有條不紊的幫着慶王掩蓋‘真相’。

“茗兒,這些年受苦了。”杜書敬對兒子所經歷之事知之甚少,心中覺得有所虧欠。

“爹。”杜茗雙唇顫抖,雙眸中出現水霧,一副很是感動的樣子。

其實也就是做做樣子,讓父親心中的虧欠更深而已,只要得到父親的認可,她嫡子的身份才能快速的在杜家樹立起來,這對于她以後出入杜府非常有利。

看着眼前父子情深的畫面,杜子游心中升起危機感。

這些年如果不是因為杜茗癡傻愚笨,他怎麽能夠在外,以杜家少爺的身份結交達官權貴?

所以絕對不能讓杜茗得到父親的重視,不能影響到他的前途。

“爹,少爺并沒有進行過醫理方面的學習,就像他說的只是試試,也許療效只是一時,後期會有什麽症狀出現還未可知,王爺還是請慎重使用為好。”

這一番話說的合情合理,杜書敬不免心中泛起疑惑。

19.杜家嫡子

原本就因為小王爺的受傷得罪了慶王,如果不是皇上英明,杜府已經被降罪,如果再因為醫治上出現問題,皇上也沒有了庇護之理,那杜府……

雖然此杜茗已非已杜茗,但是看着父親眼神中的疑惑和不信任,杜茗心中還是很難過,可能是因為原主還有意識殘留吧!

“大膽,你是在質疑本王的決策嗎?”慶王威嚴的表情,在怒氣的充斥下顯得陰冷而滲人。

“子游不敢。”杜子游就算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挑戰慶王的威嚴,只能擡眸向父親求救。

“王爺息怒,犬子并無……”杜書敬馬上開口解釋。

慶王直接擡手阻止,涼涼地看着他,“你杜府的家務事,本王沒有一點興趣,本王只想帶走杜茗,杜尚書可有不願?”

“不敢。”杜書敬馬上恭敬地回應。

“哼!”慶王冷哼一聲,從位置上站起,幾步來到杜茗面前,下巴微微揚起以高人一等的姿态道,“別忘記帶上‘藥方’。”

‘藥方’是什麽,你應該清楚吧!

“請王爺放心。”杜茗微笑着行禮,在慶王擡腳離開時,轉身向杜書敬叩首,“父親,孩子随王爺去了。”

“好、好。”杜書敬連身回應,心中卻是不解,為何王爺會對茗兒如此有信心?

他當然不會知道,慶王所認同杜茗的‘醫理’知識,并未他所認同的醫理。

“父親,您就這樣讓王爺把少爺帶走了,如果小王爺再……”杜子游馬上開始在父親的耳邊‘吹風’。

他很了解父親,任何事情都會以杜府聲譽為第一考慮,現在眼看着杜茗就要給杜府帶來災難了,父親怎麽可能無動于衷。

最好能夠借用此事,讓杜茗在杜家除名,那樣他就成為杜家的獨子,不會再有所謂的嫡庶之分。

誰知……

“閉嘴,……”杜書敬一聲怒吼,臉上陰沉地看着眼前的好兒子,“這些年,因為茗兒愚笨沒少受到你的欺負,為父看在你母親這些年為杜府的操勞上,對你的惡行已經睜只眼閉只眼了。”

“但是看看你現在的行為,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既然敢在王爺面前胡言亂語,幸得王爺不予追究,不然你知道會給杜府帶來多大的災難嗎?”

“爹,孩子明明是在為杜府減少災難,怎麽就成了……”杜子游一臉不服地道。

杜書敬雙眸瞪圓,“還在狡辯,看來這些年确實是對你太過縱容了,來人!”向着門外大喝一聲。

“老爺。”站立在門外的楊管家立馬現身于門前。

杜書敬伸出手臂指向杜子游,“把這個逆子帶去祠堂反省,什麽時候認識到犯下的錯,什麽時候再把他放出來。”

這次再不好好的懲治一下,真的就要為杜家帶來災難了。

“是,老爺。”楊管家行禮回應,然後向一側招招手,兩名家丁走了進來。

“爹,你怎麽可以……”杜子游不敢相信,既然受到處罰的是他,所以還真沒有考慮到要怎麽求饒。

在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下,被兩名家丁架出了大廳,向着杜家祠堂的方向而去。

慶王府馬車上。

“杜書敬那種迂腐之人,既然能夠有你這樣的兒子。”慶王完全是一副鄙夷的口氣,但是炯炯有神的雙眸中,卻是別有一番不明的深意存在。

“杜茗,謝過王爺的誇贊。”杜茗完全不去理會那份鄙視,把對方的話當做是對她的誇獎。

當然了,人家是王爺,她也不敢去計較對方的态度呀!

“哈。”慶王尴尬地一笑,對于這種無恥的人,還真是不知道應該要怎麽應對。

杜茗無所謂的還以得體的笑容,然而雙眸深處閃過一絲算計,“不知王爺,希望小王爺的腿疾能夠在多久之後痊愈?”

言歸正傳,她會主動去慶王府道歉,可是有目存在的。

慶王深邃的雙眸陰冷一片,“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你是聰明人應該懂,攀上慶王府的大門,你在杜府的日子也會好過一些。”完全是以施舍的口氣在說話。

“我要的不僅僅是在杜府,得到我身為嫡子該有的待遇。”杜茗直接言明,不任何的隐瞞。

“你還想得到什麽?”慶王一副很好商量的态度。

慶王平淡沒有任何情緒的話語,讓杜茗背脊出現一絲涼意,意識到對方動怒,原本已經準備好的話語,卻在說出口是時,進行了一番轉換。

“坊間這些年,都在說我愚笨可及、癡傻無能,我要用實際行動證明給所有人看,我杜茗非人所及的能力。”

有功才能請賞,揭穿盛禮珏假裝腿疾未愈,好像并不能說是有功,反而像是拿捏住慶王府的一個把柄,稍有不慎被滅口的可能性很大,還是小心謹慎一點為好。

“口氣倒是狂傲。”慶王只當她是少年意氣。

“王爺,我會證明給您看的。”杜茗堅定而認真地道。

慶王被她的态度震懾,一時間既然覺得眼前的少年并非池中之物,但是馬上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可笑。

接下來,到慶王府的道路上,車廂中再沒有任何交談聲響起。

“王爺,回來了。”慶王府大門外,王管家躬身迎接慶王回府。

“嗯。”慶王輕哼一聲算是回應,在踏入王府之前,停了一下腳步,“管家,把她帶去見珏兒。”

吩咐完後,不做任何停留向着書房而去。

“是,王爺。”雖然慶王的身影已經走遠,王管家還是恪守着下人的身份回應着,然後看向杜茗,“杜少爺,請。”

“有勞管家帶路。”杜茗雙手抱拳微微彎腰行禮。

如今在別人的地盤上,禮數周到一些總是不會有錯的。

南苑。

盛禮珏雙手背與身後,在卧房中徘徊地不斷,時不時還向着房外看去,臉上是一片焦急之色。

“小王爺,廚房剛剛送來的湯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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