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35)
一事,也沒有進行任何的隐瞞。
“你學壞了。”杜茗很清楚,盛淵祈是不屑用這些手段的,但是現在卻為這樣的事情而沾沾自喜。
“不是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盛淵祈微笑着調侃道。
說來也真是奇怪,不久之前兩人還是陌生人,但是現在卻已經開始無話不談,那怕是自己最為醜陋的一面,也很願意讓對方看到。
“我哪裏是‘墨’了?明明是‘赤’好不好?”杜茗馬上出言維護自己的形象。
“好好好,你是‘赤’。”盛淵祈馬上做出退讓,用筷子夾一些飯菜到杜茗的碗中。
“哼,這還差不多。”杜茗自戀地道。
盛淵祈有些哭笑不得第搖着頭,“說說你今天去慶王府做了些什麽吧!”
作為交換,當然也要知道,她今天的所作所為了。
杜茗嘴角勾起一絲嘲笑,“田侍衛沒有告知你嗎?為什麽還要問我?”都已經被派那麽多人跟着她的,不相信沒有給予了彙報。
“朕想聽你說,也只相信你說的。”盛淵祈無比堅定地道。
兩個人相處,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他當然能夠通過各種方式知道她做了些什麽,但是那些屬于旁觀者的彙報,并不能真實的感受到對方的用意。
“嘻嘻。”盛淵祈的回應,讓杜茗覺得心中發甜。
“其實也沒說什麽重要的事情,就是想慶王打探一下‘清風寨’的事情,卻沒想到原來‘清風寨’和皇家是有約定婚姻的。”
“雖然那次喬小姐是誤打誤撞要抓你去當壓寨相公,如果真的被抓到山上,你也只能是認了這門親。”
明明是想要誤導盛淵祈和‘清風寨’的關系,但是說着說着就發現口氣帶上了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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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然介意,自己說出的假設。
“別說就她的那副德行不會讓大臣點頭,就是她背後代表的勢力,也會有很多人出現反對的。”盛淵祈分析起問題來,倒是理智了很多。
杜茗很喜歡盛淵祈處事的态度,心中的醋意散去,“但是王爺說,令牌還是還回去的好,所以我們決定要上‘清風寨’一趟。”
很順利地把重要的事情,引導了出來。
“皇叔要上‘清風寨’?”盛淵祈低沉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意外。
依照他這些年的了解,除去三年前皇叔平息綠林的怒氣之外,都沒怎麽和綠林中人接觸。
這次雖然去的是‘清風寨’,但卻是綠林中的頭目,如果有人借此要挾皇叔對三年前的事情做出一個交代出來,那可是要發生嚴重事情的。
“不能去,朕會宣皇叔告知。”這種送上門的事情,到底是怎麽想出來的呀!
“為什麽呀?”杜茗不滿地道,“在秋獵上動手的人不是還沒找出來嗎?正好利用這個機會引蛇出洞。”
“而且所有人都認為慶王府和‘清風寨’不會聯姻,只要我們公然的登門,那些一直在暗中觀看的人就會做事,我們就能趁機抓住他們的把柄。”
“這根本就是一舉好幾得的事情,為什麽不能去?”這完全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不好好利用天理不容。
盛淵祈一臉的不悅,把手中的筷子重重地放到桌上,“你忘記,上次發生的事情了嗎?你是那些人的目标,雖然逃脫了,但是也成為了他們的一向敗筆,讓他們在綠林道上蒙羞,你送上門去還能放你回來嗎?”
“不是有慶王嗎?”杜茗自信地道。
“皇叔更加不能去,萬一他出一點意外,整個大盛王朝就還出現動蕩,那是會……”盛淵祈開口分析着事情的嚴重性。
“都像你這樣怕這怕那的,要怎麽奪回實權,是任何事情都會出現失敗的一面,但是為什麽就不能想一想,如果成功了呢?”
“到時候就能得到‘清風寨’這一股勢力,也就算得到了這個綠林道上的支持,這樣對你以後對付白權和張勢都是不可多得的助力。”
杜茗并不是想要和盛淵祈對着幹,而是真的想要做些什麽出來幫助他。
“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盛淵祈對于杜茗的說法是很心動的,但是卻不能草率地讓他們去冒險。
難道的盛淵祈沒有因為杜茗的說辭而動怒,這一點杜茗是相當震驚了。
時間就這樣平靜了度過了一分鐘,杜茗調整好自己震驚的心态,深吸口氣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來到盛淵祈的身邊,把手放在他的肩上。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們的安危,但是我有足夠的信心取得到‘清風寨’的支持,我想看到的是皇上掌控實權,到時候能夠賞罰分明,不要再因為顧慮其他勢力,而讓真正幫助我們的人寒心。”杜茗語氣一場的平淡,沒有摻雜任何的情感。
她清楚,如果不是兩人之間有了情感的糾纏,盛淵祈不會這樣舉步為艱。
能夠被他看中,當然是一件值得高興和欣慰的事情,但當初是因為什麽而出現在他身邊的,她沒忘。
是自己該做的事情,她一定要做到,為了他也是為了自己。
她想活着,這樣就能長長久久地和他一起走下去,而這樣美好的願望,都要建立在,把一切阻礙他們的勢力鏟除。
面對杜茗的自信滿滿,盛淵祈是想要開口同意的,但是那句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我們可以慢慢來,白權和張勢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建立起來的,我們也可以……”
“我不想和你一直這樣偷偷摸摸的見面。”杜茗冷漠地開口,給予重重的一擊。
盛淵祈的心被狠狠的撞擊了一下,這就是所謂的‘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嗎?本想着大有一番作為的他,既然會應該關系到杜茗的安危,而不敢有任何一丁點的冒險精神出現,還真是可笑呢?
可是……
“此事朕會宣皇叔進宮商議後,再做決定。”這已經是能給予的最大讓步了。
196不速之客
杜茗算來算去,卻怎麽都沒有想到,最後阻礙她一展身手的人,既然會是盛淵祈。
明明所走的每一步,都在最初的預想之中,對于盛淵祈更是有利無弊,可是現在卻因為所謂的感情,而舉足不前。
與其說是受到她的影響,不想讓她受到危險,不如說杜茗對于這樣畏首畏尾的盛淵祈,感到有些失望。
身為一國之君,既然不已國家的安危為第一考慮,還真有失大家的風範。
真不知道,他宣慶王進宮,會說些什麽,最終會得到一個什麽樣的結果。
哎!
杜茗深深地嘆口氣,翻身面對着牆壁,已經躺在床上很久了,卻怎麽也睡不着,這還是從以杜茗的身份醒來之後,第一次失眠。
明亮的眼神一眨一眨地,即使周圍的環境漆黑一片,在腦海中依然能呈現出牆壁上的名家字畫,就連那一筆一劃都清楚的繪畫着,可見她到底有多閑了。
不管了,就算是盛淵祈最終還是不同意他們去‘清風寨’,大不了她拐上盛禮珏上山好了,把火槍的威力演示一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終于決定豁出去的杜茗,在心中下定決心之後,深吸口氣閉上雙眼準備好好的睡一覺。
然而就在她迷迷糊糊半夢半醒之時,耳邊出來輕微的開門聲。
嘴角不由的勾起一絲甜蜜的笑容,能夠半夜爬床的人,除去盛淵祈還真想不到會有第二個人出現。
因為有如此的想法,杜茗并沒有讓自己清醒過來,而是決定放任自己睡去,就當做是對盛淵祈讓自己擔憂的一種處罰。
然而随着腳步聲的漸漸靠近,準備陷入沉睡中的杜茗,卻一下子睜開了雙眼。
不是盛淵祈,來人身上的氣味并不是那種淡淡的龍涎香,而是一種樹木的腐爛之氣。
是他嗎?當日在秋獵上,拉弓射自己的人?
或者也可以說,是在後來自己昏迷時,給自己暗中下毒的人?
杜茗細膩的心思加上合理的分析,卻是沒有任何的偏差。
此時出現在杜茗房中的人,就是當日射箭、後來在夜裏下毒,被下屬尊稱為少主的人——柯汗仁。
秋獵那日是真的想要把她處理掉,免得再妨礙自己的手腳,射出的那一箭一點也沒有留情。
但是……
被躲過了!
在他這些年以來,從手中逃脫的人,這還是唯一一個,可以預見他的能力有多強,将來一定會成為自己有力的對手。
但是這種棋逢對手的感覺,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即有點舍不得下手了。
不然,當日就憑盛禮珏那三腳貓的身手,怎麽可能從他的眼皮底下逃走。
柯汗仁當然清楚這種對杜茗的放任很危險,但是那種未知的刺激感,卻很想留他一命,好能夠看到自己的結局。
前兩日,把目标轉向盛淵歡,卻損失了一名得力助手,這樣的挫敗讓他無人可訴,在下屬告知打探到杜茗的行蹤後,就不由的出現在了這裏。
為什麽而來,不知道?
要來做什麽,也不清楚?
還是第一次有了迷茫的感覺,忽然之間發現,這些年隐伏在大盛王朝的目的,好像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當日不該留下你的。”柯汗仁陰冷的聲音響起,好像所有的困惑就是從那一日開始出現的。
“何止是那日的手下留情?你更不應該在我身體裏下毒!”杜茗陰寒的聲音,一定也不輸于對方的人氣勢。
“哈。”柯汗仁發出笑聲。
生平第一次遇到有人正面與他對抗,沒想到感覺還不錯。
“以杜公子的聰明才智應該已經知道,那雖是毒但亦是藥,如果沒有它,你的傷口怎麽會回複的如此之快。”
雖然當時是因為聽到響動而有些慌亂,但是卻一點也沒有後悔,當時的舉動。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的邪惡用心是什麽?現在還看不到,但是終有一天會昭然若揭的。”杜茗清冷的聲音,在漆黑的夜章,既然有種莫名的誘惑感。
柯汗仁嘴角輕勾,“你一定會看到那一天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最終想要得到的是什麽,那一天應該會很遙遠吧!
“不請自來即為闖,煩請你離開。”杜茗開口送客,并沒有多留的打算。
我無處可去呀!
柯汗仁心中一片苦澀,面容上卻沒有任何的變化,陰冷的聲音一如往常,“杜公子随意,到離開的時候在下自會離開。”
即使知道對方絕對不會給好臉色相待,但是現在卻并不想要離開。
我這暴脾氣!
杜茗心中存滿憤怒,但是一想到對方的身手武功,胸腔燃起的火焰,只能強制壓下。
“好,你也随意。”她皮笑肉不笑地給予回應。
你給我等着,最好不要太快就挂掉,一定要撐到見識一下她的手段。
房間裏,回複到最初的安靜,雖然多了一絲詭異的味道,然而卻都清楚彼此不會暗中下手。
可能是因為時間真的太晚了,可能是因為困意來襲,可能是因為真的确信不會有生命的危險,可能……
總之到最後,她閉上了雙眼睡着了。
等她再次睜看眼,戒備地轉身看向房間裏時,根本沒有任何人影的存下。
難道是做了一場夢?伸手撓撓自己的發絲,腦海中真實的記憶告知她,那是真實存在的。
“哈。”杜茗自嘲一聲,還真是夠心大的,既然就那樣睡着了?
“杜公子,起床了嗎?”田忠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咳咳。”杜茗輕咳幾聲,整理一下有些幹澀的喉嚨,“起來了,田侍衛請進。”
都已經,在一起相處幾日了,對于雙方的生活習性也有所了解,杜茗并沒有什麽好介懷的。
‘吱’随着房門的開啓,田忠端着洗漱要用的水走了進來。
“杜公子用過早餐之後,可有什麽安排?我也好去做準備。”昨日爺臨走的時候,可是交代過不可怠慢杜公子的,當然要盡心的服侍了。
“今日覺得身體有些困乏,就在家休息吧!”杜茗清淡地道。
昨天的事情還沒有得到真正的平息,再加上昨晚的不速之客,還是待在家裏為好。
197 有事沖我來
‘鋆軒’裏,杜茗為了自身的安全,選擇待在自認為最安全的地方。
而另一邊的魏宅,卻因為白夜的存在,而陷入危險之中。
這也就是杜茗在醒來時,沒有看到柯汗仁的原因。
在對付盛淵歡的時候,派出得力助手本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但是卻無緣無故的折損,這麽重大的事件,怎麽可能不去報仇。
經過一天的事情,終于知道白夜的行蹤。
柯汗仁在得到下屬回禀的時候,就下令召集人手向魏宅而來。
一清早,就把魏宅圍了起來。
在觀察到,院中只有受傷的白夜和一名看似醫者的魏儒安之後,示意打頭陣的下屬,先行向院中進入。
此時的魏儒安正在為白夜上藥,看這傷口恢複的情況一臉的欣慰,“如果不是你小子命大,還真活不了多大歲數。”
渾身的傷疤,讓他看着都有些觸目驚心,可見每一次的傷,都讓他有丢掉命的可能性。
白夜嘴角勾起苦澀的笑容,“受傷總好過沒命,不是嗎?”
能夠一次次的逃生,已經讓他對上前存滿感激了。
對方的豁達,讓魏儒安心神佩服,但存在更多的還是可惜,“依照白家人的行事作風,你一但以他們的死士存活着,就別想着逃離出去。”
用了一生的時間和白家鬥,對于白家人的手段還是非常清楚的。
“我就沒有像想過要離開,如果沒有白家,就沒有現在的我。”世人眼中的白家再不堪,對于他來說,都是能夠讓他活着的恩人。
魏儒安深深嘆口氣,“你呀!知恩圖報是好事,但是……”做人最重要的是能夠分清楚善惡,這樣不枉來人間一趟。
但是魏儒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白夜戒備的神情阻止了,“外面有人。”
習武之人,在感官方面相對而言會比較靈敏,白夜在話語落下之後,已經整理好自己的衣裳,伸手拿起自己的劍。
‘噔噔瞪……’魏儒安也聽到了腳步身。
“老夫出去看看。”必究見過大的場面,對這樣的暗殺,這些年他也經歷了很多,所以态度成熟、冷靜了很多。
然而剛擡腳,就被白夜拉住了手臂,“這些人是沖我來的,肯定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夫子還是留在房中,我出去應對吧!”
能夠把他收留在此,并進行治療,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恩惠了,怎麽還能因為自己而連累到他呢?
“不用。”魏儒安并沒有讓白夜出去。
既然答應了盛淵歡,要把白夜治好,當然就要信守承諾了。
“夫子,你這樣……”這是要在屋裏等死嗎?這種無能的死法,他白夜可是不會接受的。
魏儒安老神在在的捋了捋自己的胡須,然後伸手拉動窗幔上的拉繩,只能外面響起了‘嗖嗖嗖’的射箭聲,還有凄慘的叫喊聲。
這些年能夠躲避那些明的暗的刺殺,怎麽能夠沒有一點看家護院的本事呢?
誰說‘百無一用是書生的’,像他這種有勇有謀的書生,可是能夠橫掃千軍的。
通曉五行八卦的魏儒安,怎麽能夠不在自己的院子裏,設置一些陷阱。
柯汗仁并不知道一個看上去小小的農家小院,既然會有這樣的機關設置,看着一個個受傷的下屬,心中是大大的憤怒。
這樣的失敗,對于他來說還是第一次,“給本王沖進去,為受傷的兄弟們報仇。”
“殺。”沖鋒上陣的下屬,齊聲喊叫着。
小小的院落中,不斷有兵器碰撞的聲音和人受傷的喊叫聲,然而随着時間的推延,柯汗仁一行人開始靠近了主屋。
“你先離開。”魏儒安聲音堅定地道,既然是沖着白夜而來的,只要他離開就不會有事了。
“夫子,你認為他們會放過你嗎?如果真不是濫殺無辜的人,當初就不會對杜公子下手了。”在社會最低層的白夜,見識到了都是人心險惡,當然想事情也會陰暗一點。
但是用在柯汗仁身上,到是一點也不會錯。
在最初知道,院中就只有白夜和魏儒安的時候,就沒有想着因為魏儒安只是一名大夫,而有人任何放過的心思。
‘咔’房門被用力的踹開。
白夜馬上拔劍,擋在魏儒安身前,做出随時準備迎戰的姿态。
“你覺得能抵擋得住嗎?”柯汗仁嘲諷地看着腳步不穩的白夜,沒想到大盛王朝都是一些愛逞能之輩。
“試試。”白夜完全不被他所吓倒,反而語帶嘲笑地道。
“哈。”柯汗仁冷冷一笑,然後微微退後一步,擡手揮一揮,身後站着的下屬,馬上向白夜進行攻擊。
魏宅中的厮殺,引起了附近鄰居的注意,得到過魏儒安恩惠的人,馬上向着官府的方向跑去。
而此時,在離魏宅不遠的大道上,正有一輛寫着‘慶’字的馬車,快速地向着魏宅的方向而來。
“王爺,魏宅出事了。”馬夫聽着打殺聲的方向,開口向馬車之內告知。
“夫子。”伴随着低沉聲音出現的,是盛淵祈的身影。
“本王先去應對,皇上随後再來。”慶王馬上阻止盛淵祈的動作,這種危險的事情,當然是由他先去打頭陣了。
“父王,孩子陪你一通前往。”盛禮珏馬上跟随在慶王的身後而去。
“皇上,我們還是……”趙福全馬上以盛淵祈的安危做首要的考慮,當然是找個安全的地方躲避一下了。
但是……
“你可以留在馬車上。”盛淵祈直接開口阻止趙福全躲避的話劇。
“皇、皇上……”趙福全哪敢自己留在車裏呀!馬上跟随在下車的盛淵祈身後。
魏宅裏。
白夜才剛剛對抗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那才稍微愈合的傷口,有裂開了口子,血跡已經蔓延在胸前。
“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本王養你們何用。”柯汗仁陰冷的聲音響起,衆人一聽立馬卯足了勁地攻向白夜。
“好大的口氣,在大盛王朝的地盤上,本王倒要看看,是什麽人敢自稱本王。”随着一道冷冽的聲音響起,慶王健碩的身影擋在白夜身前。
198後會有期
慶王會出現,柯汗仁完全沒有想到,那如鷹般的雙眸一沉。
看來這名大夫的來頭不小。
“原本以為只是一件小事,沒想到既然會驚動慶王。”柯汗仁陰冷的聲音響起,放在身側的手卻下意識的握緊,心中盤算是退離之法。
“既然認識本王,你更加讓本王驚訝。”慶王開口回應着,然而餘光卻沒有發過,對那些人的大量。
雖然手中拿着很普通的刀劍,但是無論是從握着的手法,還是備戰的姿勢,都看的出并非大盛王朝的子民。
柯汗仁的雙眸深沉一片,“此事物王爺無關,在下想要的只有他。”伸手只想白夜。
慶王英氣的雙眉一挑,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把白夜交出去。
然而……
“王爺,他們乃是前日刺殺公主之人。”出于求生的本能,白夜直接開口,把事情搞大,讓慶王脫離不了關系。
白夜知私的舉動,讓慶王心生厭惡,對于這種只顧自己生死之輩,完全沒有一絲的好感與同情。
“即使此事與公主無關,你們公然在本王管轄的地盤上生事,也定然不能置身事外。”慶王以官家的語氣道。
“王爺是非管不可了?”柯汗仁再次開口确認。
“當然。”慶王沒有任何猶豫的回應道。
“好,上。’柯汗仁不再做任何無用之功,直接命令動手。
此時盛禮珏剛剛趕到,馬山就介入到和對方攻擊中去。
魏宅中,再一次響起厮殺的聲音。
慶王憑借多年的實戰經驗,從一開始就處于上峰的位置。
然而柯汗仁所派之人也是武功高強之徒,比起慶王對抗的游刃有餘,盛禮珏就吃力的很多。
‘咔咔咔……’
耳邊響起整齊的步伐之聲,柯汗仁意識到有大隊人馬在靠近,如鷹的雙眸微微一眯,“撤。”
今天的安排,原本就只有九成把握,現在又出現慶王介入,勝算不大,還是不要太折損人員為好。
柯汗仁的一聲令下,那些拼命進攻的人,齊刷刷地伸手到衣襟中拿出火藥彈,用力摔到地上。
‘轟’的一聲巨響,魏宅院中塵土飛揚,等到灰塵散去之後,柯汗仁等人的影子早已不見。
而直到暫時得到安全的白夜,終于放棄自己硬撐的精神,昏迷了過去。
幸得魏儒安的反應快速,伸手拉住白夜的手臂,沒有讓他摔倒在地上。
“救他何用。”慶王還在記挂白夜剛剛自私的行為,迥然的雙眸中陰冷一片。
魏儒安并沒有和慶王計較,而是開口咬盛禮珏幫忙把白夜扶到床上,然後重新檢查傷口。
“皇叔有猜到那些人的身份嗎?”終于被趙福全松開抱在腰間雙臂的盛淵祈,一臉陰沉地開口詢問。
有皇叔在場,他絕對不會出現任何的意外,而且他還是有自保能力的。
可是趙福全是為了他的安危着想,又不能真正的加以責怪。
慶王如實地搖搖頭,眼神在別有深意地看一眼趙福全之後,深沉地開口,“皇上還是堅持,不準‘清風寨’之行嗎?”
有些時候,你所擔心的安危,在別人眼中根本就是一種多餘。
今日一早,慶王就得到召見,在禦書房中僵持不下的兩人,只能尋找第三個人來表态,所以就有了魏宅一行的碰巧。
盛淵祈心中很嘔,這是在拿他的親生經歷在說事,而且還是不能給予反駁意見的感受,“皇叔認為可行,那就去吧。”
感覺自己就是在鬧脾氣的小孩子,給了糖果就能安撫。
“遵旨。”慶王抱拳行禮給予回應。
誰說是長輩,但是在尊卑地位之禮上,還是要有所規矩的。
‘吱’為白夜重新包紮好傷口的魏儒安和盛禮珏一前一後,從打開的房門中走出來。
“皇兄,他是太後身邊的侍衛,對吧?”盛禮珏疑惑地問,難道是自己記錯了。
雖然并沒有常常在太後的身邊走動,但是也見過白夜在太後身邊出現過。
盛淵祈深邃的雙眸一沉,“他是太後派到淵歡身邊監視的暗衛。”
盛淵歡對白夜的重視程度,比他想象的還有嚴重,不然昨夜亥時就不會得到那丫頭拒吃晚餐的消息。
她那是在向自己示威,讓自己不要對白夜下手、暗中進行的爺不行。
“那怎麽會……”盛禮珏更加不解了。
盛淵祈深吸口氣,“事情有點複雜,你就不要參與其中了,眼下重要的是夫子不能居住在這裏了,一定要預防那些人去而複返。”
既然已經知道了夫子的重要性,難免不會直接向夫子動手,借此去達到他們邪惡的目的。
“那就直接搬去慶王府好了,沒有什麽地方是比那裏還要安全了。”盛禮珏快言快語地道,卻沒有注意在在他說完之後,慶王眼神中給予的贊賞。
雖然魏儒安和慶王妃沒有血緣關系,但是能夠說得上娘家人的也就只有他了,作為慶王當然希望能夠通過自己的能力,給予對方很好的保護了。
“不去,老夫不會從這裏離開。”魏儒安直言道,沒有什麽可以商量的餘地。
魏儒安的話音剛落,慶王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而對他脾氣很是了解的盛淵祈,并沒有緊追不舍。
反而是盛禮珏一臉神秘加好奇地道,“舅舅是不是在這裏藏了什麽好東西?比如:金銀財寶?武功秘籍?或者醫書寶典?”
盛禮珏那充滿各種奇思怪想的表情,讓魏儒安一時間真是哭笑不得,“身為男兒,卻不好好學子治國之道,不知道看的都是些什麽?”
說着當然不會忘記,向罪魁禍首慶王狠狠地挖去兩眼。
盛禮珏馬上開啓順杆爬的模式,“珏兒就是因為沒有人教,才會到現在還在荒廢着,既然舅舅有空暇的時間,那就好好對珏兒進行一番教導吧!”
住在這裏真的是太危險了,雖然人活在世上,有很多東西比性命重要,但是沒有了性命,那些你在意的東西,也就成為了空談。
你所在意的東西,在別人眼中或許就是垃圾,所以自己的事情,還是由自己去做為好。
199搬家
與其說是盛禮珏的裝傻賣萌說通了魏儒安搬家,不如說是魏儒安不想讓師妹唯一的血脈毀掉前程。
所以在他微微表情出退讓之意的時候,慶王馬上果斷的做下結論,接下來的時間就開啓了利落而快速的搬家模式。
而盛禮珏直到跟随着魏儒安來到所安頓地院落時,才明白原來一直被設為慶王府禁地的‘柳園’,既然是舅舅以前居住過的地方。
父輩三人之間的糾葛到底是怎樣的呀?還真是讓人根本意想不到呢?
但是不想揭開傷疤的他不敢開口詢問,把聽到什麽無法接受的事實,當然也害怕根本就是自讨沒趣,什麽都聽不到。
晚餐過後,幾個人聚在一起,商定了一下明日去‘清風寨’的事宜。
盛淵祈離開慶王府的時候,已經到戌時。
天空中已經布滿繁星,一閃一閃地很是熱鬧,但是盛淵祈卻感覺到一陣凄涼。
“皇上是要回宮?還是……”趙福全輕輕試探地道。
對于昨天主子和杜茗的不歡而散,他到現在還記憶猶新,但是不提又會覺得,生氣與不爽的人只有主子,很虧!
“‘鋆軒’今天有傳來消息?”盛淵祈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明的困惑。
趙福全輕輕搖頭,然而在感受到盛淵祈沉下的臉色後,馬上躬身行禮開口,“在早上的時候,田忠派人來傳話,杜公子今日沒有外出的打算,會待在院子裏。”
能夠安穩地在院子裏呆着,已經非常不容易了,不然依照主子對杜茗的關照,那就是橫着在京城街上行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而盛淵祈卻不相信這樣的說詞,讓她靜下來,除非是昏迷不醒。
不對,呸呸呸,這樣不吉利的話,就連想想都不行。
這一天在院子裏呆着,還不知道整出什麽幺蛾子來呢?
“去‘鋆軒’。”他這個罪魁禍首不在,不知道誰會很不幸地當成替代品,被狠狠地整治。
盛淵祈伸手按在‘突突突’跳個不停的太陽穴上,看上去一副頭疼苦惱地樣子,但是嘴角勾起的笑容,卻帶着濃濃的溺寵。
‘鋆軒’。
杜茗是真的想過安安靜靜地度過一天,這樣靜悄悄的不要引起任何的注意。
明天如果盛淵祈還是不同意去‘清風寨’,再開始驚天動地的大作為。
但是,想要靜靜地呆着真的是太難了,尤其是在無意間找到一本菜譜的時候,很好心的想要一展身手,報答一下大家這些天的照顧。
所以……
杜茗看着不斷跑向茅廁的衆人,雙眸中閃爍着內疚的光芒,但是口頭上卻不可表現出任何的歉意。
“我和你們都是吃着同樣的食物,為什麽我沒事,而你們一個個卻……”這個結果真的有點太意外了。
田忠哀怨地看杜茗一眼,就是因為他沒有,所以才會讓他們這些人覺得很嘔啊!如果他不是爺看中的人,一定把他的肚子抛開看看,為什麽他會一點事情都沒有?
“杜公子乃是人中龍鳳,自然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可比的。”搞不明白的事情,只能找些神話的事情來說。
田忠謙虛地态度,讓杜茗面露尴尬,“還是早大夫來看看吧!不然真的出事就不好了。”
既然是她造成的,還是提出一些有用的建議,會比較好一點。
“住院大夫已經看過了,并沒有什麽大礙,大家也都已經服藥,應該用不了多時,就會好的。”
這裏的重要性,田忠很是清楚,怎麽可以随便找人進來?一但洩露了消息出去,那可是會出現嚴重後果的。
“我覺得還是……”杜茗開口堅持,都已經吃藥有一個時辰了,都沒有得到改善,可見藥效不符。
然而杜茗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名看門的侍衛就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田統領,爺來了。”
院子裏現在這樣情況,如果被主子看到,那後果真是不敢相信。
“撤、撤,大家先撤掉,杜公子麻煩你先把爺迎回房間,給我一點意見處理這裏的場面。”幸好,當時沒有讓院子中,所有的人都吃杜所做的飯菜,不然有十個腦袋也保不住了。
“哦、哦,好吧!”杜茗也害怕讓盛淵祈見到這樣的場面呀!
她真的不是有意的,還是幫着一起隐瞞為好。
盛淵祈在‘鋆軒’門口下車,門衛慌亂的表情已經讓他産生了懷疑,再加上一路上,下屬快速行禮後的快速離開,讓他更加确定。
杜茗這次使用的‘報仇’手段,看來是有些嚴重了。
“皇上,這麽晚怎麽會過來?”杜茗一臉燦爛笑容地迎過來。
原本已經要感到開心的盛淵祈,卻心中出現一絲顫抖,“剛剛在慶王府處理完事情,想着過來看看你。”
“這個時間,你應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