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怕我們家少帥找你事兒啊
冷教官擡手看了看時間,又擡頭看了看黑沉沉的天色,最終站起身朝着白天包年走的那個方向尋了過去。
冷教官原本是想聯系一下夏滄,讓對方把包年的定位信息告訴自己,可是又一想,萬一如果是小家夥故意想甩掉自己,那豈不是很丢人。
因此他便一個人追蹤着包年和小結巴離開的痕跡找尋了過去,B組的營地是在稀疏的林地裏,包年的方向是往更茂密的林地裏走的。
大概是為了獵取深林裏的野獸吧,冷教官這樣想着,搖頭笑了笑加快了步子。
可是冷教官追蹤了兩個小時之後,卻突然發現,兩人的足跡變得越來越緊湊,再到後邊腳印直接就消失了。
冷教官心裏掠過一絲疑惑,拿着探照燈蹲下身仔細看了看,等看到一個深陷的痕跡之後,探照燈一擡就看向前方的一棵矮樹。
地上的印子應該是穿了飛翼之後躍起留下的痕跡,冷教官從地上站起來往前又走了兩步,餘光突然看到什麽,迅速将探照燈往左邊一打。
一抹紅色的痕跡在灰色的樹幹上,并不清晰,冷教官快速走過去,擡手摸了一下,雖然紅色的痕跡已經幹涸,但是明顯是血跡。
冷教官臉色一沉,立馬将傳訊器拿出來打開。
“指揮中心,馬上告訴我B組22號的位置!”
比賽過程中,所有人在監控那裏都是沒有名字的,有的只是代號,而包年和小結巴的代號就是22號和23號。
傳訊器那邊的衛兵聽到冷教官的聲音,立馬回了聲是,然後就在監控上尋找着屬于22號的定位信息。
夏滄此時嘴裏叼着肉幹磨着牙,疑惑道:“怎麽了?”
“找到了!22號在…不對,他已經出了比賽場地,在、在正西方…”
傳訊器這邊的冷教官聽到那邊的回話,眸子瞬間就冷了下來,立馬說:“報詳細的位置坐标,馬上跟蹤我傳訊器的位置,給我指引路線。”
那邊的人聽到冷教官的命令,也不敢怠慢,連忙開始忙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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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片刻,冷教官就收到了那邊的消息,然後跟着指示朝着西邊追蹤了過去,一路上找不到任何足跡,也就說明,包年和小結巴往那個方向去的時候,是用飛翼直接在空中借助周圍的樹木行進的。
這麽遠的距離,絕對不會是為了打獵,而且有年睿這個人形地圖在,包年也不可能輕易走出比賽地圖之外,除非遇到了十分緊急的情況。
冷教官突然想起剛剛在那個樹幹上看到血跡,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冷,他一邊追蹤一邊對傳訊器那邊的夏鈞說:“夏鈞,派你的人開車繞山也往那邊追蹤,再派幾架移動監視器過去,我懷疑出事了。”
那邊的夏鈞聞言也肅了臉,轉頭就吩咐人照冷教官的吩咐去做,夏滄更是坐不住了,直接站起來說,我親自跑一趟。
雖然冷教官和包年直線距離只有十幾公裏,但是包年那邊也在不斷移動,而且兩人中間的路都是山路,比較崎岖,所以冷教官到第二日白天的時候,才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而包年那邊似乎速度也慢了下來,所以在第二天傍晚的時候,冷教官終于在一處山溪旁邊發現了足跡,顯然包年和小結巴的飛翼裝備支撐不了他們持續跑這麽遠。
最終在定位和腳印的追蹤下,冷教官在密林深處找到了包年和小結巴,不過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視線有些受阻。
冷教官這邊剛準備打開探照燈,結果手指剛一動,就覺得一道破風之聲直擊他的面門,那襲擊來東西迅速果決,而且是下了死手。
冷教官眸子一凜,伸手往後躲開,高聲道:“是我!”
包年在聽到冷教官的聲音之後,手裏的軟鞭迅速收回,随即一道明亮的手電光就打在了冷教官臉上。
同時,冷教官也打開了探照燈,照向了那邊。
然後他就看到包年滿臉肅殺的站在幾步開外的地方,身上還穿着輕型飛翼,但是顯然基子已經耗盡,右手裏還死死握着軟鞭,而小結巴則站在包年身側,渾身也緊繃着,顯然處于十分警惕的狀态。
“怎麽回事?”
冷教官往前走了兩步,剛問出口視線卻突然瞥到包年的大腿,随即視線一頓,連忙走上前:“你受傷了?”
包年的大腿上此時正勒着着一塊黑色的巴掌寬的布條,布料一片濡濕的暗色印跡,一看就是血跡。
他并沒有回答冷教官的話,而是屏息而立,又聽了聽周圍的動靜,好一會兒才放松下來,然後說:“比賽場地裏有其他人,對方槍裏是實彈,我被偷襲,追蹤對方到這裏,但是基子耗盡,跟丢了。”
冷教官一聽,視線一凜,有其他人?
比賽規劃場地在比賽前一個月就已經安排人過來摸查,确定是沒有問題的,怎麽會有其他人?
不過冷教官倒是不會懷疑包年說假話,畢竟以對方的身手,不至于會被其他小組的人傷到。
“我看看你的傷。”
冷教官說着就要蹲下身去看。
包年不甚在意的擺擺手道:“只是擦傷,沒事。”
可是冷教官卻伸手直接捉住了他的手腕,強迫他不許亂動,然後蹲下身,低頭拿着燈仔細看了看對方的傷口,最後冷着眸子站起來。
冷教官:“指揮中心的車來估計還要一段時間,我先找點兒東西給你處理傷口。”
包年聞言皺眉道:“指揮中心的車?比賽還沒有結束,我不能跟車走。”
冷教官一聽,氣道:“你都受傷了!”
“嘁,這算什麽傷啊,冷教官,你放心吧,我是不會讓你在校方那邊承擔責任的,怎麽,你怕我們家少帥找你事兒啊?”
包年這幾天聽到冷教官的聲音都是嬉皮笑臉的,此時突然聽到略帶生氣的聲音,覺得有意思,笑着調侃道。
冷教官一聽,愣了一下,随即又好氣又好笑的說:“你還真就這麽倔,放心吧,指揮中心的車來了估計比賽時間也到了,我在這裏看着,不會讓你沒成績。”
說完,也不等包年反應,便拿着手電開始低頭四下尋找着什麽。
沒一會兒包年就看到對方手裏抓着一把草回來了,包年認得這種植物,汁水可以止血消炎,不過他倒是沒想到冷教官懂得這些。
他看着對方低頭将草搗碎解開自己腿上的布條,歪歪腦袋說:“冷教官,你還兼職醫療兵嗎?”
冷教官聞言擡頭跟對方對視了一眼,然後低頭小心翼翼的将包年腿上的衣服撕開,稍微處理了一下傷口,然後将搗碎的草藥敷了上去,重新包紮好才擡頭說道:“兼職你的醫療兵。”
包年聽到對方的話,心髒某處突然跟着抽了一下,他下意識的把自己的腿往後縮了一些,他怎麽覺得這話聽起來怪怪的。
“別亂動。”冷教官大手托在包年大腿下,将對方的腿放在自己身上。
包年此時靠在樹幹上坐在地上,沒受傷的腿曲着踩在地上,受傷的腿卻被冷教官扶着放在對方攤開的腿上。
這個姿勢讓包年怎麽看怎麽別扭,他又動了動受傷的腿,想要從冷教官身上收回來,結果冷教官的手掌直接扣在了他的大腿內側壓住。
“啧,怎麽這麽不聽話!”冷教官手掌的溫度隔着布料傳到了包年的大腿上。
卧槽???
包年感覺到腿上的溫度,倏然瞪大眼睛,如果面前的人不是熟知的冷教官,估計他早一腳蹬出去了。
可偏偏對方是冷教官,而且對方這麽做很明顯是不想讓他受傷的腿落在冰涼的地上,如果他再動,就有些不識好人心了。
包年僵硬了片刻,最終幹脆破罐子破摔,放松了腿上的肌肉,軟踏踏的壓在了冷教官的身上,其實連着一天一夜精神高度集中,再加上受傷,他其實已經有些累了。
而現在大教官在身邊,對方身手又不錯,而且還承諾了比賽會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包年就徹底放松了,直接靠着樹幹沉沉的睡了過去。
小結巴看了看已經睡過去的包年,倒是沒有說其他什麽,而是直接一躍上了旁邊的一棵大樹,找了個樹杈,靠在上邊修養精神。
這一覺包年倒是睡的特別踏實,在比賽的這十多天裏,雖然也會有休息的時間,但是那時候的休息,他基本都是半睡着的狀态,神經時刻警惕。
而此時冷教官在身邊,再加上包年神經倏然放松,睡的就特別沉,沉到在睡夢中被挪到一個溫暖的懷裏也不自知,甚至還覺得舒服似的,動了動腦袋,找尋更舒服的姿勢。
冷教官看着包年輕蹭着腦袋往他懷裏窩的樣子,嘴角漾出一抹淺笑,他背靠在樹幹上,雙手摟在包年身上,手指輕輕在包年的手上捏了捏。
沒想到小家夥還挺信任他,大概是累了吧,冷教官的手往上輕擡,按在包年光潔的額頭上,溫熱的手掌帶着安撫人心的溫度。
上方靠在樹杈上的小結巴看着下邊的情景,沉默的眨了眨眼,然後一臉面無表情的錯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