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真就那樣睡了一晚上
包年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長時間的休息讓他渾身舒暢,睜開眼的時候竟然難得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
但是等他輕輕動了一下腦袋,感受到的卻不是堅硬的樹幹,而是有些軟的觸感,他眉頭下意識的蹙起。
“醒了?”
包年腦袋上方傳來冷教官的聲音,像是帶着清晨和煦的暖光。
包年一個激靈直起腦袋一轉頭,就看到冷教官喉結上那點紅色的小痣。
“睡的好麽?”冷教官低頭看着包年的眼睛,帶着笑意問。
包年這個時候才注意到自己現在的情況,他現在竟然靠坐在冷教官的懷裏,一只手現在甚至還搭在對方的腰側。
卧槽這他媽的什麽情況!
包年像是觸電似的縮回手,雙腿一蹬就要站起來,結果卻因為動作太大扯到了腿上的傷口,然後整個人重心不穩,還未站起來就又跌坐了回去。
冷教官長臂一伸把跌坐回來的人抱了個滿懷,笑盈盈的說:“小桃花兒一醒來就這麽有精神啊,我懷裏很溫暖吧?”
包年一聽對方調笑的話,臉就拉的老長,然後黑着臉撐着手臂翻身從對方腿上下來,用沒有受傷的那條腿撐着站了起來。
“我、我就這麽睡了一晚上?”包年轉頭看向坐在地上的冷教官,皺眉問。
冷教官見狀故意輕輕揉了一下肩膀,然後無辜的點點頭說:“對。”
包年皺眉:“我昨晚明明沒有——”
“可能是因為夜裏太冷了吧,哎呦,我的腿有點兒麻了,小桃花兒,來拉我一把~”冷教官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在剛剛包年坐着的地方揉了揉。
包年原本還板着臉,此時看到冷教官揉着大腿,臉上多少還是有些挂不住了,對方腿為什麽會麻,顯而易見是他昨天晚上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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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包年臉皮再厚,此時看着冷教官的大腿,眼神也多少有些閃躲,不過他還是伸手拉住了對方伸出來的右手,往上拉了一下。
冷教官被拉起來之後,眼中漾着笑意看了看時間,然後說:“我們再等等吧,待會兒估計指揮中心的車就到了。”
包年快速在冷教官臉上掃過了,然後哦了一聲,便瘸着腿挪到了小結巴那邊,此時小結巴已經從樹上跳下來了,正在啃餅幹。
包年瘸過去之後,下意識的用餘光看了一眼冷教官,看到對方還站在原地之後,才壓低聲音問小結巴:“兒子,我昨晚真就、就那樣睡了一晚上?”
小結巴啃餅幹的動作一頓,看了包年一眼,似乎沒理解對方意思。
包年聲音又低了兩分,摸摸鼻尖道:“就被他摟了一晚上?”
小結巴一聽,理解了,然後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肅然道:“是,一、整個、晚上。”
包年:“……”
“要、吃嗎?”小結巴并不理解包年現在複雜的心情,舉了舉手裏的餅幹問。
“……”包年看看對方手裏的餅幹,沉默了兩秒,磨了磨牙說:“那你昨天晚上怎麽不叫醒我?”
“你、受傷,需要、休、息,他做、的對。”小結巴見包年似乎不吃,便收回手繼續面無表情的啃起了幹糧。
包年:我信你個鬼!
冷教官遠遠看着包年跟小結巴說話的模樣,嘴角上揚,心情異常的好。
夏滄追着包年身上的定位在下午的時候到達了附近,因為車輛不能進密林,所以他們是等在密林外直線距離最近的開闊地帶,不過因為包年追蹤的時候一直往正西方向趕,所以距離開闊地帶也并沒有多遠。
“指揮中心的車已經到了,在正西方向大概兩公裏的地方。”傳訊器挂斷之後,冷教官轉頭對包年說。
包年聞言點點頭,招呼小結巴收拾東西,現在馬上出發。
“等下,你的腿。”冷教官叫住準備走的包年,低頭在對方腿上看了看。
包年見狀擺擺手說:“這點傷不算什麽,不影響行動,走了。”
“不行,再亂動傷口會再次裂開。”冷教官伸手拉住包年的手臂。
包年啧了一聲,不在乎的說:“裂開就裂開,小傷就流點兒血而已。”
“會留疤。”冷教官說。
包年嘴角抽了抽:“男人留點兒疤不是很正常…”
“不行,又不是不可避免的情況,我背你。”冷教官說着便背對着包年半蹲下,示意對方上來。
包年骨子裏就刻着強者的标簽,此時怎麽可能會因為這點兒小傷讓對方背他,所以嘁了一聲理都沒理對方,繞開就大步朝前邊走去。
小結巴見狀背着包跟了上去,臉上依舊面無表情,只是在路過冷教官身邊的時候,疑惑的看了對方一眼,也覺得有些奇怪,畢竟包年又不是受什麽重傷,自然不需要背着,不然他肯定第一時間站出來背上對方。
冷教官看着包年越過他朝前走,嘶了一聲,琢磨了一下,然後突然站起身大步往前,越過小結巴走到包年身邊,然後二話不說拉着對方的一條手臂搭到肩膀上,另一只手往對方膝彎一放,直接就把對方橫打抱了起來。
“!!!”
包年驚了一下,重心轉移的一瞬間下意識的捉住了冷教官身上的衣服,然後一雙眼睛倏然瞪大。
“你放我下來!”包年還從沒有這樣,像一個女人一樣被別人橫抱着,臉上有些挂不住了,瞪眼說道。
“聽話,乖,腿上留疤也不好看。”冷教官步履穩健的抱着人往前走。
“我真他媽沒事,你趕快放我下來!”
艹!這樣被抱着,包年覺得丢人,感覺像是他受了多大的傷似的。
“年年,你是我帶出來的,在我眼皮子下受的傷,我有愧,是我事先沒有清理幹淨比賽場地,否則你也不會受傷。”冷教官突然轉移話題說道。
包年原本想着對方要是再不放手他就直接往下跳了,結果此時聽到對方的話,注意力成功被轉移,臉上表情一頓。
“也不是你的錯,當時你也不在,而且這麽大個比賽場地,檢查過後又有人潛進來其實并不難。”包年這話倒是說的沒錯,萬蒼山本來就大,比賽劃分的區域雖然只是一小部分,但是地方也是很大的,而且校方分配的人手也有限,有人想法設法潛伏進來其實并不難。
“你看清偷襲者的樣子了麽?當時的情況你記得多少?”冷教官問。
包年聽到對方提起這個,微微皺眉想了一下,然後便說:“沒看清模樣,位置有點遠,但是能确定不是一個人。”
包年沒有說的是,他感覺對方似乎就是沖着他來的,因為第一次偷襲不成之後,對方并沒有離開,甚至還跟他周旋了一會兒,要不是如此,包年也不會一直追蹤對方至此。
但是這話他自然是不能說出來的,畢竟如果他說什麽都不知道,校方就只會去排查對方,如果他說了,說不定校方還要查到他身上,那就得不償失了。
“不是一個人?”冷教官微微一愣,随即銳利的眸子就眯了眯。
包年嗯了一聲,然後腦子裏就開始想昨天發生的事情,所以也就忽略了冷教官還抱着他往前走的姿勢。
等三個人從林地走出來之後,遠遠就看到夏滄帶着幾個人站在車邊,看到他們這邊之後,直接大步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夏滄原本一臉興沖沖的,可是走到幾步開外的距離,看到冷教官懷裏抱着個人的時候,神情一滞。
包年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夏滄的眼神,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就這麽被冷教官抱了一路。
艹!
包年立馬蹬腿就要往下跳,冷教官見狀下意識的降低重心将包年放下來,以免對方真的跳下來摔到腿。
“呃…這…”夏滄在包年臉上掃過,又看看冷教官。
“他的腿受傷了。”冷教官簡明扼要的解釋了一句。
夏滄看看包年的腿,明顯不大的傷口,而且看情況也已經做了簡單治療。
這種程度的傷也叫傷?還抱着出來?
就他媽很離譜,這不對勁。
其實也不是夏滄多想,這次小組賽,每個小組成員身上多多少少都會挂彩,雖然甲殼車裏裝的不是實彈,飛翼匣子裏的武器也換成了冷兵器匕首和軟鞭,但是這些都是真家夥,只要打起來受傷在所難免。
包年自然是讀懂了夏滄眼中的意思,雖然他不認識對方,但是卻覺得尴尬,他剛剛竟然就三兩句話被冷教官轉移了注意力,然後被對方抱着走了一路?就他媽的很離譜!
但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畢竟包年裝了那麽多年傻子,必要時候變臉一絕,所以此時只是像個普通的帝軍大參賽學生,站在一邊不說話。
“先上車。”夏滄倒是覺得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說着便轉身朝車邊走。
冷教官見狀轉頭要去扶包年,結果包年卻快他一步往前走。
“啧,你慢點兒,別真裂開了。”冷教官大步跟上去。
“我他媽腿上的疤大大小小七八個,你要看看嗎?!”包年磨牙氣哼哼的扭頭,接的卻是剛剛冷教官說的留疤那個話題。
冷教官一聽,瞬間樂了,笑着說:“怎麽看,脫褲子?”
“……”包年面色一僵,惱怒的轉頭瞪了對方一眼,就他媽活該多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