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世界一
三年後,許文悠從只會躲在陰影裏的小白花進化成了聚光燈下談笑風生的黑心蓮。
三年來,宋黎除了吃和睡就只剩吃和睡,相應的,許文樂除了吃和睡就只剩被吃和被睡。
權利不斷下放,許文悠收攏新人,漸漸坐大。
終于在某天出門給自家樂樂買燒鴨飯時,宋黎被綁架了。
被蒙着眼睛壓上車時,宋黎差點笑出聲,綁匪以為他發抖是怕的,很是得意地獰笑:“嘎嘎嘎嘎,乖乖讓你男人單獨來救你,否則把你O了又X!”
另兩個綁匪:“……”
綁匪一號有點尴尬:“電視裏都這麽演的,我對男人沒興趣……”
車子七拐八拐在一個小山坡停下,宋黎被扯下眼罩,入目是一間土牆民房,百來平米,積了厚厚的灰塵,自己被綁了手腳扔在牆角,三個面目普通的男人坐在唯一的土炕上,神識延伸,屋前不遠處幾條岔道,山坡往上走是斷壁懸崖。
宋黎配合着打了電話,許文樂來的很快。
綁匪們拖着宋黎站在山坡往下望,發現黑道大佬獨身一人,頓時就樂了。
綁匪顯然不是一般的綁匪,也不瞎逼逼,子彈上膛,直接就給了許文樂一槍,正中胸膛。
許文樂捂着胸口的洞彎腰半跪,血嘩嘩的流,只說:“放開他。”。
宋黎心裏抽了抽,有點疼。
不遠處汽車引擎聲響起,停在山坡下,許文悠帶着幾個心腹下了車。
看到半跪在山坡上的許文樂和被綁成粽子的宋黎,許文悠開懷大笑。
笑完了他說:“這是我笑得最開心的一次。”
許文樂喘着氣怼他:“看出來了,以前基本假笑,以後沒機會笑了。”
許文悠陰冷瞪過去,又變得愧疚 : “幹爹,我不想傷害你的,但你這麽護着他,只好一起死了。”
宋黎挑眉:“因為我?”原劇情可沒有我。
“當然因為你,明明我們一模一樣,但他眼裏只有你。”許文悠聲音冷冰冰還帶着點威勢,有點像一個人。
“因為楚傲天。”宋黎用的陳述句。
“把他扔下去。”許文悠被拆穿心思
不想再聽他廢話。
許文樂急道:“等等。”
“幹爹,你別急,很快就輪到你,看在這幾年的養育之恩,我會讓您全首全尾葬在許家墓地。”
“我有個遺願。”許文樂沒力氣跪了,改成趴着:“我想和他死在一起。”
“生同穴,死同衾……好,成全你們……”許文悠有點觸動。
許文樂被拖拽到宋黎身邊,綁匪們退開幾米,在許文悠的示意下拿槍對準宋黎,許文樂忽然翻身而起,一把抱住宋黎摔下懸崖。
……
半月後。
許幫總部,許文悠的繼承大典。
“我不同意!許幫主只是失蹤,你作為幫主的養子不去找他便罷,還妄圖謀權篡位,簡直狼心狗肺!”霍三爺怒道。
“沒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這不清不楚的,小少爺就想取而代之……日後說起來,我許幫不僅威信盡失,還會落人笑柄,就連小少爺你,也會讓人覺得軟弱可欺,畢竟我許幫連一個幫主都看不住。”李青語氣平靜。
許文悠煩躁地珉唇,他不是不知道這些,但那兩人掉下懸崖就如消失了般,半個月過去,別說在崖底找到屍體,衣服碎末都沒找到一片。
時間越久,心底就越不安。
許文悠淩空開槍“嘭”,安排好的手下紛紛掏出槍指向場中衆人,瞬間寂靜。
見場面控制住,許文悠宣布大典繼續,場中衆人被迫跪下,許文悠燃香拜關二爺。
關爺發出清越的聲音:“還沒過年呢,就拜我了。”
衆人皆驚。
“文悠,幹爹對你不好嗎,為什麽殺我?”又有聲音磁性悅耳。
“是幫主!幫主和宋先生!”
“幫主被許文悠殺了嗎?”
“怪不得連屍體都找不到,心虛吧。”
許文悠對準關二爺連開數槍,面色陰沉:“出來!別裝神弄鬼。”
大門吱吱嘎嘎開了,風魚貫而入,門外空無一人。
衆人只覺得一股陰涼的氣息竄上脖頸,廳內氣氛變得陰森恐怖。
“咚”有人無故倒下了,是許文悠的心腹。
“咚咚,咚咚咚咚”像是某種信號,接二連三有人倒下。
“啊——!!”有人終于承受不住壓力,狂奔而出,卻在門口戛然而止,屍體被丢了進來,雙目圓睜,仿佛看到極其驚懼的事,死不瞑目。
“嗚嗚嗚嗚……幫主我錯了,是少主拿我家人威脅我逼我的,求您饒了我吧……”有人跪下哭泣。
許文悠擡手就對着那人腦袋一槍,想要求饒的人都一滞。
“一起出去,我就不信……”許文悠不可思議地低下頭,腹部插着熟悉的匕首,是本已倒下的心腹。
“許文悠狼子野心,以下犯上,背叛謀逆,現已伏誅,将其餘同黨一并拿下。”玩夠了的許文樂牽着宋黎出現在門口。
“是。”
許文悠看到自己的心腹恭敬低頭,原來從頭到尾,被玩弄在掌心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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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劫已過,許文樂長命百歲。
許文樂30歲時,宋黎撿回個孩子,小女孩兒七八歲年紀,皮膚雪白,頭發似緞,小臉上是不符合年齡的冷漠滄桑。
宋黎說她什麽都懂是個神童,許文樂很是信任地公事一丢,兩人出門游山玩水。
許文樂見識了從未見過的風景,經歷了聞所未聞的趣事。
神農架吃活物的花叢,會行走的小樹,和追着人類流口水的兩米高大白兔。
從百慕大三角劃一艘小船,晃晃悠悠一個月後靠岸,一問時間卻是五年後。
在荒僻海島見到身姿曼妙啃着海蛇的人魚,他們體型龐大,牙齒尖利,美妙的歌喉帶來海潮翻湧。
在沙漠被流沙卷走,醒來出現在地下世界,植被茂密,鳥語花香,小恐龍好奇地圍着兩人轉來轉去。
……
宋黎一直都在他身邊。
直到他頭發花白,步履蹒跚,兩人一起吃米糊糊。
春光明媚的下午,兩個老人坐在搖椅上打盹兒。
許文樂夢到了年輕時的自己,夢裏他被許父送上男人的床,夢裏他與周幫主裏應外合算計許幫,夢裏他弑兄殺父腥風血雨,夢裏他人人畏懼令楚家忌憚不已,夢裏他死于養子之手。
許文樂掙紮着睜眼,終于看到身邊假寐的宋黎,又安寧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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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黎】
認識師兄前的記憶像被蒙上層細紗,模糊不清。
只知道爹爹是大将軍,戰死沙場,娘親悲痛相随,從此孤苦無依。就連這個“知道”,都像是有人刻意灌輸。
後來随師兄上藏名宗修真,便根本不在意了。
很幸運,單系水靈根。
其實對修成什麽境界、是否成仙,并沒有太多熱情,但每次升級,師兄比我還高興。
師兄常常問我有什麽心願,兒時餓慣了便說想吃遍天下美食,後來心境淡泊只好說成仙是每個修真者的夢想。
單靈根修煉很快,但我的升級速度 還是讓同門都吃了一驚,倒是本應進步神速的師兄,反而慢了下來。
師尊詢問過師兄原因很多次,後來無意中發現我食指上的須彌戒,就不再問了。
那是師兄與魔修拼殺繳獲,不僅能當乾坤袋,裏面還自成世界。除了須彌戒,還有陰陽鏡、七星圖、判官筆、困神鎖……和數之不盡的靈草丹藥……
渡劫期,雷劫。
可能是我在修道一途太過順遂,天道看不過眼,雷雲烏壓壓遮蔽整個天空,聲勢特別浩大。
粗壯的青紫閃電轟隆隆劈下,宗門長老和師兄弟們竭盡所能設置的防禦陣法被層層擊毀。
最後一道防禦陣消失時,雷劫才過了一半,還有四道。
迎着宗門長老擔憂的目光,我拿出須彌戒中的判官筆,注入全身靈力,在下一道雷霆奔下時迎面擊上,判官筆,卒。
第六道,困神鎖,卒。
不知為何,長老們憤然離去。
第七道,七星圖,卒。
這辦法很不錯,重要是法寶都很給力。
第八道雷劫時出了意外,握着陰陽境,輸入靈氣卻毫無反應,雷霆醞釀着最後一擊,勢必要給天道威壓下蹦噠的跳蚤一點教訓。
只能硬抗了。
水靈根渡劫成功者十不足一,希望自己是例外。平白活了六百多年,就算失敗,也沒什麽好遺憾。
轉頭朝千裏外眺望的師兄釋然地笑笑,那人俊逸的臉卻更加慘白。
萬鈞雷霆呼嘯而下,用靈力護住心脈,就這樣吧。
餘光裏熟悉的身形急速閃現接近,硬生生擋住了那一擊,渺小的修真者迎上天道之怒,蚍蜉撼樹。雷電吞噬了那人的身體。
劫雲散去,祥雲聚攏,一股磅礴的靈氣填充進身體每個角落,神識環顧,卻再也沒有師兄的氣息。
有液體從眼裏滴落,撲簌簌打在陰陽鏡上,陰陽鏡發出朦胧光暈。
“這可是陰陽鏡?”
“是!”我心底生出希望,看向師尊。
“按上面做,可保你師兄性命。”
我連忙接過玉簡注入神識,原來陰陽鏡并不屬于法寶,催動它需要神魂之力,也沒有任何攻擊或防禦能力,但能使擁有者神魂不滅,并探索他人神魂。
利用陰陽鏡收集了師兄散落的神魂 ,為師兄重新凝聚靈體,熟悉的人終于睜開眼睛。
“蒼離……我這一生,唯獨後悔一件事……沒能向所愛之人表達心跡。”破敗不堪的神魂無法控制靈體,俊逸青年的身體一點點變淡。
“她是誰,我幫你告訴她。”
青年搖着頭,眸中無盡憂傷,身形越發透明,很快随風而散。
“蒼離,空間壁壘已開,現在是你離開天元大陸登臨上界的最好時機。”
“師尊,師兄沒了靈體會去哪兒?”
“輪回吧。”
“那他還能修道嗎?”
“……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是以天道降下雷劫作為懲戒,因此隕落的大能不計其數。你師兄在雷劫後撿回三魂七魄已是僥幸……如今神魂破敗,連有靈根的身體都承受不起……若是修道,不僅要重塑靈根,還要鍛神煉魂。”
“師尊,我想把師兄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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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傲天】
“家主,許家許文悠背叛謀逆,已被處死。”西裝革履、精英打扮的下屬小心翼翼地講述着剛收到的情報。
“嗯。”楚傲天平靜無波,繼續處理公務。
下屬退出房間,楚傲天神情不變,卻停下手中公務,開始愣神。
多年前見到宋黎,那是唯一一次心動,好像對方身上有天生吸引他的東西,後來他約宋黎見面,發現吸引他的東西不見了,反而多了危機,令他不敢為敵。
然後再沒有見過,也沒有刻意打聽。
知道宋黎和許文樂修成正果,也沒有其它感受,除了稍許不甘心。
因為這點不甘心,他留下了許文悠。
他知道許文悠愛他,迷戀他,甚至無時無刻都在模仿他。
看着那張和宋黎相似的臉在他身下幸福地呻/吟,也許就像宋黎在許文樂身下的模樣。他內心忽然無法遏止地黑暗,想看看這張臉痛苦無奈的神情,于是他深情地喚着:“宋黎……”
身下的美人被黑暗吞噬,他如願以償。
可現在……為什麽會有冰涼的液體……
作者有話要說:
沃德嗎! 謝謝你們看到這裏哇哈哈哈哈哈
我現在都記得第一個要我加油的小夥伴叫阿眠
帶你裝逼帶你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