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3)

麽樣了?”

“什麽怎麽樣?”

“她約會成功了沒有?”

“我好像聽孜孜說,有個叫朱振河的男嘉賓跟她挺聊得來的。”

劉啓星氣得一下把杯子使勁兒摔在桌子上,啤酒噴了張赫一臉。

“我就知道,我不在肯定會出事。”

“出什麽事呀,你不是不喜歡範小米了嗎?幹嘛還那麽關心她的事。”

“你說得對,我不喜歡範小米,但是……我恨她,我要讓她一輩子不幸福,我才能幸福。”

“你有必要這麽恨她嗎?她也沒做過什麽對不起你的事呀。”

“誰說沒有?是她提出離婚的,以前都是對我言聽計從的,現在竟然敢跟我提離婚,還找了別的男人,她這不是對不起我嗎?”

“這只能說,是她打破了常規而已。就像你喂養的一只金絲雀,一直都聽你的話,現在突然從籠子裏跑出來了,你就一定要把它抓回到籠子裏一樣。”

“對,我一定要把它抓回到籠子裏,然後我親手把金絲雀的毛拔光,再将它親自趕出籠子,而不是讓它自己飛出籠子。”

“咳,這又何必呢?非要弄得兩敗俱傷。”

“不用你在這兒悲天憫人,叫你來不是幹這個的,你要幫我幹一件事。”

“什麽事?犯法的事,我不做呀。”

“犯法的事到沒有,犯規倒是有一點,你把那個叫朱振河的男人的電話號碼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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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嗎呀?”

“你別管,叫你給我就給我。”

“不行,你不說清楚我不給你。”

“你給不給?”

“不給。”

劉啓星拉着張赫的衣服想搶他的手機,張赫使勁掙脫。

“你不給不行。”

“不行我也不給。”

突然,劉啓星拿起酒瓶子,将瓶嘴插進自己嘴裏。

“你給不給,不給我就吞瓶自殺。”

“幹什麽呀?給給給,不就一個電話嗎?給你不就得了,看你能幹出什麽勾當!但是,千萬別說是我給你的哦。”

“少廢話,快給我吧。”

劉啓星一把搶過張赫的手機。

朱振河正和範小米在電影院裏看電影,他主動提出與範小米看電影,就是想在電影院裏跟範小米可以有機會更親密地接觸,比如拉手、摟腰,使兩人的關系也能快速發展。

然而,就在他絞盡腦汁地想,用什麽樣的方法才能使他和範小米的關系發展看起來更自然的時候,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的手機竟然來了短信。

“你好,我是範小米的前夫,很冒昧給你發短信,為了你的幸福,能跟你談一談嗎?”

朱振河很是驚訝,範小米的前夫怎麽跟自己聯系了呢?他又是怎麽知道自己的手機號碼呢?不過,看這短信的語氣好像是十分友好的,并且似乎還是為了自己的幸福,看起來很真誠。

于是,朱振河給劉啓星回短信:“你好,不知道你想跟我說什麽。”

很快劉啓星又給他回了短信:“我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想給你一些忠告。範小米一定跟你說是我對她不好,其實,我很愛範小米,但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我怎麽做她都不滿意。她說上班辛苦,我就三年不讓她上班,養了她三年。可是,她三年後還是要跟我離婚,她說對我已經沒有新鮮感了,在我身上找不到刺激。”

朱振河心裏一驚,顯然将劉啓星的話聽到心裏去了:“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說的這些話是真的?”

“你可以問她,她是不是現在也沒有工作?因為她三年都沒工作,不可能這麽快找到工作的。”

“她在電視臺的時候拿出了工作合同,證明她剛找到了工作。”

“她在撒謊,不信你可以親自向她驗證,你可以讓她帶你去她工作的地方看看。”

“即使是這樣,又怎麽樣?我并不在乎她工作不工作,我只覺得她人好就行了。”

“她的好都是裝出來的。她在跟我一起的三年中,異性朋友也非常地多。不信,你可以向她提出結婚,看她會不會答應你,我猜她一定不會答應,因為她不會想跟你結婚。”

“我們認識的時間太短,她不答應結婚也是正常的。”

“我沒說讓你真提出結婚,是想讓你試試她。她是不是打算跟你結婚的人,聽語氣就能聽出來了。”

“你跟我說這些,對你有什麽好處?難道你想破壞我和範小米,還想讓範小米回到你的身邊?”

“哥們兒,你想多了,我跟她既然已經離婚了,我就沒想再吃回頭草。我自己賺錢買的房子都留給範小米一半,我還有什麽舍不得的?只是,我不希望又一個像我一樣被弄得傷痕累累的男人産生于世上。”

“我還是不能相信你說的話。”

“那随便你,我言盡于此,如果你不相信我說的話,盡管去冒險。如果你有半點相信我說的話,不妨用我教你的方法去試探一下範小米,對你也沒有什麽損失,好了,不跟你說了。”

“那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麽這麽關心我的幸福,你認識我嗎?”

“我不認識你,湊巧我有一個兄弟也參加了《牡丹之約》節目,他叫劉啓星,他跟我說有個傻瓜男人被範小米的虛僞嘴臉給騙了。我深知受到傷害是怎麽樣的痛心,于是,我反複思考後,還是決定給你發短信,言盡于此,這次真的不說了。”

朱振河看着手機,又看了看身旁的範小米。範小米正因為喜劇電影的搞笑場面而傻乎乎地咧嘴笑呢。

“誰給你發的短信呀?你怎麽發了這麽久?”範小米一邊笑着看電影,吃着爆米花,一邊随口問了一句。

朱振河表情冷冷地說:“是一個同事,工作上的事。”

“哦!”範小米毫沒防備和在意朱振河的表情,還一個勁兒抓爆米花,咧嘴吃着、笑着。

“我不想看了,我想出去透透氣。”

“我正看得起勁兒呢,很好看呀。”天生粗心的範小米仍然沒有注意氣氛已經變了。

朱振河嘆了口氣:“你從來都是這麽不顧別人的感受嗎?”

“嗯?”這時,範小米才意識到些什麽,“那我們走吧。”

範小米抓起爆米花袋子,起身就往外走。

“你到底怎麽了?不是你說要看電影的嗎?發生什麽事了嗎?”

朱振河突然笑了笑,笑得有些不自然,但至少是友好的象征:“我突然想去你工作的地方看一看。”

範小米不是個撒謊高手,一提到工作,果然,她的臉色大變,慌張無措。

“我工作的地方有什麽好看的?再說我跟單位請假了,領導要是看見我,還以為我故意不想……”

“你別說了,我明白了。”朱振河一臉的不高興。

範小米更加慌張了:“你……你明白什麽了?”

“我明白你根本就是在騙我,你根本就沒有工作。”

“啊?你怎麽知道?”

“我怎麽知道的你別管,你只要告訴我是或不是。”

範小米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我是沒有工作,可是,我并不想騙你的,我有苦衷的。”

“其實我并不在乎你現在有沒有工作,工作可以慢慢找的。只是我不喜歡撒謊的女人,我聽第一個女朋友說謊已經聽夠了。”

“我并不是一個喜歡說謊的人呀,請你相信我。”

“這件事先不說了,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我一定如實回答。”

“你跟我交往,打算什麽時候跟我結婚?”

“結婚?我們才剛認識呀?談結婚是不是太早了,再說,我還沒……”範小米差點說出自己還沒離呢,關鍵時刻剎住了嘴,還被自己吓出了一頭冷汗。

朱振河用異樣的眼神看了看範小米:“瞧你,都心虛成什麽樣子了?我一直很想找個內心坦蕩的女人一起生活,我想你可能不是我要找的人。今天耽誤你這麽多時間,抱歉了,我先走了。”

說完,朱振河轉身就走了。

範小米有些莫名其妙,她有些不甘心,追上朱振河:“你等等,我不明白,剛才進電影院的時候還好好的,為什麽一出電影院的門口氣氛就變了呢,而且,變化這麽大?”

朱振河繼續往前走着,他沒有回頭,卻用一種同情的語氣說:“你前夫……他是個好人,同時他也是個跟我一樣的可憐人。”

一時之間,範小米沒明白,愣了片刻,她終于明白剛才在電影院裏是誰在跟朱振河發短信了。她心裏有些難過也有些氣憤,她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并且沖着朱振河的背影大喊道:“我前夫才不可憐呢,是你可憐,因為你是傻瓜。”

朱振河回頭看看她,故作禮貌地向她擺手,顯然并沒有聽見她喊的是什麽內容。

因為對朱振河還談不上有什麽感情,因此範小米并沒有覺得有多難過,相反,再次想起這件事,她反而覺得很好笑:哈哈哈哈……天下竟然還有這樣的傻男人,知道他這麽傻,就算他條件再好,我也不找他呀。

範小米回到孜孜家,孜孜得知了範小米的遭遇後,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哎呀,範小米呀你可真夠倒黴的,你知道你為什麽跟朱振河不合适嗎?”

“你就別笑我了,我不夠好呗,不過那個朱振河也夠傻的,肯定是劉啓星跟他說了什麽,他竟然就相信了。”

“我不是笑你,我是笑這件事。你跟朱振河不能成為一對的最主要原因不是你不夠好,也不是他太傻,是因為他朱振河‘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就算他不肯定你是不是個壞女人,他也不敢冒這個險。”

範小米皺着眉頭想了想:“你分析的有道理呀,這樣看來,他不是傻,是很可憐的,我不應該笑話他呀。”

“緣分這種事情很難說的,你也別想太多了,想想以後該怎麽辦吧。”

“以後?還有什麽以後呀,征婚失敗了,沒戲唱了,我打算好好找份工作上班,自力更生活着才更有滋味。”

“電視臺的征婚失敗了,不代表生活中就不可以征婚了呀,你難道願意被劉啓星把你看扁了呀。”

“我還能怎麽辦呀?”

“這個不用擔心,我上次不是跟你說過我有一個撒手锏嗎?他馬上就要從美國回來了,我想讓他跟你談場戀愛,讓你知道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好男人。”

“你說的這是什麽呀,是不是有點太兒戲了?不像是談戀愛,倒像是演大戲,你替我換了個男主角,我演女主角呀?”

“人生本來就是一場戲,誰說男女主角不能換的。”

“我不想那麽做。”

“那你就一輩子讓劉啓星看不起你,過幾天他說幾句好話,你又回去跟他過日子了,讓他繼續欺負你。”

範小米猶豫了一下:“這樣,我也不想。”

“那就聽我的。”

範小米一臉無可奈何地說:“好吧……可是,人家願意陪我玩兒嗎?”

“這确實是個問題,我跟他說請他幫助一個可憐女人的忙,他一口回絕我了。”

“那還說個啥呀。”

“哎,我最了解我表哥這個人,從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我跟他軟磨硬泡,我有信心,他遲早會答應的。”

“你覺得這樣做好嗎?”

“沒什麽不好的?如果我表哥答應幫這個忙了,一準氣死那個劉啓星。另外,最重要的是,我希望在這個過程中你能努力點,讓我表哥真正地愛上你,這才是我的最終目的。”

“那你幹嗎不直接把我介紹給你表哥做女朋友呀?”

“你傻呀,我表哥可是鑽石王老五,我能直接跟他說給他介紹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嗎?憑他的條件,窈窕淑女都排隊呢,他哪會接受你呀。”

“你說得也對,看來你真是煞費苦心呀。我如果不聽你的擺布,都顯得我對不起你似的。”

“你就放心聽我的話,我一定不會讓你吃虧的。”

“那好吧,我一切都聽你的。”

範小米雖然答應了孜孜的安排,但在範小米心目中卻還打着另一個算盤,她接受孜孜安排她的表哥和自己認識,一方面确實想多了解不同的男人,另一方面她也想刺激一下劉啓星,其實在她的內心深處,還不時地想着當劉啓星受了刺激,會突然覺得舍不得自己,跑來求她回家。只要劉啓星說一句自己錯了,以後會對她加倍地好,她就會毫不猶豫地跟着劉啓星回家的。可是,那一天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等來呢?範小米不知道,她就是一個沒有心機的糊塗女人,這種人只能等待命運的安排,到底劉啓星是不是她一輩子的真命天子,到底會不會又出現一個真正的真命天子來取代劉啓星,範小米一片茫然……

“不過,在跟你表哥見面前,我想先找到工作,沒有工作的女人沒辦法有自信,你幫我找工作吧。”

“行啊,我認識一家醫院的院長,就是上次幫我制造假合同的那個人,以前我免費幫他做過宣傳,他挺感謝我的,所以,我想問題應該不大。”

“太好了孜孜,你真比我親姐還親。”

“是呀,又幫你找男人,又幫你找工作,我也覺得我對你真是好得沒話說了。”

“嘿嘿,以後我過上好日子了,一定報答你。”

“從沒指望這個,只要你活得別再被欺負我就滿足了。”

範小米鑽進被窩裏了,眼圈有些紅潤了:我範小米何德何能遇上孜孜這樣的好姐妹,就算這輩子找不到好男人,我也此生無憾了。

劉啓星滿面紅光地拿起一瓶紅酒給張赫倒了一杯。

“真的很感謝你呀,讓我出了一口惡氣。”

“範小米約會不成功,你就那麽開心?我覺得你對範小米還很留戀,并且還不是一般的留戀。”

“錯覺,這絕對是你的錯覺,我上次跟你說過,我只是恨她而已,現在知道她約會不成功我自然很高興,并且,我也将步入嶄新的階段。”

“什麽意思,你從此忘記範小米了?”

“忘記是不可能的,不是有人說過嗎?一個人要記得一個人并不很難,但要忘記一個已經記得的人是難上加難。我想我這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範小米,并且每當我看見她落魄的樣子,我就覺得開心。現在她的感情落魄了,我就開心了,并且我即将要跟我的新女朋友有一段無比浪漫的約會之旅,看着範小米失落的樣子,再想着我自己即将得意的情場境遇,我真是無比地開心。”

“我不得不說,你真的有點變态。不過說來說去,我還是覺得你好像很舍不得範小米才會這樣的。”

劉啓星仿佛很憤怒似的:“告訴過你不是那樣的,等你看着我跟我的新女朋友是如何地甜蜜,你就知道了。”

張赫吓了一跳,沒想到他會有這麽大反應,不敢大聲喘氣地問:“那,你是怎麽認識這個新女朋友的?”

“酒吧裏。”

“酒吧女郎?”

“是大學生,剛畢業的大學生,不知道有多純情。”

“要真是大學生你更要小心點了,純情的女孩兒一旦招惹上了你就要負責到底。不過,什麽純情的大學生會經常去酒吧呀?”

劉啓星被他氣得眼冒金星:“你就不能說句好話來聽聽嗎?你給我滾出去。”劉啓星拿着沙發靠墊打張赫。

“好,我正好有事,先走了。不過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我覺得範小米在很努力地想要過新的生活,我聽孜孜說她正在找工作,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為她高興。”

“你給我滾,不想聽你講廢話。”

張赫又一次被劉啓星趕出了家門,他們做朋友多年以來,張赫無數次地被劉啓星趕出去過。可是,有時候人和人的緣分很奇怪,劉啓星總是對張赫呼來喝去的,并且有時候很霸道、無禮,但張赫卻始終不覺得劉啓星是壞人。

幾年前,張赫的父親生病住院沒有錢付醫療費,當時劉啓星身上也沒有錢,但劉啓星卻舍出自己最愛的面子,跟他曾經交往過的幾個女朋友分別借了一些錢,為張赫的父親交上了醫療費,也因此,劉啓星還被恨他的女人冠以小白臉的罵名。

對于劉啓星來說,面子很重要,但他卻從不在張赫面前提起這件事。他不提,張赫更覺得此事終身難忘。

張赫走後,劉啓星才反應過來:什麽?範小米要找工作?還希望我為她高興,難道不成是要我祝福她嗎?休想,如果讓範小米找到工作,那她豈不是更要在我面前表現出一副農奴翻身把歌唱的樣子嗎?農奴翻身了,農奴主還能有好日子過嗎?所以,哼哼,第一方案,盡可能地搗亂,讓她找工作不成功;第二方案,萬一她運氣超好找到了工作,那我也要做到讓她在一星期之內被開除,超過一星期都算我劉啓星沒有辦事能力,哼哼……範小米,你就等着瞧吧,我這個如來佛祖怎麽能讓你這只小猴子輕易跑掉呢?就算我不要你了,也要把你壓在五指山下邊幾千年,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14 範小米找工作

14 範小米找工作

範小米按照孜孜告訴她的地址來到友愛醫院找院長。

令她沒想到的是,自打她從孜孜家出來,劉啓星就開着他的小QQ汽車一直跟着她,并且已經從早上蹲坑到了下午。

劉啓星自己也不明白,他這樣不辭辛苦難道就是為了搞破壞嗎?為了範小米花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來做這些無聊的事情到底值不值?得出的謬論是:值得,看見範小米不開心他就開心了,再辛苦也要堅持做下去。

其實,這就是劉啓星給自己找的借口而已。真實的情況是,劉啓星心裏知道這樣做不好,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至于為什麽控制不了自己面對範小米時的行為,他自己也還想不清楚。

範小米來到院長辦公室,院長早就在辦公室等她了。

“院長你好,我是範小米。”

“你好,我聽孜孜跟我介紹了你的情況。雖然說你多年沒有工作了,但是,孜孜介紹的人,我還是比較放心的。現在每月給你兩千塊錢的工資,你在這好好幹,過了三個月的試用期,我會給你漲工資的。”

“真是太謝謝您了院長,我一定會好好幹的,不會辜負您對我的厚愛。”

範小米顯得有點激動,原本以為院長至少得對她做一個基本的考核吧,沒想到院長這麽給孜孜面子,直接就答應錄用她了。在感謝院長之餘,範小米不禁佩服起孜孜的人脈關系、辦事能力。她想:我應該多學學孜孜,做她那樣的女人才不會被男人看扁。

“如果沒什麽問題,你一會兒就到人事科去簽合同吧。”

“好的,真是很感謝……”

沒等範小米說完這句話,只聽樓下有人拿着大喇叭喊:“範小米我愛你,你出來見我。”

“這家醫院的護士範小米,你快出來見我,你不能騙了我的錢又騙我的感情,你快出來給我一個交代。”

範小米一聽聲音,心裏一驚:這個混蛋,又想幹什麽?

此時,範小米看到院長看她的眼神有了變化,分明在說:你到底騙了人家什麽?人家會找到這來了。

範小米顯得非常緊張,因為她太在乎這份工作了,可是,她的緊張恰恰會給別人一種心虛的感覺。

“院長,你不要聽他的。他是我前夫,是專門來搗亂的。”

範小米趕緊走到窗口,對着樓下的劉啓星大喊:“你這個混蛋,又想幹什麽?放過我行嗎?”

劉啓星笑了,範小米這樣回應他,顯然是上了他的當:“你把欠我的錢都還給我,我馬上就走,我不想影響你在這工作。”

“我什麽時候欠你錢了?你這混蛋。”

“你不還我錢,還罵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突然,劉啓星的一個舉動吓了範小米一跳,他竟然把喇叭遞給了身邊一個民工打扮的男人。那個男人接過喇叭又接過了劉啓星給他的20塊錢,扯着嗓子喊:“範小米,俺想你,範小米,俺想你……”

劉啓星還在那民工旁邊小聲地說:“你要是願意跟俺回家過日子,俺不要你的錢,俺就要你的人。”

說完,劉啓星還用手勢示意那民工使勁兒喊。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那民工使勁渾身力氣喊着:“範小米,俺想你,你要是願意跟俺回家過日子,俺不要你的錢,俺就要你的人。”

範小米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劉啓星在不遺餘力地導演着一場戲,可是,別人不知道這是戲,很多工作人員和醫院的病人都朝窗外看,有的開始議論,有的嬉笑。

院長還是很有風度地說:“你還是先去解決一下你個人的問題吧。”

“對不起院長,給您添麻煩了,我現在就去解決他,工作的事……”

“工作的事以後再說吧,我會跟孜孜通電話的,我認為你個人的事先解決好比較重要。”

範小米一聽,心一下子涼透了。工作吹了,她沒再說什麽。任誰遇上這種事,也不會願意雇用這樣的員工吧,範小米非常能理解院長的感受,于是,她默默地離開了辦公室。

她知道,這個工作機會很難得,以後她可能很難遇到這麽好說話的院長了,于是她心裏非常難過,非常委屈,淚水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走到門口,她看見劉啓星還在手舞足蹈地要那個民工大聲喊叫。此刻,因為失去工作備受打擊的範小米,沒剩一點力氣能跟劉啓星争論,于是她對劉啓星視而不見,徑直走開了。

劉啓星看見範小米一臉狼狽地走出來,他滿臉抑制不住地得意。

那民工還在喊:“範小米,俺想你。”

“別喊了。”

劉啓星要去追範小米,沒想到,被民工一把抓住了。

“等等,你往哪兒去,你不是說喊一聲10塊錢嗎?俺喊了15聲,你剛才給我20塊錢只是定金,不夠呀,一共是150塊,還差130塊。”

“我什麽時候說喊一聲10塊錢了?”

“你這個人怎麽說話不算數呢?你信不信我去找這裏的院長,把你雇我的事兒都給你說出去。”

“行行行,給你150塊。”

劉啓星見範小米走遠了,趕緊拿出130塊給了民工,然後追趕範小米去了。

民工拿着這麽一會兒賺來的150塊,笑呵呵地自語道:“這城裏人頭真大呀,這麽一會兒就被我騙了150塊,還賺了個喇叭,可以拿回家給我兒子玩,嘿嘿。”

劉啓星緊追慢趕還是沒有追上範小米,他憋了一肚子羞辱範小米的話無的放矢、倍感郁悶:範小米,看你還能玩出什麽名堂,找工作,下輩子吧。

孜孜回到家中,看見範小米眼圈紅紅地在看《手遞手》報紙,一邊看還一邊把覺得自己能做的工作招聘啓示用紅筆畫了出來。

“院長給我打電話了,我都知道了,這個混蛋劉啓星,真不是人,沒人性。”

郁悶的範小米聽到這句話,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委屈,眼淚“啪嗒啪嗒”再次掉了下來:“孜孜,你說他劉啓星怎麽就那麽恨我,我到底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了,他要那樣對我?”

“你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他就是變态,是因為他變态的控制欲導致他那樣對你的。以前你都是受他控制的,現在你掙脫了他的控制,他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于是,就想踩扁你。”

“我真的理解不了他,不能做夫妻,不能做朋友,那就做個陌路人好了,為什麽一定要做仇人呢?我真有點怕了,我怕我這一輩子都脫離不了他的魔掌了。”

“你不要怕,等我表哥一出現,保證讓他死無葬身之地。我表哥可是個有名的大律師,有的是方法對付這種無賴,他下星期就回來了。”

“嗯,我要找個人幫忙才行,我不想再被他欺負了。”

“你就放心吧,劉啓星欺負你的日子不會太久了。”

範小米眼圈含淚可憐兮兮地點點頭,然後,她繼續翻着報紙找工作。

找來找去,沒幾份招聘啓事是招護士的,并且人家都對年齡有要求,範小米的年齡太大了,已經不符合應聘要求了,于是,範小米把應聘目标鎖定在了超市售貨員上。

星期一的早上,範小米準備去一家超市面試。之所以定在星期一,是因為範小米知道劉啓星的公司一般星期一都比較忙,他應該沒有時間來跟蹤自己。但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清晨5點就起床出了門,她覺得,她想得這樣周全,劉啓星這次應該不能搞破壞了。但是由于害怕,她還是用頭巾把頭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在走出小區門口的時候,三步一回頭,兩步一轉身地四處張望,見來了一輛出租車,她迅速鑽了進去,有點像個地下間諜。

這次,沒有劉啓星的搗亂,範小米順利地應聘成功。不過,不是收銀員,因為收銀員也是有年齡要求的,而是超市貨物管理員,就是專門負責點貨、運貨的工作人員,這活兒可比收銀員辛苦多了。

為了讓自己的生活盡快有一個新的開始,範小米接受了這份工作。她覺得,身體上的辛苦總比心理上的辛苦容易承受。

令範小米沒想到的是,這份工作的辛苦有點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但她仍不想輕易放棄,她咬着牙,完成一箱一箱醬油和啤酒的搬運工作。細嫩的手被劃破了,柔軟的胳膊被扭傷了,她疼得眼淚流了下來,卻還是咬着牙把活兒幹完了。

她想:今天是第一天,也許以後習慣了就不會覺得這麽累了。

晚上回家,範小米沒有吃晚飯就趴在床上睡着了。孜孜心疼地為她煮好粥後叫她起床吃飯。

範小米像個被累慘的三天沒有吃飯的人,大口大口吃着饅頭喝着粥,連吃菜都顧不上了。

“小米,你這樣可不行,我勸你和劉啓星離婚,可不是為了讓你過這種生活的,超市的工作不适合你,你明天別去了。”

“不,我要去。雖然很辛苦,可是,我是靠自己的能力賺錢的,我也不能總是在你這裏白吃白住呀。”

“你說這話就是沒把我當好姐妹,我什麽時候跟你要夥食費了?”

“你沒跟我要,可是我自己心裏不好受。我今天雖然很辛苦,可我賺到了70塊錢,我覺得今天過得有價值。”

“可是,你的身體根本就承受不了這種工作,你必須辭職,聽我的。”

“別的事我都聽你的,這件事我想自己做主,我要靠自己的能力生活,以後都不想靠男人了。”

“好工作可以慢慢找,不用這麽着急呀。我會在電視臺裏幫你物色合适的工作,你辭職吧。”

“能在電視臺找到工作當然好了,你先幫我物色,等有了機會我再辭職也來得及呀。”

“你是堅決不聽我的話了是嗎?”

範小米點着頭,嘴裏還嚼着饅頭,一邊嚼一邊起身了:“我吃飽了,要趕緊去睡覺了。”

“你這就去睡覺了?不洗個澡,刷個牙?”

“今天不洗了,實在太累了。”

“啊?”

孜孜一臉驚訝:平時多麽愛幹淨的範小米,如今幹了那樣一份工作竟然變成這個樣子了,我得想個辦法,讓她辭職才行……哎,有了……孜孜笑了……

休息了一晚上的範小米,早上起來洗了澡,刷了牙,又來到那家超市上班了,今天她仍然要搬運很多箱啤酒。

從早上一直搬運到中午,範小米累得滿頭大汗,不過看到自己将一小車的啤酒都搬運完成了,不免還在心裏有點佩服自己:我竟然還能做這種工作,看來沒有男人養活,過了找好工作的年齡段,我也不會被餓死了。

她正高興地擦了擦頭上的汗,準備到休息室休息呢,突然,有一個奇怪的聲音出現了,她摞好的啤酒箱子從一邊倒了下去,一排倒下了,又一排倒下了,啤酒瓶碎了,撒了一地的啤酒。範小米吓壞了,這是怎麽回事?直到第三排啤酒倒下,範小米明白了,原來是劉啓星将那些啤酒推倒的。

範小米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的憤怒,拎起一個酒瓶就想朝劉啓星砸過去:“劉啓星,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

就在這時,超市的主管出現了:“範小米,這是怎麽回事?”

“主管,不怪我,是有人将這些啤酒箱子推倒的。”

“你在說什麽呢?人在哪兒了?我就看見你一個人在這兒呀。”

“在那兒。”

範小米跑到啤酒箱子後面,找了半天也沒有劉啓星的人影,她憤恨地咬了咬牙。

主管一臉嚴肅:“範小米,你別當我是小孩子行嗎?太不像話了,本來你工作失誤,我想只要你把這些啤酒錢賠償了就算了,沒想到你還想抵賴。我們超市能接受工作能力不強的人,但是絕對接受不了道德有問題的人。”

“主管,真的不是我。”

“你把損失的啤酒錢補上,明天就不要來了。”

“主管……”

主管很不留情面地離開了。

範小米那委屈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她身上沒有錢,她坐在地上郁悶了半天,猶豫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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